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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章节目录 一先生,你一定是个大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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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冉醒来时身体几乎快散架了。

    好半晌,她才有力气从床上爬起来,被子从身上滑落下去,满身吻痕遍布。

    浴室的门被打开。

    身材颀长的男人走出来。

    他的腰上只围着条浴巾,上半身结实劲瘦,再往下是八块腹肌,隐隐可见的人鱼线……

    黑硬短发还在滴着水。

    安冉看得有些呆愣,连回神都忘了。

    “看什么?”

    男人开口了,从床头拿起根烟点燃,吸了一口,斜睨她一眼。

    优越的五官,立体分明的线条,即便赤裸着上半身,他身上的禁欲没有丝毫减少。

    安冉慌乱的收回视线,不敢再看他。

    她浑身的骨头像被碾碎一样疼。

    安冉窘迫的下床,从地上捞起自己的衣服往上套,衣服是她自己脱的,脱得很完整,很干净,一点撕裂口都没有。

    黎深坐在床头抽着烟,慢条斯理的看着她穿衣。

    因为不大舒服的原因,她的动作有些僵硬滑稽,一股青涩的味道。

    半支烟抽完,安冉也穿戴好了。

    黎深清冷的目光将她上下扫了一遍,唇角微翘。

    这么个青涩未退的小白兔,干净得如同白纸一样。

    迷迷糊糊的把电话打到他这儿......

    黎深起初以为自己接错电话了,蹙着眉给挂了。

    不料那个电话再次打进来。

    他挂了几次,她就打了几次。

    黎深不耐烦了,干脆接起电话,对面就传来一串软软绵绵的嗓音。

    “先生,我今年18岁,身体健康,年轻干净,你考虑一下我吧。”

    黎深动作微顿,眉心蹙得更深。

    他硬邦邦的对着手机吐出几个字:“你没事吧?”

    对面沉默了,久久不吭声,似乎被他的话给噎到了。

    电话那端只能听见细小的微弱的呼吸声,仿佛在紧张,又仿佛在纠结什么。

    不等她出声,黎深果断的挂了电话。

    走出手术室,他脱下身上的隔离服丢进垃圾桶。

    刚完成几台阑尾小手术,他头疼得很。

    最近医院急缺人手,连他这种专治疑难杂症的内科大夫也被调到下面分配几台手术,整整忙了一天。

    路过其他科的时候,祁煜刚好下班,伸手揽住了他的肩头,挑着眉梢打招呼。

    “巧啊深深医生,终于逮到你了,走,下班陪我喝一杯。”

    黎深抬眸瞥了他一眼,嗓音淡淡:“黑眼圈重的像中了邪,再喝下去小心猝死。”

    “别提了,我这纯粹是被气的。”一边走一边吐槽:“现在的学生真的脑子有泡,一个大学生要买我的画送人,我画的画明明充满着神秘和未知,偏偏说太诡异了,让我改,我是谁,堂堂祁煜大画家,能是他说要改就改的吗?想要我画的人多的是了。”

    黎深怔了下,莫名的想起刚才的那个电话。

    女孩声音软软绵绵的,夹带着几分青涩稚嫩,结结巴巴的语气里可以听出她很紧张,但又很认真。

    十八岁,还是涉世未深的年纪。

    若是在哪里看到什么小广告,确实有被骗的可能性。

    他眼眸微暗,甩着车钥匙走进电梯。

    他不是什么大好人,也懒得管这么多糟心事,这种自己作死的人,做医生的拦不住。

    到了地下车库,黎深径直上车,发动引擎。

    外面祁煜还在“叩叩”敲车窗:“去不去啊,喝酒去。”

    “不去。”

    黎深吐出两个字,一脚踩下油门,宝马无情的奔驰而去。

    ……

    晚上十点,那通电话又打了过来。

    黎深在洗澡,手机放在洗手台上“嗡嗡”震动,他看也没看屏幕,手指随意一划,按了接听键。

    “先生,我真的是诚心诚意的,您给我个机会好吗?”

    熟悉的女音再次传来,这次带了些哭腔,似乎遇到了什么着急的事。

    这种绝望又焦急的语气,黎深在医院的重症病房外经常听到,无非是遇到了困难,但没有钱,只能眼睁睁的无能为力。

    黎深把头探出去,瞥了眼那串熟悉的号码,神色带了些不耐烦。

    不知道哪个傻x在小广告上误写了他的号码,还是那女孩打错了一个数字。

    总之阴差阳错打到他这里来。

    他不想多管闲事。

    他抬手想挂掉再拉黑,脑子里突然想起白天祁煜说过的话,现在的学生一个个脑子都有泡,要治。

    黎深话锋一转,冷冷开口:“你是雏吗?”

    电话那端明显愣住了:“什、什么?”

    “不是说你很干净吗,是不是雏,是雏可以谈,非雏不要。”

    黎深故意吓唬她。

    安冉足足在电话里愣了半分钟,脸都在发烫,半晌后,她低低的,似若文蝇的嗓音传了过来。

    “是的。”

    黎深的动作停了。

    头顶的水流哗哗流下,时间久了,水温有些凉,从他头上一直浇灌到脚底。

    黎深觉得浑身有些烦躁,再凉的水都扑不灭这躁意,他深吸一口气,冷冷吐出几个字。

    “验验货。”“怎、怎么验?”女孩的嗓音结结巴巴,似乎有些发抖,她极力压住语气里的忐忑。

    “你在哪里?”黎深漫不经心的问。

    安冉迟迟慢慢的回答他:“江南第二中学,女生宿舍。”

    “高中生?”

    “嗯……”安冉把脸埋进胳膊里,半张脸都红透了。

    她成年了,但觉得自己变得很肮脏。

    黎深关掉水,扯了块浴巾擦干净手,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手机,从浴室走出来。

    他没有把人带到家的习惯。

    可这么晚了,他并不想出去。

    他在赌,赌这个缺心眼儿会不会来。

    若是来了,该好好吓吓她。

    于是,他报了公寓的住址:“清河湾,3栋2002,过来。”

    安冉的脸一片guntang,连带着脖颈和耳尖都在发红,红的滴血。

    她看了看时间,宿舍还有半个小时熄灯关门。

    她犹豫了。

    可奶奶的话不停在她耳边回响:“我们供你吃,供你喝,东拼西凑给你交学费,现在你哥哥缺这笔钱,你必须给我想办法拿出来。”

    安冉咬住嘴唇。对方见她久久不语,冷不丁的嗤笑:“既然没有胆量,就别妄想赚什么大钱,洗洗睡吧,高中生。”

    安冉攥了攥手,硬着头皮道:“我去。”

    她此时坐在宿舍的楼道里,黑漆漆的,一个人也没有。

    她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我去,你等我。”

    ……

    清河湾离二中并不远,地铁只需要三站,

    安冉跟着导航上了最后一班地铁,车厢里空荡荡的,只有报站的广播声。

    她坐下来没几分钟,就到站了。

    到达小区外面,她费了一会时间才找到他说的3幢,这里是高档公寓,电梯需要刷卡。

    安冉坐在大厅的等候区,掏出手机,拨通了黎深的电话。

    “我、我到了,在大厅里上不去,电梯要刷卡。”

    黎深接到电话时,没想到她会真的来。

    他沉默了半晌,鬼使神差的说了句。

    “等着。”

    然后挂掉电话,随意套了身家居服,下楼了。

    楼下,大厅的等候区有沙发和小桌子,零零散散坐着几个人。

    黎深扫视一圈,远远就看到角落里的一个女孩,二中的校服外套,宽松牛仔裤,黑色帆布鞋,普普通通的一身打扮,举手投足间透露着拘谨,一股又清澈又愚蠢的样子。

    他抬步走了过去。

    安冉等了半天,看着四周高端大气的大楼,有些手足无措。

    她挺直脊背,坐姿端正,尽量让自己显得自然一些。

    下一秒,头顶传来一道男音:“你?”

    安冉下意识抬头,对上了男人立体分明的一张俊脸。

    他单手抄兜站在她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睨着她,身形高大挺拔,带着一股沐浴液和男性独有的清冽气息。安冉瞬间红了脸。

    脑袋“嗡”的一声炸开,浑身开始僵住。

    她没想到,电话里那凶里凶气的男人,居然长得这样斯文干净,只浅浅的往那一站,就帅得地让人移不开目光。

    不过他身上又冷又疏离的气质,让她不敢靠近。

    他似乎是刚洗完澡,短发还有些湿湿的,眉眼染着几分冷清与慵懒。

    安冉点了点头,红着脸道:“是我。”

    “跟上。”

    男人吐出两个字,转身往电梯里走。

    安冉拘谨的站起身,脑袋嗡嗡的跟了上去。

    ……

    这里的设计是高档公寓,一梯两户,出了电梯,黎深用指纹解锁。

    “滴”的一声,他拉开门,声调有些漫不经心。

    “进。”

    安冉咽了咽口水,迈步小心的走进去。

    房间对她来说很大,约莫二百多平左右,室内陈设简洁,很单一的灰白色调,细节处透露着低调的矜贵品味。

    听说这里的房子很贵,住的都是高端人才,从楼下大厅的豪华设施就看出来了,普通人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买得起。安冉站在玄关处,畏畏缩缩的像只老鼠。

    黎深关上门,拉开玄关的柜子,扔给她一双一次性拖鞋,安冉乖乖脱了鞋,把脚套在里面。

    走到客厅,男人坐在沙发上,身体微微后仰,双腿交叠,很慵懒随意的坐姿。

    他的深眸在她身躯上上下下打量,毫不掩饰的直白探究,安冉感觉自己像是估价待宰的物品。

    男人不发话,她不敢随意乱动。

    老老实实的站在客厅,低垂着头。

    她的脑袋里一团浆糊,嗡嗡作响,明明发不出什么声音,她却觉满脑子都在震耳欲聋。

    男人的目光直直射在她的身上,瞳孔极黑,极具洞悉力,他甚至换了个姿势,就那样直白而又漫不经心的盯着她的每一个动作。

    安冉的心头狂跳,脸上又热又烫,似乎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脑袋上,一双手局促不安的搓动。

    黎深将水杯放在茶几上,不轻不重的一声闷响,听不出他的情绪。

    安冉的手在腰带上攥了两下,紧紧抓住锁扣,久久不敢松手。

    下一秒,她突然退缩:“我反悔了,对不起,我这就走。”

    她慌忙扭头往外逃离,颤颤抖抖的拉动门把手,却怎么都拉不开。门被反锁了。

    安冉的心一瞬间提到嗓子眼。

    这时,黎深慢慢悠悠的走过来,身躯颀长,高大挺拔,毫不费力的将她抵在门背上。

    他不断逼近,俊脸与她只隔了不到一公分,昭示着他强烈的压迫感。

    “想反悔?晚了。”安冉的瞳孔紧缩,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后背紧紧的贴着门。

    “我真的后悔了,求求你放过我吧先生,我保证再也不来了……”

    黎深垂眸就能瞧见她泪眼汪汪的模样,眼眶红红的,鼻头也是红红的,可怜兮兮的。

    他冷声问:“真的不卖了?”

    “不、不卖了。”安冉慌忙的摇头。

    “以后也不卖了?”

    安冉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掉落下来,颤抖开口:“再也不了,求求你放我离开,您一定是个大好人,好人有好报的。”

    黎深侧着头,骨节分明的手在她肩上拍了两下。

    瘦瘦的,全是骨头,没二两rou。

    他移开视线:“滚吧。”

    安冉哭着扭头开门,还是拉不开,一只大手从后面伸过来摁住她的手,往上一提,“咔嚓”一声门开了。

    这锁居然是反向的。

    安冉顾不得这么多,哭着冲了出去,连鞋子都忘记换了。

    直到跑出几米远,看到了电梯入口,她再也忍不住压力,靠在电梯门前的墙壁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这里一片安静,她不敢大声的哭。安冉捂着嘴,眼泪一颗颗落下来,牙齿控制不住地打颤,咯咯作响。

    她太害怕了。

    她从来不敢干这些事。

    明明做好了打算,可刚才还是害怕得逃避出来,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安冉无力的蹲在地上,无声的抽泣了十来分钟,紧张恐惧的心渐渐平复下来。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屏幕上跳动着“奶奶”两个字。

    安冉哭着接听电话,满腹的恐惧想要寻求安慰,结果下一秒,对面一连串的痛骂就砸过来。

    “你这没良心的,狗娘养的贱种,你爹残废就算了,你也是个白眼狼,你要是再不给我把钱弄回来,我就把你那残废爹扔出去。”

    安冉的哭声瞬间憋住。

    十岁那年,爸爸骑自行车带她和哥哥去买烟花,过马路时被一辆横冲直撞的大货车撞到,哥哥腿断了,爸爸则抢救后脖子以下全部瘫痪。

    本来就是普通家庭,也只有爸爸一人挣钱,从那以后,她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mama没多久就离婚走了,哥哥变的性格古怪不愿出门,只有奶奶一人承担起所有的压力,让她上到了高中。

    她心里其实不怪奶奶对自己凶,奶奶只是承受不住了。

    她低头看了眼脚上的一次性拖鞋,因为鞋底很薄,地板上的凉意一阵阵钻进脚底,侵略神经,蔓延四肢百骸。

    安冉打了个哆嗦,从地上站起来,转身往回走。

    她几步就走到门前,擦了擦脸,抬手敲响2002号门。

    不过一会儿,门开了,露出男人精致帅气的一张脸。

    不等他说话,安冉直接开口。

    “别的东西,你要吗?”黎深没想到她又回来了。

    他抬眸望着她满脸的泪痕,似乎比刚才更可怜了,唇被咬破了,眼睛红红肿肿,泪水无声地往下滑,压抑着狼狈和绝望。

    似乎被什么刺激了。

    他侧身,靠在酒柜上。

    “你确定?”

    黎深淡淡开腔,想看看她到底会不会豁出去。

    安冉抽抽泣泣的关上门,走进来。

    黎深从容镇定的望着眼前的少女。

    她的皮肤挺白,在灯光下有些晃眼,腰很细,盈盈一握,身段小巧,腿也够匀称。

    发丝凌乱的贴在脸上,泪水无声滑落,一副可怜的模样,令人想蹂躏。

    她越是哭,就越容易引起男人骨子里的兽性。

    甚至打消了他心底那丁点的怜悯。

    黎深的眼眸深谙,坐在沙发上朝她招了招手,嗓音平仄而冷漠。

    “给你二十分钟,如果我提不起兴趣,就扭头给我滚。”

    明明已经这么凶了。

    却还是没能吓退她。

    安冉抿着唇,慢慢走到他的跟前,蹲在地上凑近他的身。

    安冉凑上前,仰头,贴上了男人的唇。

    他的唇很薄,微凉,有淡淡的清冷独特气息。

    她不会,只是一动不动,然后浅浅的碰了碰。

    他不动,安冉就一直这样,循序渐进的大胆触碰,敏锐的感知他的呼吸频率。

    轰!

    黎深最后一丝自制力炸了。

    他今晚喝了点酒,忽然不想忍了。

    下一秒,安冉的后脑勺突然被男人摁住,反客为主。

    他的吻来势汹汹,跟她刚才的挑逗比起来,简直小巫见大巫。

    安冉迷迷糊糊中后知后觉,原来这才是“吻。”

    再后来,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男人压在沙发上,灯光直射下来,照在她白皙纤瘦的身体上……

    画面极尽夸张。

    安冉忍不住,弱弱的说:“关、关灯可以吗?”

    黎深勾唇:“不行。”

    安冉只好闭上嘴,同时闭上眼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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