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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分卷阅读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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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爸爸,你走吧。”父亲却对儿子说:“我买几个橘子去。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

    他就在此地。他不会走了。

    ——

    [1]摘自加西亚·马尔克斯的短篇(收录于)。

    [2]引用自(同样收录于)。

    [3]同上。

    作者有话说:【正文完】[1]摘自加西亚·马尔克斯的短篇(收录于)。[2]引用自(同样收录于)。[3]同上。——感谢大家五个月来的耐心陪伴与无私包容。正文就停在我喜欢的这里,还有一些不足挂齿的内容就留到番外再写吧。过两天说不定会在【微博@一所客】弄个小抽奖,欢迎各位父老乡亲捧场,再次鞠躬致谢!

    第七十一章(番外一:照镜子)

    草长莺飞的二月底,肖池甯终于被医生批准出院了。

    一个星期前,肖照山下了决心把他转来私人医院,在这儿住院别的方便姑且不论,好歹出院检查不用再排长队。

    他起早收拾完行李,用十五分钟帮肖池甯洗漱好,然后就马不停蹄地带他去放射室照X光片。回到护士站旁边的采血窗口时,一个看模样不过五六岁的小男孩儿正坐在mama怀里哭得非常无助,而他爸正拿着手机在一边儿笑得非常开心。

    “诶哟,太惨了!宝贝儿怎么这么惨?”

    这位当爹的一边说着可怜儿子的话,一边用手机疯狂连拍了十几张儿子的丑照。

    肖池甯视而不见地坐上椅子,撩起袖子把胳膊递给护士,全程面无表情。肖照山抱着他的外套,站在他身后静静地等着,同样不作反应。

    小男孩的mama见状,便对自己的儿子说:“你看这个大哥哥,多勇敢,人家要抽四管血都没哭,咱们只用抽一点点,真的就一点点,是不是更不应该哭呀?”

    拿着针头在窗口里费劲拽着他手臂的护士也说:“是呀,咱们要做和哥哥一样的男子汉。”

    小男孩闻言,奇妙地止住了哭声,将信将疑地仰起满是鼻涕和眼泪的小脸,看向mama和漂亮jiejie口中的男子汉。

    肖池甯察觉到他的注视,扭过头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然后小男孩“哇”的一下,哭得比刚才更厉害了。

    “又怎么了宝贝儿,让爸爸瞅瞅。”年轻男人弯下腰去看他的哭相,还不忘调整手机的角度继续取材,装模作样地说,“针扎在你身痛在我心,爸爸太心痛了!”

    女人腾出手拧了拧老公的腰,斥道:“看热闹都看到自己儿子头上来了,有你这么当爸爸的么?滚滚滚!”

    小男孩哭着叫喊:“哥哥好凶哦,呜呜呜我不要打针……”

    肖池甯没听出这两件事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他垂眸看向这个小男孩,平声问道:“诶,一加一等于几,知道吗?”

    小男孩在护士手里死命挣扎:“我知道是二!我不要打针!”

    “这个你肯定不知道了。”肖池甯又问,“三百五十六加七十二再减去一百七十一,等于多少?”

    小男孩直接懵了,瘪起嘴作势要哭个天昏地暗。

    “那换个简单的语文题。”肖池甯采好了血,收紧胳膊夹住两支棉签,趁机瞄了瞄女人手上的导诊单,“左边一只耳朵,右边一个东方的东,是什么字?”

    小男孩在脑海里比划了一番,抽抽噎噎地回答:“是、是……陈!”他激动地扯了扯mama的袖子,“mama!是我的姓!”

    女人亲了他一口:“嗯,宝贝儿真聪明!”

    “好了。”护士松开小男孩的手,“家属帮忙按一下棉签。”

    肖池甯见他总算抽完了指尖血,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去。肖照山给他披上外套,临走前多看了那个小男孩两眼。

    “要我帮你按着棉签吗?”走进电梯后,他问肖池甯。

    肖池甯右手吊在身前不好移动,便毫不忸怩地把左手伸了出去:“应该差不多了,扔了吧。”

    明明知道他不会痛,但肖照山替他取棉签的时候还是放轻了动作,甚至仔细地拈起了黏在针眼上的一绺棉花:“待会儿你去住院部门口等你干妈,我去超市买早餐。”

    肖池甯打了个哈欠:“嗯,随便买个面包就行。”

    在病床上躺了近一个月,每天东拼西凑地怎么也能睡上十五个小时,今天却只睡了八个小时就不得不起床忙活,他的身体显然没适应过来。

    两人出了电梯,在一楼大厅暂时分道扬镳。肖池甯目送肖照山进了转角的超市,才把左手揣在裤兜里懒懒地往门口走。

    住院部门前有一座花坛,种满了矮牵牛,现在还没到开花的季节,然而它的花茎顶部已经发了一片嫩芽。被朝阳照射得透亮的草绿色浮在沉郁的老叶子上,活像卷起的海浪在空中扬出了透明的花。

    肖池甯坐在长椅上,被缓风吹走了困倦,终于迟钝地意识到,春天真的来了。

    被绑架的那天,他记得很清楚,北京的路牙子上堆着的是被踩脏的雪,而不是冒了新芽的草木。阴冷的平房里,从地面传来的寒意无孔不入。狭小的窗户外面,是惨淡灰暗的天色。

    他久久地望着那一丛牵牛,渐渐感到了一阵心慌。

    什么都消失了,冬天、创伤、孤立无援、难以入眠,好像什么都是假的,什么都被春天的太阳给融化了。

    精神科的心理医生曾问过他:“你希望忘记那些令你不愉快的回忆吗?”

    他答说:“忘了的话,我只会更害怕。”

    害怕忘了为什么痛,只记得痛本身。理智告诉他,这不利于自我保护。

    正如找不出病因比病情不断恶化更可怖,出于求生的本能,他需要痛苦的完整记忆来提高戒备、加强警觉,以防自己再次陷入绝境。

    但这显然不是肖照山所乐见的。

    他从不主动向肖池甯询问那八天的细节,从不让他独自待在病房,不让他一个人睡觉,此间种种保护他免受阴影侵袭的举措堪称呕心沥血。

    因此肖池甯愈发不忍心告诉他实话,也假装自己想忘记。可这很难。

    肖照山在远处见到他对着花坛发呆,遂走近了用牛奶盒蹭了蹭他的脸:“想什么呢?”

    肖池甯接过牛奶,拆开吸管猛地扎进盒子,平静地说:“想做|爱。”

    肖照山在他身边坐下,从外套包里掏出另一盒牛奶:“好啊,做。”

    “嘁。”肖池甯白他一眼,“我没开玩笑。”

    “我也没开玩笑。”肖照山用牙齿撕开一袋法式小面包,递到他眼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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