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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月录
章节目录 七十三. 静园寻园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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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丫鬟见程月悲戚,也心有难忍,便悄悄地商议了,来告诉程月,“如今时候还早,姑娘且去园子里散散心?老爷夫人都在前面忙着。等着那吹打的人过来了,我们去园子里接三姑娘。”
程月此时虽无游赏之心,但离了这里,总好过白眉赤眼地让她们盯着看,于是应了,悄悄地从角门进了后花园。
且说这花园,竟不像是自己家的一般,那殿宇林木、匾额对联,多有不识。
过了一道白石宫门,里面瑶花奇卉,都不知名。绕过花丛,又是别有庭院。中建华厦,苍松遮户,翠竹为阶,甚为雅致。
程月忽又想起,之前日子,跟大哥二哥在园里玩耍狎昵。今日自己要嫁作人妇,两位兄长却不在身边。
想来今后也是人各一方,不禁叹道,“好不好的谁守着一辈子呢?”
又前行几步,见一处碧水清塘,映着天上的湛空云霁。
她不禁探头去往那塘心望,却见那云翳初开,渐渐现出一处红围翠绕的厅堂。
厅堂正中,却摆了两副灵柩,满屋之人,无不掩面啜泣。
又有一个怀抱襁褓的侍女正抚棺顿足,哭得死去活来。
灵柩之上两幅画像,看那男子的穿衣打扮,是个官宦相貌。
而那女子之像,待程月细细一看,却猛吃一惊:怎的跟自己有几分相像?
又要端详,不料却起了风,吹皱了水面,再恢复已是天云之景。
程月满腹狐疑,又走得脚累,刚巧见了花阴之下,有一处小小院落,不由得往那里走去,要歇歇腿脚。
正院之中,遍植海棠芭蕉,红绿相称,煞是好看。
看中间一座长厦,通着前后厅房,周围又环着抄手游廊,回环曲折。
偌大的院落,却不见一个人影。
程月招呼了几声,见无人应答,便只好自掀了软帘,进到一间内室。
这屋里的装饰富贵华丽,桌案上放了一个紫金香炉,里面焚着个龙涎香饼。
她往里间走去,却被眼前之景吓得一抖。
床上躺着个只着内衫的男子,身高腿长,形容清瘦,闭着眼睛,也不见声息,不知是死是活。
程月壮着胆子凑到跟前,见那男子胸口还有起伏,这才放下心来。
再定睛一看他的眉眼,又是愣住,竟是那日见过的年轻小道。
程月本就是惦记着他的风流仪表,今日一见他卧于榻上,更是心旌荡漾。
再想自己如今稀里糊涂便要嫁人,也不知那厮是个有鼻子有眼睛的没有。
真过了门,要拿那些妇道之礼捆住她的手脚,别说两位哥哥或不可再次相好,更哪里有机会亲近这道长?
不如自己此时再不去想那些不相干的,姑且快活。
一面想着,干脆横下心,开始为自己宽衣解带。不一会儿,衣衫尽除,小月儿姣美挺拔的玉体便赤裸裸的站在了床前。
她轻轻掀开那道士身上的薄被,稍作犹豫,这才缓缓将他的裘裤扒了下来。
只见这年轻道长两腿雪白,胯间却是乌森森一片阴林,一条rou棍软软的垂在两腿之间,饶是蛰伏,竟也是半尺有余。
七十四.骑乘真人H<品月录(仿古NPH)(年更瑶)|PO18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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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四.骑乘真人H
七十四.骑乘真人H
程月虽非初次见这男人物事,但想这道士本是禁欲之人,自己和他连句话都还没有说上,便要做这样的事,可真真成了唱戏本子中的狐狸精了。
一面俏脸通红,目光却舍不得避开那话儿,傻傻地愣了半天,忽而狠狠的咬住了下唇,似是下了好大决心一般,这才斜斜的歪坐在床头,一只玉手伸往道士胯间。
手指刚刚触碰到那阳物,便被火热的温度烫了一下,更像是磁石一般,把自己牢牢吸住。
程月小心将其攥在手中,上下抚弄一番,即见那话儿直挺挺兀自立了起来。
躺在那里的道士眉目紧锁,却突然从鼻中发出一声呻吟,唬得她停了手里的动作,再觑眼去看,他双唇紧抿,竟似是坚忍苦痛一般。
等待片刻,见他并无苏醒之意,程月才又敢继续用柔荑taonong起那依然勃起的阳物。
那道士是仰面平躺,尘柄于黝黑阴毛中竖着,颜色净白,粗如春笋,自己一只手竟是握不过来。
于是双手齐上,多多快快的动起来,自家两腿之间,也始现潺潺之声。
再看玉液已经沾湿了床榻上的薄被,程月心痒难忍,遂起身跨坐于那道士身上。
手扶着他那冲天阳矛,且把圆润的guitou抵在自己的玉蚌之间。
只在蚌rou上轻轻一碰,尚未入港,便浑身酥麻,又是一股暖流奔涌出来。
小月儿拿那蘑菇样的头儿在玉户唇边左右研磨,每每蹭到小小的rou珠,便是全身一抖。
自己rou缝处早已是滑腻不堪,银丝连连。
程月抽出一只小手,扶在那道士胸膛,撑着自己身子,另一只手扶正了roubang,送到早就湿漉漉的洞口,雪臀向下一压,“噗”一声入了进去。
这道士的家伙怎生粗得如此骇人?
guitou入进不过一寸,便生生卡住,把个娇嫩xue口大大撑开,痛得小月儿臻首后仰,急急呼气,整个下身要被他这硬热的铁棍撕裂洞穿不成?
一缕青丝散落下来,程月干脆抓起,拿贝齿咬住,又一狠心,深深向下一坐,把整根阳物没入了自己身体。
身子吃疼,僵硬了许久,眸中亦有泪水打转。缓缓地伏下上身,双睑微阖,两颗珠泪滚落,正溅在自己挺拔的双峰之上。
泪珠儿又沿着曼妙的曲线下行,蜿蜒至两人交合之处,淹没在男人浓密的耻毛之中。
程月下身略略适应,见疼痛轻了些个,便把双手都抵在那道士前胸,两条藕臂撑着,前后款动柳腰。
每摇曳一下,都能感觉那roubang的虬扎青筋,一下下刮蹭着自己xue里的嫩rou;每刮蹭一下,便有一股子春水汩汩而出,竟比往日又敏感上了好些。
又往深里使劲纳了纳,让他热热的guitou直顶花心。左一下研磨,右一下冲撞,rou壁上酥痒难忍,花蕊中蜜露涟涟。
程月怎奈女儿身家,本没有那许多力气。以前与男人交媾,多是被他们按在身下cao干,只消承接,还往往累个半死。
何况今日,要自己动作,前后摇动了几番,便腰肢酸软,花心深处,更是被磨得乏力。
便要改变个样式,曲着的两膝用上些力气,小屁股一上一下,开始做起落之势。
开始有些笨拙,忽快忽慢,几下之后,便得了要领,深浅速度都有了些技巧。
每次蹲下坐起,直直地被体内那roubang顶着,又痛又爽。
快感累积愈高,几临爆发,却无奈玉臀起落的力气渐渐跟不上。
七十五.双灵合一H<品月录(仿古NPH)(年更瑶)|PO18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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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五.双灵合一H
七十五.双灵合一H
小月儿大口喘息,唇齿之间嘤咛不止,心如蚁噬,不得酣淋。
忽地,那似昏似睡的道士自己竟耸动起臀股来。仍是紧闭双眸,腰上的动作却一下紧似一下。
由缓至极,比程月自己的动作力量大了几倍。
快速的抽插cao得小月儿失神地张开小嘴吟哦,口里咬着的云鬓落了下来,在雪酥胸前铺散。
像是听见了程月销魂的呻吟,那道士猛地又加快了速度,狠狠地把那粗硕的阳根往她花心上顶,重重的桩送撞开来层层叠叠的红媚软rou,径直地要cao干进花壶最深处。
百十有余,小月儿脑中似炮仗炸响,“轰隆”一声,娇喊出口,玉户之中花心大开,大股阴精狂泻而出。
饶是被他roubang堵着,也涌出来好些,一半浇得那guitou擞动,一半濡湿了他胯下草丛。
程月丢了身子,正软绵绵的,整个人趴在道士身上。却不料他那金枪尚且未倒,硬邦邦地还在自己xiaoxue里插着,只略略停了片刻,便更加猛烈的撞击起来。
一只大手倏地自她身后抓住一边的臀瓣,把那软糯细rou捏在手里团捏。
程月“啊”一声叫出口,心口里砰砰乱跳。
这该死的道士该不是装睡?!如今被抓住把柄,惹他笑话。
再低头看他,仍似深眠,只不过鬓间汗意津津。
程月微蹙眉头,忽然扬手“啪”一声给了他一巴掌:
看你如何再装!
那道士一张俊脸被打得歪在一边,却仍不睁眼,反而又移上来一只手,抓住另一边玉臀。
两掌用力,牢牢掐住程月屁股,忽而向外掰,忽而往里揉。
下身仍是抬臀挺胯,顶弄她花xue,动作愈发激烈,撞得小月儿两颗乳儿上下翻飞,左右颠簸。
一双乳球雀跃起舞,白花花带粉,嫩生生垂露,可惜男子此时昏睡不醒,白白辜负了这勾人乳波之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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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月身下更是洪水大泛,湿滑黏痒,惹得她扭腰乱颤。
“啊啊啊……唔唔唔……道长要……顶煞人家……”
娇臀之上那双手忽然猛地一扣,xue内阳根就势上顶,两下里用力,正撞到小月儿那一方saorou之上。
程月猛被刺激,爽利到极点,又感他入得极深,像把那花宫之中的瘙痒一并治愈。
rou壁更是无师自通,绞缠着火棍一样的roubang又吸又夹。
看她身下道士,玉面绯红,眉目紧锁,发间尽湿,胸口起伏剧烈,原本紧抿的嘴唇此时也已张开,涸鱼一样喘着气。
“嗯……啊……”小月儿再次被送上高峰,浑身颤抖,下腹好一阵痉挛,稀里哗啦的花液又尽数泄在他身上。
那道士仿佛被熨烫了一下子,“唰”的捏紧程月腰身,禁锢得她动不得,下身发狠用力起来,一下比一下凶戾地往上戳,果真要捅穿了她一般。
小月儿被入得丢了半个魂儿,只呆呆地看他竭力迎播掀干,抽没至胫,阴精只顾了源源不断地涌出。
几下之后又被干得狠了,坐不住,只得趴在她胸口,任凭身下被肆意蹂躏。
突地,一股子guntang的热流从膨胀的roubang顶口喷涌而出,一滴不漏地射入早已门户大开的花蕊正中。
似是胸口心间也被灌满了一般,小月儿仰天娇呼一声,失神昏了过去,温软玉体倒在那道人身上,下边还是连接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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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提前放出来,鉴于周一是作者例行伤心日,所以不上网以自欺欺人(* ̄rǒ ̄)。欢迎大家继续跟我聊天唠嗑,周二回复哦~~
七十六.认下师兄
程月再次睁眼,渐渐元神归位,方知刚才是梦境。
自躺下睡着,已经不知过了几个时辰,屋里竟是黑漆漆一片。
丫头们果真贪玩,连个灯也不知道掌上!
程月暗中抱怨,撑着起身,头却痛得厉害。
明明刚才吃的素斋,并未饮酒,这忽巴拉地头疼,却是怎样?莫不是在这儿睡得久了,着了寒凉?
程月想着,口中唤丫鬟来伺候。
听她叫人,屋门被“吱呀”一声打开,一个清朗的男声突然发问,“秋小姐醒了?”
再想不到,这一下竟是唬了小月儿好一大跳!
她“啊”的大叫了一声,又跌回了炕上,只听心内“砰砰”乱跳。
程月壮着胆子发问,“你是何人?”
嗓音簌簌,惊慌不定。
门被打得更开了些,那人擎着一支点燃的蜡烛,又提了一壶热茶,缓步走了进来。
他把茶壶放在桌上,倒了一杯出来,向程月走过来。
“宪文老爷和夫人已先行回府了。看小姐睡得沉,舍不得叫你。丫鬟和轿夫们都在下房歇息,只等着小姐醒了,再进来。”
那人端着茶盅走近,递给程月,“秋小姐用茶。”
程月伸手去接,一抬臂膀,却发现浑身酸疼,不像是刚歇过午觉,竟像是大肆劳作了一番。
再瞧来人的面貌,在烛火之中,倒是看得清楚:
正是寄名法事当中,不见踪影的那个年轻道士。
“多谢道长!不知该如何称呼?”程月坐直了身子,问道。
“小姐可唤我玄清。”道士见程月把杯中之物一饮而尽,知她是渴了,又起身去倒了一盅。
“水镜真人可是你的师父?”小月儿又问。
这水镜真人,便是她寄名拜师的那位老年道长的道号。
玄清将茶给她,微微颔首,“正是。”
程月这次只是小口啜着清茶,软糯着嗓音低声说了句,“那我该是叫你一声师兄吧?”
眼角觑见这青年道士似是猛地抖了一下,白净的面皮霎时红了起来。
小月儿却故意装作没有发现他的窘状,作出一副天真无邪样,“你是应还是不应嘛?玄清师兄。”
看他踯躅了半日,且从嘴里勉强吐出,“紫霄师妹。”
一个堂堂男子,竟羞赧成这样。
忽又忆起刚才那似幻似真的梦境之中,自己与他私行云雨之事时,在床榻之上,却是个凶猛的。
程月不觉也微微地红了耳根。
“师父差我来查看师妹,既是师妹醒了,我便去叫你家下人过来。”玄清急忙转身,去收拾桌上的茶具,口中称呼已然顺着程月的意思改了口。
程月看他匆匆忙忙,逃将似地离去,“噗”一声笑出来。
认了什么师父倒不相干,白得了个有趣的师兄却是好玩的!
自妙华观里回了家去,到正房请了安,又听闻大哥二哥差人来报,在南边多接了几桩买卖,回转之时日恐有顺延,怕是要到开春以后了。
又有一件喜事,竟是再想不到,周氏娘家兄长周应爵今沐皇恩,被擢为都营节度使。如今已在进京上任的路上,不日即到。
一家人谈及至此,皆是喜气洋洋,唯程月乏味。
大哥二哥一时半会也回不来,剩下她一个孤鬼,有甚么意思!
七十七.娘舅来访
转眼又是数日已过。
周应爵携家下妻小已入京城,收拾干净了府邸,即来秋府拜访。
之远着人摆下二十桌酒席,盛情款待。周氏更是觉得脸上增光。
一家子亲戚互相拜见认识过,分别入了席,喝酒闲话儿。
主席皆用圆桌,取团圆之意,席旁单设长几,摆着寿山福海、冻石围屏、玉堂春贵、各色鲜花盆景。
席间美馔,有鹿尾、熊掌、野猪、汤羊,尽是年底下庄园上孝敬的稀罕玩意儿。大家各尝异味,啧啧称奇。
周氏请了南顺王妃荐的戏班,在台上唱着“大保国”“得意缘”,好不热闹。
周家许是命中之数,子孙之运并不昌盛。
周应爵正出只有一子,庶出二女。
如今这女眷席上,便有其妻王氏携儿媳杨氏,一个在正席,一个在偏席。
王氏正在和周氏说,这一路上,杨氏身上总是不好,入了京请了个好大夫,才看出来是害喜的缘故。
众人一听,纷纷起身给王氏道喜,也有些奶奶太太们过来恭贺杨氏,又教她如何保养。
要她平常拿东西走路都要小心,又叫她让小丫头子搀着在院里多走走,说是太不动了也不好。
程月看大家喝酒吃菜,好不快活。可杨氏却黄着脸,动不动呕酸,任他什么美味佳肴,尽难下口,只用那盐渍的地葫芦,送了半碗清粥下肚。
不禁在暗中感叹:
二哥哥说,女儿家,被男人精水入了xue儿里面进去,就会坐下胎气,养下娃娃。看着杨表嫂这番难受,幸亏上次自己被塞了避子丹,不然如此,可是要命!
席中也有人问及秋家两位不在家的公子,可有了婚配。
周氏立刻抱怨起来,说二人脾气执拗,至今不肯娶亲,说什么未立业不得先成家,又羡慕她嫂子刘氏,今年便能作祖母。
程月最怕别人一会子又扯到自己身上,保媒拉线的,眼珠子一转,想了个借口。
起来到周氏和王氏面前,笑着道,“我看大嫂子胃口也不好,自己吃不下,没得看两位太太吃香的喝辣的,当媳妇的又不敢抱怨婆婆们,少不了还要陪笑脸。我倒是为了大嫂子抱委屈!不如我陪大嫂子去后面逛逛,眼不见心不烦,凭太太们吃那老君的仙桃儿,喝那龙王的玉液,咱也不馋了!”
一席话说得女眷们都大笑。
王氏向周氏道,“这月丫头好生伶俐一张嘴,以后到了婆家,凭他大姑子小姑子的,也说她不过。你倒是可以放心,她受不得气的。”
周氏也笑回,“我倒是说,她只不要给别人气受,就是好的。”
一面又对程月道,“你既然有心,那把你两位jiejie也带上,省得跟我们老人家坐着,反拘紧了她们。”
程月笑着应了。
周氏说的两位jiejie,便是周应爵偏室姨娘所出二女。
一位名为元香,一位唤作惜红。
这两位小姐听了,又看王氏点头应允,自是喜不自胜。
各人叫了贴身伺候的丫鬟,到这边席上告了辞,准备随程月去后边园子。
周氏又把程月招到身边,嘱咐道,“你是从小贪玩惯了的,你舅舅家的jiejie嫂子们可不像你,都是娴静端庄之人。虽是小孩子家尽兴玩耍,也不可太疯了吓着人家。”
程月笑向王氏道,“舅妈快听听,夫人眼里,我可是个孙猴子。一会子后边出了大动静,那可是我拿金箍棒闹天庭呢!”
说得王氏一口茶都喷了出来,周氏隔着王氏,要拿筷子打她。
程月一面笑,一面跑走。
七十八.三美闹春
秋程月带着杨氏和周元香周惜红,到园子里踏雪赏梅。
程月套了件紫陀罗呢的外套,周家三位佳人是一样的大红观音兜。姹紫嫣红,映着梧桐树下山石上的白皑皑积雪,甚是好看。
程月虽是主人,但年岁比另外三人都小,性子又是个爱说爱笑的。不消一刻,jiejiemeimei们便熟络起来。
她指着这一处黑黢黢的池渚,点着那一边绿葱葱的翠柏,绕过一片青沉沉的假山,又请她们看红艳艳的冬梅。
几人边走边赞。
走了好一会儿,杨氏有些吃不消,告乏了。程月忙叫人好生搀着,要回去房里烤火喝茶。
杨氏对元香惜红道,“不用管我,你们好容易出来一次,尽去跟三姑娘玩儿吧。别让我扫了你们的兴。”
程月听她如此说,便又多叫了几个人过来,伺候杨氏去休息。自家带两个表姐又往深处去了。
刚才在低处观景,看得不尽兴,这会儿有身孕的杨氏已去,程月便笑着请元香惜红,跟自己爬到假山上面,再往下看,更是敞亮。
她二人也都是年轻爱玩的,没有不应的道理。
一行人带着手炉怀炉,扶着侍婢,一路上去。
假山石径萦纡,两侧铺的是五色石子,映在半融的积雪里,很是斑斓。一层一折,到了峰顶,便是一座敞厅。
大家坐下,有丫头们支起茶炉,煨了一壶珠兰酿,伺候各位主子,吃茶暖身。
程月贪玩,看外面有一处积雪,平平展展,像是一帘画布,遂从地上捡了根树枝子当笔,在雪上写起字来:
山骨亭亭如削玉,梅魂欲醉微含香。
瑶宫俯临世间象,散锦缤纷舞霓裳。
信手拈来,竟成了一首七言绝句。
只可惜那周氏姐妹皆不识字,看着程月作诗,却不得其中味道,只是夸她字写得好看。
要是大哥二哥在家就好了,定要夸她有才华呢!
程月心中又是一动,越发想念两位兄长。
忽听周惜红笑道,“meimei的才情咱比不了,可我小时候在家,跟嬷嬷们也认过些个日历牌子。”
一边说,一边也拾起个枝桠,在雪地上划了个歪歪扭扭的“春”字,又叫她jiejie和程月来看,“你们看,这可不是‘立春’的‘春’字?”
周元香看她写字写得难看,故意打趣她,“什么‘春’,我看像个‘蠢’!”
惜红扔了手里的树杈,笑骂着过来拧她,程月也笑着过去拉架。
一时间,三个姑娘玩笑着闹作一团。
几个人正在打闹,忽然间周元香的衣裳被惜红一扯,从怀里“啪嗒”掉出个东西来,可她偏偏正趸足了气力在挠惜红痒痒,竟没有发觉。
程月眼尖,一眼便看见那掉出来,落在雪地上的是个玫红的绣囊。上面绣的,正是赤身裸体,缠在一起的一男一女。
心里吓了一跳:这丑事传出去,可是不得了!
尚未出阁的小姐,身上竟带着这样的yin物,听到外人耳朵里,要比那杀人越货的罪过不差!
小月儿急中生智,假装脚滑,一下扑倒在雪上,正好拿自己外面的雪衣,把那春囊盖住。
厅里的丫头们见三小姐摔倒,全都大呼小叫地跑过来。
秋程月趁乱把绣春囊塞进了衣衫里面。
七十九.暗还绣囊
且说那天秋家置席,请众人吃酒听戏,足足乐了一天,到了天黑才散去。
不过几日,周应爵夫人王氏便差人来传话,周家订在二月初二还席,请夫人小姐们过去。
到了日子,周氏早起便告欠安,连带之远老爷一并,说是头疼得厉害,一通声要下人们去找那西洋鼻烟来,提神醒脑。
然实情则是,宪文夜里突发炽情,按着周氏不放,一夜金枪不倒,学那赵子龙救主,七进七出,足足闹了整个通宵。
早上他二人起不来身,又不好告诉他舅爷家,便推说是夜里招了风寒。
程月来给她父亲母亲请安,也未见到真身。
周氏只让丫头传话出来,嘱咐她到了舅舅那里,要听她舅母和嫂子的话,不可闯祸。
程月应了,便回房梳洗打扮,换了外服,准备出门。
她想着那日在自家园子,周元香无意中掉出来的那个锦绣春囊,还在自己这里,便悄悄的掖进了衣袖里。
程月心里自有心思:那日匆忙,没有二人私下里的空闲,可以把这东西给她。但周元香一个姑娘家,见着yin物没了踪影,不知被哪个捡了去,必是要担惊受怕,疑神疑鬼。自己今天找个没人的角落,交还与她,也可让她宽心。
收拾停当,一行人坐了软轿,去周府赴宴。
筵席摆在花厅,桌上无非是美酒佳肴。
热热闹闹一家子人,围坐着吃喝玩笑,略过不表。
程月心里一个劲想着周元香之事,没有心思吃饭,推了个理由离了席,远远地跟元香招手。
周元香见她叫自己,心里虽是疑惑,但也不得不去。
刚巧今日惜红来月事,肚子痛,在屋里歇着,没来坐席。元香借口去看看她meimei,便也下了花厅,悄声来找程月。
程月拉着她寻了个没人的角落,把那绣春囊掏了出来,塞进元香袖子里,“jiejie的东西,那日赏雪的时候,掉在我家园子里了。”
周元香一见那东西,竟是自己前几日遍寻不到的yin器小包,脸唬了个蜡黄,一把拉住程月,哭道,“meimei救我!这事若是被人知道,jiejie可是要一头碰死!”
程月急得捂住她嘴,“jiejie别嚷,你可要让人人都听见!”又左右看看,见悄无一人,又道,“jiejie放心,我偷着藏了起来,没有别人看到。”
接着又忿忿地说,“自家玩耍的顽意儿,按道理与人什么相干,只是有那起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男人家,自己寻花问柳便是千古风流,要是女人家要乐上一乐,那便是败坏了三纲五常。活该女子便要被甚么妇道绑住手脚,没见过男人有什么夫道而言!”
周元香起先怕秋程月对她不齿,从此落下一个话柄在她手里,这一番话听下来,竟是大出她所料。
以前听说秋三小姐性子爽利,有些男子心性,今日听她这一席话,对这男女情事之想法,也真真清奇。
无奈周元香毕竟不是知书懂理之人,不懂这是程月对这自古以来的男女不公,颇有些自己见解。心里只当她也和自己一样,是个生性好yin之人。
既是这般想了,又思忖自家这秘密让她知道了,不如再多走一步,哄了她跟自己行一般事迹,以后便是突露了,也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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