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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皇后路
章节目录 分卷2阅读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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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究不见人影。
今日太上皇不免叹气:“一晃也这么多年了,他还是杳无音信。”
辛泓承便接口道:“贾宝玉早逝的嫡兄贾珠留有一字,名贾兰,听说明年春闱就要下场了,年纪轻轻已经做了举人,也算是成才。”
太上皇这才点头算是勉强满意。
然后对黛玉温和道:“三个孩子从丧仪回来,只怕也要累了,何况他们年纪还小,别吓着才好,你回去照看他们吧。”
黛玉便知太上皇还有话与皇上和辛泓承说,于是起身告退。
这里太上皇睁着雾蒙蒙的双眼,用力将皇上和辛泓承看清。
皇上并非他最属意的继承人,然而临危受命,也算是做的不错。至于太子……太上皇的目光在辛泓承身上停留的更久些。
秦太傅在几年前告老还乡。
走之前太上皇将他留下密谈:“如今你也不做官了,朕也不治你的罪——你只管说,你觉得太子如何?”
秦太傅心道:怎么退休前还有这样的死亡问答。
不过好在这个问题在他心里并不难回答,于是便拱手道:“太子严宽和中,心地仁厚却又不失法度。”觑着太上皇的脸色,继续夸奖了几句后,生怕太上皇多心,连忙刹车总结道:“太子在勇武果敢上自然不如太上皇许多,然而太上皇已为国家开辟疆土,来日太子能够安守家土也就是了。”
太上皇对着退休的秦太傅才会露出一点怅然若失:“你知道,朕错过一回,不能再错第二回。”
此时太上皇看着面前的辛泓承:十年过去了,这孩子已经做了十年的太子。年近三十,他不再是当年那个行事有些跳脱的少年郎,如今倒是风骨秀整,沉淀的恂恂谦谨,有了几分临大事却屹不可动的静气。
这次自己不会错,也不能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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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有点紧张,太上皇年老心软后,每回有旧人去世,都要搞出一点事情来。
比如甄家,现在又而今迈步从头越做起了官,而且复起后尾巴夹得特别紧,甚至拿出自己家的钱修桥铺路,救济灾民,皇上睁大了眼睛也找不出他们新的过失,甚至还有点失望,只能自己憋屈着生闷气。
如今皇上还真怕太上皇被太后的薨逝弄得悲伤过甚,真的要把废太子放出来。
枕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皇上想着这样的后果,眼神都有点杀气腾腾起来。
太上皇终于开口了:“做皇上难。”
皇上一怔,看着太上皇。
太上皇脸上沟壑纵横的纹路里,藏着一个皇上难得的壮丽精彩的一生,然而此时却是深深的疲倦:“做皇帝难,数十年殚精竭虑,任何的对错都在史书工笔之上。”
他深叹了口气:“年轻时候觉得朕君临四方,大臣们无不从命。老了才知道,圣祖爷当年遗诏中的话真是一点不错:‘诸臣视朕如驾车之马,纵至背疮足瘸,不能拽载,仍加鞭策,以为尔即踣毙,必有更换者。惟从旁笑视,竟无一人怜恤,俾其更换休息者’。”
圣祖皇帝当年很有个性,不忌讳生死,说历代皇帝的遗诏,一般都是死了后臣子撰拟,非心中所言。于是自己活着的时候,留了十多封遗诏给子孙。
只是这一道,皇上和辛泓承也是头一回听说,各自缄默,体会其中的滋味。
辛泓承还好,而皇上却是越想越心酸。
想他十数年来,战战兢兢,上有太皇威望,下有臣子掣肘。他这个皇位又是废太子坏了事,他才半路出家捡来的,所以凡事又得格外上心些。就三年前,只因道路损毁,河南的旱灾他处置的晚了些,当地就有官员在醉酒后吐槽他,说当今皇上是爱民有心,救民无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把皇上气的将河南官场从上到下撸了个底掉,然而这也难以弥补他内心的创伤,深觉为子民cao碎了心,也被人中伤践踏。
太上皇感慨一回做皇帝,却并未再如从前一般,因伤怀旧人,而对旧臣之家施以恩典,反而安慰了皇上两句。
如此行事,搞得皇上还有点措手不及,心中有不祥之感。
次日吴太医抖着身子来回禀,说太上皇有油尽灯枯之相,皇上除了伤感也并无意外。
及至太后丧仪俱完,请灵入先陵,又停放数日最终安于地宫时,又是月余过去了。太上皇的身体越发虚弱,已经很难自己坐起来,完整的说几句话了。
每任皇帝从登基起,就开始给自己修陵墓,所以一应后事都是准备好的。
太后新丧,太上皇病重,宫里这些日子都是静悄悄的,一点嬉笑声不闻。
这日黛玉正抱着女儿学写字,忽见辛泓承进来,将女儿直接交给奶娘,然后对她郑重道:“出了件大事,皇爷爷方才命人赏了一杯毒酒给义忠亲王。”
黛玉手里的帕子落在地上。
“叫人看好儿女,别吓着他们。这两日,咱们得日夜守在皇爷爷跟前。”
黛玉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太上皇只怕就在这两日了,甚至他本人也明白,所以最后一件事情是赐死了义忠亲王。
这是他最后一道圣旨。
从这儿之后,太上皇就一直昏迷着。直到两日后的夜晚,才忽然清醒过来。他看着乌鸦鸦跪了一地的儿孙:“皇上,太子和太子妃留下吧。”
他看了辛泓承和黛玉片刻,好像有无数话要交代,但最终也只说了一句:“佳儿佳妇,必要善始善终。”
两人含泪应了。
之后太上皇又独独留下皇上:“叫他随朕去了,朕也安心,你也可安心了。”
否则义忠亲王活一日,终究是一日的隐患。尤其是他曾做过太子,是为正嫡,他的子孙自然也是正嫡。来日有不轨之心,打着这个旗号谋逆起来,祸起萧墙又是国家的大祸。
皇上哽咽:“儿子明白父皇的苦心。”
太上皇目光涣散起来:“若他是真的疯癫,活着也是受罪,若是假疯自然所图非小,索性朕带了他去吧。”他气息渐弱,却忽然用了力气抓住皇上的手:“别让太子重蹈他的覆辙。皇上,你记着,别百般猜忌太子,别试探冷落太子,别,别让一国储君怕到觉得自己不谋反就活不下去。”
太上皇声音凄厉却又微弱:“你记着,千万记着!”
皇上从太上皇的话中,听出了无尽的苦涩和之前从未流露出的悔意。而他也似乎窥见了一点,当年那位太子皇兄谋逆的内情。
原本他以为只是圈禁不曾赐死,是太上皇的仁慈。可原来,父子二人的是非也早都在彼此心里。谁都后悔,但谁也不曾宽容对方半分。
皇上刚要答应下来,便听见太上皇喉间一阵声响,人已经去了。
他怔怔片刻后,才伏在榻旁痛哭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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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肃时雨若,曰乂时旸若,怎么解?”
辛泓承到明正宫的时候,正好听见皇上在考较自己的长子。
彼时距离太上皇崩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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