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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分卷阅读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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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扶进马车里的桓琨缓缓睁开眼,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娘子,双眼紧闭,小声问道:“阿兄,刺客走了?我能睁眼了吗?”

    原来刚才坠马时,芸娣本是担心桓琨可有受伤,却见他示意噤声,双眼暗藏狡黠,才故意闭上眼装昏迷,做给潜伏在附近的氐

    人细作看,让他们回去传给李羌错误的情报。

    桓琨低声说,“不能,”随后两手捧她粉腮,在她唇上浅浅啄了一口,芸娣方才睁开眼,见桓琨额头上的猪血凝住了,都流到

    眼皮上,不大雅观,抽出帕儿替他擦拭。

    桓琨却亲越投入,长指摩挲她颈子,就将纽扣解开两粒,又探进去。

    他指尖残留着冰雪般的凉意,肌肤相亲的刹那,芸娣不禁身子轻颤,软在他怀里。

    她气息咻咻,小手抚上他腰间,那物儿已渐抬头,昂然直耸,把裤头顶得鼓鼓的,芸娣想拉下他亵裤,桓琨此时却忽然停下

    来,捉住她小手,两眼不转的注视着她。

    桓琨虽不说一字一眼,芸娣却明了他意思,主动跨坐在他腰间,手心握住一根往上翘的阳具,脸儿与他轻蹭。

    她刚才在他怀里摔落了一遭,身子虽无大碍,却是鬓发凌乱,香汗蹭到郎君高挺的鼻梁上。

    桓琨垂眼望她,狭长的眼皮里覆着乌黑的眼珠子,芸娣柔声道:“往后再无别的事。”

    确定她心意,桓琨抬起她下巴亲了亲,芸娣轻轻哼吟,“凤郎。”

    她以指主动拨开两片嫩rou,露出rouxue里的嫩红软rou,吐着小股yin水,对准男人阳具,抬腰缓缓坐下去。

    倏地,桓琨按住她两侧腰窝,往下猛地一提,就听咕滋一声,xue中yin水被guitou一顶,整根没入,同时将马车剧烈一颠。

    声响震动前方策马的桓猊,夜色沉沉,他目不转睛注视前方,眉眼凌厉,掌心紧握住缰绳,狠狠强制地不看来一眼。

    ……

    山里搜查了一天一夜,也未搜到刺客的身影,桓丞相也在当场,不慎感染风寒,暂不比避客,这只是对外宣称而已,不能扰乱

    军心,实则传到氐营中的消息截然相反,称是桓琨早已受了重伤,只留着一口气。

    部将们提议趁机在桓营中散步谣言,整垮士气后趁机进攻,一举将桓氏兄弟拿下,然而刺杀一事发生太过顺利,李羌显然察觉

    到其中的蹊跷,暂且按兵不动。

    此时,桓营。

    一名部下端盆清水进帐,还捧着一坛秋花酿,就见两位主子对坐弈棋。

    桓琨在棋艺上造诣颇高,桓猊心思又不在这上面,越渐不敌,正巧部下进来,扔了手里几枚黑棋,“上次吃酒不尽兴,还剩下

    半坛子,今夜赤龙要逞我心意。”

    “听兄长的。”桓琨放下手里的一枚棋子,洗净双手,再用白巾子仔细擦拭,双手纤尘不染,去桌上倒酒,桓猊看着他一双素

    净修长的双手,还真是一点烟尘不沾,生来就是这般干净。

    随后,桓琨递来一杯酒盅,“兄长请。”

    桓猊接过饮下,发现自己端酒杯的手掌粗糙厚大,虎口有缺陷,这些年在战场上厮杀惯了,不知沾了多少人的血,他缓声

    道:“想必消息已经传到豫州,已经确定你重伤,正等我出错,以好趁乱偷袭,赤龙觉得,李羌到时会派谁来暗袭?”

    “闵曜,”桓琨启唇低声,“此人甚是熟悉幽赤关的地形,近日洛阳一战又败了,不知下落,想来是李羌暗召他到身边,将功

    赎罪用作一搏。”

    桓猊听他提及闵曜毫不意外,显然也想到此人,不掩冷笑,“他既要来,那就迎他前来。”

    桓琨微笑着道:“李羌暂时还不会派心腹出场,得要诱着兄长您出错。”

    桓猊挑眉,“这又很难。”

    能让男人掉坑里的,除了酒色权财,还能有什么。大事当紧,他不会有丝毫顾忌迟疑。

    兄弟二人正商议接下来的对策,要引那李羌与闵曜主动入瓮。

    又见月娘拎食盒过来,端出来是几碟江南小菜。

    小菜皆以清淡为主,却做的精致香气,可见花了不少功夫,又只给桓琨一人做的,没准备桓猊的碗筷,帐里飘满菜肴的香气,

    桓琨去催月娘再添一双碗筷上来,桓猊却道不必。

    桓猊并不勉强,拿起筷箸便吃起来,他对面,桓猊正襟危坐,眼扫一下又收回,慢吞吞拿起酒盅到唇边饮,却又喝不进,正是

    心烦意乱时,见酒盅杯身映着枫林掩映马车的丹青,不免想到那夜他们二人所乘坐的马车跟在他身后,一路嗯嗯哼哼的情形。

    桓猊握紧酒盅,半晌,压抑不住,索性挥斥月娘出去,拧眉看向桓琨,久久不语,眼里的压迫却一点点凝重起来,终于发

    怒,“你好大的胆子!”

    桓琨闻言便知兄长剑指何事,这一层薄窗纸终于捅到明面上来,他放下筷箸,擦擦唇角,仍旧不缓不慢的,抬起眼神色冷

    静,“兄长。”

    他什么也没说,仿佛只是唤桓猊回神,然而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却让桓猊觉得他胸有成竹,至始至终不曾将放列于敌手的位

    子,相比之下,衬着自己在这跳脚,徒增可笑。

    从前觉得自己这个阿弟稳重内敛,合盖要做大事,如今却瞧着可憎,桓猊掌心骤紧,抓起一把黑棋洒在棋盘上,叮咚响个不

    停,将胜负已定的局面破坏殆尽,桓猊却扬眉,此刻眉眼英俊而又尽显得凌厉,目光锐利:“此局,赤龙也未见得赢,我也未

    见得输。”

    ……

    接下来几日,双方无战事,桓军守卫仍然森严,连只麻雀都飞不进去。

    直到一天夜里,桓军主动出击,将那未曾防备的氐军杀得落花流水,元气大伤。

    桓军大捷,不仅占得豫州境内三分之二的土地,更是掠夺大量的粮食武器和军妓,至于那些氐人百姓,留之无用,为了杀一儆

    百,桓猊原先下令屠城。

    这屠城的习惯由来已久,在当今兵权混战的江左乱世,算不得什么,最终还是重病中的桓琨急忙忙劝说住自家兄长。

    一来百姓无辜,二来,一旦屠城固然能杀一儆百,令氐人见识到桓军的凶猛,但也会引来氐人异常巨大的愤怒,甚至是极度恐

    惧之下的过度防御,为了不被屠城,必当倾尽全力出兵抵御,届时只会给桓军带来更大的阻碍。

    此计言之有理,最终桓猊打消屠城的念头,营中却悄然传开另一种论调。

    有称是都督之所打消这个主意,是因为一个将面临屠城之灾的小地方郡守主动献出一位美人,都督见美人心动才允了。

    说起这位美人,本是郡守家的小女儿,生的是姿色天香,宛若天女下凡,自从都督带她进军营一来,就没让外人见过,若有人

    透露,也只有见面那美人一面的桓丞相。

    然而桓丞相那锯嘴性子,又怎会透露,有闲心的士兵就打量到桓家十三郎君这边,想从他这儿挖出点什么来。

    第一百二十四章承认

    芸娣自是没看过那美人,更不可能去通过桓琨询问桓猊,最后什么话也没答上来,众人也都败兴而归。

    后来倒有一次,天色晴朗,桓琨捉住空带她去附近安全的山谷里转转,刚出门,就见一辆牛车缓缓驶过来,停在二人面前不远

    处,随后一只大手掀开车帘先走出来,正是桓猊。

    他走下车后,又朝帘里伸出手,紧接着,便从里面伸出来一只纤纤玉手,轻搭在他掌心里,桓猊旋即握住,将蒙面的美人打抱

    而起,大步走回营帐,这就与芸娣迎面遇上,桓猊大步走来,不看她一眼,看见桓琨,淡淡颔首,旋即扬长而去。

    芸娣看到这一幕,起先没什么反应,直到离开军营,在山谷转悠时,东风吹拂脸颊,既松了口气,又紧了一下心,一股酸溜溜

    的滋味不期涌上,她想这很古怪,也是不对的,狠狠压制下去。

    桓琨似察觉她的些许心不在焉,微笑着牵起她的手,指着一处,“妙奴你看。”

    芸娣顺着望去,前方长着一颗果树,结满青果子,不由双眼一亮,立即到果树上摘果子,桓琨就坐在树下,一手拿起沾了灰尘

    的衣袍,打了个结做成兜,她扔下几颗,他接住几颗,最后兜得满满半边,桓琨微笑着,叮嘱道:“当心些。”

    树叶簌簌纷纷落下来,肩上满是,桓琨抬眼,树上赫然不见芸娣的踪影,他脸色顿时凝住,扫视四周,正回身时,冷不防对上

    一张笑吟吟的面孔,桓琨紧拧的眉头骤松,指尖点她额头,“吓阿兄一跳。”

    芸娣用帕儿擦了果子,含笑向他递来,“阿兄莫气,果子好甜,您尝一口。”

    桓琨接过来尝,一口咬下去,汁水迸溅,落到唇角上,鲜艳欲滴,芸娣指尖勾抹一下,抹到嘴里,又问他,“甜不甜?”

    面前的小娘子笑容甜美,眼中明亮,风拂过树梢,枯败叶子簌簌的落,又岂是一时能落尽的,总要给些时日,而她与兄长的纠

    缠,他不能插手,一次次放手让她去自己了结干净,也信她说的,往后无事,便是无事,桓琨敛去眼中幽黯的情绪,含笑

    道:“甜。”

    傍晚时分,桓琨在与谋士们商议,芸娣隐约听到帐外有细微的动静,心疑他回来,想给自己一个惊喜,也就装作没有听见。

    许久未见他进来,芸娣心里泛起了异样,此时再看帐帘上隐约倒映的身影,骤然羞恼起来,大步走出去,迎面正与走进来的桓

    猊撞个满怀。

    桓猊伸手扶住她,芸娣却不给他碰一下,轻巧敏捷地侧身避开,桓猊手落空,眼里却掠过一丝黯然,“你不用躲我,我来就是

    想告诉你一声,帐里那女人,不是你想的。”

    他突然说这样的话,正戳中芸娣心里隐秘的点,恼羞道:“大兄莫要再说这样的话,惹人笑话,您平日里公事繁忙,往后若无

    别的事,我们还是少见面为是。”

    桓猊却道:“你可以不来见我,但我想见你。”

    芸娣脸色刷的一变,“谁要与你见面!”

    桓猊一看她脸色大变,知晓大事不妙,自然不愿听她伤人之语,立即大步走出帐中,然而芸娣恨透他这样的纠缠不清,一时恼

    意上头,转身拿了桌上的茶盅,掷向尚未远去的桓猊背后,跺脚又道,“谁要与你见面!”

    茶盅咚的闷声砸响,惊了帐外的守卫,惊喝道:“有刺客!”

    桓猊严厉扫来一眼,示意住嘴,守卫旋又沉寂下去,心里头却满是雾水,就见桓猊转身又这回帐中,帘面垂落,看不见里头丝

    毫情形。

    芸娣料到他被惹怒折回算账,正怒气冲冲迎着,骤见桓猊掀帘大步走进来,径自走到她面前,长臂一捞就将她箍到怀里,芸娣

    正欲斥责,却被他抬起脸儿给亲了上来。

    胡乱亲了一阵,芸娣唯恐被发现,又厌恶他的亲密触碰,拼命挣扎,桓猊才恋恋不舍放开她,摩挲她眼梢,见她眉梢含怒,眼

    瞳乌亮得惊人,是恼,是怒,更是一股涌动的情绪,若非对他在意,又怎会牵动心神,此刻桓猊唇角含笑,“我都懂得的,你

    放心便是。”

    这话一说出口,把芸娣说蒙了,又见桓猊低眉看来,乌目里满是她的倒影,他低声道:“不出三日,不会再让你见到那女

    人。”说罢方才放开她,扬长而去,只留芸娣一人愣愣站在原地。

    芸娣不明白他临走前的话,但细想下去,心中不是没有端倪,慢慢的,那股酸胀的揪心莫名消散,回过神来,却又恼得跺脚。

    他断不干净,是他的事,她这样子心神摇动,要遭天谴的。

    芸娣连灌三杯茶,狠狠将心底的异样压下去,但脑海中他的身影仍挥散不去,索性翻出压在被褥底下的一根崭新如初的荼蘼簪

    子。

    当初鬼迷心窍留下它,就一直不敢翻出来,留着也是个包袱,索性将它折成两半,一下子断个干净。

    然而真要这么做时,一股冷风吹进来,眼梢有一抹绰约站立的黑影,芸娣瞬间头皮发麻,定眼觑去,正见桓琨不知何时站在帘

    边,将刚才她纠结的举止看在眼里,目光幽静。

    芸娣惊得立即起身,“阿兄!”手里不慎,簪子落地,清脆的一声轻响,她见桓琨走过来,神色变冷,清冷的目光分明没落在

    地上,然而走到她面前时停下来,将簪子捡起来,交到她手心里,芸娣不肯接,手心握卷起来往后瑟缩。

    桓琨忽然按住她肩膀,低眸向她看来,双眼乌黑黝黯,隐隐翻着汹流,他克制自己汹涌的情绪,低声而冷静地问道:“你心里

    可是有兄长?”

    他瞧着像问,却是陈述的语气,仿佛看破一切,芸娣吃惊到说不出话,这一失神,最终簪子还是被塞过来,握着块灼烫的热铁

    一般,她手心轻颤,被他牢牢握住,桓琨不曾松开一下,认真地看她,“回答我。”

    他眼中清明异常,如同锐光直射芸娣心底,豁然破开心雾,不由低眉颔首,她声音轻颤,最终吐出一个字,“是。”

    她在桓猊面前可以怒,可以恼,这些激烈的情绪全都用来刻意掩饰另一种情绪,唯独在阿兄面前,无法做任何的掩饰。

    殊不知她这一字如同重锤,桓琨眼中情绪汹涌,眉心也已悄然敛紧,克制地道:“你心里有他什么?”

    芸娣黛眉紧拧,亦是满面痛苦之色,“我也不知。”

    桓猊对她不好,抛弃她,厌弃她,最后要杀她,为了他的阿耶,为了要洗刷十几年背负的耻辱,但是一见到他,她的心隐隐飞

    快跳动,她在雪地里死了心,却又不禁感动于小山寺里他跪拜佛祖时的虔诚,听到他宠爱其他美人,心儿都揪起来。

    他的种种充满矛盾,她也矛盾极了,不明白自己的心用什么做的,怎么能装了一个人,还能为另外一个男人分神。

    芸娣为此感到羞耻,但没有隐瞒,她鼻尖酸酸的,眼泪掉出来,既心酸又难受,“阿兄,你不要再对我这样好。”

    桓琨沉默,长指贴在她发鬓间微微摩挲,她心里另有他人,他恨不得挖取她的心出来,将她心里的另一个人影子一点点剔干

    净,再装回去,眼里心里只有他一人,然而面对她终究无法动用一丝残酷,“我等你想清楚。”

    话罢,桓琨拂袖离去。

    芸娣下意识想追出去,然而最终还是作罢。

    殊不知,帐外桓琨走了没几步站立,长指撑住伞柄,他不曾回首看去,然而双眼乌凝,显然留神身后的动静。

    他独自被冷风吹上许久,面容苍白似雪,眼中汹涌的波光流动。

    守卫不明所以,又见他神色清冷,不似往常般温和,正欲大胆询问,桓琨转过眼来,静静看他们一眼,于是无人再敢出声。

    许久未见帐中走出来一人,桓琨慢慢覆下眼皮,长睫一同落下,眼中的流连一点点被收回,他旋又含起唇角,神色温和如初,

    离开了。

    ……

    桓琨说到做到,之后并未主动来寻芸娣,他公事本就繁忙,加上二人陷入隐隐的冷战中,芸娣帐中越发显得冷清。

    平日里来的最勤快之人,非桓琨莫属,然而现在,来最勤快的却是桓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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