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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渔夫帽的还不好找么,这波人就是欺负外来者的地痞流氓,肯定还在码头附近几条巷子蹲着。他没把她扔在包子摊等候,牵着手找人去了,说要拿回自己丢的钱包。

    五点半天色黑尽,海面浪潮上涨,脏乱巷尾跑出去几个衣衫不整的男人,各个被打的鼻青脸肿两兜空空。带着渔夫帽的男人一脸凶神恶煞把人打跑后跟几个小弟就地蹲着数钱,手指头点了几下口水,越数越开心,数的正起劲,背后来人了。

    影子被路灯拉长笼罩着一行人,地痞老大骂了句“cao,谁他妈挡老子的光?”

    这要数错了少数两张呢?人正高兴着,旁边有人跟着附和,谁敢挡大哥数钱?

    渔夫帽老大把帽子一扔,寸头上两道不深不浅的疤,看起怪吓人的,转身就看是哪个扯犊子不长眼敢站他身后。

    眼一扫过去,气势瞬间矮了半截,背着光就看这位衣着黑色系脚踩皮革短靴的男人,沉着目光安静不动的凝视着他。毫不遮掩半丝兽性,左眼视线缓缓往下挪移,停留在厚厚的钱包上。

    “肥肥,这是我丢的包。”

    千真万确如假包换,他的钱包他认得,就这么多钱。

    秋安纯躲在玖身后,小手紧紧把他胳膊拽着,双腿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看着几个地痞流氓的样子,特别是那个寸头老大两道疤,吓得她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头忙着缩回去了,整个人躲在后面,颤着声回了两句“把……把包还给我们!”

    “你们不能这样的,你们这是犯法的…”

    “再不还给我们我们就要打电话了。”

    警察待会就过来了,很快的,到时候各个把他们制服了。

    几个流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听着女孩的腔调弱的跟什么似得,还躲男人背后哆哆嗦嗦的呢,其中一个歪嘴男伸手就要把她揪出来,手还没摸过去。被不知什么东西一打,速度快的没看清,就感手心火辣辣的泛疼,几根指头骨骼错了位,这会疼劲上来了,龇牙咧嘴的哀嚎了几声。

    他们几个人分分往后退,老大面色不好,眼前这位东方男人堵着他们的巷口,右眼的光暗沉诡异,活像是要把人吃了。

    巫马玖扬了扬手,让他把包递过去。

    氛围一时之间沉默许久,流氓不要面子的啊?怎么可能甘愿被身前没二两肥rou的清秀的年轻男人把他们给讹了?没找人麻烦倒是被人家找上门来了,还要抢他们的包?

    那不能行的啊,过了,真过了。

    秋安纯缩在背后,耳朵听着那帮男人在窃窃私语商讨什么,手腕被他轻轻一握,拇指在她手心搓了搓,问了一句。

    “我能打他们吗?”

    秋安纯心跳的七上八下,整个脸皱成了一团,面色特别特别凝重,好半会了,才一脸严肃的点了点头。

    “拿…拿回来了我们就走吧。”

    她就这么点了两下头,哪里知道,这是把拴着怪物的枷锁给松了,还是特地得了允许的,她让他打架,他就去打了。

    “眼闭上。”

    好的呢,然后她闭上了眼,不让睁就不睁就脑补了一场电影里那种拳拳到rou的博弈。

    也就没看到自己放出来的猛兽给他们几个挨个轮番卸胳膊的场面,想近她身都不行,巷子里哀嚎声此起彼伏,老大缩最里面,看他就跟正骨医生似得,这会轮到他了,特别特别识趣,腿一跪,手一伸。

    “包,你的包…给给给…给给…”

    包拿到了还不行,他们今晚还没落脚的地方。老大差点没哭出声,肩膀被人一提,苦瓜脸笑的特别牵强。

    “哥,住,住我那吧。”

    两室一厅,没媳妇,但电视冰箱都有,生活水平还挺高的,桌上还放了两个高脚杯一瓶红酒。老大瘸着腿把门一开,喊了几声哥,殷勤的烧水做饭,新床单铺上。

    “别别别别跟我客气啊,冰箱还有虾,就当自己家住啊。”

    秋安纯小心翼翼的点头道谢,以为这人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打算弥补自己犯下的罪过。

    就跟打下手的小老二一样,流氓老大弄完把门一关,服务质量特别好,今晚住别的地方去了。就剩下他们两个人。

    该吃饭了,她借故去厕所,呆了十多分钟没出来。玖吃了小半碗饭后,不动神色的走到厕所门口,隔着一条缝看她。

    在洗手,洗的特别干净认真,指头缝隙,手背,手心。她反反复复认真的搓洗后,依旧重复着刚才进行的工作。

    “怎么了?”

    他问,秋安纯被吓了一跳,噢了声立马关掉水龙头,把手藏在背后,往外走。

    “没…没事,我洗个手。”

    这几天在船上他也看出了端倪,玖没说破,只是在她出来时,弯身把人一抱,坐在饭桌旁,一点点用勺子,给她喂她的那碗饭菜。

    “明天开船,先去我小时候住过的基地。”

    她乖巧的点着头。

    “别害怕。”

    “嗯……”

    但其实,她只是表面故作没事。他看穿却没说破,只是安静的等待着,或许去了那个稍微偏僻又宁静一点的地方短暂度过一段时间,这种心里创伤会好起来。

    洗完澡后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睡觉,他忍耐着心绪,在夜晚给她擦额间冒出的细汗,秋安纯跟在船上一样睡的特别不安稳,紧紧把人抱着,夜里反反复复慌张摇头说着梦话,第二天醒来时却跟个没事人一样,冲他笑了笑,翻身去厕所沐浴洗澡去了。

    码头老刘早已等待多时,一整晚下来赚了几张钞票,rou体身心俱疲,不一会就看着少爷牵着自家的女人往过来走,另一手大包小包的零食,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偷藏了私房钱,又是给她买了梳子还有新的衣服和换洗内衣,钱全花她身上去了,都没说给他买包草莓糖。

    老刘一脸幽怨,转身往船上走,坐在船头准备开船时少爷挪了过来,给他了一沓钱。他一脸惊喜时,巫马玖面无表情的说了句。

    “把钱寄过去,让他们买台电视,装客厅。”

    “少爷,你要看电视?”

    “肥肥要看的。”

    “…………”

    下午钱准时到账,某处深山老林里,木制三层房内,一楼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位披头散发的女人,穿着特别凉快的吊带衫,手里拿着没啃完的桃子。

    等电视被几个男人扛进来装上后,她冷着眉把桃子一扔。

    “那怪物呢?”

    “在河里游泳…岂大人他,皮肤烫…”

    “这电视他买的?”

    “不是,你不认识。”

    她光着脚。踩在地面跑出去上了三楼,隔着很远的距离,看着在河里一动不动泡着的男人。

    她脸色相当难看,扯着嗓子吼了一句。

    “我不看电视!”

    “我要电脑!”

    作者留言:这章算猪猪加更,不知道明天能不能依然三章,希望可以继续冲。

    裴家父母的过去。与没人疼得猫咪。

    第二百零七章

    每个人的嘴都特别严,不敢往外透露半个字,一个裴字足以震慑住当晚所有人的口风,所以至少目前为止,还没人知道裴家二少当晚被他想娶的小夫人刺了一刀,更没人知道伤及心肺,这会还在医院吊着一口气呢。

    专家医生一整个医疗队,连青家的人都请来了,在山脚下的一栋医院里三层外三层围的水泄不通,硬是把要死的人从鬼门关给拉扯回来。

    两个枪口,加上一把刀伤,血也差不多流了个干净,浑身上下插着仪器,就这么样,没死绝。

    这几日秘书忙的焦头烂额,连饭都顾不上吃,心惊胆颤的守在病房门口,往日总裁身姿挺拔,犹如松般屹立不倒,这会靠在病床边,面色发白,就这么坐着。

    “要真论起来,二少爷确实没把人拦住。”

    小夫人脖子上那把刀也不知哪儿来的,但说句实话,秘书撞着胆,说这事要怪起来,能酿成这样的局面,是二少爷没把自己小夫人看住,要不外面那么多人,想拦一个巫马玖,还是能够的。

    “要不您先回公司,我在这守一晚上,醒来了跟您汇报。”

    秘书提议,坐在椅上的男人缓慢的摇了摇手,公司的事儿他暂且不想去管,只想在医院呆着。

    秘书叹了口气,小心翼翼抽了个椅子在裴州旁边坐着,两个人相对无言,只有点滴与仪器的滴答声响,人救回来了,还没醒,一米九的大个子,毫无生气的躺在病床上。

    “你说这脾气,这脑子,像谁?”

    裴州问,秘书皱着眉。“裴总,二少爷从小到大亲子鉴定做了十七八次,国外最顶尖的医疗机构都说这是您的亲弟弟。”

    就是亲的,别说像谁。

    男人觉得脑子有点疼,指尖按在太阳xue处缓慢的揉了揉,就这么个不怕死的玩意,活蹦乱跳时的样子跟现在比遥远又陌生。

    怕裴州不愿接受这个现实,秘书摇了摇头,良久后感叹道:“裴总,二少爷不像你。”

    “但是像老爷。”

    就死了个那个,裴老爷子当初定下的继承人,他们的父亲。

    人的基因与染色体或许存在着某种特质的情绪,能授予下一代。他一直觉得自己身上缺乏某种“极端”的情感,对于爱这个字,他家这个蠢货好的不继承,把坏的继承了个七七八八,发扬光大。

    哥哥有父亲的智慧与冷静,弟弟有父亲的偏执与专一。

    秘书说二少爷像他们父亲,裴州脸色霎时冷了下去,全城的人都知道,他家当初闹了多大的事出来。

    她要闹,她要离婚,她要自由,他放她走,约定好了固定的时间,让她回来,结果人不回来了,反悔了,爱上别人了,要跟别人结婚。

    男人一句话都没说,连份遗嘱都没写。

    “老头过生辰前一天,我爸给我妈打电话,喊她回来聚聚。”

    嘴上说的温情暖暖,两个儿子特别特别想她,考试也考满分,想跟mama吃顿饭,她要还有当母亲的责任,就回来,就吃个饭而已,怕什么,他又不强迫她的。

    裴州沉声说着,说他爸电话里这么说,手上却另做一套,下了点药在酒里,给他使眼色。他让妈回来,结果把他们爷三丢弃的女人心思缜密的很,怎么用温情打动,就是不回来。

    “挂掉电话前,我妈说她明天就要结婚了。”

    “然后你猜怎么着。”

    裴州问,秘书沉重着脸,不敢插半句话。听着男人声音不疾不徐的轻笑,淡淡说了几句。

    “他把电话挂了,没什么表情,没发怒,没生气,泪也没流,跟个木头似的在房间里呆滞了一整晚,连个遗嘱也不写。”

    然后第二天开着跑车撞人去了。

    油门轰到底,极限一换一,多带劲啊。

    摔了个零七八落,死之前手还把人家裙子拽着,拽的特别紧,估计下去了转世投胎,都得把她妈绑着一起走。

    秘书喉咙一梗,以前只知道事情大概,也没了解的这么透彻,这会知道自己嘴欠,不该这么比喻,装哑巴,低着头好半会,才牵强的转移了话题。

    “二少爷玩的好的那几个,车这几天都在山脚下转,人我没放进来,要不?”

    “过几天等他醒了再说,这会不接客。”

    裴州并不打算让那三个小子过来凑热闹,万一谁把他弟呼吸器踩着了死了怎么办,他烦躁的蹙着眉,起身后亲自拉了拉裴寒盖在身上的薄毯。本来还想在医院住一晚,这会说这么多话,只想疲惫的先回家一趟。

    “小夫人那,您怎么想的?”秘书问。

    “她?”裴州冷漠的转身,把搁置在桌上的眼镜用白布擦干净带好,伸手拍了拍秘书的肩膀。

    “暂停与巫马家的合作。”

    也没明说之后怎么打算,至少目前为止秘书猜不透男人的想法,不过从那表情来看,只怕那个小丫头再次遇见了,估计得褪一层皮下来。

    女人再喜欢,也比不上血浓于水从小养到大的弟弟不是?

    男人发起怒了,怕真是要为难那个小丫头的,说不定到时候以牙还牙,也刺一刀过去呢,秘书想到这扶着椅背,头皮发麻,连忙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车不疾不徐往山下开,他很多日没回别墅,也没睡个好觉,迫切的想休息,哑巴男仆领着一群人守在大门口,各个都不敢说话,提前把水放好后,也做了大少爷想吃的清淡素食,裴州一点胃口也没有,一边上楼一边褪去领带,走到卧室门口时,发现门虚掩着。

    三楼仆人下午打扫过,应该是忘记关门。他往里走,走至卧室里,脚步一顿,一股无名的烦躁腾升而起。

    “下去。”

    它不动,听不懂话,窝在他枕头上,小爪子揣着,像在孵蛋。

    裴州把外衣褪去,清冷着眉目盯着在他枕头上孵蛋的猫,喊了几声不动如山,打了个哈欠,大脸盘子上的眼一眯一眯的。

    压根不知道自己的主子这会惹了男人的怒,没得庇护,还一副吃饱喝饱的憨样。

    男人没好脸色,转身拿着电话打给仆人室,喊人上来把猫扔了,估计是某方面出了问题,响了几十秒没人接,他把电话一扔,想起手套还在车里,烦躁之余,只得用衬衫把手裹好,去推猫。

    “滚下去,听不懂?”

    它不动,肥硕的身子安安稳稳不动如山,床边的男人紧促眉目,没了往日儒雅淡定的样子,裹着衬衣犹如木乃伊的手推了几番,又软手感又奇特。肥肥被弄清醒了,十分不满的喵喵叫了几声,起身蹭他的手臂,就这么在床上漫步起来了。

    裴州呼吸一紧,深怕鼻息吸进一根猫毛,视线里的肥猫又叫了两声,去蹭它另一个手臂。

    头在手背上反反复复磨蹭,挠着痒痒,猕猴桃的手感,是未曾摸过的奇特柔软。

    脑子在某一瞬嗡的一下闪过一个片段。令男人有一瞬陷入了沉思,没顾忌猫还在身边蹭着讨好软叫。

    那天晚上天都快黑了,她抱着猫包在前边走,他车在后边跟,为了消除她的棱角与忤逆,领着人去了公安局,把人吓得出来后蹲在路边上,抱着膝盖怀疑人生。

    因为这世界运转的模式确实是这样的,强者为尊罢了。

    然后她就哭啊,蹲路边,把人吓得边哭边叫老公。

    经商久了本事不仅能透过现象看本质,还能预测今后的走向。

    她回到他身边是必然,所以

    这一刀怎么算,弄得清楚明白些好。

    裴寒苏醒,来自于亲哥的训斥后,接连被几个兄弟轮番折磨暗杀

    第二百零八章

    号外号外,人醒了。全医院上下百来号医生拥堵在门口,就为了这么一个病人,把他们关了一个多星期,好在人终于恢复神智,清醒了过来。

    上午裴州来看他,秘书安静的站在窗边,就听着背后的总裁声不大不小的训斥着弟弟。

    “不是虎的很么?跟万老三打架飚车的架势哪儿去了?”

    女人看不住,爪子挠他就挠他,挠的满胸满背的血印子,就没见反抗过一次。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应该料到的,早晚这么纵容得出问题。

    关键时刻不是应验了么,摸他的刀,架脖子上。

    秘书竖着耳朵听,大的那个问小的,刀架脖子上就架脖子上,一个大男人总得有办法把人制服,速度快点不行?小得那个嗓子哑,喝了两口水,费着力气回,说怕她划伤自己。

    那举刀抹脖子的架势,比霸王别姬还霸王别姬,都戳进去了,都出血了,他哪敢动得了啊。喊他后退几步不准靠近,多走一步都不行,否则那小脑袋狠起来就自己给削掉了。

    大的深吸了口气,二十七的年纪要在被他多气一会,三十岁不到就得高血压心脏病齐发,冷言冷语的讽刺了几句,让他赶紧把伤养好回去照顾猫,那埋汰玩意的畜生他不会养的,一口猫粮都不给,也下令让仆人谁都不准喂,饿死了就扔了。

    裴寒面色发白,差点又没昏过去,咳了两声,见他哥走了,他叫了秘书,窗边站着好半天的中年男人身子一抖,嘻嘻哈哈的往外撤。

    “二少爷,下午有人来看你,有什么需求跟他们几个讲算了。”

    冷清的病房回复宁静,他活动了一下四肢,昏睡的这么多天就像在一个混沌的时空中,卡在了某一个地方,反反复复做着相同的梦。

    思绪暂且没打理清楚,只剩下满满的无力感,连一个字都不想说,躺在床上装睡,直到下午,有人过来看望。

    何绅带了些水果,还是空运来的,个大圆润的荔枝装了满满一篮子,搁置在病房床头桌,他抽了个椅子坐在旁边,裴寒把头偏向窗外,耳里却听到了他犹如警察盘话般的询问。

    “她伤没伤到?”

    “脖子划了一厘米小口。”

    “谁干的?”

    “她自己的干的。”

    “是不是你逼她的?”

    “嗯。”

    “你怎么不死了呢?”

    躺床上的有些心梗,一股腥甜从喉咙伸出往上冒,裴寒难以置信的转头看过去,何绅面色如常,起身了拿了颗荔枝给他剥开,也不问人家吃不吃就强塞嘴里了。

    “抱歉,一时冲动,说错话了。”

    “你不是说错了,你他吗这是说漏嘴了。”

    他气急攻心,荔枝卡嗓子眼,外国新研发的品种,个头乒乓球那么大,咽不下去吐不出来,裴寒拍了两下胸脯,觉着自己要被谋杀了。

    “怎么了?要不要给你喊个医生?”

    情况稍有不对,紧急铃一按,医生急急忙忙跑了进来,用钳子把荔枝弄出来了,裴老二鬼门关又走了一遭,白着脸靠坐在病床上,外面又响起了前后不一的脚步声。

    何绅的询问尚未结束,房间又进来两个,身高腿长,面色随和。进来后门用脚一关,啪嗒一声关上了,原本清冷热闹的病房顺势气温有些升高。

    “你们过来干什么?”

    何绅问,青佑走了过去,扫了眼床上躺着的男人,还没打算摊牌。

    毕竟这场祸端,由他而起。

    “看人死没死,死了上柱香,没死吐口痰。”

    看着人没死,万震一在旁边蓄势待发的非得吐出一口什么出来,好在还是有点良心,跟裴老二闹一下而已。

    这两个人心肝脾肺都没何绅周到,水果之类的慰问品没有,万震一站在床尾凝视着床上被纱布裹着的裴老二,叹了口气,迈步往病床内侧走,

    “人家十八岁还没到你急个什么,身份证都给人改了?”

    “忙着结婚生孩子?用家庭把人家拴着?”

    算盘打得这么响,不就仗着裴哥有点手段呢么,万震一压根就没想到结婚那去,光想着这么日人家,花样繁多,各种各样的体位都还没试,那姿势体位怕是别人想不出来,他以为自己到达了第三层,其实裴老二在第五层,他在第一层呆着。

    “裴少,你这样跟那些想怀豪门孩子的的女人有什么区别?”

    万震一眉目一挑,拎着嘲讽问他。“吃刀子什么滋味?”

    “还行。”

    嘴硬呗,不说疼,万震迈进了一步,视线多有些观赏味道,就像看动物园的猴一样,他勾着嘴角转身抽了个板凳打算坐进些,跟他好好聊聊。剖析剖析心路历程,顺便问问人的下落。

    裴寒嗓子有些哑了,耳根子被姓万的几句话啊吵得烦躁不已,越发觉得空气稀薄起来,他调整了一下氧气罩的方位,就觉得胸口子闷闷的。

    万震一长手长脚踩着地面,没发觉把人家氧气线踩在脚底,嘴上戏弄了几句,问他。

    “结婚啦?不请我们去?”

    山脚下他们的人无论从哪个路口进都进不去,多见外啊,好歹从小一起玩到大,这么重要的场合怎么可以缺席啊。

    “会说话就好好说,不会说闭肛,滚,别烦老子。”

    “哟,生气?打我啊,来,打这。”

    万震一轻拍了拍自己那张俊脸,让裴老二打他,等人费力的张开长手扇过去时,他轻而易举往后一躲,翘着椅子晃荡两下。

    裴寒就感觉有些晕,空气越来越稀薄了。

    “你出来,聊两句。”

    何绅起身,病房太闹,不打算当着床边两个猴谈事情,青佑转身往外走,两个男人至走廊深处,各靠一面墙。

    叫出来问话应该也就察觉到,要他给个准话而已。

    青佑微眯着眼,指尖轻缓的敲打手臂,二人视线相聚,一个冷静专注,一个兴致缺缺。

    “她人在哪儿?”

    何绅眼神不挪,虽然知道她在他身边,但想要一个大概的位置。

    他确实想让她暂且在她喜欢的人身边呆着,有持续发展过程才有结局,吃不着的天天念,吃着了也就不那么想,小鸳鸯闹矛盾的几率可是很大的。

    送她过去是本意,迂回这么长一段最终目的虽然符合他的心意,但不想要这繁琐复杂的过程。

    “怎么不亲自送过去,不自己看着,出了问题怎么办?”

    青佑不冷不淡的问他,何绅深吸了口气,面色冷漠。

    “抱歉,心智不佳,我还做不到这么体贴。”

    亲自送去,是不是还得亲自给她开车门?然后亲自看她蹦蹦哒哒开开心心扑人家怀里,一对鸳鸯当着他的面飞,他算个什么?喜欢自虐的电灯泡么。

    何绅确实漏算,但也没想过她会半路被人劫。要真盘起来问,万震一也没那么好的头脑猜出他的位置,也就只有青佑有这个本事。

    何绅也不认为她身边还有巫马玖的眼线,至少摸不到裴家去,结婚的消息密不透风,怎么传过去的,让一个几乎在地球另一面的人当晚赶到结婚现场,他就得问问了。

    “你跟他有联系?”

    “所以她现在人在哪儿?”

    语气氛围沉浸,青佑顿了片刻,冷哼一声。勾勾手指头,让他凑过去听。何绅轻蹙眉目,最终妥协,缓缓凑近了身子,低头去听个大概,就得到言语戏弄的一句。

    “不告诉你。”

    人在哪儿,他知道,可男人又不是问什么答什么的傻子,至少语气里没有一个求字,没万震一那副贱皮子的样,他说出去有什么好处?

    虽然,因为短短一个视频,把人激的跑来劫人来了,这也是他没想到的,但却并不碍事。

    “听说你破产了?好好创业,需要投资商,找我啊。”

    何绅面色冷了下去,肩膀被他轻缓的拍了两下。两个人话不投机相当合不来,至少到目前为止,没有正常交流过。

    此时前方的病房门开了,万震一一脸茫然的露了一个头,有些无辜。

    “你们过来看看,裴老二喘不过气,这会不动了。”

    可能死了也说不定。

    作者留言:晚上或许会有更新,这两章写的有点多,本来加一点能凑个三章的,嗨呀,实在写不动了。

    王雨彤再次跟秋安纯见面

    第二百零九章

    他们这艘船一直沿着特地的渠道路线前行,陆地能留下痕迹,海面行使谁都抓不着他们。

    一个星期后抵达了玖所说的地方,这里可比她见过任何一个地方都要“原生态”的多。

    那双圆头皮鞋在经过一处水坑时彻底报废,树枝挂着脚腕上的鞋扣,秋安纯没注意,闷不吭声的摔下去了,膝盖破了皮,她疼得吸了口气,扶起树枝站起来时,在前方开路的男人听着声音折返回来,不由分说把她抱了起来。

    “我我自己走。”

    “不行。”

    老刘在后边跟着,眼眶一红,就受不得这种场面,一路看过来,简直被这丫头的小坚强给感动的泪眼婆娑。

    人家真的挺不容易的,一路上又是晕船又是走路,自己有鞋了非不让抱,自个儿把自个儿的零食拎着,还背了个小洗脸盆,盆里还有自个儿洗净却没干的衣服。

    摔倒了都不吭声,老刘一路护在后面,就那倔强,那坚强,小腿跟着他们下了船就在泥巴地里走,多好一孩子啊。

    “还得走两个小时,我抱着你,速度快。”

    要照她这速度,估计得走四个多小时。秋安纯听出玖什么意思了,嫌她走得慢,撇了撇嘴:“你要是累,你就放我下来。”

    他把人颠了颠,表示劲儿大,抱一天都没问题。

    基地两栋木楼,每栋三层,有瞭望的木塔,两楼之间是很大的平地场,篝火在天黑之前燃了起来,他们到时,场面正异常激烈的上演。

    披头散发的女人光着脚从一楼客厅走出,手上拿了个几个瓷瓶子,身后有人在劝,可谁都拦不住,就看着她站在刚燃起的篝火旁,把几个瓶全都扔了进去。

    那都是人家买的高档货,比神仙水还神仙水,一线大牌亲情代言,电视广告天天放,每晚几滴,不仅润肤,还能祛斑增白抗老,效果好得不得了。

    “曹子,不拦着?!”

    “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矮个子的中年男人吓得跳起脚拍了一掌过去,那个叫曹子的高个男人咬着牙被打懵了,火顺势烧的更旺,一股不明的味道窜入鼻息。

    “岂大人岂大人他要杀人的。”

    曹子给跪下了,一顿鬼哭狼嚎泪目纵横,王雨彤站在火堆前,回头指着他们骂。

    “别让他进我屋子!那是我的地方!”

    嗓音特别尖,气也足,话刚说完,火堆噼里啪啦的柴烧的更响,被吵醒的男人从楼上跳下来,裸露着上半身,就穿了一条黑色五分裤,脚上凉拖。阴着脸看着那两个男人。

    “把什么扔进去了?”

    “护肤品”

    “瓶子什么颜色?”

    “浅绿色”

    她虽被玖抱着,可见到岂的那一刻整个身躯仿佛冻在了冰里,眼底景象又把之前的回忆扯出来。

    恶心至极的男人浑身上下没有一处皮肤完好,仿佛被硫酸与火反复灼烧过,残留下来的丑陋表皮以不规则方式贴着肌rou,有些地方甚至凹陷下去了一大块,除了眼脸与额头那一小块地方完好无损之外。

    光是这副样子,谁看了都阵阵干呕。

    秋安纯抖着手,连王雨彤的样子都没看清,光是见到岂的那一瞬间,头便埋进了玖的腰际,巫马玖把她抱着安抚,一面冷着脸,转身问老刘。

    “他怎么在这?”

    不仅在这,还弄了个女人过来。

    “那可能可能这绿化比较好适合养小动物吧。”

    老刘尴尬的笑了下,他是真不知道人怎么在这,前段时间还提前跟底下的人吩咐,说这个地方要养个女人,先打扫出来。这帮人不会搞岔了吧?

    巫马玖弯身把人放下,秋安纯吓得浑身都在抖裙,遛三无嗣巴菱久嗣菱,把人抱着不撒手,恨不得整个人都躲进他身体里,他一面给她卸背上的洗脸盆,一面小声安抚。

    “没事等下我赶他走。”

    话还没说完,那边两声哀嚎此起彼伏,就看着男人阴着脸问他们。

    “浅蓝瓶的呢?”

    “也扔了。”

    好的,今晚可以吃人rou了,一高一矮跟着岂的倒霉蛋还没反应过来,就一手一个,手卡紧了腰上的皮带,把人往火堆里扔,毫不含糊,扔进去了拍拍手,转身目不斜视的盯着王雨彤看。

    她人也被吓得有些傻,身后火星子烧的更旺,惨叫声此起彼伏,王雨彤后退几步退到墙角,吓得整个人都说不出话。

    “你这个疯子。”

    为了几瓶护肤品要杀人了。

    她之前闹得再厉害,无非就是威胁不给吃饭,不给洗澡。今天是最严重的一次,但她从没想过要人家的命。

    “疯子,你放开我!”

    她挣扎,他单手把女人头发抓着,任由她又咬又挠。

    “你的房间就是我的房间。”

    不仅要一起吃,还要一起睡。

    多吓人啊,是个人都得窒息,光这么说,她泪争先恐后往外流,场面混乱之时,两个倒霉蛋就跟两个火球似的从火堆里窜出来,一个忙着脱衣服满地打滚,一个忙着去厨房跳水缸,生命特别特别顽强,岂并没打算放过他们,专门要当着她的面把人烧死。心里头的心思,王雨彤再清楚不过。

    特地做给她看的。

    “等会回来收拾你。”他转身要去抓人,抓到了再扔火堆里。

    情急之下,王雨彤什么也顾不得,双臂懒腰狠狠一抱,哭的特别凶。

    女人的哭喊声与男人被烧着的疼痛哀叹此起彼伏,她抱得很紧,不撒手,男人步步前行,于是平地拖出了很长的印子,王雨彤没穿鞋,脚底破了皮,疼的连抽了好几口气。

    就这么个场面,刚到基地的三个人站在角落,一时之间插不上话,还是楼上有人走出来,喊了声玖少爷的名字,所有人的目光才转移到她们身上。

    秋安纯吓得连一眼都没看,光听着女人的哭声,就那尖锐的嘶吼与哭喊,心底留下特别深的阴影,她转身偷偷看了眼,真是王雨彤,就什么也顾不得了,随地拿起一个东西跑过去帮忙。

    “哐哐哐”好几下,塑料小盆还挺结实,照着男人的胳膊来了好几下子,他凶神恶煞的低着头看过去。

    “想死?”

    “我看你想死。”

    身后的巫马玖冷声回应。

    作者留言:抱歉太累了,懒得检查错别字。这章还是今天的加更章,拜拜拜拜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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