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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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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任宣被拘束在水质沙发上,四肢在身後被手脚铐反铐在一处,眼睛上覆著眼罩,颈子上的拘束带是鲜红的,有四条细细的银色手术钢链子,两条连在口塞上,两条延伸向下,和口上的夹连接在一起。
链子收得很紧,几乎是紧绷的一直线,只要他稍微一动,不是被口塞勒住口腔,就是牵扯到被夹钳住的尖,疼痛非常。
任宣必须以非常困难的姿势微微仰头,用几乎快抽搐的手脚反向在身体下支撑重量,尽量保持平衡,才能保证身体上的痛苦减少一些。
他运动神经和体力不错,做到这些并不太难──但他身下是水质沙发。
内部被体填充而起的沙发在日常是非常舒服的,不过成为拘束场所,那就是一种痛苦的折磨了。
它温柔包裹身体,同时也让身体无法保持平衡,就算一个呼吸也会让身体失衡,陷入异常糟糕的情况。
因为什麽都看不见,所以身体越发敏感起来。
夹是手术钢制品,边缘被极其柔软的皮革所包裹,带给头的感觉并不尖锐,而是悠长细腻的折磨,会让细嫩的肌肤慢慢麻木,然後因为动作而被一点点拉扯的时候,从麻木的摩夹疼痛中派生出一点点微妙的快感。
就像伤口愈合之际,生长新的那种让人发狂的酥痒。
──如果他现在双手能动的话,大概会直接把自己的口抓挠出血吧。
任宣困难的想著,然後因为自己的想象而微微一窒,呼吸瞬间灼重,双腿之间被拘束带束缚住是部位陡然又增加了几分热度,被勒得疼痛无比。
啧啧,还没上振荡器呢啊咧,真是的,实在是太久没好好享受过了,积太多了吗?
任宣自我嘲笑,耳边是留声机缓缓送出的圣歌,管风琴和高入苍穹的女高音里,是调教师白皙的指头翻动书页的声音。
她正在从容的欣赏自己的姿态。
丑陋但是色情的,充满了肮脏的欲望,因而下流煽情起来的姿态。
身体因为这份认知而屈辱得几乎发抖,但是热度却完全违背意志的越发guntang,微妙的快感伴随著疼痛游走在骨骸里。
然後意识和外在的感官就慢慢迟钝起来。
最後混沌的大脑里唯一清晰的念头就是,她在看著自己。
若素确实一直在凝视著他。
被屈辱和欲望双重煎熬的男人,有一种扭曲的美感。
任宣身材修长匀称,皮肤白皙而有一种青年男子特有的活力,适合黑色与红色,被拘束住的时候,紧绷的肌呈现出色情的美好线条。
他适合红色和黑色这种欲洞开的鲜豔。
若素放下书,微笑了一下,柔和开口,声音在神圣的音乐里清洌流淌:“我不喜欢使用鞭子,基本不使用药物,捆绑的话,只使用皮质拘束和日式绑缚,我喜欢调教过程中使用感官剥夺,简言之,跟捆绑责罚的bd系相比,我更喜欢统治和顺从的ds系。”
她现在不是很能判断她的奴隶到底有没有还能听清她说话的意识,空气里和圣歌清澈声音混合在一起的,是男人被口塞钳制住,破碎的呜咽。
起身,她来到任宣面前,伸手按了一下他的喉咙,看有没有窒息,随即轻轻取下了他的口塞,技巧的,不带动夹的托起他的下颌,拿过旁边温度刚好的水,小心翼翼的给他灌了下去。
任宣喝了几口,呛咳了起来,身体震动的时候,若素顺势坐上沙发,让他靠躺在自己膝盖上。
依次除去了颈环,夹和手脚拘束环,没有去掉束缚下身的拘束套,若素看著因为长时间拘束,而意识有些混乱的任宣,看了片刻,唇角忽然绽起一丝笑意,伸手,修剪整齐的指尖缓缓陷入了他口上的突起。
“──!”任宣差一点就叫出来!
本来就因为充血而异常敏感疼痛的头,被指甲刺入,带起的并不是疼,而是凉,然後针刺针扎一样的感觉立刻扩散开来,已经分不清到底是疼还是快感,他感觉到那个女子蛇一样柔软灵巧的指头下行,来到他的腿间,拘束带被取下,他的欲望被若素握在掌心。
“你喜欢手还是koujiao。”凝视著被封闭了视线,因为情欲而汗水淋漓的脸,她低低的问。
任宣脑子里还在轰隆隆的,他想说话,但是没挤出来声音来,只听到头上若素说了句类似於明白了的感觉,下一秒,他的欲望被吞入湿润柔软又高热的所在──
他脑子里残存的意识一下就炸开了,他仿佛被剖开身体丢在空气里,尚未死去的鱼。
堆集太久而得到发泄的快感已经不能称之为快感了,只能称之为疼痛。
喷涌出的时候,任宣只觉得自己出的是一堆玻璃茬子。
他在黑暗中高潮,在若素的唇间释出。
眼罩被取下,蓝色的空间里一灯如豆,那个女子唇边一线浊白,她似乎毫不在意,一张清雅容颜乱又禁欲,“服务您还满意吗,任先生?”
任宣没有说话,他只是长时间的仰望凝视她,然後嗤笑出声,伸手拉下她,吻上她的嘴唇,尝到了自己体的味道。
“要和我签长约麽,girl?你美好得很感,让我想吻你的脚。”
他声音黏稠滑腻,色情而带著腥气,一如他的。
第六章
关於s心m身的任宣童鞋,曾有位调教师做出过很辟的总结:如果你没给丫在一开始带上口塞,你就得给自己戴耳塞了。
换言之他是个话唠,尤其嗜好在调教的时候和调教师聊天。
若素这次洪福齐天的一开始就给他把嘴塞上了,於是他那点憋著的话全留在了跟若素讨价还价上。
他要包若素接下来半年份的调教时间,还不是一般那种,是要求若素24小时贴身伺候。
若素思考著要不要答应。
平心而论,她对调教任宣,是颇有点兴趣的,但是,衡量了一下自己接下来半年的时间表,她又多少有些犹豫。
看她思忖,任宣从喉咙里慢慢笑出来,修长骨感的指头顺著自己银色的头发,哼笑著:“你可没有拒绝的权力,告诉你,爷我可是为了你把本埠的调教师都得罪了啊。”
“……”若素陡然有了一种一只流浪狐狸朝门口一卧,朝两边捋捋爪子上的毛,斜眼说大爷就在这儿了怎麽著吧你,你养也得养,不养也得养的感觉。
她扶了一下额,这算不算自己挖坑自己跳呢……
总之谈判结果是,若素接受24小时贴身服务,但条件有三,一,任宣要住到她家。理由是东西全设备好,省得到任宣家还得搬,你说搬家的时候喀吧一声掉下一捆九尾鞭啊按摩啊振荡器啊,这对搬家小哥的心灵是多大一损伤。
任宣同意;他家在本城颇为高级的社区,周围不是同业就是明星,楼下通常蹲著狗仔队,太危险了。
二,收费翻倍,不是加倍,是三倍。
收费翻倍任宣没异议,但是三倍就不太厚道了吧?姑娘?他这麽说。
若素淡定看回去,说24小时你就要跟我的主人们分享一张床了,这部分是为了安抚我主人们的怒气。
啥,一s的主人,还“们”?
任宣不得不用崭新的眼神打量面前依然很淡定的调教师。
对方从善如流的拿出手机,给他看当桌面的那张照片──一只一看就没有血统书的萨摩耶两只杂种小狗挤在屏幕上,友好的龇牙。
若素介绍,从左到右,萨摩耶叫糯米糕,中间那只死肥的叫月饼,旁边大耳朵瘦的叫豌豆黄。
“它们是我的女王,我诚惶诚恐的侍奉它们,才能获得一点点可怜的垂青。”这麽说著自己的爱犬,调教师的声音沈缓温柔。
m君唯一的联想是,呀呸,三只加一起卖不了五千块,还有,你真不是个m心s身麽?
──由此可见,本文的两个主角从癖到思维,目前的距离已经差不多可以用光年来计量了。
不过m君是商人,他决定绕过这个话题,“你很爱它们。”肯定句。
“我当然爱它们。”
“那你也会爱我吗?主人?”任宣丝毫不在意自己现在浑身赤裸,他伸展四肢,水蓝色的水质沙发上,体洞开,陡然就有了一种色气奢华。
“……”若素温和微笑,凝视他很久,然後轻轻点头,伸手,碰了碰他微长的银发,“会的,我会爱你一如爱我的情人,我的弟弟,我的兄长,我的儿子──在契约内,收钱办事,请相信我的职业道德。”
於是,第二条任宣也同意了。
第三条,则是内容方面。
按照规矩,m有权指定安全词──就是事先和调教师约定好一个单词,当他们在调教的时候没法忍受痛苦的时候,叫出安全词,调教师就要立刻停止,这也是为了有效保护m的安全。此外,m还有权拒绝某些做法。这些都要在契约里以明文的样式规定出来。
但是若素只接受安全词。
“抱歉,我有我的坚持,我是s,我才有权力决定一切。你选择我,是你的权力,怎麽对待你的身体,则是我的权力。”若素慢慢的这麽说著,并没有什麽威胁的意思,只是陈述事实。
任宣陷入思考。
他必须要承认,他对面前的调教师非常心动,他几乎接受过这个城市里所有调教师的服务,他很清楚,他很可能再也碰不到比若素更能取悦他的调教师了。
那麽,他有没有为这份欢愉冒这样的险。
sm里有相当危险的部分。
electrics(电击)、chestbondage(部捆绑)、choking(窒息)都是能玩出人命来的。一份没有注明不能接受调教方式的契约,其实基本上等於把自己交给调教师了。
她值得麽?
躺在若素的膝盖上,他透过自己银色的额发,看著一脸从容的调教师,对方回了他一个柔和的微笑。
若素觉得自己有必要让这流浪狐狸知道她的原则。
“你可以选择不接受。sm的核心是爱和信任,就我个人而言,你蔑视我没有关系,但是对付一具本拒绝信任我,向我敞开的身体,我不会觉得那有挑战,只会觉得麻烦而已。”
她慢慢倾身,那双颜色浅淡的眼眸中,有一点点危险的神采渗透出来,“我们都是为了快乐,不快乐的话,为什麽要做这种事呢,对吧?”
“不过如果你选择接受的话,那麽……”她的指头慢慢移到他的喉咙,微微用力压下,感觉到他不自然的吞咽後,满意俯身,舌尖温柔含入他的头。
若素淡色的发丝拂过他的颈侧,味道好闻,温度凉薄。
“如果最後我可以成功,那麽,我要在这里穿刺,别上刻著我名字的环。”
女子的声音柔和动听,但是这一瞬间展露的和她到现在为止的淡定从容都截然不符的强烈侵略。
任宣只觉得头皮一阵发紧。
他对会给身体造成永久伤害的一切行为都敬谢不敏,他立刻伸手要把若素推开,但一碰触到若素那双纤细的手腕,他楞了一楞。
调教师的体温,微微的热著。
她兴奋了。
不用他推,若素慢慢起身,那双眼睛却一瞬不瞬,笔直的看著他,那双颜色浅淡的眼睛里,此刻流淌的,是赤裸裸的征服欲。
他手掌里纤细的手腕温度升起,有若低温的火焰。
──他从没有比此刻更深刻的认识到,他对面这个禁欲,淡定的女子是个s。
她的本质是征服、掠夺、以及,蹂躏。
而煽动起她的欲望,让她认真,让这双颜色浅淡的眼睛里映出如此危险锐利眼神的,是他。
无法形容的感情聚合在一起,开始翻滚沸腾。
任宣张了张嘴,然後大笑起来。
他最後还是签了那张契约,调教师签名的地方,排列著三个清秀的字体,安若素,而禁用方式那一栏什麽都没有。
他把自己的身体交给了她,ann,不,安若素。
ann是别人叫的名字,他只叫她安,或者若素。
那是属於他的,特有的权力。
到此为止,契约订好,还有一个小曲,就是若素有点为难的说,在未来近三个月里,她可能会有若干天必须得去处理自己的事情。
任宣倒觉得这没什麽,随口问了一句,要去做什麽?
他本来没指望若素回答,但是对方却心虚的看看天又看看地,最後眼神飘忽的看了看他,移开,低低说了一句话:“……赶毕业论文。”
“……”任宣脚底陡然一滑,“……你成年了吧?”他小心翼翼的问。
对方努力要端s架子,但是被他严厉一瞪,破功,小小声说,“21周岁,成年了……”
於是任宣也沈默了,他屈指算了算自己在这圈子里混的年头,又算了算自己听过她的名字的年头,忽然卑鄙的非常想向她索要曾经服务过的客人的名单了──你说猥亵未成年少女是多好一把柄啊。
两个人相对无言了片刻,任宣诚心实意的对若素说,您长得真成熟。
啪嚓一声,若素听到了自己身体内名为少女心的玻璃丝儿断的干脆利落,旁边那名为s心的钢管越发茁壮,底部还新浇了一层水泥。
任宣,咱们走著瞧。
一向伪淡定真s的安若素同学在心底握拳**血了一把。
契约底定,狐狸准备搬家,调教师准备**血xdddd
第七章
第三章
流浪狐狸预定五一劳动节这麽大好的日子入住安宅,若素在他来的前两天,奋起大扫除,把房子收拾得干净彻底。
若素是个颇有点小洁癖的人,但是她的洁癖即不难为自己,也不难为别人,就是要求自己活动范围内干净整洁就ok,这个俗称面子光的特点,决定了她家独特的生存环境,就是,她活动的地方光鲜亮丽,不活动的地方……
“……”一把关上从来没用过的客房的门,若素黑著脸决定把请一个锺点工来打扫的预算,修改到请三个。
若素的房子在城郊靠海的一片社区,因为没得海景房之景色美妙,独得海景房之交通不便,所以房价便宜,不过倒是胜在安静隐蔽,私密绝佳。
她住在社区比较角落的一套花园洋房里,两户一梯,这个社区的开发sm俱乐部的老板也有股份参与,她买的时候当员工福利,成本价卖给她顶层四楼一层。
南向的房子她自用,北向的房子被她改造成了调教室。
劳动节当天早上九点,预定搬进来的狐狸君准时来敲门,三只狗已经被锺点工阿姨牵出去遛了,把任宣的东西都扔进主卧的衣柜,就带著他熟悉环境。
她居住的这一侧客房一,主卧一,客厅一,餐厅一,书房一,对门是打通的大开间,全部敞开,占地一百平的调教室。
她告诉任宣,他和她将睡在一张床上,任宣吹了声口哨,漂亮细长的眼睛眨眨。
若素喜欢蓝色,所以她的房间充满了各种蓝色:天空一般的蓝,结冰的水面一般极淡的冰蓝,深海近乎於黑的幽蓝,简直像把一桶深蓝色的颜料打翻在水里一样。
骄傲的带著任宣转了一圈,展示了一下自己多麽有品位,屋子多干净,末了,转头一看任宣双手兜,一脸似笑非笑的不置可否,她陡然觉得有些泄气,在心里哼了一声,带他走向隔壁的调教室。
和对门一片深浅不一的蓝不同,调教室一片雪白。
墙壁地面甚至於屋顶都被雪白的长毛毛毯所覆盖,调教用具全部隐藏起来,从外面只能看到墙壁和地面上几个隐约的拉环。
墙壁和地板的毛毯下是神病院防止病人受伤的软墙,按上去柔软而富有韧,可以最大限度的吸收冲击,角落有一个透明的半圆形浴室,里面东西很齐全,也属於这调教室的一部分。
“真不错。”任宣诚心实意的说。
若素小小的有点自满,对方瞥了她一眼,随即微笑,拉了拉墙壁上长长的绒毛,“能看得出来偏执狂范儿。”
啧啧,不是蓝就是白,不是偏执狂是什麽。
“……”若素推了推眼镜,决定就当自己没听到──同僚们的惨痛教训言犹在耳。
“那我们可以从现在开始吗?”她问,任宣转头看看她,啊了一声,点点头。
若素也点点头,她眯起眼,摘下眼镜,同样色泽浅淡的嘴唇里吐出一个单词:“bottoming。”
这个单词作为动词使用,被s吐出嘴唇的时候,即意味著,她要求对方进入服从状态。
这个空间之内,她是主人,掠夺一切。
任宣伸手去脱衣服,却被她制止,若素纤细的指头攀上他的领子。
他今天难得穿了件衬衫,纽扣一个一个被解开,麻质纤维下健的体洞开无疑,
“脱下它或者穿上它,都是我的权力,”
除去他全身衣物,让他赤裸著站在自己面前,若素稍微退开一点,上下打量他。
身材匀称,器形状美好,而且……足够厚颜无耻。
任宣丝毫不介意自己没穿衣服,他笑眯眯的看著她,若素定定看了他片刻,转身拉出墙上的一个暗柜,取出了一个鲜红色的颈套。
那是钢片镶嵌制成的颈部拘束环,被鲜红色的皮革仔细包裹,可以通过扣子来调整松紧,一旦锁上,没有钥匙就取不下来。
抬手,把拘束环扣在他颈上,调整好,鲜红色的皮革非常衬任宣的皮肤,戴上去之後变成十足十的一个装饰品。
但是任宣很清楚那不是装饰品。
颈环两侧是看起来装饰用的铁环可以连接手腕上的拘束环,形成一个类似於双手抱住後颈的姿态。
被塞入口塞,他脚踝上也被拴上拘束带,两个脚踝扣之间,连接著一大约三十公分长的束缚杆,这束缚杆保证他无法站立,只能用膝盖和手肘支撑身体,跪伏在地。
若素在墙上哪里不知按了按,拖出来一把椅子,不高,任宣跪伏在椅子面,正正好是一个茶几的高度。
悠闲的泡了茶,放在纤巧细薄的隔热垫上,若素看到任宣的肌收紧了一下。
那是出於对沸水的本能恐惧。
所以她才特意选用薄到几乎察觉不到的隔热垫。
人的意识有的时候是很奇怪的东西,比如其实这个隔热垫的能绝对比厚厚一层棉絮垫子要来得好得多,但是仅仅因为它薄得几乎感觉不到,所以人就一厢情愿的觉得自己一定会被烫伤。
任宣也不例外,他肌紧绷得仿佛已经感觉到了水的guntang一般。
若素有趣的托腮,按下遥控,装置在四角的音响缓缓运作。
高清环绕立体声中,缥缈的神经质般神圣著的女音一音拔高,若素慢慢的开口:
“第一,回到住处,需要保持完全赤裸状态。”
“第二,独自一人,不允许进食,不允许沐浴,只允许饮水。”
“第三,必须时刻佩戴项圈。”
“第四,没有特殊情况或我的要求,你必须处在我脚下。”
“第五,不允许对我有所欺骗,你可以对我提出要求和期望,但是是否满足你,则是我的权力。”
“第六,必须遵从我的命令,无论何时何地。”
“以上。”
从容,清冷,带了一种无机质感的声音慢慢合著圣歌,流淌在纯白的室内。
然後她静默,等待任宣的回答。
第八章
然後她静默,等待任宣的回答。
任宣现在是束缚状态,嘴里被塞著口塞,他没法用语言回答,只能点头或摇头,但是他现在的状态是颈部稍微动一动,就会带动全身,那杯茶就会洒出来。
腰部上的重量热而沈重。
他僵硬了片刻,听到身体上方的女子意味不明的哼笑了一声,他觉得自己似乎陷入了一个很糟糕的境地。
不能不回答,不然会更惨,他略一思忖,在自己尽可能保持范围的平衡上略微点了点头,但是就是这麽一下,身上的茶杯还是被一摇晃而溅了几滴出来。
虽然已经放了一会儿消去部分热度了,但是六七十度的热水溅在身上的感觉依然让任宣条件反的一颤,於是,整杯茶都洒在了他身上──
任宣尽了最大的努力忍住没有叫出声来,他再也无法支撑身体了,整个人向侧面一倒,无力的瘫软。
若素没有立刻动作。
她很清楚热水的伤害能到什麽地步,看了看热茶在身体上的走向,她拉开身边一个镶嵌在墙壁里的冰箱,取出一桶冰水和一杯碎冰,把冰水兜头朝他身上一浇──
任宣象条被丢上岸的鱼一样弹了起来,却被若素一脚踏在膛上,按回地面。
银色的头发被冰水浸透,黏在全是汗水的脸上,他喘著气,眼睛从银色的额发下看著若素,虚弱而乖戾。
“你在脑子里正把我吊起来如法制吧?说不定还有轮jian啊强jian这些戏码?”靠在扶手上,兴趣盎然的单手撑著下颌,女子悠闲的说道,手里握著装著碎冰的冰杯,灵巧的晃动,发出优雅的声音。
任宣睁大了眼睛,惊讶於她居然能察知自己的想法。
“这样会让你好过很多,也会让我更兴奋。”笑著这麽说,若素调整了一下地毯上任宣的姿势,拉下四从天花板上垂下的链子,分别连接在他的四肢拘束带上,再拉了一下开关,他身下地板慢慢升起,原来是一张悬空的调教桌。
把他的位置调整到了自己下的位置,若素拈起一块碎冰,沿著他身上茶水的痕迹慢慢滑落,然後,以一种温柔端庄的放荡,把那块擦过他尖的冰块含入唇中。
然後她伏下身,沿著茶水划过的痕迹,品尝他充满青年男子味道的肌肤。
当那温暖然而又冰冷的嘴唇碰触上他身体的刹那,任宣可耻的发现,自己勃起了。
他并不介意享受调教,就其本质而言,他花钱买调教师,本身就是为了发泄,所以他并不认为这有什麽好可耻的,但是若素不一样。
他从一开始就对她怀有一种微妙的抵抗态度,他是来看这个女人败北的。
但是现在,他却被她所引诱。
心底油然升起了一股愤怒的意味,任宣挣动了一下身体,换来的是下体被若素重重一捏。
女子含著冰块的嘴唇靠近上来,她那双色泽浅淡的眼睛定定的看了他片刻,忽然一笑,她吐出冰块,冰凉的物体划过他的身体,跌入地毯,若素慢慢的对他说,“你尽可以好好享受,今天不会让你的。”
她说到做到。
第一天同居的夜晚,任宣被她折磨得几乎欲死。
如果说这几年s生涯给了若素什麽好处,那麽第一是钱,第二是堪比火灾救灾现场一般的力气。
她五一劳动节毫无疑问的狠狠劳动了一把。
把任宣折磨昏过去了之後,她先直接滑坐到地上把气喘匀,她指挥家里那只叫糯米糕的萨摩耶拖著任宣脚上的拘束带,自己扛著死狗一样沈的男人上半身,洗刷干净拖回床上──这时候她就万分庆幸自己好歹养了只拖雪橇的工作犬。
把任宣用被子裹成一春卷,若素自己再倒一遍气,喘匀了,拿出温度计量一遍,确定他身体没发热,托起他的头,小心的喂进去一杯温盐水,看他舒服的舒展了眉头,小小的在被子里蜷缩起身体。
他旁边窝著豌豆黄,小东西好奇看著他这个外来分床者,小心翼翼的嗅嗅,看了眼主人,若素正用毛巾擦干任宣的头发,她低头用下巴蹭了蹭豌豆黄的头顶,那杂种到完全看不出来品种,只有一对超级大耳朵的小狗就开心的凑到任宣面前,小心翼翼的拿头顶蹭了蹭,就心安理得的在他枕头上盘成个球,脖颈上最雪白柔软的毛堪堪擦著他的额头。
小家夥的毛那麽柔软,大概让他在梦里都察觉,任宣向豌豆黄的方向又蜷了蜷,脸上的表情恬静得仿佛一个孩子。
她手里的银发也是那样柔软。
说起来,虽然也有过把客人带回家来过,但是和客人分享一张床,却真真正正是头一次。
她本来是打算让任宣睡客房的,但是带他到主卧室看的时候,豌豆黄睡在糯米糕的肚皮底下,月饼抱著糯米糕蓬松的大尾巴,三条狗在她那张五米x五米的大床上睡得四仰八叉,那一瞬间,那个男人脸上流露出了一线非常细微的,羡慕一般的表情。
虽然只有一瞬。
如果说同恋在现在的社会还能获得一定同情,那麽象他们这样的s或m,就彻底被划在了变态的范围。
屈服的,小心翼翼压制自己的真正取向,不屈服的,就在圈子里浪荡著,但这个圈子复杂又浑浊,称心合意的情侣哪里那麽容易找?於是无论前者还是後者,都很辛苦。
任宣这样的,大概不会委屈自己,但是他又压不相信调教师,所以,绝大部分时候,都是自己一个人吧?
於是就莫名其妙的允许他睡到自己床上了。
默默放下手里已经擦干的头发,总觉得自己再这样想下去似乎思想会变得很奇怪,若素摇摇头,边盘算著明天早上要做什麽早餐,边钻进毛巾被里,从後方搂住了任宣。
她从小就习惯抱著什麽睡觉,以前是抱枕,中间是狗狗们,现在,是任宣。
他应该也不讨厌被人抱著睡觉吧。
若素模模糊糊的想著,慢慢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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