实际上他很清楚,将松田从自己身边调开并不算是个明智的选择,当除他以外唯一的活物消失在房间里,L 的死气便依附在月的身上,这样下去,迟早要被这个阴魂不散的亡魂吞噬殆尽。他心中若有所感,但比起借由松田的手,让 L cao纵他伤害自己,月想,短暂地被 L 附身或许是好的。
毕竟死在松田桃太手里怎么想也是一件很蠢的事。该感谢 L 的默契吗,居然那么轻易地放过了自己的上身对象,饶是他也不愿意附在一个笨蛋体内吧,月像是嘲讽般地笑了起来,丝毫没察觉自己的刻薄不自觉地冒了头。他推开咖啡店的大门,随着风铃铛铛作响,那头看上去很刺目的金发也幅度很大的摇摆,虽然往日里只有厌烦,但月此时此刻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松了口气。
“……还有很多要考虑的事,”月将视线不自然地瞥到玻璃之上,往日那个俊美的青年此时正因为身心俱疲有些憔悴,但杀意却更浓烈,“之前我升上主任医师后有媒体给我做了采访,你也是通过那篇通稿联系到我的吧?”那篇报道刻意将夜神医生写成了位勤俭持家的好妻子,虽然 L 的信息被一笔带过,但两个人从私家车一起下来的背影却被刊登了上去。
社会上需要的也许并不是一位医术高超的医生,而是个漂亮乖顺的 omega。他将茶杯放在桌子的边缘,醇厚的红茶漂浮着一层细碎的浮沫,像是血液里混入了脂肪。朦胧的雾气就这么扑在他的发丝上,那个晚上的记忆依然清晰可见,其他人都以为 L 的拥抱是表达亲昵的象征,然而只有设身处地的月才知道,在那又厚又重的毛呢外套下,藏着的是 L 不似人类的微笑。‘找到你了,基拉。’他就是这么温柔地靠近他,而后将手铐扣在了月的手腕上。
那个时候月还没有从大学毕业,上周末他刚刚杀害了一位化学教授,但彼时的他对自己情绪的掌控已经称得上出神入化,即使 L 的凑近足以让他的肾上腺素飙升,月所表现出来的镇定与无辜却仍然挑不出任何破绽,他将被铐住的双手藏在桌子底下,任由 L 冒犯地打量,直到男人没有规矩地赤脚踩在桌上,用那又细又长的冷白手指往夜神月的衣服里伸时,青年才忍无可忍地制止了这种行为。
“放手……”月感到周围的目光正向两人身上聚集,这种令人不舒服的感觉让他体内窜过一阵难以描述的麻痒,直到 L 听话地往后挪了几步后,月才意识到他被对方的信息素攻击了,这是个何等没有常识的男人,难道他没有任何概念,自己的先前的行为算得上性sao扰吗?月有些不舒服地用手握住了自己的手腕,感受一股陌生的情欲正在自己身体盘旋下沉,在紧绷的小腹化作一块儿难以消解的铅石。
L 毫无自觉地含住了先前按压着月皮肤的手指,男人连舌头也显得比别人没血色得多,他用一副天然的坦诚吸吮着很有可能沾着月信息素的手指,像是在品尝这个青年本身的味道。夜神月在他那充满无自觉性暗示的动作中产生了一点恼火。但更快的,他意识到这也是能为他所用的破绽之一,月将头歪在沙发上,悠闲自得地展露出笑容:“我不太清楚你是什么人……先前说,龙崎?你好像是个警察,又或是个侦探什么的,当然这些都和我无关,但是龙崎先生……你不觉得你的判断太为武断了吗?”
夜神月的面孔就这么直直地映进那双漆黑的眼睛里。这是他们第一次交锋,几乎也是最后一次,在 L 将手铐强硬地扣在他腕子上后,月有了一种真切的、被抓住了的感觉,恐惧在所难免,但在其背后的,却是令他至今还很迷茫的兴奋感。他难以解释在 L 凑近时,被他甜腻中带着冷冽的信息素包裹时,夜神月为什么会产生一种心跳加速的感觉。
L 朝他微笑了一下,嘴角的弧度僵硬地往上挑,而后那张白纸般的脸很快回归了冷漠,他低下头,将杯里的咖啡一饮而尽。
后面发生的事被 L 认为成月计谋的一种,毕竟他从一开始就坚信这是夜神月有意勾引,他完全忘记了自己先前对月所做的宛如性sao扰一样的行为。在被迫和月进行性行为后,L 曾一度坚持要求检测月的血液成分,查看里面有没有催情剂的成分,那也是他第一次败北,因为 L 自始至终不相信月是因为对他产生了兴奋感而提前诱发了他的发情期。
到后来两个人确定了世俗上的婚姻关系,偶尔还会把这件事翻出来说道说道。他们通常都像是每一对平凡的夫妇那样,omega 往往承担更多家庭事务,而 alpha 则成为所谓的“主心骨”,换句话说就是,他在家什么都不干。考虑到 L 本身就是喜欢把整洁的东西弄乱的性格,稍微有些洁癖的月觉得这样反而更好。要是没有人为他准备正常的食物,L 大概一个月只会吃甜点维持生命体征,他这副生活不能自理的样子到那个年老的管家去世后变得愈发严重,如果不是月逼着他去浴室,他甚至连澡都不会洗。
月时常都会产生一种错觉,哪怕他不费心杀死 L,他自己也会因为糖尿病英年早逝。不过他等不起了,和 L 的婚姻都像是自己人生的一种耻辱,这并不意味着“L 让他丢脸”,说实话有时他甚至会享受和这家伙针锋相对的刺激感,只是每天被他绑在床头容纳这个糖分怪物的欲望,月都会产生一种难以缓解的失败感。不过,L 应该也有所同感。
L 温柔地舔舐着月的脖颈,好像他就是那块儿等待着被品尝的蛋糕,哪怕在情至深处时,那张宛如人偶一样空洞的面孔都不会泛起波澜,性对于他而言像是不必要用品,但和他冷淡的表情截然相反,月甚至觉得自己的骨架都会因为他粗鲁的动作而错位,他毫无犹豫地用yinjing刺穿月的宫腔,逼出这个可怜 omega 脆弱的尖叫。
被死死限制住的手只好紧紧抓住床单,一小股jingye从月的yinjing射出来,为那光洁的小腹增添了一点污秽,同样染脏了 L 本来就不干净的上衣。
被这么柔柔叫停的 L 只伸出手,趣味盎然地摸索着唇珠:“唔,月的反应一点都不像第一天勾着我要个不停的时候。”
夜神医生面上一副已经被cao坏了的样子,但他的心却一沉,下一秒 L 就用yinjing撞进他的生殖腔,逼出了月一声更为娇yin的哀声,他的腿根直抖,yinjing像是拧开了水龙头似的不停冒出几滴前列腺液。“呜……你怎么又在说这些……啊、要被cao坏了……龙崎……要死掉了!”他可怜兮兮地将头埋在枕头里,适时地挤出一些泪水,“哈、咿啊啊……我真的不行了,好累……都是龙崎不好……”他故意将rou壁夹得更紧,果不其然看见 L 的身体僵硬了一瞬,眼角微微挑起,月知道这是他快射了的表现,他魅惑地吐出舌头,有些艰难地挺起身,殷红的一小截软rou充满情欲地卷下那些坠在 L 下颚上将落未落的汗珠。
月感觉冰凉的手正插入他的发丝,L 用力地扯住他的头发,逼他露出正滚动的喉结。“月,时间越长,我越看不透你。”他的声音难得地掺杂着一点困惑,但 L 犹豫半晌还是遵从了自己的欲望,他俯下身,将还带着糖浆味道的嘴唇覆盖在月的唇rou之上,舌头粗鲁地侵略着月的口腔,omega 只是近乎宠溺地纵容了他孩子气的表现,直到身体都因为窒息发抖,L 才松开他,餍足地舔着嘴唇。月的嘴唇上粘着银丝,整个人像是被玩坏的破布娃娃倒在床上,L 将嘴唇凑到他的耳边:“月,抱歉我忍不住了,可能会射在里面。”
这个混蛋分明就是在试探他。夜神月感受到一种冰冷的怒火正爬上他的神经,他怎么能容忍,本来之前因为意外和 L 搞在一起意外受孕后,弥海砂替他流产时还帮他做了个多余的妇科检查,光是这点道也就算了,结果出来后还在那里多嘴的恭喜他,说月的zigong位置很靠前,是非常容易受孕的体质,从那之后月就提心吊胆的,每次zuoai时都会要求 L 带好套子。但 L 恰恰看出来了他的在意,一步步试探,先是说套子紧,带着做到一半就趁月无法反抗后任性地摘掉,到后面直接借口家里没有了,故意无套和他做。到现在甚至想直接射在他体内。
他有些紧张,却不能表现出丝毫的讨厌:“龙崎……你真是……哈啊……我们是夫妻啊、随便你……”
L 微微颔首,便抓着月的腰肢加快速度,guitou毫无犹豫地刺进生殖腔,像是想从月的身体内挤出一点恐惧。不得不说,他成功了。“呜啊、不要……怀孕还是……很糟吧……你根本不会带孩子!啊、不、停下!听我说话啊……”
他一段时间总在想怎么除掉 L 身边碍事的老管家,但实际上两人生活的时间里,他不止一次地怀念那个慈眉善目的老人。因为哪怕是两个人第一次做,他被弄得乱七八糟的高烧不止,也是被渡调理好的,他有时很迷人但大部分时间只想除之后快的丈夫还在旁边喋喋不休地质疑自己怎么会屈服于信息素。
L,真实的 L,具有温度的,怀有情感的 L,如果想要他消失,夜神月要借助的是他留存在这世上最后的一点羁绊,这个孩子。为什么他没有一开始就堕掉它,就像是曾经的每一次意外那样。他将手搭在小腹上,属于 L 的生命力,正借由他的血rou,顽强地诉说着生命力。他可憎的、可怜的、可笑的,却也有点可爱的丈夫,他要亲手让 L 在自己的指尖消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