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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小白狐报恩记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五十一章狼少年(17)(半h半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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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宜头一次听到他说“爱你”,高兴地说:“我也爱你啊。”言罢,又在他脸上拧了一把嗔道:“那你还总是欺负我。”
阿肃赶紧讨好地在她唇瓣上啄吻了几下:“jiejie别生气了,我再也不那样了。”
月宜微微嘟起小嘴:“你再欺负我,我就下山……”
话音刚落,少年就含住她的唇瓣用力吸吮了几下,然后凶巴巴地盯着她说:“不行,哪儿都不许去,只能和我在一起。”
月宜弯起的眉眼是糖果般的甜,如同山泉水里倒映的一弯新月,喃喃说道:“你待我好我就不走。”
阿肃抵在她唇边轻轻地说:“jiejie,真的不要走,我很怕你觉得这里的生活不好,还是想到山下去。”
月宜摸了摸他的脸,也不再逗他,揉捏着少年耳后的碎发:“不会的,阿肃给jiejie烤鱼吃,帮jiejie照顾弟弟meimei,还给jiejie建了一栋漂亮的树屋,jiejie怎么会舍得离开?”
他加深之前的吻,舌头勾住她的小舌头,一番纠缠嬉戏,然后咬住她的舌头用力吸吮,小姑娘“唔唔”几声,舌头都麻酥酥的了才被他依依不舍地放开。月宜摸了摸嘴角嗔道:“疼死了,坏蛋。”
他眼睛有些氤氲的雾气,沉沉的染着情欲:“jiejie,我想干你。”
月宜红着脸没有说话。
阿肃轻笑,咬着她的耳垂,双手在她的身上四处游走,少女只穿了一件轻薄的夏日薄衫,反倒让她显得更加曼妙多姿,是阿肃很少看到的性感与妩媚。月宜偏着脑袋,耳垂被他嗫咬的有些痛,湿漉漉的,好像是被他逮到了什么好吃的东西。“你轻点嘛……”月宜娇哼着,推推少年的肩。
阿肃吐出小耳垂,已经红彤彤的了,满是自己的气息,他贴在她耳畔,舔了舔耳廓笑道:“jiejie,你这个时候声音特别娇气。让我想狠狠地干你。”
月宜捂着脸颊,羞涩难当。
阿肃拿开她的小手说:“jiejie,唤我相公听听。”
偶尔,阿肃做了什么很厉害的事,月宜就喜欢从身后抱住阿肃的腰,小脸贴在他的脊背上,轻婉地和他撒娇:“相公,你真好。”
小姑娘依言,眼睛凝睇着他,婉声道:“相公。”
“谁的相公?”
“我的。”
“那你是谁?”
月宜笑了:“我是你的媳妇儿。”
阿肃也跟着笑,在她唇上重重地亲了一口:“jiejie,帮我把裤子脱下来。”少女给他抽开系带,然后帮他将裤子拽下来。阿肃里面什么都没穿,那根雄赳赳气昂昂的大roubang就露了出来。他身材极好看,因为天天在山野中,蜜色的肌肤如同闪着光,腹部的肌rou块垒分明。小姑娘撇过脸,不想看。他却掐住她的腮,热乎乎的roubang在她脸上蹭了蹭,诱哄道:“乖,吃一吃。”
月宜便跪在地上,微微弯下腰,小嘴含住他那根粗黑的roubang。阿肃拉过她的小手揉弄着自己的两颗大囊袋。他的roubang一股子咸腥的味道,也没怎么清洁,少女却仍是乖巧地吞吐,阿肃闭了闭眼,深深吸了口气,鼻息却越来越重,她的小嘴热乎乎的,而她又那么乖巧地跪在自己双腿间,生理和心理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阿肃按住她的后脑勺,想让她更深一点地吞咽。月宜微微扬起头,有点小小的委屈:“阿肃,好了吗?”
“再吃一会儿,jiejie,求你了。”阿肃用guitou前端的液体在她唇瓣上抹了抹,这么纯洁漂亮的小姑娘现在却被自己染指,阿肃心里兴奋到了极点。小姑娘又勉力让自己尽量吞咽的深一些,阿肃手上青筋明显,按住她的小脑袋一边说着“再深一些”一边用力按了按。小姑娘听话地努力包含着他的roubang,嫩滑的小脸几乎完全贴在他下体上,最后roubang几乎要抵到喉咙了,阿肃粗喘着,忽然用力一挺腰,月宜猝不及防,干呕了一声,喉咙的挤压让阿肃瞬间有了射意,阿肃也不忍耐,大量腥乎乎地jingye喷射到了月宜的口中。
他这一次射得特别多,月宜咳嗽了好几下,却也抿了抿唇,忍着那股子味道咽了下去。阿肃有些心疼地抱着月宜:“jiejie怎么又咽下去了?”
月宜羞答答地靠在他肩上,声音很轻很轻,像是蹁跹的蝴蝶飞过阿肃的心尖:“是你的东西啊。”
阿肃怜爱地碰了碰她的脸,她最近胖了一点,小脸有些rourou,他捏了捏,手感很好,笑着说:“小笨蛋。”言罢,又去亲她,他将她翻个身,背部贴在自己guntang的胸膛上,少女畏寒,软软地小身子紧紧缩在他怀中,阿肃扒开她的衣服,大手握住一支娇乳,那么软软嫩嫩的一团在掌心里被自己搓揉着,她娇哼着,乖巧地随着她的动作在他胸前磨蹭着。
“难受?”阿肃的指尖深入腿心,拨弄着她的花xue,“jiejie,想要吗?”
“要……”
“要什么……”
月宜嘟起小嘴,回眸,眼底是nongnong春色:“想要你。”声音娇娇媚媚得,仿佛一股温热的泉水在自己心头上流淌。阿肃的大手轮流抚慰着两只肥嘟嘟的奶子,或是拨弄着俏生生的乳尖,一个一个火热的吻落在她的侧脸、她的肩膀还有她的耳垂。“阿肃,我好难受……”小姑娘怯生生地哀求。
阿肃却不答话,手指灵巧地钻入小花xue之内,湿哒哒的xiaoxue春水泛滥,少女嘤嘤含泣,红着眼眶想让他再插得深一些。
阿肃嘴唇微微勾起,仍是不紧不慢地用手指挑拨着她。
月宜反手勾住他的颈子央求着:“阿肃,给我好不好?”
阿肃亲了亲她:“说完整了。”
“给我,给我你的……”她咬咬唇瓣,抵不过他手指充满爱欲的挑逗,“我要你的roubang……”
“要我的roubang做什么?”
月宜不肯说出口,阿肃揪了揪她的小乳尖说:“jiejie和我说,要阿肃的大roubang插进去cao你。你想让阿肃狠狠地cao你。”
月宜眼泪簌簌落下,推开他的手,转个身抱着他的腰很小声地说:“阿肃,我要你的,你的大roubang插进来,嗯……cao我……”她忍不住往他的jiba上凑了凑,又觉得有点丢人,小脸热烫烫地贴在他胸前。
阿肃感觉到小姑娘的泪水,想着之前月宜和自己闹脾气,便双手圈住她的腰,扶着roubang一点点挤进去:“不哭不哭,小乖。给你。”往常他都会喊着“jiejie”,只有这个时候,他会有些强势地把她看成是一个柔弱的需要呵护的小娇妻,呢喃着“小乖”“小媳妇儿”。
他的roubang满满当当地塞进去了,只留下两个囊袋在外面,少女仍是不满足的样子,小屁股扭来扭曲的,阿肃拍了拍她的小屁股戏谑道:“jiejie忍不住了?”
少女的眼睛湿漉漉的,只是凝睇着他,有些不满。阿肃微微含笑,亲吻着她水灵灵的大眼睛深情地说:“我的小媳妇儿是最好的。他她拍了拍她的小脑袋,腰部耸动,一下又一下,又深又快地cao动。小姑娘在他怀里哼哼唧唧地,双腿盘在他的腰间,感觉着那根火热的roubang在自己身体里横冲直撞。
阿肃一手按住她的背部,身子向前一起倒在被褥中,他单手撑在地面,铺天盖地的热吻落在月宜面上,这次他也不再逗弄她,生怕回头又和自己闹别扭。小姑娘红着脸闭上眼睛,甜蜜地承受:“阿肃,阿肃……”他亲吻她,她觉得很安心。
“嗯,我在,小乖。”阿肃舌头舔了舔她的乳尖,柔声说着,“舒服吗?”
“嗯……好深……舒、舒服……”她哆哆嗦嗦地娇音婉转,被他撞得声音一声比一声高。他太用力,小姑娘双腿都开始发软,根本撑不住,虚虚挂在他腰间。
阿肃也感觉她有些撑不住,便让她翻个身跪趴在地上,扶着她的小屁股继续taonong自己的roubang,少女无力地向前倾倒,小嘴里软软地哼哼着:“不要了……阿肃……你慢一些……好深……我受不住……”
“jiejie受得住,”阿肃大手捞起她纤弱的腰肢,覆上那一双爱不释手的奶子,“让我再cao一会儿,jiejie的小嫩屄太紧了。”他一边说,一边在月宜花xue里那处敏感的地方故意研磨撞击了几下,少女的呻吟声愈发高昂,小身子一抖一抖地,xiaoxue里的yin水不断涌出,下身的被褥都湿了一块儿。
阿肃强忍着她花xue里绞紧的快感,粗喘了几下,才贴在她耳畔沉声说着:“jiejie是故意的吗?咬死我了。把我的大jiba绞的那么紧,这么馋吗?”他手指钻入少女的唇中,端详着她失神无力的娇弱模样:“上下两张小嘴都这么爱吃jiba,那以后每天都喂你好吗?”
“不要……”
“不许不要。说好了,以后每天都喂jiejie吃大jiba。”少年说完便继续埋头cao干,少女娇滴滴的样子令他愈发卖力,直过了将近半个时辰阿肃才将jingye喷射到她的zigong中,她的小肚子被他射得都有些鼓胀,阿肃抬手摸了摸有些自豪。
阿肃见她累的都不想抬手了,便笑道:“我抱jiejie去洗洗好不好?”
“你好沉,不要压着我了。”她抱怨。
阿肃说:“可是这样压着你特别舒服,jiejie做我的rou垫子吧。”
“坏蛋!”小姑娘一挥手拍在他脸上。
阿肃和她温存了会儿便与她下了树屋,自己去烧了一些热水,准备给jiejie清洗一下。今天天阔在阿肃爹娘那边,所以两人才这么放肆。阿肃给她擦了擦脸说:“以前在皖居,jiejie每次都会给我擦脸,jiejie还给我洗过澡。”
月宜赖在他怀里,享受着他的伺候:“是啊,谁让你比我小啊。”
“没事儿,jiba大就行,照样把jiejiecao的要死要活的。”阿肃赖皮地说。
他们清洗好了,一起躺在洞口仰望着满天的繁星。少女依偎在他怀里,他轻轻梳理着她的青丝,绾在耳后,轻笑着,温言道:“jiejie。”
“嗯。”她闭着眼睛,有些疲惫。
“小媳妇儿。”
“嗯,怎么了?”她打了个哈欠,勉励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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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乖。”他又换了个称呼。
月宜好笑地说:“怎么了嘛?”
“就是想叫叫你。睡吧,很晚了。”阿肃吻了一下她的唇瓣。
月宜觉得岁月静好说的就是现在自己和阿肃的生活。
翠微山的一草一木几乎都看遍了,阿肃只要没事就带着月宜在山上玩闹,两个人无论多少年都如同最初那般甜蜜恩爱。有一年冬季,翠微山下了很大的雪。月宜说想要一个雪橇,两人研究了半天,好不容易造了一个出来,阿肃变成狼,拖着雪橇让她在山林里玩的不亦乐乎。月宜有点过意不去,阿肃满不在乎,舌头舔了舔她的脸,安静地窝在她怀里,让她为自己梳理毛发。
天阔长大了,却没有选择下山,而是在翠微山这里教兽族的孩子们读书。小星缘也是漂漂亮亮的小姑娘,惹得好几个男孩子倾慕,可惜有小魔王阿慎在,星缘的一颗心自然是不会再给别人了。小情侣吵吵闹闹的,日子很欢乐。
月宜在天阔成年后生了第一个孩子,是个男孩儿。这孩子有点随月宜,从小到大就是温文尔雅的,跟着小舅舅在私塾里一板一眼地认真读书。阿肃每每提起来都骄傲的不行。翠微山下的人间是如何的,月宜已经很少再去过问。阿肃有一次偷偷溜到山下拿了虎皮换了一些小玩意儿回来,月宜知道之后担心得不行,一再让他保证,除非自己和他一起去,否则他不能再下山。她的阿肃很纯净,根本不晓得人间的险恶。
阿肃连连答应,自那之后两人约定好半年下山一次,但只在市集上买些东西就回来。砺王的乌合之众也没有支撑太久,人间改朝换代,新帝登基。月宜听人说,表舅被人斩杀,而林萧远不肯投靠新朝,年纪轻轻就投湖自尽,只剩下新娶的妻子和年幼的女儿不知何处。
“他不该这样的,他应该照顾好妻子和孩子。”回去的路上,阿肃忽然对月宜说,
月宜握着他的手,宛然一笑:“那是我幸运,遇到了阿肃。”
夕阳西下,眼看着离家越来越近,依稀听得见小男孩儿稚嫩的声音跟着小舅舅认真地读:“云光岚彩四面合,柔柔垂柳十余家。雉飞鹿过芳草远,牛巷鸡埘春日斜。秀眉老父对樽酒,茜袖女儿簪野花。征车自念尘土计,惆怅溪边书细沙。[出自杜牧(唐)]”小男孩儿忽然仰起头,远远看到爹娘,兴奋地跑了过去:“爹,娘,你们回来了!”
阿肃将他抱起来骑在自己肩上:“走了,爹娘给你买了小玩具,我们一起玩儿。”言罢,侧过脸儿凝望着娇妻,步子轻快,心里一片平和幸福。
第一百五十二章深宫怨(1)
李泓迈步进入未央宫内,这座端庄肃穆的宫殿因为阴沉沉的天气而显得压抑,后宫的灯火通明在这里却仿佛被生生截断,寒鸦扑棱棱地惊起飞过,鬼魅森森。
叁年前,他是先帝大婚那日的深夜离开的。
那时候的未央宫喜气洋洋,富丽堂皇。远远得,仍然听得到阖宫对皇帝和皇后的祝福。他所有的期望和奢念都在那一夜隐藏在了心底,然后在这漫长的叁年中独自品尝。
小庄子弓着腰,不知道身旁的少年天子在思忖什么。先帝遇刺身亡,新帝刚刚登基没几日,放着前朝的事不管却匆匆来到先皇后所在的未央宫看望。
未央宫内的下人非常少,庭前的落叶积了厚厚的一堆,无人打理。
宫女芳润匆匆跑来请罪:“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李泓问她:“皇后呢?”
芳润磕了个头:“皇后睡下了。”
李泓有些失望,点了点头,暗自叹了口气:“那朕改日再来看望皇后。”他张望了一眼殿内,也只是看到穿堂风撩起沉重的锦缎帷帐,什么都没有。
连天的哭声依旧持续着,先帝驾崩,后宫一片缟素凄凉,太后也跟着病倒了,念叨着自己英年早逝的皇子。李泓站在病床边上,眼神深邃,太医战战兢兢地为太后诊脉,只说是伤心过度,精心调养。李泓默了默,沉声道:“既然这样,前朝后宫的事都不要烦扰太后了。”
太后意欲发作,就听到宫外脚步声匆匆而来,一名白衣缟素的宫装少女急急地来到殿内,鬓发散乱,满面泪痕。后面的太监宫女忙不迭地喊着:“娘娘,太后病了,您不要进去打扰了……”少女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李泓不管不顾地一把拉住她的手腕说:“你起来说话。”
她看到他那张脸,微微有些怔忡,李泓满心欢喜地看着她,心里百转千回,期待她会说些什么,可是她的眼神却那样空洞与茫然,也许有星星点点的微弱的光,却如同易冷的烟花很快消失。她迅速地抽出手腕,重新跪下,不停地磕头,喃喃哀求:“太后,皇上,求求您,我娘病了,您让太医去帮臣妾看一看好吗?臣妾恳求太后和皇上……”
“前朝那么多事,哀家也病了,太医要负责宫里这么多的人和事,你娘亲找个寻常的大夫诊治就可以了……”太后冷言冷语地说着,丝毫不在乎大庭广众之下这位寡居的皇后的颜面。
“求求您了,太后……求求您了……”她似乎听不到太后说了什么,不停地恳求着,这些话听了太多遍了,如绵密的针扎在心头,却也已经麻木。
李泓再次强势地拉起她,她的额头已经红肿了,漂亮的眼睛肿成了核桃。她的手腕如此的纤细,仿佛李泓只要稍稍用力,就可以轻易的折断。从前的她笑起来甜甜地,眉眼弯起,总是如同夏日夜空里明亮璀璨的星河,俏丽的少女袅娜莹润,仿佛清甜的水果,可现在却成了这幅样子。
“让陈太医去看看乔夫人。”李泓回头对小庄子吩咐。
少女听了,充满哀愁的眼睛终于盈入一丝希冀,却难以遮掩眼底固有的惊恐:“谢谢皇上,谢谢皇上。”她想下跪,李泓却没有松手,太后请咳了一声冷声道:“她可是你的皇嫂。”李泓顿了顿,稍稍松开手。少女盈盈下跪,呢喃着“谢主隆恩”。
直到这一刻,李泓才明白,她其实并没有认出他。
她把他当成了李源。
李泓心里一阵悲凉,对她身后的宫女说:“送你们主子回未央宫。好好伺候。”她磕了个头,芳润搀起她,无尽的夜幕下,她的背影萧索而孤独。
李泓深深凝望,手指用力地攥紧,却又颓然松开。
那些关于彼此年少单纯的画面再次涌入脑海。
她姓乔,闺名月宜,是大司徒乔大人的掌上明珠。
她很小的时候就被选作是公主伴读。如果李泓没有记错,她应该是十一岁就入了宫。成为九公主的影子和跟班。
小姑娘从小就是美人坯子,漂亮的像是坠落凡间的小仙女。可是却很少有人夸赞她,因为她的前面总是跟着娇纵金贵的九公主。她总是默默地陪在九公主身后,公主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恬静而乖巧地做着自己应做的事情,但也因为如此,别人私底下都称呼她是乔木头。可是李泓却觉得,月宜呆呆的模样很可爱。
李源是皇帝的嫡长子,也是太子,自幼聪颖,深得皇帝的喜爱,也养成了跋扈张扬的性子。他喜欢逗弄月宜,有时候玩笑开得大了,非逼着她选一位皇子做自己的夫君,月宜又羞又怒,却又碍于李源的身份不敢辩驳。众人起哄嘲笑,月宜想走,李源却拦住她,还故意把她往其中一个皇子身上推:“快点选,选了我让你们拜天地成亲。”
月宜红了眼圈,最后忍不住哭泣哀求,李源耸了耸肩,月宜坐在最后一排,埋头在双臂间哭得不能自已。
李泓也坐在最后一排,手里拿着一卷书,耳朵却听着月宜委屈而隐忍的细密哭声。他排行老二,却不得皇帝喜欢,也许是因为母妃不是宠妃,也许是因为他沉默寡言的性子,总之他也很少被人注意到。月宜第一天来得时候,抱着一个小书箱茫然无助地站在国子学门口,九公主不让她进去,说是就坐在外面门槛上就可以了。月宜从小也是锦衣玉食长大,哪里受过这种气,可是在家里爹娘都叮嘱过一定要听话,所以即便大雨如注,她也是无奈地站在门口,衣衫单薄地瑟缩着身子。
李泓看了一眼,他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正靠近门边,忽然抬手将桌子上的书哗啦一下全部碰倒在地上。慕容大人听到声音,抬眸一瞧,问道:“外面怎么站着个小姑娘?快进来,雨那么大,也不怕伤风。”
九公主撇撇嘴,博士说话了,她也不好再去捉弄月宜。
月宜道了谢,尚不知道他是谁,拿着书箱坐在李泓身旁,低着头对他说:“谢谢你。”她看得见,他是故意推倒那些书的。
李泓道了声“不用”又低着头看书,其实自己的耳尖已经露出点点的红。
之后他们的交集依然很少,也只是见了面问声好。九公主和李源走得近,月宜和李泓也极少有机会接触。
李泓放下书,思忖着如何去安慰她,结果,李源又跑过来,双手撑在月宜的桌子上不耐烦地说:“哎呀,别难过了,和你开个玩笑!”说着,用折扇敲了敲月宜的脑袋。
他下手没轻没重的,月宜觉得很痛,眼睛又红了几分,嘟囔着:“我知道了……”
李源偏着头看了看,觉得她有点小题大做,说了句“麻烦”就又去和别人玩了。在他眼里,月宜是个小meimei,也是个地位低下的小玩具。
李泓抿了抿唇,见月宜捂着脑袋暗自伤心,他犹豫了一下,从口袋里翻出一直竹蜻蜓扔在她桌面上。月宜吓了一跳,扭过头惊讶的看着他。他们好久没说话了,李泓总是一个人默默地读书,月宜怕自己打扰到他,好几次想主动和他说两句话,却又暗自退了回来。
她看向自己的眼神纯净如水,因着刚才哭泣,鼻尖还有些红,柔柔弱弱的样子,令他心动。李泓脸上发热,他扭过身子,重新将目光落在书卷上,却一个字都没看进去:“我代我大哥和你道歉。”
月宜拿起那支竹蜻蜓,做工稍稍有些粗糙,却很好看,她看了一眼竹柄,上面是一个非常浅的月牙图案。她很喜欢,仔细放好,也很小声地说:“谢谢你。”
李泓听着她柔婉的嗓音,飞快地看他一眼,想说什么,却又被李源他们吵吵闹闹得打断。下学地时候,九公主自己跑去玩了,月宜也准备回家。李泓收拾好东西,屋内的人都走完了,月宜拿着竹蜻蜓来到他面前说:“殿下,这是你特意给我的吗?”
国子学只有她一个人的名字里带着“月”。
李泓含糊地“嗯”了一声,有点被人看穿的慌乱。
月宜又问他:“那,这是殿下做的吗?”有一次她忘记拿东西,折返回来的时候看到李泓坐在国子学门外的凉亭中雕刻着什么,他很专注,月宜没有去打扰。
李泓很惊讶,月宜轻轻地开口,语气里还带着一点小得意:“我知道你会雕刻东西。”
李泓咳了一声,仍是不知道要说什么。
两个人一时间相顾无言,月宜摩挲着手里的竹蜻蜓,最后只得说:“那我不打扰殿下了。”她转身要走,李泓忽然唤住她:“月宜。”
“嗯?”那还是李泓第一次喊她的名字,清朗却又有些磁性的少年声音,让月宜的脸颊有些微微的热。
李泓缓了口气说:“没人的时候你可以叫我仲清。”
“仲清。”小姑娘依言轻轻唤了一声。
李泓腼腆而拘谨地勾了勾唇角。
人人都说李源英俊,但月宜却觉得李泓才是最好看的,他的轮廓很立挺,不笑的时候有些严肃吓人,笑起来的时候又很温暖。他思考的时候习惯性地抿着唇,微微蹙起眉头,少年老成。还有他的眼睛,深邃地吸引着她,想要让她走入他的世界。月宜回到家里总是会想起李泓对自己的笑,她把那只竹蜻蜓小心翼翼地收藏了起来,想着以后自己也应该回赠李泓一点什么礼物。
皇子和公主的生活其实很枯燥,公主们还好,读书习字的要求不高,皇子们则是样样不能耽误。李泓其实也很优秀,但是他知道不能锋芒毕露,所以无论任何事他都排在后面,风头都由李源来出。当然,李泓也承认,他的哥哥的确是天之骄子。
他也将李源看成是自己的榜样。
李源善骑射,尤其是射箭,百发百中,李泓也跟着射出一箭却偏离了靶心,皇帝摇摇头叹了口气没有多说。李泓笑笑,对李源说:“大哥,还是你功夫好。”
李源骄傲一笑,对弟弟说:“二弟回去多练练就好,别气馁。明年大哥再和你笔试。”
当日表现最好的自然还是李源,也有皇子不服气和他争风头,后来都被李源修理的很惨。李泓远离了九公主和李源他们那一伙儿,一个人牵着马在围场中安静地游走。他喜欢这样的时候,天宽地阔,只有他一个人,仿佛一只孤雁游离在红尘之外。
“仲清。”不期然,甜糯的呼唤自身后响起。
李泓回眸,对上月宜恬静的笑容。刚才骑射比试,他就看到了围观的月宜,还是跟在九公主身后,一小只,圆圆的大眼睛,像个小兔子。李源射得好,九公主跟着鼓掌叫好,月宜也从旁拍了拍手掌,目光落在李泓身上,浅浅的微笑示意。
她个子又高了一些,小脸上的婴儿肥让她看起来很可爱。
李源和四皇子成绩不错,李源又开始玩笑,让四皇子以后娶月宜做皇妃,四皇子确实对月宜有点意思,当时就红了脸不说话,偷偷看了一眼同样红着脸的月宜。
李泓就站在不远处,默默听着他们的玩笑,心里面升起一些酸涩。
后来他们一伙人走远了,李泓知道月宜肯定也要一起,有些遗憾,还没来得及和她说说话,不知道那支竹蜻蜓她有没有玩。
“你怎么来了?”
月宜走近几步,柔声说:“九公主嫌弃我笨就让我自己回去。”她指了指经过的路:“我看这里安静就绕了个远,结果遇到你了。”
李泓点点头,他本来就不太会说话,更何况还是在心里有着不太寻常地位的月宜。他垂手站在对面,脑海里混乱的思忖着,再去看月宜时,她已经来到自己跟前笑着说:“你要去哪里?”
“随便走走。”李泓后退了一步,她身上的味道是沁人心脾的花香。
第一百五十三章深宫怨(2)
“那我可以和你一起走走吗?”月宜小心翼翼地询问,小手绞着帕子,眼里有忐忑的光,颤巍巍地,让人心生怜爱。
李泓说了一声“好”。
他们并排往林中慢悠悠地走,耳畔是空灵清脆的鸟鸣,以及空气里分不清的女儿香和花香。月宜问他:“你怎么不和太子他们一起?”
“我不太合群。和他们在一起也不自在。”
“可是我觉得太子殿下对你挺好的。”李源虽然霸道,但是对这几个弟弟尤其是李泓却是亲密得,得了什么好东西都会第一时间分给皇弟们。当然也许是李源从心里觉得皇家血统高贵无双,月宜他们也只是玩物。
李泓扬了扬唇角,语气仍旧平淡:“大哥只是嚣张了一些,人还是不错。”他扭过头看着月宜说:“我知道他经常戏弄你,你不要太放在心上。”
月宜心里有气:“可是他总是让我……让我……”官家小姐天天被人那婚姻开玩笑,月宜当然不高兴。
李泓抿了抿唇,又想起刚才四弟倾慕的眼神忍不住说出口:“其实,四弟挺好的。你能嫁给他也不错。”
月宜抬起头怔怔看着李泓,还是有些不解:“什么?”
李泓低下头不肯说了。
月宜忽然眼圈红了,气不过,猛地抬起手狠狠推了他一把,然后转身小跑着离开了。
“月宜……”李泓喊她,她不听,李泓扔下缰绳大步追上去,一把拉住她的手臂。月宜用力的想要摆脱,一边挣扎,一边含着哭腔斥道:“我以为你和他们不一样,原来你们都是拿我当个玩具……”
“我没有!”李泓急得额头上都是汗,脸也红了。
月宜挣不开他的手,仍旧赌气:“你松手,我以后不理你了……我回去就把你的竹蜻蜓拿来还给你……”
“别……我……我和你道歉……”李泓气息粗重,双手都箍住她的手臂急急地说着。
月宜的眼泪簌簌落下,她在宫里受了很多委屈,他们总是拿她玩笑,可是她能怎么办?顶多就是一个人哭一场,还要承受九公主和李源的不屑一顾或者冷嘲热讽。她以为李泓对她不一样,他几次都帮助安慰自己,所以月宜才想着多和他说说话,可是呢?他也这样取笑自己。
李泓见她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儿的哭。他无措,腾出一只手胡乱在衣服里掏出一张帕子,抬起手想给她抹抹眼泪,结果又停住。
月宜却忽然主动靠在他怀里呜呜咽咽地哭泣着。
李泓僵着身子,感觉到小姑娘哭得很伤心,她柔软的身子虚虚靠在怀中,他抬起手,不自在地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干干地安慰着:“对不起,月宜,别哭了。我以后不会再说这种话……”顿了顿,李泓缓了口气,鼓足勇气说:“下次,大哥再这样说你,我帮你。”
月宜哭了好久,把这几年的委屈都发xiele出来。
李泓就这么默默地陪伴着她。
后来她累了,意识到自己不恰当的举止,跳离他的怀中,吸了吸鼻子羞涩地说:“你怎么不推开我?”
李泓讷讷地解释:“我忘了……”
月宜睨他一眼,背过身,心里羞涩,却又有点甜。
李泓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冲着她的背影轻轻地问:“你还生气吗?”
月宜摇头,目光落在鞋尖。
李泓说了句“那就好”,然后绕到她跟前说:“我不会再说那种话了。”
“我听到了。”月宜嘟着嘴说,“你要怎么帮我?”
李泓想说自己可以站出来说愿意和她成亲,可又觉得这个方式太过可笑,于是嗫嚅道:“我让大哥别取笑你。”
月宜忍不住笑了,眼睛还是红红的,波光潋滟:“太子那脾气肯定听不进去。”李源是个惹不起的人,上回七殿下玩笑开过了,当场就被李源按在地上打了一顿。她抿了抿唇,犹豫了一下才说:“没事啦,我都习惯了。你还是别出头,省得得罪了太子和九公主他们要找你算账。”
“抱歉,我,我没本事。”李泓明白她的意思。
月宜却很认真地说:“你别这样说,其实这很正常。当你没有能力保全别人,保全自己也是很重要的。”
李泓记在心里,笑了笑说:“好,我记住了。”
月宜又低下头,声音柔软:“还有,谢谢你的竹蜻蜓。我不敢使劲玩,怕弄坏了。”
李泓的笑容温暖而真挚:“没关系,我可以再给你做。”他缓缓抬起手,给她轻轻拂开面上吹乱的青丝,然后说:“月宜,我帮不到你太多,但是如果你觉得难过,想找个人说说话,你可以找我。虽然我不善言辞,但是我可以倾听。”
“我知道。再说明年我就可以离宫了,不用再陪九公主。所以就这一年,忍忍就过去了。”
“是嘛,那还好。”李泓言不由衷地开口,心里失落。
她走了也许就意味着该议亲了。
李泓忽然想,如果,如果自己可以……
“仲清。”
“什么?”
月宜扬起柔嫩的小脸儿,眼底是隐隐的期待:“下个月太子和九公主他们要去西山行宫玩儿,你要不要来?”
李泓不清楚这件事,以往没人通知他他也不回去特意打探。月宜问起来,他点点头:“可以,我会去。”与她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他不想放弃。
西山行宫的围场比帝都的要大几倍,李源他们跃跃欲试,纷纷想要大展身手。他有点没想到李泓会来,之前几次李泓都说自己骑射不佳不想耽误李源的好心情,难得今天主动露面,李源从随从手里挑了一支上好的黑漆弓递给他:“二弟,你用这柄。”这柄黑漆弓是李源的珍藏,经过好几位师傅打造出来,质地精良,轻盈却结实。
四皇子凉凉地说:“二哥的射术可别糟蹋了这么好的弓箭。”
李源笑道:“不碍事,二弟,你随意。”
“谢过大哥。”李泓依旧是谦卑恭顺的模样。
月宜老远就看到了他,但是九公主在前头,她不好和李泓热络地打招呼,只能忍耐着等九公主厌烦了她,她才寻了空去找李泓。她一路跑过来,脸颊还红红的,见到他,笑得十分甜,目光清灵:“你真的来了。”
“嗯,答应你的。”李泓声音温柔。
她不敢去看李泓,小手绞着,心里小鹿乱撞。
李源在马上看这俩人吹了声口哨:“我终于明白二弟为什么来了,原来是看上乔大人的女儿了。难怪难怪。”
往常她开这种玩笑,月宜都会很气愤,可现在她却只觉得心事仿佛被戳穿一般,有些慌乱和羞涩。四皇子咬了咬牙说:“大哥,不早了,咱们别耽误围猎的好时辰。”李源颔首,勒了一下缰绳对李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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