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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人传
章节目录 56.要个孩子5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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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宏回到旧宅时,天色早已黑了下来,路灯收录着路边孤寂而沉重的影子,拉得很长,然后变短,然后再度拉得很长。
远远地瞅到一辆庞然的汽车停在门口,将宅门堵个严严实实,光看那个架势,必定是来找麻烦,而非上门拜访的来客。
近了之后知道是辆军用吉普,在夜色下绿得发黑。
他有预感,预感也实现了,夹在阴影里走出一道人影,多少年未见还是一眼认不出来。
温宏理也不理地从人身边过,陆克寒叼着香烟,脚边丢了一地的烟头,邪凛凛地笑:“见到老熟人也不打声招呼,这就是你的教养?”
教养?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教养?
往事仍旧历历在目,可也必不可免出成了灰白画幕,温宏错开陆克寒的肩,根本不回应此人咄咄逼人的粗野面孔。
但是走到门边时,倒是挺住了:“要进来喝杯茶么?”
陆克寒并非来寻衅滋事,说白了是要试探一番对方的态度,顺便提前压人一头。
不过他的如意算盘不知觉地落了空,温宏变得深沉,让人捉摸不透,拳头跟凿进棉花里一样,根本不太能刺激他。
两人聊过了晚饭的点,陆克寒起身告辞,余光里看到一道少年的身影,躲在二楼上,还当他什么都看不见呢。
他直接把车开到保安局,大楼里零星地亮着光,等他上了三楼办公室,少峯孤零零地立在窗前。
“见到他了?”
陆克寒嗯了一声,大步走到酒柜前,拿了朗姆酒,对着嘴巴喝。
一口气灌了小半瓶,递给少峯,少峯接过去喝了,不过比他斯文很多。
陆克寒烦躁地坐到茶几上:“我们到底拿他怎么办?!当初我说我先把小艾带走,你又不同意。”
少峯转过身来,揪住陆克寒的衣襟,瓶口朝下着从他头顶上往下泼。
“你觉得我会同意?”
少峯甩开酒瓶,重重地推了兄弟一把,陆克寒躺倒在茶几上,碰翻了茶盘。
“少在这里自作聪明!”
珺艾派司机把阿哲送回去,回家时曼心已经单独吃过面条了,无聊地抱着抱枕,撕扯着上面的流苏。
她可怜兮兮地跑过来,珺艾把她接住了:“就你一个人在家啊?”
母女俩黏糊了好一会儿,珺艾开始烦她了:“九点半你该睡觉了。”
曼心非要听睡前故事,珺艾几百年都不会给她讲什么狗屁睡前故事,见陆克寒不再,勉为其难地抽了一本书来,念得自己哈欠连天,跟小孩子一起睡着了。
再醒来已经躺在主卧里,墨绿的窗幔枝形的吊灯,rutou被人衔入热烘烘的唇内,嘤哼着抱住这人的脑袋。
脑袋蹭蹭着露出脸来,珺艾不大爱看,嫌弃也有舒服也有,把人推开,陆克寒就把她的乳扯得长长的,伸手去揉另外一半,揉的粗暴用力。珺艾低喘着叫了一声,双腿被人掰开,是另外一双手,少峯直挺挺地跪在身前,衣服也没脱,随意地解开衬衣上两颗纽扣,圆润光滑的guitou在宅缝里滑来滑去,大拇指捉住核rou打磨揉搓,珺艾抖抖索索地想要并拢,并不住,渴求地撑起身子,去搂少峯的脖子。
少峯接住她的吻,推开夹在中间碍事的陆克寒,深吻小艾,勾着舌头缠缠绵绵,然后骤然就吻得更深了,舌头去探她的喉咙,让她痛苦得快要干呕。珺艾哽出泪花来,如泣如诉地,美得让人按耐不住地插进去,直冲到zigong口。
两人在铜床上交叠起来,四肢跟罗蔓似的,扭成了紧紧的麻花。
陆克寒眼红心烫,跪在床边吻珺艾的脚指头,一根根的吮,珺艾被少峯搂得喘不过气,身体被撑得满满的,重重的抽插中爽得暗无天日。这时脚上多了一更瘙痒,她根本顾不着,一脚把人踹开。
噗通一声闷响,姓陆的懊恼着从地上爬起来,龇牙咧嘴地哼。
少峯插了好一阵子,射意来临时狠狠地按耐下来,快捣变成慢磨,把小艾折成一团,小腿都要拱到床头上,浑圆的屁股高高朝上。
他从上面往里捣,埋下身子钻进珺艾两腿中间下的脸面上,刚要说话,下面多了毛茸茸的头颅。
回头一看,陆克寒伸出舌头舔这菊xue呢,讨好地看着他。
少峯想了想,又把小艾撸直了,从后面更加紧致的地方款款地顶了进去,陆克寒则再右侧送进手指插着花蕾。
珺艾扭着身子,跟身后的少峯接吻。
少峯慢慢地捣弄,等她放松舒服了,这才抵住她汗涔涔的额头:“我们要个孩子吧。”
珺艾心头一阵酸软,身体在两面夹击下不住地泪水涟涟:“要吧,我想给峯哥生个孩子。”
陆克寒被迫地再次转移阵地,舌头拱进珺艾翕合的后庭,温柔地舔她,听兄弟和小艾情话绵绵地,胸口上也是一阵闷痛,主要是被不平等给刺激的委屈。
珺艾的腿缠在少峯衣衫凌乱的腰间,看那紫红硕长的jiba在下面快速地滑进滑出,短指甲几口要扣紧少峯的rou里。
她想生的,再次遇见少峯的第一面时,就想要了。他们之间也并未避孕,很早之前也没有,但她的肚子就是没动静。
明明一生就生了两个到少峯这里怎么就没了动静?
她也猜测过,也许,由于血缘关系,她的zigong是自动排异他们的。
“对不起,峯哥”珺艾哽咽着抽泣起来。
两个男人同时抱住她,前后包围着她,少峯低头吻她的眼泪:“其实我也不是特别想要,没有也没关系。”
陆克寒吮住珺艾的脖颈,心里狂叫,我想要啊!不过想到曼心,这心思也是微微地弱了两分。
57.哥哥叫你过来坐
曼心开学前半个月,珺艾里里外外地被浇灌了无数次,双腿双臂还有细软的腰,被折腾地柔韧性可以匹敌戏台上耍花腔的戏子。
夏季的天本来也亮得早,这天更早,不过是沉甸甸的深蓝中泛出一条蒙蒙的蓝,珺艾撑在窗台上,两只奶子从吊带裙里被人掏出来,抚慰了一阵后身后的男人转移阵地,堀紧了腰肢,骑马似的后入。
少峯的动作很有章法,各种折磨人的手段烂熟于心,他不总是温柔似水的,有时也玩得厉害。
像是她只能成为他手里的小玩意儿,把控着cao弄。
类似主人和仆从的性爱关系,例如此刻他抓着她的头发弄她,珺艾也是甘愿,也快活,被他独自一人统治的快活。
熟烫的jiba在后庭里斯磨,那里更敏感,是一种新鲜又痛苦的刺激,后面很快地湿润、黏黏答答。
看她把身子弯成满月,rutou晃荡着打在窗棂上,少峯抽出jiba往前面滑,插出一大口的yin水。
伸手去摸,给她舔:“比以前更sao了。”
珺艾吮着他的手指哼哼叫:“是我是峯哥的小sao货”
少峯低声地笑,含住她的耳垂,挑弄着浅插,不给她痛快:“这样就够吧,给你吃一截,够了吗?”
她主动地扭着cao熟的水蛇腰,往后送,往后吞:“唔唔不够的快进来,全进来”
陆克寒被rou体清脆的啪啪声给弄醒了,屋子里全是让人热血沸腾的特殊腥气,有头天晚上的,也有刚才新添的。
两具躯体,一大一小,阳刚颀长的那个搂住曲线柔软白如润玉的那个,叠在一起,腿间的yin液往下流着。
这样滥交的日子恐怕是男人梦寐以求的荒唐,陆克寒晓得自己不讨喜,特意去浴室里冲了个凉水澡,打了很多的沐浴香波,对着镜子搔首弄姿。套了浴袍出来,只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漂亮。
少峯忽地抱起珺艾,让她盘在自己身上,一面走一面cao,交合处湿得不成样子。
他兄弟点了一根香烟,自己抽了一口送到他的嘴边,道:“动静真不小,小心把孩子给弄醒了。”
少峯算是领了一毛钱的情,坐到床上去,靠着床头抽烟,珺艾在他身上自动起伏。
陆克寒大只地爬上来,揉了揉她的屁股,摸开cao开的后庭处,摸得一手的软烂。
少峯皮笑rou不笑地盯他一眼,目光扫过床架子上的领带,姓陆的心领神会,拿了领带圈到小艾的嘴里,在蓬蓬的脑后打了个结。
珺艾歇斯底里地绷紧、抽搐,勒着少峯的手臂,被两面夹击起来。
她可真是受够了,昏头昏脑地上了天,把床单弄得不成样子。
于是睡到中午才能起来,醒了也不想动,盯着飘动的白纱发呆,莫名觉得两兄弟这阵子简直过于热情。
人跟动物一样,是要发情的,可是也不会发情到这份上啊,性爱自然是快乐的,是爱人间的砥砺缠绵,可同时也是建立在新鲜的程度上。cao了老长一段之后自然而然会降下频率。就像当初在梅村拎出陆克寒,搞了一段时间也就不太想了。正如人饥渴要喝水,喝饱了也就不渴了。
珺艾摸摸自己的肚子,暗道,你丫争气点啊,不然你娘要被搞残了,万一后半辈子都不想zuoai了,第一个就要怪你这混蛋不争气!
反正她是不想出门了,大半个月都没出门,成天就在家躺着,汤汤水水地补着身子。
少峯这天回来得很早,罕见地带着曼心上街,给她买新衣服和学习用品,还弄了一个篮球回来。
曼心穿着玫瑰色的小裙子飞上来,花蝴蝶似的烦她,珺艾则像赶苍蝇一样让她走开。
“妈你最近怎么回事哦?生病了?”
“没有”珺艾懒洋洋地答,心念一转,又说有:“头也痛腿也痛,可能是要生病了,乖,找你那个混蛋陆叔叔去玩。”
“我陆叔叔不是混蛋!”
珺艾不小心说多了两个字,连忙嘻嘻笑:“是是是,去找他吧。”
曼心跳脚,大叫妈你不爱我了,然后她安叔叔进到屋里来,她把吼叫吞了回去,朝少峯舔开笑脸,呲溜地跑了。
珺艾当着少峯的面,是绝对毫不吝啬要骂曼心的,因为曼心总不亲他,骂骂曼心好让峯哥心里舒服些。
少峯坐到床边揉揉她的头发,默了片刻,起身去给她拿衣服:“起来吧,正好一起出去吃饭。”
三个大人加一个小孩,通通穿得很漂亮。
特别是换下制服的少峯,官派气质简直要从西装里蠢蠢喷洒出来。
珺艾腻在他的怀里,问今天是什么好日子么,陆克寒在旁插嘴:“阿哲那孩子最近不老在咱家玩吗,他家长知道了,说要谢谢咱们。”
玫瑰酒店前门庭兴旺,陆克寒叫来侍应生,说是订了楼上包厢,然他帮忙带路。
“我跟少峯在门口抽根烟,你先上去吧。”
二楼走廊上,阿哲在门口望眼欲穿,曼心蹦蹦跳跳地过去,搂住旧敌人亲了一口:“哇,你好香啊,是不是洒了香水?”
阿哲扫了珺艾一眼,羞涩地红了脸:“不是,应该是肥皂香。”
珺艾牵着小孩子往包房里去,抬头的刹那,视野里一阵天摇地动。
层层的波澜逐渐荡开,休息的茶座区里,那片棕红的沙发上,男人一身铁灰的西装,鼻梁上架着眼镜,款款地起身来。
他起得很慢,但也算自然,温温的气息柔柔的视线,也是竭力冷静的视线,朝她露出一丝快要牵扯不动肌rou的微笑。
阿哲默默地走到父亲身边,拉住他的手。
珺艾呆呆地望著这对父子,忍不住捂住胸口。
温宏又坐下了,他根本是什么都不能做,不能搂她抱她亲吻她,不能伸手去揩小妹眼角泫然欲泣的泪珠,真的不行,不可以。
因为她现在已经很幸福,他答应过她,纵使没有说出来过,还是承诺过她,我不会再去主动打搅你,只等你有时间回来、过来看我。
只要你幸福,你快乐,得到一个女人在这时间所有该得到的,只要我还能看到你,我们之间还有牵绊,无论这个牵绊是否是我想要的,是你想要的就够了。
“小艾,过来坐。”他是她的大哥,讲出来的语气也是大哥的温柔厚重。
58.你也配?
少峯把时间掐得很准,给他们见面的时间,不给叙旧的时机,单手推门来,就是一阵风。
按礼节,温宏该起身问声好,无论好坏,作个样子总是“好”的。
然而苏南双煞主场般地闯进来,那两张类似却气质全然不同的脸,轻瞥过来刻意轻慢的眼神,便让他自觉把后臀给坐实了。
脸是什么?脸是给人看的,他何必给他们脸,给了不见得能有好场面,不给也不见得局面会更差。
陆克寒甩了甩皮风衣的衣角,瞅着小艾那副风中凋零黯然失神的表情,一瓶醋的量瞬间高涨成了一缸子的分量。
要不是他兄弟杀来一道眼神,他可以上去就是一脚。
珺艾没跟大哥说上两句话,万般言语也能汇聚成简单的一句您最近还好吗,湿润的泪也只能往肚子里流。
然而阿哲那样默默地牵着他父亲的手,他父亲也是貌似严厉实则温柔的包住小孩子的几根短手指,这对父子健健康康地、体面地、完好地坐在对面,她还能想什么有的没的?
少峯过来,从后面捏捏她的肩膀,俯身来就是一道亲吻,这道吻轻轻地、甜甜的、辣辣的,总归是很刺激人。然后他就走开了,坐到硕大的圆桌那边。尾随进来的侍应生看了个眼花缭乱,屋子里随便一个男人都像东道主、男主人,都尊贵,都不好惹,除了末尾那个拿着阴狠眼神瞪他的男人。
陆克寒压着火气吼他:“傻站着干什么?!拿菜单来。”
这句好很好地掀翻了包房里暗潮汹涌。
少峯接了菜单,垂着眼皮,薄薄的唇里有条不紊漫不经心地点了一溜烟的菜,直到估计整张桌子都装不下。
这时珺艾过来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他便把菜单一合交了出来,反手拍拍珺艾的手背。
饭菜上来前大家坐得奇形怪状,少峯交叠着双腿抽烟,他旁边坐着珺艾,珺艾是脑子不太够用了,在家里指点江山肆意发挥,此刻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做呆头鹅。再旁边是曼心,她跟阿哲很挤地坐在一张椅子上,阿哲始终垂着头,见没人理他爸爸,小心脏里疼了疼,还是跑到对面爸爸身边坐下。再就是陆克寒,于是他和温宏最近。
直到流水般的琳琅宴席上来了,酒水也来了。
温宏脱了外套,挽起袖子,露出一只银光闪闪的手表,亲自倒了一圈的酒水。
举起酒杯来:“感谢诸位今日对阿哲的关照。”
自己一饮而尽,再倒一杯,是对少峯:“感谢你照顾家中小妹,小艾有不懂事的地方,麻烦多多包涵。”
再一杯,对陆克寒,然而像是画圈圈的假动作一样,嘴唇一抿,却把酒杯收了回来,单方面自己给喝了。
陆克寒火冒三丈,拍筷子:“你什么意思?”
温宏拿手指推一把眼镜,玻璃镜片闪着光,冷情冷肺地:“没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是什么意思?”
温宏笑话他,也是苍白的,陆克寒不行了,越混越回去,城府、刻薄和阴谋都看不见了,已经被他兄弟给养废了。
他不太看小艾,看了就收不住目光,不能给她难堪难做。
珺艾额头发胀,恨不得一巴掌甩到陆克寒脸上去,咬牙切齿地不好发作。
正是这时,门外有人争执了几句,被人霍然推开。
珺艾立刻看过去,整个人不好了,人越多,越不好,这么多男人都是跟她有过一腿和正在有一腿的,像后宫大合集。
听说海里有种鱼叫电鳗,摸一下就要电一下。唐万清此刻像极了电鳗,不用接触,转用讥诮的语调和眼光电你,把满屋子大人带小孩儿全都电一遍过去。
他在那里鼓掌,啪啪啪地响:“好家伙,漂亮!”
“这局面怎么能少得了我呢?连招呼都不打一声?”
小健也来了,穿一身白色的运动服,小少年也是唇红齿白地。
这对父子便是现场最漂亮的,眉眼精细,别人都是打娘胎里生出来的,就他们俩是工笔画一笔笔精雕细刻地画出来。
这顿饭吃得乱七八糟,酒也喝得七上八下,任意谁对上眼睛,都可以无声胜有声地厮杀一番。
然而少峯稳稳地占领炮火上的制高点,单是他买的,人也在他怀里。
一行人稀稀拉拉地往外去,门口几辆黑轿车早已挺好,少峯拉开车门,先把小艾送上车去,随后也跟着上来。
汽车开动时,小健跑了过来,两手扒在玻璃窗上,谁也不看,只看珺艾。
干妈,他叫。
唐万清回去把温宏狠狠地批了一通,气得狠了,翻来覆去都是:“老子信了你的邪,找了这么久人就在那里!就干看着!”
“好哇,现在要脸了是吧,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他在客厅里拱火团团转,让小孩子并排罚站:“你们太没用了了!那是你们妈!没人认出来?!”
小健忍着眼泪,阿哲抽噎两声后,平生第一次大哭起来。
老宅一家人都没睡好,洋房那边也没人睡得安生。
唐万清老早起来,温宏长久地立在窗边,眼见这唐拎着两个孩子上了汽车。
他跟斯文的土匪一样,闯进别人家的客厅,眼光发尖的发现安少峯不在,于是更有底气了。
“小艾,你干儿子不认就罢了,连亲儿子都不认?”
珺艾两眼发青,肿着水泡,因昨夜在少峯怀里哭了半宿。
头天饭局实在混乱,面对她的小儿子,她想的是应该郑重地换个场合再
脆弱的计划被唐给搅了,阿哲根本不进来,半个身子藏在门外,红着眼睛藏着怯意。
小少年就站他旁边,握着阿哲的手。
珺艾缓缓地移了过去,半跪下来把孩子们抱住,说对不起。
陆克寒忍不了了,龙行虎步地冲到唐万清跟前:“这里不欢迎你,麻烦你哪里来哪里去!”
唐万清仰着下巴:“笑死人了,这里有你说话的份?你也配?”
59.jiba傻蛋
眼见陆克寒就要把鼻子顶到唐万清的脸上,珺艾跳了起来,要是小孩子不在场,她照着陆克寒的小腿就要踢过去。
孩子们都在,她就不太好动手了,只能掀动杀气凛凛的眼锋:“姓陆的你要干什么?想打架请出门左拐!”
陆克寒的脸瞬间风云变幻,当着唐万清的面也不好施展千依百顺的模样,嘴角抽了抽,脸上的肌rou拧了拧,头脑好歹清醒了一回:“好吧,唐先生,请进,请坐。”
他还请他喝茶,厨房里烧得沸腾的滚水,茶叶罐里掉底的灰渣渣,端给唐万清喝。
这时唐万清惬意地坐到安家的欧式大沙发上,拍拍扶手,觑觑布料上的绣纹:“你们这地儿不错。”
然后假笑着接了陆克寒泡的茶,喝了一嘴的茶叶末,呸呸出来:“就是未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了点,像样的茶叶也没有。你也别跟我客气,下次从温宏那里拿点过来,他那人古板了点,用的东西都还好。”
反正就是讥讽陆克寒上不了台面。
曼心早就在二楼看了半天热闹,噔噔噔地跑下来,头上扎了两只小辫子,倒是没戴花。她不爱戴花,觉得娘里娘气的,不好施展自己的武功路数。
“这是我家陆叔叔,请问您哪位?”
陆克寒老母亲似的被安慰到了,摸摸她的脑袋瓜子。
唐万清哈哈哈地笑出来,眼睛专朝曼心和珺艾身上溜:“得!我看你比你妈小时候还要野,相当不错,起码不会被人欺负。”
说话间脑筋已经转了好几圈,精明地捕捉到珺艾愠怒难看的表情,又是朝热锅了洒上一壶油:“少峯那么忙,平时应该是陆先生再教吧?”
装模作样地叹着长长的气。
“小丫头你知道你爸是谁不?”
曼心七七八八地猜到一些,不过也不是很懂大人间的那一套,刚才听见阿哲是妈的儿子,她是妈的女儿,阿哲的爸又是那个男人她没敢多想,小霸王似的怼到阿哲身边:“原来我是你jiejie!来叫句听一下?”
屋里三个大人内心戏非常多,三个都是不忍直视。陆克寒是现在才意识到曼心已经过于像自己,但她是女孩子呀!该是小甜心啊!怎么跟土匪认媳妇似的!
阿哲很乖,蚊子般吐了声姐。
唐万清恬不知耻地在这里蹭了午饭,面对孩子也是充当起甩手掌柜,全留给珺艾自己折腾。
珺艾照顾着三个孩子吃东西,给小健的汤碗多加一根鸡腿,小健把头埋下去,低到不能再低,他怕干妈看到自己的眼泪。
自此唐万清三天两头的过来,果真带了茶业,次次都是不同品种。
珺艾有些发毛:“是我家要开茶叶铺呢,还是你家是卖茶业的?”
唐万清呵呵地笑,渡过了适应时间,他觉得这日子倒是特别有滋味,想到家里那个老古板病废物,不免又愤愤地:“我干嘛的你不知道?别说茶业了,全天下什么东西我都可以卖。你大哥呢,就惨一点,最多就倒卖下房产股票什么的,不过这年头也不好做了,前头还被人坑了一大笔。”
珺艾听了很不是滋味,只能加倍地对阿哲温柔以待。
阿哲是吃了迷魂药,上课都在发呆,语文卷子写数学,数学卷子写英文。
下课曼心就过来逮他,跟他寸步不离。放学呢,小健从中学部过来,在校门口等这对姐弟。
这天唐万清专跑个晚上过来,前面的汽车刚停好,钻出一道制服刚正的身影。
等他进了大厅,小艾正在给少峯身上掸灰,柔情蜜意地服侍男人脱外套,行云流水地端茶送水拿拖鞋。
少峯坐到单人的沙发椅上,翻了报纸,眼皮子往上一掀:“你来了,随便坐。”
唐万清擒着微笑点头,坐在他的斜侧面,短短地隔着茶几。
是他先说话的,说的是他兄弟:“陆先生现在没事做吧?正好我有个朋友在这边开了糖厂,需要一个管事的,不知道他有没有接手的想法?”
少峯大半张脸都在报纸下,都不看他,只是嗯了一声。
唐万清等着,他有耐心,少峯搁下报纸,从烟盒里倒出香烟,在旁打毛衣却耳听八方的珺艾主动取了火,给他送过去点烟。
“我们家不缺他那份银钱。”
少峯搂住珺艾往后靠,珺艾趁机瞪唐万清,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又去瞅在屋子另外一边,拿着鸡毛掸子挨着家具轮个掸灰的陆克寒,背影发着僵,不舒服又黯然的模样。珺艾默默地大骂一句,jiba傻蛋!
“哈哈,我也是好心,毕竟陆兄那样子,我看了还挺心疼。”
唐笑起来很有魅力,然而这话说的几乎恶心全场,珺艾感叹万分,想必这也是唐万清怎么混都不会差是原因。想说好话就说道天花烂坠,想说坏话,简直比好坏还好听,你根本看不出他是在演戏!
只有少峯不动如风地跟着笑:“多谢关怀。”
唐万清眯着眼睛笑,饮了一口自己带过来的大红袍:“小健一直没什么朋友,要不我把曼心带出去,让几个小孩子好好聚聚?”
唐很成功地领着曼心出来,半路上买了几只氢气球,算是逛了,直接把车开回老将军旧宅。
曼心对一切都很好奇,叽叽喳喳地沿着中庭的回廊跑,她这家伙从来没受过正经氛围的熏陶,乍一接触,新鲜劲儿透过麦色的小圆脸透出来,像麦芽糖又像红透的苹果。阿哲和小健早就等着了,在门外捉迷藏、跳格子、扮演土匪和囚徒。
直到温宏姗姗而迟地从二楼下来,无声地摆出一套白玉黑子的棋盘。
手指杵在唇上,眼镜架在鼻梁上,那份浑然天成的做派,曼心可是偷偷地看了好几眼。
这是我爸爸?心里像是有几只蚂蚁在乱爬。
唐万清推着她的肩膀过去:“要不要试试?”
曼心大大咧咧地说:“我只会一点点哦。”
当然也是骄傲的自谦。
两个男孩子也是围了过来,分别跟温宏来了一把,输的迅速且一败涂地。
曼心不甘心了,温宏淡挥一下手臂,嗯了一声,道:“你来。”
且战且败,再败再战,小丫头拧着眉头,极其不忿地盯住温宏,嘴巴嘟得像拖油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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