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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99..男和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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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会紧张,竟然还会紧张,心脏砰砰地跳,不算最激烈,好歹有只飞蛾落在心尖上,因为突如其来的非比寻常的颤动,扑腾着闪动翅膀。不免又要咒骂表哥,这戏好不好看?不担心她回头找他算账?帐当然要算,只是现在飞不过去。

    视线粘在罗良玺身上,他也在看她,珂珊尴尬地撇开视线:“上次”

    罗良玺大概知道她要说什么,无非是提一提旧金山的不告而别,其实根本不用,提了就是心虚。成年人的世界不用把每件事都说清楚,也很难说清楚,大部分事件并非非黑即白,说到底是涉及个人立场。

    他转过身去,终于可以明目张胆地打开大灯,自自然然地问:“吃完饭了吗?”

    珂珊被骤然放亮地光线给闪了一下眼睛,适应光线后环视一圈,心里愤愤不已,懊恼着刚才的失态。不免又要分析罗良玺的一言一行,连着阳台那边的窗帘全数拉着,怪不得她在隔壁看不到这边的光。换锁的工人说业主最近不回来,工人为什么这么说,还不会罗良玺跟他放了话锋,然后由他转告给她。她听了会怎么想,会想到自己的不告而别伤人心吗,过分吗,自责吗?然后他本人在突然出现,这么一降一升地,cao纵着她的心跳,不是阴险是什么?换一个女人,怎么能够不陷落,她不陷落,是因为他们之间有历史,历史的脚本发挥着作用。这些小小的心机一时间没法冲破巨大的藩篱。

    话说回来,换一个女人呢?

    他是不是在别的女人身上已经发挥过这些本事?

    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珂珊重新注视罗良玺的背影,她真是、真是烦透了他。

    罗良玺微微偏着头,手上的动作不受影响,敞开地冰箱里摆着五颜六色新鲜果蔬,想必是去了趟超市。他自己去的吗,不一定,说不定是叫手下去的。摆出这个架势干什么?在外是身价过亿的大总裁,在家是入得厨房的家庭好煮夫?这么完美的男人去哪里找?

    “随便坐,无聊就看看电视,我这边很快就好。”

    他知道她的生活习惯,晚饭是按心情进行,想得起来就吃,想不起来就忽略。说好听点是管理身材,说不好听点,就是放任自流。他要说她,势必又要使人逆反,何必在这个关口给她发火的机会?

    西红柿整个放进滚水里脱皮,然后切片,放进另外的平底锅里少游翻炒,炒成酱糊状加水盖上。另起炉灶炒鸡蛋,备用泡好的米线,切葱花和姜丝。开放式厨房里辗转着他的身影,一身亚麻的休闲家居服,裤子不太长,刚到脚腕,罗良玺踩着拖鞋,偶尔转身回看,珂珊坐在吧台前,已经倒好了威士忌,讽刺地看着他:“从国外煮到国内,不嫌烦?”

    罗良玺笑一下,忽然咳嗽两声,米线下锅后,倒水吃药。

    珂珊眉头一扭,嘟囔道:“怎么一个两个都生病”

    罗良玺喉咙滚动着,噎下药片,慢慢地回话:“最近天气反复变化,很容易感冒,还有一个是谁?”

    珂珊似乎被什么东西小小地蜇了一下,微仰起下巴:“你管得着么。如果我说他比你年轻,比你养眼,还挺能干,你”

    罗良玺挑眉,不置一词,关火盛面,葱花洒地像艺术品,叫她过来吃。

    一拳捶到棉花里,珂珊不舒服,陷入被动氛围里,只能选择吃东西掩饰自己。

    罗良玺吃了两口,仿佛没胃口似的,点了香烟坐在对面,视线一直缥缈地笼过来,她都没注意。

    珂珊是真的饿了,一刻钟后胃部回暖,血液也跟着回温,于是心态跟着好了些,男人的气息忽然出现在她身侧,是一副过来收碗的架势,只是低垂着头颅,跟她要贴不贴地,口鼻中呼出来地热气钻进耳洞,是一片嗡嗡地酥麻:“想我吃醋?”

    他笑了一声:“我不吃醋,因为——只要我想要的,没人能从我这里抢走。”

    珂珊猛地回头,脖颈瞬间被人掌控住,她朝前扑过来,顷刻间又得往后仰去。罗良玺用力吻住她,抢走她赖以生存的空气和空间,她的手乱挥着,什么东西滚到地上碎了,然后是筷子前后清脆落上瓷砖的声音。

    一切发展得像是匆匆地幻影,等她好不容易喘一口气回来,两腿已经夹在男人的腰上,他把她抱了起来,仰头吮她的脖颈,舌尖重重地抵过动脉,手臂极其有利地抱着她的腰身和屁股。像是猛地被她了一剂强烈地催情药,浑身的血液在飞速地上涌,她迷离地放纵起来,喘息和呻吟交替。眨眼间被扔到沙发上,罗良玺握住她的扭动的腰,从后面插了进来,珂珊痛叫一声,两手吃力地扶住沙发背,腿已经软了。

    “想我了没?”

    他捏过她的脸,凑过去贴住唇,辗转地碾压,然后将舌头伸进去搅动。

    珂珊扭动着身体,半是挣扎,半是调整姿势让roubang能够顺畅地进入更深,roubang负距离地亲密接触、顶弄、抽插,她湿得彻彻底底。

    “唔没”

    她偏要说没有,说完跟犯了癔症似的,表情瞬间空了,因为紧紧绞着roubang的巢xue突然空掉。

    罗良玺翻身下去,坐靠着敞开腿,性感又冷淡地握住自己的roubang撸动,浓密的阴毛上全是莹亮的yin液,液体润滑着他的手掌,时快时慢地上下动作,眼角的光微微睇些过来:“这样啊,那只能自己动手了。”

    酸涩和愤怒绞着她,珂珊颤着唇质问他:“你耍我?”

    罗良玺哼然勾起唇角,生人勿进的冷淡,像一把刀,切割着对方的脸皮和心脏:“那倒没有,我不会勉强女人。”

    其实这一幕没来得及出现,在他出口第一个字眼时,珂珊已经冲过去捂住他的嘴,那样的画面是她的臆想,说不得也是他为她布置的心跳游戏,反正她捂住了,抬腿跨坐上去,不给他这个机会。

    罗良玺并未反抗,珂珊捂着他嘴,握住他的roubang对准了湿淋淋地xue口,缓缓地往下坐。

    舒服的充盈感令她徐徐地吐出一口气,眼神终于柔软下来,因为他的也软了,她亲他吻他,描摹他的眉骨和眼角,自己款款地动。

    不知觉地腰上握住一只手,有力而温柔地抚摸着,片刻后再度拿到了掌控权。

    100.他干净吗

    西郊山上开了一家极尽低奢的新中式度假山庄,动工前不声不响地,完工开业也是悄无声息。天水的上流圈子里,那些政客、名流、富豪纷纷接到了请柬,请柬也是黑金压纹,怎么都拿得出手,可以馈赠一次免费的全面性服务享受。去过的人没有说不好的,环境雅致,接待私密,完美地贴合了这些人的心理需求。回头打听一圈,稍微不上档次的人,竟然都不知道有这么个地方,于是更加的彰显自己的地位,各自相会一笑,下次还约这里。入会费高的令人咂舌,不过挺值,进来的人都愿意互相搭个话结交人脉。

    冯勇已然成了老客户,介绍几位朋友过来,在幽静的绿道中闲情漫步,往外跳跃,是一大片连绵不绝的高尔夫球场。高尔夫是他们圈子少不了的活动,载着工具的电动车从后面跟过来,同时还有年轻美丽的伴游,会唱昆曲,脸蛋姣好,目测并未整容,是天然的清丽。

    “这里真不错,”徐总捡了球棒,半抱着美女打球,倒是不占便宜,大家明面上都要绅士风度,他扭头问冯勇:“你知道这背后的老板是谁吗?”

    冯勇撇向身边的集团高管,高管奉承地笑:“法人写在执照上呢,不过没什么背景,也就是个挂牌名字。至于背后,”他神秘地眨眨眼:“里里外外好像都不知道,但铁定跟上面有关系,不然嘴不可能这么紧。”

    说了几句,大家心照不宣了,等到时间差不多,回到曲靖流水的内庭喝茶,水面上飘着一层缥缈的雾气,真如神仙修养之地。

    徐总慨然道:“如果你们之前那个养生山庄的项目顺利,倒是可以借鉴下这里的风格。”

    冯勇跟着微笑,转瞬间眼神压暗,这笔账自然要怪二儿子不争气,好好的项目搞成一摊子烂水,搞臭自己,活活便宜了赵家。

    徐总会心一笑:“嗐,我多什么嘴?生意场上,风水轮流转,你们盛华还是大气候,立农这孩子很能压得住场,你也可以安心退休了。不像我们徐家,下面都是些死读书地混小子。”

    谁说男人间没有勾心斗角,一字一句里,不论是做生意的策略还是家中子弟的前程,瞬间拉开距离。冯勇再不愿,此刻也只能含愤忍下。

    只是大门被人匆匆推开,进来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神色慌张,径直朝徐总这边来。冯勇看在心里,不忿转平,端了茶水等看笑话。

    男人在徐总耳边暗语几句,徐总脸色大变,坐都坐不住,一双精光的眼朝冯勇这边射过来。

    冯勇心里咯噔一声,主动道:“发生了什么事?”

    徐总唇上颤了颤:“冯总不知?”仿佛对方是在装傻,他皮笑rou不笑地,客气和虚伪全部成了质问:“你们惠宁银行信贷部经理——捐款潜逃了!冯总,我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投了好大一笔钱进去,现在人跑了?你可是还在,白纸黑字的合同可不要不认!”

    冯勇猛地起身:“这这不可能,这么大的是,别说外面一点新闻都没,我这里更是没有消息,您是不是搞错了?”

    徐总冷哼两声:“你当然不知道,你的好儿子死死压着这件事,新闻?新闻估计就是这两天的事,他做得再好,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

    另外两位老总,当然也是变了脸色,大家在一块儿交际,都是互相有生意往来的。惠宁银行出了这么大的事,对他们都有影响。

    很快屋子里的人走得精光,冯勇蓦地转身,狠狠给了高管一耳光,睚眦欲裂地低吼:“叫轶伦滚过来见我!”

    冯轶伦六神无主地在办公室里徘徊,脸上毫无血色,手机一刻不停的震动,他看都不敢看,室内的座机也是跟着响,他忍无可忍地砸了座机,对着门边的心腹大吼:“你他妈是怎么办事的!不是说他很可靠!可靠到卷款携逃?!”

    手下被喷了一脸唾沫,梗着嗓子,试图安抚老板:“这、这老板,我们现在最关键的问题不是他跑没跑,而是”

    他真是说不出口,冯轶伦又不是蠢货,浑身冒冷汗地一屁股歪进沙发里,手下还得把话说完,现在不是自欺欺人的时候:“他搞了这一出,钱还是小事,如果被外面知道,肯定会有人来查账,我们那些事瞒不住了!现在关键是不能走漏风声,最关键不能让您父亲知道”

    利用皮包公司套取自家几千万贷款,就算他们不报案,如果不瞒住父亲,他在冯家——算是完了!

    当梁春不顾阻拦冲进来时,冯轶伦知道完了:“爸爸他知、知道了?”

    梁春恨死他了,到了关键时候软脚虾成这样,但还要安慰他,做他的主心骨。更重要的是,让冯轶伦心甘情愿地把她从这件事里摘出去。

    “虎毒不食子,你做错再多,也是他的儿子,这骨rou亲情是割舍不开的。轶伦,你听我说,事情瞒不住了,你要去求你爸爸最好让他出出气。你还年轻,等这件事过去,有我在他身边,我会慢慢跟他说你懂吗?如果我干净,我们都还有机会!如果我都被连累,你想想,整个盛华集团就要落到你大哥手里了,他跟我们向来不亲,看着好说话,实际呢?”

    当夜冯立农赶回半山别墅,二弟浑身是血的从书房里被人抬了出来,至于梁春,也是挨了巴掌,保养良好的半边脸肿地老高,看样子是殃及池鱼。二人在门口遇上,立农谦谦风度,问她可还好。梁春捧着脸,忍不住讥笑:“好不好?这些不正是你想看到的?”

    房门是半敞的,她故意把话挑衅愤懑地说出来,即使处于劣势,也要把冯立农拉进硝烟里。他真的干净吗?她不信,也不会让冯勇信。

    刮着大风的黑色海岸线上,一艘白色游艇上下漂浮。

    不远处开来汽船,马达声被海浪消减不少,荒芜的小港口,除了他们不会再有人。穿着连帽灰色运动服的男人登上游艇,在甲板的晃荡下往下去,珂珊倒好了几洋酒,加上大颗的白冰球,亲手送到男人手上。珂遂良拉下帽子,胡子拉渣地,一口气喝光了,自己再去倒,顺手将文件袋扔到桌上,仿佛非常不值钱的东西。

    “人送走了?”

    遂良岔开双腿,坐得不正经,随便将头一点:“证据都在这里,就看你什么时候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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