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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罂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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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跳海
璃玉細細的打扮著自己,穿上自己新做好的寶藍色雲錦衣裳,將自己的如雲的秀髮批散下來,只用一簡單的藍寶花釵裝飾著,腕上的藍寶金鐲也取下了來,除了臉上細緻的妝容之外,整身打扮簡單的很,比平日在家時還要清爽。
其實她本就喜歡簡簡單單的打扮,只是郭家四兄弟總喜歡她配戴他們送給她的珠寶頭面,若她偶爾一次沒戴,郭家四兄弟還會主動挑選了給她,久而久之,她也習慣了,直到今日……她再也不想討好任何人了。
想起以往的濃情蜜意,璃玉眼眸一暗。就是因為曾經擁有,所以一但失去了,就份外痛苦。
走下樓來,果然被鎖了起來,自封家兄弟之事之後,他們只要一出門便會把她給鎖起來。
璃玉搖了半天也沒法子把鎖搖下,她微一思索,回房取了剪子往木板門刺去。那鎖雖然堅固,但木板門卻是極薄的,內勁到處,便如紙片一般的碎裂。璃玉將繞著大鎖將木板門刺了一圈洞之後,隨手一掌便將木板門給震開了。
璃玉早發現木板門極薄,只要用剪子刺幾個洞,再用內勁一震便可將門鎖處的木頭整個震開,到時那怕那鎖多好多新亦是無用,只是她素來乖巧聽話,不想逆了郭家四兄弟的意思。
當然這也是因為她近來內勁小成,所以才不把這木版門放在心上,若是一般女子,那有這能力用這等暴力之法開鎖呢。
璃玉順著小路悠悠的來到海邊,這條路真的很偏僻,她一路走來,竟沒有碰到半個海盗。
看著深藍色的大海,璃玉微微一笑,這笑容如春花綻放,端是艷麗無比,好似所有的陰霾都已散去一般。
璃玉笑著,然後縱身一跳。
自郭立被去職之後,雄鹰號一直由封牧親自指揮。雄鹰號是海島上三大戰船之一,地位重要,不能給有異心之人指揮,若是封寒身子好的話,自是給他指揮最好,可惜封寒自十年前受了重傷之後,身子一直沒養好。這些年來,他們也不敢讓他太過c"/>勞。
封平雖是他親弟,武功也只略遜他一籌,較封寒還好上三分,但其x"/>子太過衝動,委實不適合管理船上大小事。
船長之職雖然尊貴,但船中小大事都得管控,何時得上,何時得退,遇到其他船隻時是下狠手黑吃黑呢?還是稍稍避開?海戰之時個人勇武是要不得的,這點郭立做的極好,但以封平的x"/>子,只怕只曉得往前衝而不曉得後退一步了。
再則,身為船長,其駕馭船的能力更是得比大夥要好,如此方可服眾。封平雖然不弱,但比起郭家兄弟之才還是遜了三分,莫說比不上郭小四那驚世之才,怕是連那素來不露山不露水的郭立都有所不如。
以他三島主之尊管理一船,或許一時之間倒是無事,但長久之後要嘛大權旁落,要嘛就是搞到整船人對其不服。
想起封平和相璃玉之間那不得不說的故事,封牧也有些無奈,要個女人算得上什麼,叫個小弟去暗示一番,郭家兄弟自會把女人送上,何必跑到人家家裡去強姦她,搞的他不得不放棄郭家四兄弟,也不得不將封平送上思過崖。
封平再過數月便出思過崖,倒時是將雄鷹號交給封平?還是另外再看看海盗島中是否有可用之人?可像郭家兄弟這般三代在海盗島上,成份乾淨且能力卓越之人又豈是如此易得?
封牧思索半天,決定還是先由封平掌管著,再讓封寒輔助個半年,終歸是自家兄弟,比較可信些;再則,封平也不年輕了,是該收收x"/>子了。
當封牧想著要如何管束封平x"/>之時,突然聽見外面傳來一陣驚呼聲,一名西洋老水手驚道:「海……海妖出現了。」
封牧一楞,「什麼海妖出現了。」他隨意往海裡一看,只見一年輕女子在黑藍的海水中載浮載沈,她身著一襲寶藍色衣裳,好似溶在海裡一般的協調,烏黑的秀髮在海水中飄揚,如雲朵一般的輕柔,雪白的臉上毫無血色,只有那一雙秀眉和眼簾在臉上畫出四條醒目的黑線,雖然她緊閉雙眼但還是美的驚人,宛若海中女妖……
宛如那些西洋水手們所說的,勾引男人後吃掉那些男人的海中女妖一般……
封牧眼眸亮的驚人,他想,他這一生怕是忘不了這般的景象。
092陽謀
當璃玉幽幽醒轉之時,發現自己在雄鷹號上的那間房間之中,就是她當初在雄鷹號上所住的那間房裡。
那張佔了大半房間的床,少到幾乎沒有的簡單擺設,還有那因為沒地方放,只好擺在地上的粗"/>瓷杯子。
「妳醒了。」床尾突然傳來封牧的聲音,只見封牧僅著素白中衣,拋散著頭髮,半瞇著眼,鈄躺在床的外側。
見璃玉醒了,他的眼眸中流露些許喜意,「妳已經昏睡三天了,再不醒,我們就得把妳拋到海裡去了。」
撈起她已經有違平常不許女子上船的規距了,若是她再不醒,他也只能將她的屍體棄於大海,讓她死的乾淨些。
「封牧!」乍見那人,璃玉下意識的縮到離他最遠的床角,被子卷卷緊緊摟在a"/>前,驚張的望著他,好似封牧隨時會衝過來強暴她一樣,看的封牧一陣無語。
「妳犯不著如此。」封牧打了個哈欠,沒好氣答道:「我可不是每天閒的沒事,只曉得發情的公子哥兒。」他是碰過她,但那也是郭家兄弟把她獻給他的。他可不是封平,會強姦自己下屬的妻子。
回答他的是璃玉很明顯的懷疑目光,非但如此,她似乎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狐疑的目光逐漸往下移……
封牧雖不知璃玉眼光裡的詭譎之意,只覺得被她看的混身不對勁,氣道:「上次是郭家兄弟將妳送給我解毒,暫且不論。海盗也是有規距,不可y"/>人妻女,不然封平何必為了妳被罰三刀六眼……」
話未說完,便見璃玉臉色一沈,眸中盡是徹骨的寒意。
封牧頓了頓,不再言語。郭家兄弟在他底下那麼多年了,他自是清楚四人都絕非什麼大度之人,這丫頭被封平姦污之後想來是過的不太好,否則也不會跳海自殺了。
「為何救我?」璃玉冷聲問道:「我有今日,全拜你們兄弟所賜,為何還要救我?」
「我們是海盗,海盗是不可能對海中女妖視若無睹。」封牧突然回了這麼莫名其妙的一句話。
是的,海中女妖,她美的就像海中女妖一般出現在他的眼前。而且就像是被海中女妖賜福一般,一個不懂水x"/>的女子竟然沒有在茫茫大海中溺斃,明明是跳海自盡的女人,卻在飄離海岸那麼遠之後仍然活著,還有著微弱的呼吸心跳,宛若被海中女妖保護著一般。
傳說中,海中女妖是海神和平凡漁婦的私生女兒,一出生就被漁婦的丈夫丟到海中溺死,所以她痛恨漁民,是他們海盗的守護神,只要是跳海而不死的女人,就是被海中女妖賜福的女人,做為海盗,都有義務伸手幫上一把,若是視而不見,則此船會受到海中女妖的詛咒,永遠迷航在大海之中。
雖然他不信這些傳說,但面對宛若海中女妖一般的相璃玉,他無法視而不見的眼睜睜的讓她死。
「為何自盡?」封牧問道:「妳在郭家吃好住好的,就算生不出孩子,郭家兄弟也沒再買一個女人回來代替妳,妳為何要自殺?」
「生不出孩子!?」想到自己無辜墮下的兩個胎兒,璃玉難掩激動,「我失去孩子都是因為你們,要不是你和封平,我怎麼會一再被迫落胎!」
「那是郭家兄弟的選擇。」封牧冷冷道:「是他們把妳送給了我解毒,那個孩子吸了毒之後本就活不下來。」
「要不是封平姦污我,他們不會再逼我墮胎。」璃玉憤恨道。
封牧眼中異色一閃而過,「妳有了封平的骨r"/>?」他欣喜的眼眸往璃玉肚腹中一掃,隨即又似明白了什麼嘆道:「孩子被拿掉了,是嗎?可惜……」
「我不知是誰的……」璃玉下意識的不想和眼前的男人討論這個問題,她咬牙切齒,「都是你們害的……」
「我們是海盗,島上的女人不是搶來的,便是買來的,到手之前也不知經過多少男人了,有不少女子肚子裡都已經先有了娃。先前的娃是誰的無所謂,之後生的是自家骨r"/>就好了。那戶人家不是這樣過來的。」封牧淡淡道。他言下之意便是郭家兄弟未免太過小氣了。
海島島上的女子大多是海戰中搶來的戰利品,或是花銀子去買回來的,十之八九都有過男人,就算沒有,嘿,等她們上了船之後,船上的水手們又怎麼會放過她們,除了少數幾個生的特別好,被人護下來的女子之外,十之八九都被大夥兒從上船一直姦到下船,等分配到各兄弟手上時,有不少女人肚子裡都有了娃了。
因為女子墮胎極傷身子,所以像這種父不祥的娃一般都是生下來後送到鬼院養著,但大部份海盗倒是認做親兒,自家留下來養,反正海盗朝不保夕的,且又是共妻制,這共妻後,誰說的清誰是誰的骨r"/>,只要那娃兒姓他們家的姓,給他們家傳宗接代也就行了,就像郭家的郭小四。
做海盗要嘛不娶,要娶的話便得大肚點。雖然這是封平之錯,但郭家兄弟大可待孩子生下之後再看是誰家骨r"/>。若真是他封家骨r"/>,他自然會好好補償郭家兄弟。
想到此,封牧眉頭微皺,這郭家兄弟竟然敢把他封家骨r"/>墮掉,這膽也太肥了點吧,難道……
璃玉眼眸微黯,郭家兄弟雖然一直鎖著她,但日常小廝間的無意談話中她也知曉了鬼院的存在,只是郭家兄弟壓g"/>就不想給那孩子一個活路啊……
「看在海中女妖的份上。」封牧微微一笑,「我給妳指條活路。」
璃玉微感愕然,楞楞的望著他。
「雄鷹號再過半個月便會靠陸,到時我放妳回大陸,妳能不能回京城相府就看妳自己了。」
「你放我走?」璃玉愕然,「為什麼?」
封牧坦承道:「三弟對妳一直沒死心,只要妳在島上,總有一日會再鬧出事來。」
若是郭家兄弟肯乖乖獻上她是最好,但由郭家兄弟寧可拿掉她的孩子,也不肯讓她和封家糾纏不清就可知道郭家兄弟對她沒那麼輕易放手;再留下她,總有一日三弟和郭家兄弟之間會再鬧出事來,到時……恐怕不是再一次三刀六眼可以解決的了了。
「我若是殺了妳,難保將來會被郭家兄弟和三弟知曉。」事無不透風之牆,況且在船上那麼多雙眼睛在,他也不可能無聲無息的殺了她。
「妳若是適相,自己離開是最好。」
回京之路漫漫長,一個弱女子想要平安無事的走回京城,這簡直是不可能之事,但無論她到時是被人捉去賣了,還是殺了,總之,別死在他手上就行。
璃玉微微思索,隨即冷笑:「你這是陽謀,你明知道,沒有路引,我寸步難行。」就算有路引,她一個女子想要安全無事回到京城,談何容易?
「那是妳的事。」封牧邪邪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齒,感覺說不出的森冷之意。這的確是陽謀,而且還是她抗拒不得的陽謀,「妳有自殺的勇氣,難道沒有回京的勇氣嗎?」
璃玉直視封牧的眼睛許久,「看來我沒得選了。」
雖然明知這一路不會太平,但回家的渴望還是勝過一切,她想回京見見她的孩子,還有她娘……是不是也在京城裡等著她呢?
093是與非
離靠岸還有半個月,這段日子以來,璃玉一直躲在房中,足不出戶。
她所住的房間正是雄鷹號上的船長房間,免不了這段日子以來得與封牧同房,璃玉也曾委宛的明示暗示封牧給她換個房間,卻被封牧像看白痴的眼光一般看了許久,才道:「妳以為這是商船有那麼多房間給妳挑?」
雄鷹號上就這麼一間像樣的房間,其他的都是大家混睡的大通鋪,那麼一個嬌滴滴的小丫頭去睡大通鋪?
嘿,他可不敢保證去睡大通鋪的璃玉還能不能活著下床了,別說去睡大通鋪了,只要璃玉一離開這間房間,不被那些水手c"/>爛了x"/>才怪呢。
這點他並沒有特別提醒相璃玉,但看得出相璃玉也多少知曉一些海盗的規距,這幾日以來都乖乖待在房中,一步也不曾出去過。
璃玉委宛的請求封牧晚上時去別的房間睡,也被封牧送了一個大白眼,「妳以為妳現在這副鬼樣子,我會對妳有x"/>趣嗎?」
璃玉足不出戶,他也除了食水之外,也不會特意再送些淨水讓她洗潄,再美的美女,連續幾日不洗臉梳頭都會變成霉女的。面對這麼一個霉女,他委實起不了半點x"/>趣,當然,弄點海水給她梳洗一下後再c"/>玩也不是什麼難事,只是見到她整日慘白著一張臉,小巧的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想到她連失兩胎,身子受損,不知為何也不忍心了。
封牧打了個哈欠道:「別鬧了,快睡吧。」說完,便直接躺在床上睡了,也不管在房間內另一側的璃玉如何糾結。
璃玉有些委曲的縮回鋪在地上的被窩中,這些日子以來,一直是封牧睡在床上,她則是搶了全房間裡唯一一條棉被,在地上鋪了棉被打地鋪。雖然封牧說的很明白,不介意把床分她一半,但和他同房已是極限,怎可能與他同床共枕呢。
雖則封牧那似笑非笑的嘲弄眼神清楚的告訴她,她這樣子的行為不過是掩耳盜鈴罷了。自她被封牧所救,大夥都當她是封牧的人了,若非如此,她早被那些水手們捉去姦y"/>了,又豈會好好的待在這裡。
她真的非常不想跟封牧待在同一間房裡,但是她心裡很清楚,她只要一離開這個房門,一定會被那些水手們捉去姦y"/>。
每日,當封牧不在之時,那些水手們總會在房門口說些y"/>詞浪語,甚至還有些大膽的水手隔著房門對著她手y"/>,那滿臉y"/>慾的樣子,噁心的讓她想吐。
每當此時,她總是希望著封牧早點回來,只要他在房中,那些水手就不敢再騷擾她。可是每當封牧回來,她又希望他快點離開,和這麼一個姦污過她的人在一間房裡,總讓她覺得不舒服,雖則封牧自救她之後並沒有對她不規距過,但她還是覺得不舒服,既怕著他又盼著他,總之矛盾的很。
雖然封家兄弟害死了她兩個孩子,但她對封牧的恨意卻遠不及對郭家兄弟的怨恨,說到底,親手殺害她骨r"/>的是郭家兄弟而非封牧。
而且封牧此人,越是相處也越是不知該如何形容此人。短短十日之間,她也看得出些許端倪,封牧此人雖為海盗,但卻不太搶大周的商船,反倒是常搶西洋人的船隻。明明西洋人的船隻大多船堅p"/>利,且船上大多帶有火槍,搶一隻西洋人的船所花費的工夫不下於連搶三四個大周商船。
但封牧寧可花大力氣去搶西洋人的船,甚少對大周船下手。既使對大周船下手,也不像對西洋船隻一樣,無論男女,一律殺掉;大周商船上的女子雖逃不過被姦y"/>後帶回海島的命運,但至少,大周商船裡的男人還可以留下x"/>命,甚至留下一點回家的銀子。
璃玉頗為不解,好奇的問了封牧幾句,卻被他輕飄飄的回了一句:「我是大周人。」
做海盗是不得已而為之,倘若有得選,他自是希望刀子是向著外國人而非本國人。
璃玉默然許久,問道:「你若如此看不起西洋人,為何還要重用小四?」她在郭家許久,也看得出郭家四兄弟中最受重用的是郭小四而非郭立。
「小四是個人才。」封牧嘆道:「莫說郭家,就算是全島上也難找出像小四這般的人才。」若非小四才華出眾,他也不會破格重用一個西洋水手的後代。
「但他是西洋人。」雖然是生母是大周人,但小四生的像其父,完全看不出半點大周人的輪廓,封牧如此看不起西洋人,為何還會重用這麼一個長的西洋人模樣的小四?
「小四自幼長在海島上,半句洋文都不會說,與我大周人也無甚差別了。」封牧頓了頓又道:「而且我從未看不起西洋人。」相反的,他還有些怕西洋人。
只有在海上討生活的人才能了解西洋人的厲害之處,若非西洋自己也非鐵板一塊,距離大周又遠,每次來犯大周的人數不多,只怕這大周朝也得易主了。
璃玉靜默不語,西洋火槍的厲害之處她也是親眼見著的,武功再高,一槍撂倒。她一開始還嘲弄封牧的不自量力,但看封牧搶的次數多了,也隱約感覺得出封牧是想藉機減少在大周朝水域裡的西洋勢力。
「凡事過猶不及。」璃玉頓了頓,莫名勸道:「你難道不怕西洋人去找朝廷做主,到時西洋人和大周水軍聯合起來反咬你一口?」
封牧的立意固然是好的,但朝廷愚昧多年,又從不把西洋人當一回事,只怕反倒是把封牧當成心腹大患,處之而後快。
「嘿。」封牧冷笑,「海口的官那個沒收過我的錢,況且殺的一個是一個,最好殺到他們怕了,不敢再來,不然若他們知曉大周朝……」說到此處,封牧住了口。像這等國家大事,怎麼和一個女子說了。況且這丫頭怕是壓g"/>就聽不懂。
璃玉思索片刻,想想這些日子的所見所聞,突然顛聲道:「難道大周朝的水軍靡爛至此?」
封牧奇道:「沒想到妳竟然還有點頭腦。」能從他的隻字片語而猜測到大周朝的水軍不堪一擊,全然不能抵禦西洋人的攻擊,也算是頗不容易了。
璃玉深深的看了封牧一眼,一個愛國的海盗,委實可笑。她淡淡道:「我自幼長於相府外書房,來來往往的官員多了,難免多少聽了些……」
難怪這些年來那些善於海戰者一個一個都被換掉,反倒是弄了不少無能昏昧的人來鎮守海口。
封牧眼中寒光一閃,「妳還知道些什麼?」是他太小瞧相府千金嗎?區區一個庶出小姐,竟然會知曉那麼多事。
「你怕什麼?」璃玉淡淡道:「我一介女子,又不能入朝為官,就算猜到什麼,也無處說去。」
封牧深深的看了相璃玉一眼,如此聰慧的女子,確實是少見,難怪郭家兄弟對她戀戀不捨,不肯放手。
璃玉靜靜道:「這些年來,海口的參將大多被換成一些貪財無能力人。但不得不說,海口卻是平靜了許多,也多年沒再發生砍殺漁民冒充海盗領功之事,反倒是這些年來零星的西洋海盗之事不斷,只可惜朝廷一向看不起外邦人,未曾注意……」
殺良民領功之事,歷朝歷代都斷不了的,相比於有刀有槍的海盗,砍幾個手無寸鐵的漁民的頭實在太容易了,況且這人是良民還是海盗那說的清呢。
可是海口這幾年卻是平靜許多,就算有些零星戰役,也是以西洋人居多,甚少拿漢人的頭來充數領賞,本以為是此處西洋海盗好捉好殺,但由這幾日的戰役來看,那些西洋海盗絕非好啃的骨頭,那……那些人上交的西洋海盗的頭又從何而來呢?
封牧搶了西洋船之後,還割了那些人的人頭,她本以為這是海盗什麼詭異的習俗,現在想想,應該是把那些人的人頭給那些海口的參將報功用的。
「還真沒想到,你竟然是個好人……」璃玉幽幽道。
「妳懂什麼!?」這句話也不知怎麼的刺激倒了封牧,「妳見過全村老弱婦孺無一倖免,人亡村毀的情況?」
有多少漁村是毀在自家大周朝的水軍手上。真真可笑,本該是保護漁民的士兵,對抗西洋人時跑的比馬還快,但拿起刀砍殺漁民時一點都不曾手軟。無能對抗西洋人,反倒是拿那些安份守已的人充數。
璃玉的深深的看了憤憤不平的封牧一眼,看來這個男人的背後也有著一把心酸淚,不過這與她何干呢。只是可憐了海口的漁民啊,日子好不容易好上一些,若這男人一死,還有誰會默默的照顧著他們呢。
念及此,璃玉還是開口提醒道:「寧贈友邦,不予家奴。萬一西洋人和大周水軍聯手了,你不是他們的對手。」
「呵呵。」封牧不信的笑道:「我大周朝還不至昏昧至此。」幫著外人對付自己人?大周朝的官員還不至於如此愚蠢。
璃玉冷笑,不再言語。
094分別
越是相處,封牧越是感到可惜,這世上的美女很多,但像相璃玉一樣合他胃口者卻不多。
年輕貌美自是不說,最難得是相璃玉對大周官場如數家珍,政治敏感度極高,何人能力雖不足,但背景雄厚,得小心討好;何人能力雖好但勢單力薄,不足為俱;又何人脾氣極臭,軟硬不吃……等。還有其姻親故舊,后院祕事更是如手中掌紋一般的清清楚楚,比他花大錢請來的那幾名秀才還要來的清楚有用。
那幾名秀才除了吟幾口歪詩,幫忙寫些書信之外,還不如璃玉隨口透露出的隻字片語,如某某官員好古硯台,每每花大錢收購古硯等物。又某某官員最怕老婆,送禮給他還不如送禮給他老婆;如某某官員寵妾滅妻,視其妻如畜牲,嫡出子女一失蹤一莫名病死,若告知大理寺,丟官去職怕是少不了……等。
一時間,封牧倒是有些捨不得璃玉了,照璃玉所言,像他這般遇事拿錢拜託相爺幫忙者是最下下策,相爺雖貴為宰相,但文武不同路,一點子小事都得繞上遠路,花上大錢方能解決。同樣一件事,璃玉便可想出好幾招方法,如發黑函,搞污衊,枕邊風……花樣百出,遠勝其父。照璃玉所言,只要找對門路,一切都不是問題。
可惜璃玉只是個女人,倘若是個男人,他定會雇用她做他的軍師,可惜再怎麼能幹,璃玉也不過是個女子,只要是女人,終究是得回歸到家庭之中的。
封牧一邊惋惜,一邊又盡量從璃玉身上挖出一些大周官員的喜好,封牧的那點小心思,璃玉又何嘗不知,她故意虛虛實實的左透露一點,右說上一些,便是希望能吊著封牧,讓他心癢難耐,捨不得弄死她。
就這樣,兩人你來我往,針鋒相對的終於到了分別的那一日。
這日大半夜的,封牧就稍稍帶著璃玉上了小船,親自帶著她划到岸邊。
望著越來越近的陸地,璃玉頓時有愰如隔世之感。不過才短短一年,好似過了半輩子般,嫁人,懷胎,失子……本以為可以苦盡甘來的,沒想到日子是越過越艱難,讓她再也活不下去。
不!想起郭家四兄弟惡狠狠的墮去她孩子的模樣,璃玉眼眸一冷,那算什麼夫君,不過是四個貪戀她身子的惡賊罷了;但想起當初情濃時的快樂時光,璃玉卻又有些不捨,說到底,他們終究是曾經好過的。
就在璃玉胡思亂想中,船終於靠了岸。
封牧深深的看了璃玉一眼,見那艷麗的小臉上滿是堅定與信心,他突然有種預感,這個女人沒那麼輕易被打敗,那怕這上京之路再難,她都會走下去。
「拿去!」封牧將手中的錢袋拋給璃玉,那錢袋他早就準備好了好幾日了,只是一直在猶豫是否要給她。
這女人雖然和他睡過一次,但她又不是他的婆娘,何必對她那麼好,但這幾日的相處卻始終有些捨不得,這般聰慧的女子,若是莫名死在路上,也委實可惜的很。
封牧道:「錢是英雄膽,以後的路,妳好自為之。」
璃玉楞楞的看著手上的錢袋。錢袋不小,還挺沈的,掂一掂便知裡頭有不少金銀之物。
她嘴唇微張,想道謝卻又說不出話來。這人對她一直沒安好心,先是強要她的身子,後又想從她腦中挖出大周朝裡的官員隱私,又是個殺人如麻的海盗頭子,但最後,唯一對她伸出援手的也只有他。
璃玉打開錢袋,裡頭放了些金銀珠寶,除了大塊的金錠銀錠之外,還有好幾塊姆指大小的寶石和貓眼石。這麼多的金銀珠寶,不只是去京城的路費足夠了,若是省著點花,怕也能夠她舒舒服服的過一輩子了。
璃玉微微苦笑,她何其有幸,碰到一個不算太壞的壞人。
璃玉在小漁村外細細觀察了好一陣子,方才在小漁村裡找了間偏僻的民房借住,那屋子極小且位偏,裡裡外外就一個女人帶著一個不滿三歲的娃兒,外面掠掛的衣服中也沒半件男人衣裳,可見得家裡是沒半個男人的。
璃玉呼了口氣,經了那麼多事情,她還真是有些怕男人了,她遮遮掩掩的上前,花了點銀子便順利的暫租了間房住下。
看在銀子的份上,漁婦倒是很爽快的讓璃玉住下了。
漁婦雖是個寡婦,但眼睛何其毒辣,一眼便看出璃玉年級雖小,但眉眼已開,活像快熟爛的水蜜桃般,行走間不自覺的帶了些媚意,也不知經了多少男人,方能被調教成這般模樣。
璃玉雖自稱是遭了海難的商船小姐,暫住個三五天,待她家人找來後就會走了。但她做了一輩子漁婦,這海上有些什麼變化她怎會不知?最近一無颱風,二不是大浪的季節,那有那麼容易遭到船難。
觀其衣著打扮,商船小姐或有可能,但不是碰上船難,八成是遇上海盗了,聽聞海盗兇狠,被搶回去的女子都是脫光了衣服,關在船艙中讓人隨便姦y"/>的,沒日沒夜的給男人c"/>玩,c"/>到上下三個x"/>都爛了、鬆了,才會把那些半死不活的女人丟到海裡讓她們自生自滅。
想到眼前這嬌滴滴的小丫頭,小小年級也不知被多少男人c"/>玩過了,說不定肚子裡還有了海盗的孽種。漁婦的臉上不禁帶出幾許不屑之色。像這般的女子,那個好人家還會要呢,那怕賣到樓子裡,鴇母也不見得會要這種被人c"/>爛的女子,只能去接最低層的乞丐、工人一類吧。
想到眼前的千金小姐被一群粗"/>人壓在身下的樣子,漁婦不禁腹中一熱。
璃玉微皺起眉頭,小鼻子吸了吸,突然感慨道:「大娘的夫君過世好些年了。大娘一個人照顧子女,定是十分辛苦。」
漁婦微感得意的/>了/>髮髻,「不是我說,我家男人去世之後,也有不少人跟我提親的,只是不想孩子因為我再嫁失貞而被人瞧不起,只好給他守著了。」說著,漁婦嘆道:「這日子雖不好熬,但總比再嫁失貞被人恥笑的好些。」
說著,她眼睛有意無意的朝著璃玉瞄了幾眼,眸中微帶不屑之意。一個被海盗們c"/>爛的小丫頭,怎比得上她辛苦守節的貞潔婦人呢。
璃玉怎會看不出那漁婦眼中之意,她自被封平姦污之後,最厭惡這種因她失貞而不屑的眼神,她心下暗怒,勉強壓下怒意。「嗯。」璃玉笑的好生無邪,重重點了個頭道:「也難怪大娘守不住偷人了。」
漁婦臉色大變,「妳胡說些什麼!」
璃玉微側了側頭,一派天真無邪似的反問道,「陽j"/>味道那麼重,隔個老遠都聞出來了啦,難怪大娘要住在這麼偏僻的地方啊。」
095惠娘(半h)
當璃玉在睡夢中驚醒之時,時近清晨,天還灰濛濛的一片。
璃玉看著天色許久,突然笑問著身旁那被綁的死死的漁婦──陳惠娘,「妳做過惡夢嗎?」
惠娘被五花大綁,嘴裡還塞著一團破布,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她不知後悔了多少次,自己怎麼會讓這麼一個魔女進門呢。早知這丫頭這般可怕,她打死絕不會為了那一點點銀子而讓她住到家裡。
「啊!」璃玉笑著拍了拍手道:「我忘了,妳嘴裡還塞著東西呢。」說著隨手將惠娘嘴裡的布團取出。
布團一取出,惠娘下意識的想喊救命,但璃玉纖長雪白的手指隨即點上她的唇,微涼的手指還帶著些許皂豆的香味,但卻冰涼的讓惠娘心肺俱寒。
「安靜點。」璃玉的笑容微帶威脅之意,「妳的兒子那麼可愛,如果讓他腸穿肚爛而死是多可憐啊。」
惠娘心中一寒,哀求道:「女大王,女俠,求求妳別傷我兒子,妳要什麼盡管拿去,只要別傷了我兒……」
璃玉笑著,當著惠娘的面餵了那三歲小娃娃一顆散發著香甜味道的姆指大小的黑色藥丸。那小孩不知那是何物,只覺得那藥丸甜絲絲的極為好吃,還笑嘻嘻的捉著璃玉的手舔個不停。
「不!」惠娘驚叫。聲音之淒厲讓璃玉亦心中一動。
璃玉笑道:「緊張什麼,只要妳辨成了我要的事,妳兒子自然無事。」
惠娘狠狠的瞪了璃玉幾眼,又憐愛萬分的看著孩子好一會兒後,才道:「女大王要什麼,直說便是。只要奴家能給的,奴一定給。」
璃玉笑著逗弄了一下孩子才道:「我要妳的路引!」沒有路引,她難以走出這方圓百里。她可是千挑萬選才找上這一戶人家的,家裡沒有男人,就一個寡婦帶著幼兒,住的又偏,那怕全家死光了,一時三刻的也不會有人發現。
往著惠娘離去的腳步,璃玉詭譎的一笑,隨手將那黑色藥豆丟進口中,細細品嚐。這西洋人的巧克力糖,味道真是不錯,比什麼松子糖和桂花糖要好吃多了,封牧雖是個大男人,但極愛甜食,搶來的大半巧克力都被他吃了,她只分得了一小部份。不過這一小部份的巧克力也夠她唬弄一個鄉下漁婦了。
不得不說,在海盗窩裡混久了,璃玉多少有些被帶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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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娘不明究理,但還是乖乖的找村長辨路引了。路引這玩意一向是要用時才辨,平日裡他們也不會特意去辨個路引。
俗話說生不入官門,死不入地獄,辨個路引雖是小事,但難免要跟官府打上一點交道,銀錢的花費就更別提了,雖然不多,但對她一個失業的寡婦而言也絕非小錢,要不是她偷的那男人就是村長,衙門裡好歹給點面子,銀錢一事也給她包圓了,只怕這事也沒那麼容易辨。當然,事後她也付出不小的代價……
她不是沒想過辨路引時順便報官,但想到那嬌滴滴的小姑娘拿著剪子刺木桌玩,一刺一個洞,準的很;還有寶貝兒子肚子裡的那顆毒藥,她就什麼想法也不敢有了。
男人大部份都捕漁去了,女人也大多下地工作了,惠娘悄悄的隨著村長到了山旁邊給進山的人暫休用的小房間裡。
「去妳家裡不是挺好?」村長一邊色瞇瞇的脫著惠娘的衣服,一邊說道:「此處又遠又髒亂,委曲我的小乖乖了。」
「到你家裡不是更好。」惠娘反唇激道,「就怕你看到你家那隻母老虎馬上就軟了。」休說家裡還有那惡毒的女大王,兒子也漸漸大了,開始記事了,怎能在兒子旁邊偷人呢,這事怎麼也不能讓孩子知道。
說到自家那兇巴巴的婆娘,村長氣勢一弱,陪笑道:「咱們不說這掃興的事啦。小乖乖,這次,妳可是答應讓我幹妳的屁眼兒的。」
俗話說,三扁不如一圓,他早想cao惠娘的屁眼兒了,他勸了又勸,求了又求,惠娘卻說什麼也不肯,要不是她這次趕著辨路引,怕也沒那麼容易應她。
想到此處,村長奇道:「小乖乖,妳辨路引做啥?」惠娘平日裡也不太出門,就算出門也不會去遠處,辨路引做啥用?
惠娘微微一抖,側著身,半伏跪在地上,將那渾圓雪白半圓對著村長,半誘惑的搖了搖,嗔道:「你還要不要?不要的話,老娘還趕著回去給兒子做飯呢。」
「要!自是要的!」村長眼放j"/>光,胯下陽物立刻彈跳出來,村長年級雖大,但保養極好,那陽物絲毫不輸給年輕小伙子,只是大概是用的多了,紫黑色的甚是嚇人。
平日裡,惠娘對它也是又愛又怕,愛它的勇猛過人,比她的死鬼老公還要強上三分;又怕他的不知節制,次次都弄的她死去活來。
想到這物要入她從沒人進過的小屁眼中肆虐,惠娘心下惴惴,但還是乖乖的蹺屁股,讓村長又/>又揉的。
村長倒也不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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