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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四章

    第十二章

    接下来,策划开发部暂时没有什麽大案子,只有零碎的一些审核,比如几个新理财产品上市,後期利润监督和评估等等。

    比较重大的,就是继续处理澳门银行保险公司的事,以及七月时候,一些中小型收购的投标,也将陆续回来消息。

    这间保险公司现在的业务独立出来,有意运作上市,之前资产评估清算比预期要快,到月底已经在进行业务拆分了,同时,zs等资产清算结束後的第一笔投资9亿港币,也应该到账了。

    这第一笔资金,按照协议,应该用来购买zs旗下银行业务中的mbs债券,据合约协议,这笔债券将以低於票面金额一半的价格供应给新成立的保险公司,即这笔债券票面价格约为18亿港币。

    mbs债券是房地产的衍生金融产品,它的概念是,首先,银行向属於信誉中等的这部分用户提供贷款,这其中有三十到十五年固定利率的正常贷款,也有作为投资的浮动利率贷款,规定一个最高利率点,然後随之浮动,选择了浮动利率贷款的客户,他们的主要目的是等待房价涨到超过浮动利率最高点之後一举售出,因为浮动利率贷款第一年不需偿还本金,第一年的利率又比正常贷款低廉,所以只要房价上涨,就是一笔不小的利润──

    当然,前提是,房价不断上涨。

    深信房价会一路飙涨的永远都是投资者,而在金融家的眼里,这无疑是个笑话,随著金融危机加深,这部分高风险高回报的产业,就成为了银行亟须剥离的有毒资产,於是,mbs债券应用而生,它将银行收到的贷款抵押债券化,作为金融理财工具出售,一旦有人购买,那麽,银行所承担的高风险即刻转嫁,而就在这一次倒手之後,除了赚取差价之外,银行只需要安等享受贷款用户偿还的高利率就好了。

    zs从来不做赔本生意,mbs债券在过去或许是个很有吸引力的主意,但是现在,它投下的第一笔资金,就是要将这部分回报和风险都过分高昂的资产从自己庞大的身躯上剥离。

    任宣计算过,当四期投资完全落实之後,zs通过这种方式清洗的mbs债券将高达370亿港币的票面额。

    这就是所谓的金融剪羊毛啊。

    看著手里的报表,坐在落地窗前面,任宣吊儿郎当的弹了弹纸面,说这就是所谓的为富不仁,富豪式抢劫。啧啧,这不就是合法的印假币嘛~~

    那你就是为虎作伥。若素淡淡回应他。

    任宣扑哧一笑,该干吗干吗。

    但是,这份击败华林而得来的好心情,任宣只持续到八月中旬。

    当主管们战战兢兢递上六七月时候,几份中小型收购投标结果的时候,任宣毫不犹豫的掀桌了!!

    六七月中,有几家集团因为受金融风暴冲击,收缩在内地的投资份额,打算出售部分产业,这其中即包括运营良好的部分,也包括不良资产,两者一起打包出售,产业战略收购,然後进行拆分卖出一贯是金融业惯用的手法,不过因为这几个份额都相对不大,当时又在主力盯澳门保险公司的标,任宣便放手交给属下去做。

    结果,全军覆没,惨不忍睹。

    你们都是干什麽吃的?!九笔业务,涉及金额一亿四千万港币,你们全都给我夹著尾巴逃回来了!而且,你们败给花旗、恒昌也就罢了,你们居然全都输给东环!!东环!!!

    随著他咆哮句子後面的惊叹号越来越多,愤怒的任宣扒下自己那层狐狸皮,直接现出暴龙原型,把快要哭出来的主管们蹂躏到快死,凶狠的撂下鬼话,“你们给老子加班!没加班费!”之後,才松开爪子丢开一群鼻青脸肿的主管,森森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最近的一份标书十分锺内放到我桌子上。”

    最近的一份标书是收购一家位在深圳的回收型造纸厂,进行结构重组之後,再予以拆分变卖,这个收购涉及收购金额一千七百万人民币,并不是什麽大案子,但是确定了东环也是主要竞争对手之後,任宣憋著一口气,白天处理澳门保险公司,晚上处理这个收购案。

    幸亏澳门那边有薛家帮衬,比较顺利,让他专心扑在这件案子上。

    结果就是,每天晚上给他泡茶提神,严格控制他抽烟数量的若素,默默的觉得,长此以往,狐狸很有可能因为熬夜的缘故变熊猫啊……

    做了一个礼拜,做出来一份堪称完美的标书上交,狐狸在家安心睡了一个好觉,然而,月底,标书揭标的时候,任宣为了炫耀,特地带上若素去会场,结果,标书揭晓,花落东环。

    一样是标书的会场,一样是那个黑发下白皙耳垂一抹鲜红流光的男人微笑著向他先伸出手。

    立场却截然颠倒。

    这回,华林才是胜者,他不过是个落荒草寇。

    他绷住场面优雅,握住华林的友谊之手,连道恭喜,华林不徐不疾,秀丽面容上一双漆黑眼睛笑成优雅弧度,连答,哪里哪里,任总年少有为,日後表现实在值得期待啊。

    期待个你妈!任宣在心里冷笑比中指,然而现实中,他只能微笑,然後答一句,华总才当得起年少有为四个字。

    这麽说著的时候,他眼神宽容温和,语气真挚恳切,握手的力道都恰到好处,给後辈鼓励一般轻轻一握。

    只有他和华林知道,这段轻描淡写丢过来的对话,是怎样的侮辱。

    在安若素面前,被他这样的侮辱了。

    任宣笑著和华林道别,笑著离开会场,笑著开车,笑著回家,笑著进屋,笑著砸碎了书房里一切能破坏的东西,然後,笑著站在一地狼藉中间,一页页翻自己的标书和公布东环的标书。

    仔细比对了两份标书,他依然坚信是自己的标书比较合理,因为华林虽然报价比自己高,但是那是他在压缩了自己利润为零,甚至有赔钱风险的情况下估算出的数字。

    金融的铁则是,当一块钱不能生出两块钱的时候,那就是赔本了。

    华林就以这种赔本的代价赢了他。

    第三十五章

    华林就以这种赔本的代价赢了他。

    他为什麽要这样做?金融收购不能盈利的话完全没有任何意义!他到底在想什麽?而董事会居然能通过这种收购案?不光华林疯了,整个东环都疯了麽!

    而他居然就这麽输给了一个想什麽都不知道的男人。

    瞪著手里的标书看了片刻,他慢慢抬手一扬,看著雪白的纸片飞散在蓝色的房间里,抖著肩膀笑了起来。

    靠在门边,完全没有阻止他的意思,若素一直静静的看著他发泄,看他笑得不可自抑,慢慢走了过去,伸手,环住他的腰,让他低头,自己踮脚,亲吻他的唇角,“……你现在太焦躁了。你的情绪浮动,判断力也会减弱。听我的话,冷静下来好吗?”

    她身上是薄薄的薄荷香气,那清凉味道和柔软的亲吻落在他脸上,慢慢的,一点点安抚了他的情绪,他抱紧若素,环住她的腰,把头埋在她颈项之间,吸取那从皮肤上蔓延的,薄凉香气。

    当柔软清凉的吻从嘴唇落到了下颌、喉结的时候,任宣已经平静下来,脸色如常,唇边慵慵懒懒,挂起了惯常的笑意,若素在他颈子上嗅了嗅,放开他,牵起他的手,说道:“去洗个澡吧。”说完转身看向一片狼藉的室内,摇头,诚心的说:“这真是体力活……”

    任宣点点头,反握住他的手,“一起洗。”

    若素也不挣扎,被他一起抓进浴室,看到他伸手去拧开花洒,才似笑非笑一勾唇角:“……你这是撒娇吗?”

    “你的宠物在外面被毒蛇欺负了,你做主人的难道不要安慰?”坐在浴缸边缘,任宣丝毫不在意自己被淋得湿透,他单手撑著浴缸,抬头迎向花洒,享受一样眯起眼睛,轻轻笑道。

    真是即任又任的宠物。

    若素看他,双手环抱,问他,“那你想要什麽样的安慰?嗯?”

    “啊,很简单,我想看若素的身体。”他笑吟吟的说,仿佛自己提出的是一个象要喝水一样再合理不过的要求,水流从脸庞滑过,宛若泪痕,又象雨水。

    真是十分欠揍的要求。若素想。

    任宣盯著她,继续重申自己的要求:“我要看若素的身体。”

    难道宠物不知道妄然向主人提出的要求,是要视主人的心情愉快与否来判断的吗?

    冷水放尽,热水的水气氤氲起来,爬上他的银发,她的眼镜,任宣的脸庞隐约模糊起来。

    忽然就想起第一次看到他的那个下著大雨的日子,他也是这样,如同被雨水打湿的动物,却傲慢不肯低头,径直向前。

    口涌上微妙的感情,若素皱眉,取下脸上的眼镜,随手丢向一边。

    “既然如此,那你自己选吧,和我的身体,你可以选择其中一个。”

    她屈服。任宣愉快的笑起来,再度重申自己的要求:“我要看若素的身体。”他甚至孩子气的加重重复一遍:“身体!”

    亏大了亏大了。她一边叹气,一边在心里抱怨,按住小狐狸把他剥光,洗好头和身体,丢进浴缸,然後,慢慢脱掉自己的衣服。

    泡在浴缸里的任宣神采奕奕的扒在浴缸边上看她脱衣服。

    她脱衣服的姿态异常流畅优雅,解开领口扣子的时候,微微仰著头,色素浅淡的头发披落满肩,线条美好的颈项有若天鹅的颈。

    雪色衣衫和黑色长裙滑落在地,片刻之间,女子的姿态宛若初生的婴儿一般──

    这是任宣第一次看到她的身体。

    即便是现在这样热的天气,睡觉的时候她都穿著长衣长裤,此刻,展现在他面前的女体,和她的主人那种日常淡定从容的感觉不同,是一种优美而近於华奢的美感。

    因为白化病的缘故,她的肌肤异常白皙无瑕,便越发衬得肌肤上其他的颜色越发妖冶,她以一种相当大方的姿态站立在浴缸旁边,问他,要在前面还在後面?

    任宣想一想,说前面,若素点头,面对面的坐在了他前方。

    进入的方式很巧妙,没有碰到他,任宣多少有些遗憾的乍舌,说,你家浴缸真大。

    若素微笑,嗯嗯,因为我喜欢和三只狗狗一起泡澡。於是任宣很感动,他觉得自己的地位终於上升到跟月饼差不多了,距离糯米糕,再努力努力就好。

    “坐过来一点好吗?”任宣低声说,“我想碰你。”

    这其实是非常靡的一句话,但是由他说出来,就别有一种近於天真的无邪,若素想了想,慢慢点头,起身坐到了他的腿上,两个人的距离陡然缩近,呼吸咫尺可闻。

    她肌肤细软紧绷,是少年女子所特有的触感,水流从紧贴的肌肤缝隙之间流过,微妙的sao动。

    “……话说,你这算是安慰吗?”他忽然哼笑,双手捧上她的脸庞。

    “……你想要我安慰吗?”若素靠近他,在极近的距离这麽说道,柔和的声音爱抚著他被水气蒸熨得越发敏感的肌肤,几乎是诱惑。

    任宣沈默,双手缓缓下滑,一寸寸抚过她的身躯。

    细长的颈项、坚实的部、平坦的小腹、双手在腰肢交汇,向後滑去,沿著尾椎向下,在即将滑落股沟的时候,他忽然哼笑了一声,“你不阻止?”

    她微笑,“有阻止的必要吗?”

    若素笑容从容,无懈可击,体温如常,而他也呼吸平稳,水面下的欲望安静蛰伏。

    “……真无趣。”他抽回手,百无聊赖的转头,把下巴搁在浴缸边缘,样子是孩子气的委屈。

    若素笑起来,伸手把他拖起来,让他调转方向,睡在自己怀里。

    手指抚上他眼下黛黑,低声道:“这段时间,你绷得太紧了,任宣,你不是铁打的。”

    “我一天睡足八小时。”他懒洋洋说。

    她嗤笑,“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任宣沈默。

    第三十六章

    任宣沈默。

    “如果自己做不到放松的话,我来帮你吧。”女子柔软的声音从他颈子後面软软飘来,指头分开爱抚他的面孔。

    她身上的薄荷香气本是凉的,但是被暖暖水气一蒸,合著他身上凉烟气味,陡然辛辣起来,却偏偏在一点余韵後,是异常柔软的一点温和浅香。

    他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再度重复自己的问题,“……你在安慰我吗?”

    这回若素给了他一个确切答案,“是的,我想安慰你。”

    “为什麽?”他追问,她却没有说,只是轻笑,整个身体从背後贴合过去,若即若离,碎落亲吻从他颈项延伸而下,指尖分开他的双唇,爱抚他的牙齿舌尖牙床咽喉,吞咽她手指的时候,和呕吐感一起涌上的,是极其微妙,一种被人抚著内脏一般的错觉,这种错觉蔓生的同时,异化的快感也徐徐占领了他的身体。

    颈项和肩背传来被小口啃咬的刺痛快感,另外一只手滑下他的膛,继续向下爱抚,滑入双腿之间的时候,却只爱抚他的大腿内侧,而完全忽略掉更需要抚慰的部分。

    他不满的呜咽了一声,却感觉到身後女子更加贴合过来,身体碰触到了柔软的体。

    他感觉得到,刚才面对奢华美丽女体的时候毫无反应的欲望,此刻轻易的被撩拨了起来。

    她的体温,也在徐徐升高。

    怎麽让对方快乐,产生欲望,他和她都很清楚。

    若素在他耳边盘旋的声音低哑若呻吟,“……和我的身体,你可是选了後者的,不要忘记了。”说著的时候,她的手指终於潜入他双腿之间。

    接下来,振荡器、跳蛋,各种小玩意被层出不穷的用到他身上,最後,倒在大床上,都不知道体内的按摩取出来没有,他就昏昏沈沈的睡了过去。

    把他清理干净,自己斜靠上床头,任宣向旁边一翻,自动让出臂弯里她的位置,若素微微笑起来。是啊,为什麽会给他看她的身体?她曾那麽厌恶一切别人看到她的身体。

    她没有告诉他。

    月光清浅,房间里一层月白,有若什麽浅浅的湖底。

    若素看著他的睡脸,眼神慢慢柔和,然後小孩子一样伏在他的颈子边,轻轻的吻,在轻吻间,声音细不可闻。

    我喜欢你。

    很喜欢很喜欢你。

    很早之前就很喜欢你了。

    她低低的说,清雅面庞上笑意清淡,却是满足的神色。

    是的,她喜欢他,从一开始。

    她和他不一样,无路可退,无处可逃──

    说完,心满意足的窝回他怀里,闭上眼睛,过了片刻,渐渐安稳睡去。

    蓝色月光里,呼吸渐渐绵长,过了不知多久,任宣慢慢睁开眼睛。

    他眼睛里没有一丝一毫的睡意。

    喜欢吗?她对他?

    真可笑。

    心里这麽冷静的说著,眼神却是连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柔软。

    翻身,放开怀中的女子,他向侧面翻转,心里想法纷乱,到了後半夜才沈沈睡去,结果没过多久,他被噩梦惊醒,一看床头灯,才睡了二个多锺头。

    总觉得……怀里空落落的少了什麽。

    向若素的方向转头看去,她也侧身而睡,背对著她,怀里是糯米糕,枕头上盘著豌豆黄,腿弯里是睡得酣甜的月饼。

    他唇角微微抽搐:这是狗版吉祥三宝吗?

    心里不知怎的就升起一股恙意,他用力一扯空调被,把月饼掀翻下去,月饼一向从善如流,毫不在意的从床另外一边爬上来,睡在了他的腿弯里。

    任宣心满意足的从後面抱上若素的腰,正想如法制糯米糕的时候,萨摩耶姑娘安静抬头,淡定的对他呲了一下牙,他讪讪然的缩回爪子,容忍了他抱若素,若素抱狗的局面。

    只有豌豆黄状况外,它一双睡意朦胧的大眼睛左看看右看看,就在枕头上慢慢爬动,移到了两个人之间的枕头上,也很心满意足的窝下继续睡。

    怀里有了人体的温度,他觉得睡意立刻涌了上来。

    在临睡前,他模模糊糊的想,现在已经是八月底了,他们的契约,还剩下两个月。

    不对,不是还剩下,是只有。

    他睡意朦胧的纠正自己。

    回到公司,任宣在周一的晨会上向所有主管道歉,说之前那段时间是他心浮气躁,为各位添了很多麻烦,而且自己也太过於注意东环的动向,导致了他无意识的刁难属下,还请大家原谅。

    任宣在工作的时候就是个暴君,群臣们说实话战战兢兢习惯了,现在猛然看到他下了罪己诏,倒是主管们吓得一哆嗦,确定他没在说反话了之後,才奋起鼓掌。

    任宣说,大家在接下来的工作中,要以他做反面教材,不能被对方的步调牵著走,要坚持公司定下的战略,走自己的路,让东环赔去吧!

    他晨会总结最後一句话,极大的鼓舞振奋了人心:今晚丽晶的自助餐,他请客,全部门都去!

    整个投资开发部山呼万岁,我主英明!!

    四五十号人浩浩荡荡杀去了丽晶,包了个厅,一群人折腾得极其欢实。

    任宣这人喜欢凑热闹,但是太热闹他就鄙视了,除了最开始他挨桌敬了一圈酒之後,就坐在主席没动弹,偶尔有过来敬酒的,都被他秘书和李静挡掉了。

    喝酒这东西,去酒吧玩玩气氛喝喝也罢了,这种酒来碗干的他敬谢不敏。

    倒是有人有心私报公仇,但是往他桌子前一凑,被他银色头发下一双眼睛似笑非笑的一看,就不由自主的软掉了。

    所谓酒桌上最见人品,任宣赞同这个看法,乐得一边大快朵颐一边看戏。

    看著看著,他一双眼睛就眯起来,看到几个今年刚招进来的新鲜人围著若素打转,明显醉翁之意不在酒,他看得趣味横生,只觉得自己和若素的绯闻传得都直逼豔照门了,怎麽还有不识相的苍蝇啊。

    不过看著若素淡定从容挥动苍蝇拍挨个拍死单相思的苍蝇们,他又觉得特别有趣。

    恍惚就想起来,那个女子曾眉眼清淡,说:“我不喜欢的人便不会给他一点幻想。”

    於是他笑起来,慢慢想著,还有二个月,二个月。

    第三十七章

    第十三章

    时序进入九月,任宣调整了战略,决定不和东环玩,他爱赔赔他的,zs要按著已定的战略目标走。

    九月在和东环的竞争中,连失二标,这算任宣接掌投资开发部以来最大的失败,不管他之前澳门保险公司的案子有多成功,这一连串十二个收购案的失败,即便加在一起的总金额都不到澳门案子一期投资的四分之一,但是也足够以量取胜了。

    九月初的月度晨会上,任宣被董事会被召上去臭骂了一顿,当天中午,谢移特地从行政总裁室下来,叫他一起去吃饭,任宣得了若素一个同意的点头之後,和谢移散步一样,到对面的茶餐厅去吃午饭。

    走吃钱被若素叮咛,要养胃,要喝粥,他点了粥品,看著谢移,满不在乎的一耸肩,“放心,董事会那帮老不死的一句话我都没听进去,我很专注的走神来著,不会向你要神损失费的。”

    谢移斜了他一眼,他无所谓继续耸肩,大口喝粥吃鱼卷,过了片刻,谢移才若有所思的轻轻敲了一下桌面,“这几桩案子,你都怎麽看?”

    “怎麽看也不怎麽看。”任宣耸肩,“都是要麽赔钱,要麽近於赔钱,我完全不知道东环脑子里在想什麽。”他计算过,到目前为止,收购案以及後续重组拆分所需要的资金,需要至少四亿现金,这还不包括储备金,这笔现金流砸下去是不会有收益的,甚至於还要倒赔将近七百万港币,这样一个黑洞,东环到底还要打算制造多久?

    谢移点的是一堆点心,他拈起一个蛋挞,难得的轻笑出来,“没事儿,董事会那堆老废物点心的废话不要理,你的做法是对的,没有必要因为他的步调而乱了自己的步调。”

    “不过长此以往也不是个办法。咱们行内人清楚这是赔本赚吆喝,但是行外人可不这麽想,现在金融危机,内地有很多企业都需要投资和收购,被东环抢了先机就糟糕了。”任宣拿叉子戳了一块谢移盘子里的椰汁凉糕,“我本来以为东环是要示威一下,但现在这麽多个案子下来,东环的董事会居然没吭声,我怀疑他们下面还有招,而且,恐怕不是什麽好招数。”东环现在的招数可算是伤人一千自损八百,但是,他要是能靠此拖倒zs,那麽他之前的损失就能一次全部以几倍的利润赚回来。

    这是古老的金融战术,但是无比有效。zs短期可以回避,但是长期下去,zs一定要应战,那麽,判断支撑东环这个战术的现金流到底有多少,能支持这样的战术到何等地步;zs什麽时候切入这场金融竞争是最佳时机,都是非常麻烦的事情。

    不过这些事情该烦恼的是谢移和董事会,他不过是个高级打工仔,不这个心。

    听了他的话,谢移没说话,只是夹起一片炸得金黄的马蹄糕,慢慢嚼了,慢慢咽下去,才慢慢的笑了起来。

    “这方面,我来判断,你只要记住,你目前的决定是正确的,就好了。”

    敏锐的从他话里察觉出来一点微妙的味道,任宣有趣的眯起了银发下细长的眼睛。

    他在进入zs之前,就听到过关於zs的传闻。

    本城金融界的资深人士都说,zs宛如迷雾之中的君主,君临这个城市。当你认为你已经掀起了重幕,看到这个金融巨人的真面目之时,你所看到的,却是又一层沈重帷幕。而这样的帷幕便一重重无限延伸,没有尽头。

    和近三十年新兴的东环不同,zs的历史最早可以追溯到清朝嘉庆年间,它的创始者就是中国第一家票号日升昌的大股东之一。在清末本城割让给英国的时候,zs的创始人带著二十万两白银的本金到达本城,创建了zs的前身:富华银行。在六十年前,zs正式整合旗下所有企业,成立集团,因为创始人为朱姓,便取了朱氏的缩写zs为集团命名。

    不期然的想到那句比喻,任宣似乎察觉了什麽,慢慢拖长了语调,应了一声,就快快乐乐的和谢移吃起了午饭。

    临走前厚颜无耻的打包了几份点心回去,谢移一会儿还有并购案要和他讨论,就站在他办公室门口看他把点心按照个人喜欢的口味,散给秘书和助理。

    他现在在总部的秘书四个人,助理两枚,这份下午茶是谢移请客,但是任宣只点了五份,其中一份紫米西米露却是他自己掏钱买的,谢移眯起一双凤眼,看他把西米露小心翼翼的碰给了其中一个助理。

    他听说过关於任宣和这个助理的传闻。人人都说任宣和这个新助理关系颇不一般,不然就算是本城大学金融服务系的高才生,也没听说有什麽特殊背景,怎麽能一到公司就当副总助理的?

    谢移本人倒是无所谓,他向来不管属下私生活方面的烂事儿,也从来不认为特权有什麽不对──在某些时候,某些阶层不赋予某些特权的话,反而无法在公司构成中形成权威,而挑选几个养眼的助理,进而与助理玩个暧昧什麽的,只要不搞出弄上法庭的事儿,或者搞的跟豔照门一样,他都是十分不介意的。

    那个新进的助理叫什麽来著?屈指敲了敲额头,他想起来,对了,姓安,叫安若素。

    以他的眼光看来,长得好可以,但是算不上特别漂亮,唯一和别人不一样的就是过於白皙的肌肤和淡色的发和眼眸。

    也许有什麽其他的过人之处吧,谢移在心里耸耸肩,淡淡想到。

    只不过有一点点眼熟,但是想不起来在哪里看过。

    谢移本身并不是对女人上心的人,准确来说,他是个持身端正到近乎清教徒的男人,以至於以他那样俊美的容貌,都从没发生过绯闻,连公司里热爱广播八卦的一干人等想制造八卦,都找不出疑似女主角,只能遗憾的制造断背山版。

    第三十八章

    看任宣带上门出来,两人也不等电梯,直接爬上去,走著走著楼梯,谢移想了想,还是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看过安若素,没什麽意义的淡淡问了一句:“安助理是本城人吗?”

    “啊,不是,是她母亲获得了居留权,十三岁的时候从内地迁过来的。”任宣想了想她的个人简历,淡淡说道。

    谢移也不以为意,应了一声,就没再追问了。

    到了总裁办公室,秘书去拿资料,谢移想起来又多问了一句,“她还在试用期吧,已经快四个月了,该转正了吧?她做的文件还满有模有样的。”

    任宣楞了一下,随即暧昧一笑,摇摇银色的头发,“不……不用转正,她大概最多在zs待半年。”

    因为,再过两个月,就要让她离开了。

    谢移却彻底误解了他的意思,误以为自己得力干将有把握再过两个月能拐到对方洗手做羹汤,便只轻轻一笑,拍拍他肩膀,“好好对待她吧。”

    这一声里有莫名惆怅,任宣本想敷衍过去,但是一抬头,看到谢移一向清冷容颜里带了一线无法言说的暗淡,便忽然什麽都说不上来了。

    身材修长,容貌俊美的男人转头看向窗外,低低的道:“喜欢她的话,就好好对她。不要以为她一定不会离开你,发生什麽都无怨无悔,不然後悔的时候就来不及了。”

    啧啧,气氛怎麽忽然变得这麽奇怪?

    任宣抓头,含混答应一声,忽然脑海中就映出那个女子的身影。

    眼睛和头发都色素浅淡,笑意从容,白色衬衫一直扣到下巴,裙子是黑色的,脚踝赤裸。

    他摇头,决定不去想她,全情投入工作。

    九月的第一个周末,已经毕业的若素要去学校办一些手续,任宣没事,就後车厢塞上三只狗,和她一起去,下午多云,正好可以去好好让狗跑一跑。

    陪她走在阔别已久的母校,任宣不禁想起帮她弄论文时候的兵荒马乱。

    她论文截止期限正正好和澳门银行保险投资案最兵荒马乱的时候重叠,结果赶完保险公司就帮她赶论文,任宣诚恳的觉得自己写毕业论文那时候都没这时候一半认真。

    办完事出来,走在本城大学的林荫道上,看著打著伞走在身旁的女子,他忽然觉得一种从未有过的平静。

    即便有遮阳伞,若素也不耐久晒,看她额头细细泌上一层汗珠,任宣体贴的提议去学校的咖啡屋喝点茶,休息一下再走,若素点头同意。

    两个人对面相坐,若素身後是巨大的一株观叶植物,一人多高,她恰恰好在它影子里,面孔尖削,唇的颜色极淡,却不会给人一种过分苍白的感觉。

    咖啡上来,她把杯子捧在掌心,小口小口的啄著,眼睛愉快的眯起,样子象一只乖巧的貂。

    任宣不知怎的,就伸出手去,她的头。

    她的发丝是软的,细得小孩子仿佛,手感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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