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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职【喻黄】国王与魔方
章节目目录 短篇完短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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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
“所以说,您害怕它么?”史官问道。
国王勾起嘴角,他从侍从手里接过宝剑,轻声嗤笑:“怕倒不至于,不过是看见了心里会有点不舒服的存在罢了。”
“但这不过是个寻常玩具……”史官疑惑地盯着桌上的立方体,似乎不能理解这东西有哪点能让皇帝视作威胁,“大家见您将它天天摆放在桌上,子民百姓都以为您很喜欢这类东西呢。”
“人是不可能喜欢和自己站在对立面的东西的,”听到“喜欢”二字,国王皱了皱眉冷冷地打断他道,“我手刃政敌,创立政权,制定法律——我夺人性命,也引导时代更迭,有人敬我爱我,有人恨我入骨,但无论如何,我自认为我是为了‘切断时间’这个使命而存在的,可是这东西不一样……”
国王提起剑,挥手用剑尖指着桌上的魔方说道:“这世上大多数的事物是有尽头的,牌局有输赢,人有生死,但只有这小小的方块不一样,他的使命和我截然相反——它注定在井然有序时被打乱,又在打乱的时候被恢复,它就是为了这样的意义存在着的。而这种周而复始的意义,人们往往称之为‘永恒’。”
国王将剑插回剑鞘,他转过身,让侍从替他披上披风:“这世上只有‘永恒’最让人讨厌,因为永恒代表着永远存在。而它偏偏不是人,还只是个物件,所以就算我用剑劈烂它,将它丢进火炉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一旦毁了他,反而只会让我觉得是我怕了它。”
“所以我只能将它天天放在眼皮底下,”壁炉的火光映照在国王年轻的侧脸上,让他的神情显现出一丝阴翳,“这是我唯一和‘永恒’对峙的方法……”
“我怎么可能喜欢这东西,”他皱起眉不悦道,“只要看着它,我就觉得浑身恶心。”
*
黄少天从梦中惊醒过来的时候后背已被冷汗浸得湿透。他胸口起伏,睁开眼喘息了好久,随后才渐渐缓过神来,深吸一口气慢慢坐起身。
其实他忘记自己刚刚做了个什么梦,但梦里那种让他浑身发冷的难受感觉还残存在皮肤上。他抬手将额前的碎发往后捋了捋,决定起身下床放水。时间应该是凌晨了,虽然身体醒了但困意依旧在,半梦半醒间,他掀开被子双脚踩上酒店地毯上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
啊,是了。今天是队里年会。
黄少天按了按额角,他记得自己没喝多少,好几回喻文州还替他挡了些,也就队里吵着发红包的时候他应景地多喝了几杯,后来的事他有些回想不起来……对了,后来……
“喻队要结婚了?!什么时候的事啊!”
啊……
他想起来了,包括他最熟悉不过的,喻文州温文尔雅,嘴角含着浅浅笑意的侧脸,和他轻柔的嗓音。
“快了,过年双方父母见个面,没意见的话应该订在六月吧。”觥筹交错间,他看见那双眼睛笑盈盈地望向了自己。
“到时候,要请少天来当我的伴郎啊……”他听见喻文州开口这样说道。
在他的印象里,喻文州一直是个体贴周到的人。但体贴周到并不代表他循规蹈矩,按黄少天的话来说,喻文州真实的性格可能远比他表面那副表现出来的温软模样要离经叛道得多,只不过大多数人不知道罢了。
他自然是佩服喻文州的,黄少天和所有其他普通男人一样,他慕强,在一定程度上,他认可实力就代表着话语权的说法。喻文州无论用了什么方法,至少能带着蓝雨拿下冠军,而后接任世邀赛队长一职走到现在,黄少天对他能力的肯定毋庸置疑,在外但凡有任何非议的声音怕是第一个会跳起来杠,但他也不得不承认,尊敬和佩服与赏识无关。与之相反,对于喻文州本人,撇开蓝雨和荣耀,黄少天认为自己一辈子都喜欢不起来。
他从开始就知道喻文州和他不是同一类人,与外界熟知的他们正相反。他和他永远无法成为交心的知己,甚至连普通朋友都做不上。
但这么多年下来,黄少天演了太多次“好副队”,甚至是蓝雨粉丝中,喻文州的“好CP”的角色——他对于喻文州的厌恶已经能习惯性地隐藏在皮肤的内里,所以在喻文州开口对他说那句话的时候,他惯性地嚷嚷起来:“欸队长你可不厚道啊!连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谈的恋爱!上回队休的时候你骗我有事回去其实是不是见嫂子去了?赶快交代不然今天哥几个可不让你走啊!!”
事情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呢。
黄少天揽过一旁卢瀚文和徐景熙的肩,他脸上挂着笑嘴里说着戏谑的话,心底却好似开了个黑洞。
他和喻文州的关系,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无可挽回的呢,黄少天回想着这一切,或许就是在那个夏天……在他撞见那一幕的时候起,这注定就是一场无可挽回的孽缘。
是的,打从一开始,黄少天就没多喜欢他。毕竟他慕强,那时候的喻文州在他的眼里不过是个不起眼的小角色。
他当然还记得他和喻文州彼此都是年少轻狂的那段时光,虽说是年少轻狂,但喻文州那时候似乎已经有了不符合他年纪的缜密心思和稳重不多话的性格,也只有黄少天记得当时自己的幼稚行为,在他和魏琛那事之前,见着人就喊他吊车尾。
但没多喜欢和厌恶是两码事,黄少天自知自己外热内冷的性格,这世上本来就没什么人能让他靠短时间的相处热络起来,再加上他那时根本没把人放在眼里,所以也谈不上什么喜欢讨厌。
让他真的开始“厌恶”起喻文州的原因其实根本不是他连赢魏琛三把间接导致他离开蓝雨,而是因为他亲眼所见的那件事。
黄少天至今忘不了喻文州将胯间那模样和他那张小白脸一样秀气的东西捅进他喝过的运动饮料瓶口,蹭着那地方自慰的样子。
他一直不能理解喻文州,任何事情都是,哪怕是在性这件事情上,喻文州和他的表现和处理方式完全不同。
且不说性向,对那个傍晚他撞见的那一幕,让黄少天最为震惊的,其实是喻文州的表情。自慰,明明在普通人眼里是一件猥琐到极致的行为,喻文州偏偏能做得那么事不关己。他现在还能回想起对方那张淡漠,神色疏离的脸庞,喻文州用着一种仿佛在平常队内练习间隙放松手cao一般的表情,握着yin|jing捅着他喝过的饮料瓶口……现在想来,或许他这样的态度其实比这件事本身更惹毛了黄少天。
他记得当时自己头脑一片空白,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飞奔到了公用洗手池吐了出来。他这么张狂桀骜的性子,在撞破这件事时的第一反应居然是逃……显然这事情已经超出了当时小小年纪的他能理解的范围。所有人对未知的恐惧都是相同的,就连黄少天也不例外。那让他毛骨悚然,手足无措的恐惧感至今还让他记忆犹新。
喻文州或许是知道自己做的事被撞见了,抑或没有,黄少天管不了这么多,他们当时宿舍划分到一起,但凡是个男的都接受不了和自己朝夕相处的室友是个同性恋吧,所以在第二天他情绪缓和下来之后,他就直接朝喻文州挑明了。
他自认没把这事捅到蓝雨高层那儿已经是很顾全大局的举动了。他不傻,当时魏琛刚走,蓝雨需要喻文州,这种可大可小的事情,又不是异性,很有可能除了被更多人知道,当风言风语传出去之外自己捞不到一分好处。
但他没想到的是,喻文州在被他堵在宿舍里,当面揭穿的时候,反应却是一脸平静。
“对不起,少天。”他看着他温和地道了歉,喻文州向他保证道,“你误会了,放心,以后不会了。”
他一派轻松的反应更让他浑身恶心,黄少天再也没忍住,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对喻文州动了粗。印象中他好像打了喻文州好几拳,对方应该是存着任他消气的意思,直到有人听见动静赶过来,黄少天被不明所以的其他队员拉开,他都没有还手……后来的事他记不太清了,总逃不开记过,检讨这样的环节。
喻文州对一切都表现得安安静静,最后这事还是被理所当然地传道成了他不爽对方赶走魏队而动的手,印象中,魏琛好像因此还给他打了通电话教育他。
但那之后,喻文州确实再没表现出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后来他们“熟”了,开始打起了配合,关系自外人眼里已经是称兄道弟,时至今日,他和喻文州双双出席各种活动,按蓝雨上头的指示稍微“营业”下CP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了。
黄少天以为喻文州总会在某天伺机对他做些什么,但出乎他意料的是,他甚至除了平时和黄少天按照队内需要在公开场合做些“略显亲密”的动作博眼球之外,平日里连拍肩这种稀松平常的举动都不会做。搞的有时候,黄少天都会怀疑自己当初是不是真的误会了他,或许,那时的喻文州只是因为自己不满魏琛的离开,对他小恶作剧一下呢?
但现在,这一切似乎已经不再重要,因为喻文州要结婚了。
黄少天没想过喻文州有一天会结婚,应该说,在那个夏天的傍晚之后,喻文州和结婚这个单词的关联就从他世界里剔除了。他不是没有想过,或许喻文州这样的人会迫于压力结婚,但那在他的猜测中,怎么着也应该是退役之后很久的事情了。
黄少天冲完水走出洗手间,路过茶几的时候他拿起充着电的手机,划开屏幕看了眼,正巧是三点三十分。聊天里有几条未读,其中一条还是喻文州提醒他明天别忘去酒店前台领醒酒药的信息,黄少天只觉得自己的头更加晕了。
他放下手机重新走到床边,慢慢躺回床上。
是喻文州送他过来开的房,他记得这个片段,临走前还给他兑了杯温开水,帮他的手机插上电。喻文州向来体贴,也如当时他对他的承诺一样,这么些年来,从未逾钜。
但或许,黄少天现在这烦躁心情的由来,正是因为心底已经隐隐形成了“喻文州暗恋自己”的前提,而对喻文州如今抛下自己和女人结婚这件事,感到背叛,所以才不痛快罢了。
有什么好在意的,他不是一向如此么。黑暗中,黄少天这么对自己说道。再这样想下去,搞得自己好像真的喜欢上喻文州一样,这才真的是见鬼。
“喻文州”这三个字在他的世界里简直就是背叛的代名词。
在他打败魏琛,显出自己实力,黄少天刚以为自己或许能和对方做朋友的时候,他撞见了那样的事情;在他以为喻文州会对他下手时,他却又摆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什么都不做;而现在,这样的喻文州要准备结婚了。
如果是因为这些年的相处,让对方认知到自己和他是不同世界的人,所以放弃了,这还好说,但是对黄少天而言,真正让他不痛快的却是,那个叫做“误会”的可能性。如果他真的误解了喻文州,这么些年,他的提防和警惕就像一个笑话,在此时此刻的深夜击中他体内最为脆弱的那条神经,让他睡意全无。
我怎么可能输。黄少天默默想道。这世上,他输给任何人都可以,但他唯独不想败给喻文州。
*
“怎么了,少天?听他们说你头疼。”
黄少天愣了下,他回过神来转头笑了笑,从喻文州手上接过外卖,滴水不漏地嫌弃道:“还能有什么事?昨天那顿吃得我撑死,昨天差点吐在厕所!你们倒好,一个个还轮番上来敬酒,和你们说要不是队长救我替我挡了几杯,今天你们都差点见不着我了!”
喻文州在一片唏嘘声中从善如流地拉过他外卖上的小票看了眼,轻声劝他:“要不少天和我换吧,今天我点了粥,你肚子难受就别吃这么油腻了。”
今天蓝雨食堂的阿姨提前放假,不供应吃的,是难得的集体外卖日,黄少天听了他的话,顿时眯起眼睛表现出开心的模样嚷嚷道:“你们看看!还是队长疼我!哪像你们一个个狼子野心,哟,队长你点了什么让我来瞧瞧……”
喻文州了解他,知道这是要蹭外卖的意思了,了然地划开手机让他看配送信息。
黄少天一直想,既然他乐得演,他也愿意配合他。只不过有时候戏演久了,连黄少天自己也有些真假难辨,仿佛他和喻文州之间,从来都是这般好的关系。
午休结束没多久,黄少天晃悠着去厕所放水,没多久喻文州也进来了。他和往常一样,私底下两人相处时也像人前一样泰然自若。喻文州惯例站在离他不远不近的位置解开裤扣解决生理需要,他和他寒暄了几句诸如过年回家做什么,假期怎么过之类的屁话。
黄少天知道自己想说的根本就不是这些狗屁。
他是心里藏不住事的性格,从前是,现在也是。他是个彻头彻尾的机会主义,是会伺机报复,冷不丁杀回马枪的脾气,比赛里是,现实里更是。
所以在他将手伸到感应龙头下,任冰冷的水流落在手心里的时候,他抬起头看着镜中在一边搓着洗手液的喻文州笑着问道:“队长,有个事我挺好奇的,你结婚了之后,在床上对着女人能硬么?”
他看见喻文州揉搓那些泡沫的动作停了,但也不过只是一瞬间,随后他的队长,他的好搭档将手放在感应龙头下冲干净,喻文州抬起头,在拉扯擦手纸的时候还不忘体贴地多扯了一张递给他。
喻文州不动声色地反问他:“为什么不能?”
他说:“不过只是性而已,和谁不是一样。”
那一瞬间,黄少天只觉得时间都停了,喻文州这样的神情他无比熟悉却又极度陌生,他想起来了,和那时候一样,那是一触即溶的雪,是黑暗里的轻烟,每当喻文州露出这种疏离表情的时候,黄少天的胸口总是涌动着一股难言的焦躁。
“那如果是我呢?”他睁大眼睛盯着喻文州的脸,他听见自己心跳如鼓,一字一句地问他道,“如果是我,也一样么?”
黄少天知道,喻文州该是有过经验的,这种事情不靠推测只用他的直觉他就能感知到。他不去过问,也不觉得有所谓,毕竟喻文州出手的对象不是他,他要是愿意去祸害别人反倒减轻了他的风险。
在今天之前,黄少天一直是这样想的。他能如此处之泰然,或许就是因为在潜意识里,他知道喻文州不可能真的对他出手。因为如果他和他的事情从传闻变成了真的,一旦出了事就难收场了,所以以黄少天对喻文州的了解,他不会冒这个险。也因为,他一直认为,无论喻文州和别人怎样,自己总该是特别的那一个。
但此时此刻,他看着喻文州因为他的问题脸上露出罕见的犹疑,对方似乎真的认真想了想他的疑问,而后对他轻轻摇了摇头,他说:“我不知道。”
喻文州转身将手里的废纸扔进垃圾箱,云淡风轻地回答了他的问题:“但我想,大概也差不多吧。”
【中】
「士可杀不可辱。」
黄少天改了签名的第三天,叶修给喻文州打了通电话。
此时的喻文州正推着购物车在商超里给侄女挑新年的零食礼包,看见来电显示的时候他愣了下,因为不论怎么说,叶修都不像是会给他亲自打电话拜年的那类人。
果不其然,在几句礼节性地嘘寒问暖后,那头直接开腔问道:“怎么了,你们这是,小夫妻,吵架了?大过年的,都不消停会儿。”
喻文州愣了下,随即就大概猜到了是怎么回事,笑着道了歉:“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
“也不麻烦,就是天天吵着闹着找人PK把咱兴欣这儿闹得乌烟瘴气的,你说你们蓝溪阁的人也不拦着他让他收敛点,这真是没你管着不行啊喻队,这以后要是你真结婚了还不知道闹哪样呢……”
原本叶修就不是那种会因为这种小事特地打电话给他的性子,喻文州假装没有听出对方的添油加醋和话里夹枪带棒的挤兑,笑着寒暄了几句才挂了电话。
叶修算是联盟里为数不多看出他和黄少天的那层隔阂的人,这或许也和黄少天私下里和对方倒了不少苦水逃不开关系。喻文州知道黄少天的脾气,甚至在某次直播里他和黄少天被要求隔着纸巾接吻时,他看见过对方眼里闪过一瞬几乎要压制不住的怒意……但最终黄少天将这一切都忍了下来。
所以他不介意黄少天在私底下和那些他信得过的所谓挚交谈论他,反正大差不差总是这些话,黄少天会在私底下找人编排他,是为了让自己把这种彻骨的恶寒代谢出去,喻文州早就习惯了这一切,毕竟被人指指点点视为异类,在他的人生里已经算是司空见惯的事了。
他将购物车推到收银台结账,虽然戴着口罩,但远处有两个小姑娘似乎认出他来了,举着手机朝这边偷偷拍照。他抬手朝那个方向轻轻挥了下算是打招呼,那边立刻雀跃起来,其中一个粉丝似乎还轻声叫了下。
喻文州收回视线,广播里是熟悉的,每年都会循环播放,烂俗却又喜庆的节日曲目。
不过他也确实是没想到,眼下这个大街小巷张灯结彩,所有人都沉浸在假期里,和家人团聚的时节,黄少天在这样的日子里却还受着那份气过不去,到了能天天在网游里逮着熟人找茬的地步。
在他的印象里,黄少天过年应该很忙才对,他还记得去年黄少天还被家里拉扯着去相亲的事。不知道最后是因为女方没入黄少天的法眼,还是他本身排斥这种市场交易一样的相亲模式,似乎最后是不了了之。当时的喻文州连恭贺的祝词都想好了,他甚至做足了心理准备队里能先摆上酒席的,应该不是自己。
你真的下好决心了么?他想起方才叶修在挂电话之前对他的发问。
喻文州不是那样会对感情犹犹豫豫的人,性格使然,在下决定之前,其实他就想好一切了。在这段感情里,没想好的人从来都不是他,而是黄少天。
喻文州承认,他确实是故意的。他不像黄少天,受挫生气了即使表面不说,也会通过发动态和在游戏里虐菜抢boss这样的途径发泄出来。当喻文州想藏一件事的时候,只要他愿意,哪怕感情上再为难,他也可以让这个秘密永远深埋在地底,永不见天日地带着它过一辈子。
黄少天没错怪他,虽然他一开始确实存着作弄他的心思,但在他对着那饮料瓶口捅进去的那瞬间,他脑海里想到的只有那双在阳光下显现出琥铂色的眼睛,少年因为魏琛的离开回头看向他时的,略带恼怒的凌厉神色以及……以及想象中,少年带着这样的表情眼含屈辱地张开嘴,他甚至想象过将他yinjing包裹住的湿润口腔,和滑腻的舔弄柱身的舌尖。
所以黄少天恶心他,厌恶他,甚至恨他,他认为都情有可原,哪怕黄少天对他动手的时候,他也没有丝毫反抗的念头。只是他没想到的是,时隔多年,这么久过去了,黄少天居然还揪着那件事不放,在他准备结婚前,会开口向他问出那句话。
“不试试怎么知道?”
当时那个少年现如今已经彻底褪去了青涩的模样,喻文州看着眼前的人,一瞬间,他竟没能遵从理性,开口说出拒绝的话。他就在他身边,他是一天天看着黄少天变成现在的模样的,他看着他的脸廓逐渐变得棱角分明,看着他的身形长高拉长,看着他原本瘦窄的肩膀慢慢长开,看着那双稚气未脱的眼睛逐渐沾染上些许狡黠和世故。他目睹了他的一切,而相对的,黄少天也目睹了他的一切,但看来,时间并没有让他们彼此更了解对方丝毫。
他将车开回了自己郊区的住宅里,屋子空关了很久,喻文州太久没回这里了,就算他昨天请阿姨来打扫了一下,但当他推开门的一瞬间,房间里的清冷气息依旧让他感到陌生。
他没开灯,只是按下墙上的开关让窗帘缓缓拉开,随后将购物袋里的东西一一规整地放进冰箱里。
离这个年结束还有整整七天,他久违地从电视柜里取出烟盒和打火机。时间有些久了,烟草的味道有些返潮,但他还是将烟点燃之后叼在了嘴里,随后去厨房替自己倒了点红酒。
喻文州拉开阳台的拉门,任初春傍晚微冷的空气灌了进来,他神色空泛地抽了会烟,当薄荷味的尼古丁气息弥漫开来的时候,他看见远处某个地方开始放起了烟花。
早在三年前他就因为性向和家里闹翻了。当时他的交往对象似乎执意他们要定下一辈子的关系,硬是让喻文州带他去见父母。结果可想而知,家里闹得天翻地覆。
多喜欢倒不至于,其实现在的喻文州连当时那人的名字和长相都有些记不清了,当时的自己似乎只是希望藉由这件事和家里摊牌罢了,只是没想到父亲会生气成那样,动手的时候喻文州下意识挡了下,没想到就是那一下伤到了手。
黄少天倒是得知消息后,队里第一个打电话过来问情况的人。对方似乎比他还紧张他的伤势,一番连珠炮地朝着他问这问那,最终反复确认,他的伤恢复好就没什么大碍了之后才深吸一口气,最后毫无征兆地挂断了电话。
黄少天总是这样的,虽然讨厌他,但在一些细微的小事上却对他有独特的厚待。喻文州眯起眼睛看着灰蓝色天空下绽放的烟火有些出神……所以每当像现在这样的时候,他会很想听见那个人的声音。
与大多数人相反,喻文州往往是在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才感到轻松自在。他不是怕寂寞孤独,只是有时候他会想,要是黄少天也能像他一样,尝尝这种感觉,那就再好不过了。
客厅茶几上的手机响起来的时候喻文州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出现了幻觉。
他给黄少天的号码设置过特别铃声,是对方年少时很喜欢的某首歌的清唱版。有那么段时间,黄少天喜欢的一切是他的全部。
“喂?”喻文州想不出这个点他的好副队有什么事会找他,毕竟那个人也不是那种和他有摩擦后会主动道歉的性格,这时候能给他来电话着实稀奇。
那头安静无声,喻文州能听见些微气音,黄少天似乎在犹豫着怎么开口。
“……少天?”喻文州心里有些奇怪,这样的情势下,他只好举着手机静静地等着。
“开门。”
喻文州愣住了,有那么几秒钟,他甚至忘了要怎么呼吸。
黄少天的声音贴在他的耳边,那头似乎不满意他的反应,像是担心他没有听清似的不耐烦地重复道:“我说,让你开门。”
【下】
其实没必要做得这么过。黄少天对自己说。他没那么值得。
他低下头又倒了一些润滑,弯下身摸索着往自己身后抹去。
这算是什么孽缘,尝试着用手指往那地方捅进去的时候黄少天难受的“嘶”了一声,他强忍着不适回想这一切,他又没欠他什么,明明是喻文州心里有错在先,凭什么他能露出那样的表情,凭什么他能比他先走出去。
他承认,自己开口问他不试试怎么知道的时候确实是在逗他。但喻文州听了之后居然好死不死地凑近他准备亲上来。他那时吓了一跳,几乎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一步,而这一退,得到的却是喻文州的一声轻笑。
黄少天其实是被那个笑惹毛的。他不知道喻文州的笑里是不是藏了讥讽的意思,笑话他在他面前只会放狠话。但就算只是无心之举,喻文州还是成功激起了他的怒火,或许他的情绪从听到喻文州结婚的那一刻开始就积压已久,只不过最后是借由那声轻笑爆发出来的罢了。
“进来吧。”
黄少天注意到他脸上的愕然只停留了数秒,随后又归于平静了。
喻文州最碍眼的就是这点。他颇有些愤愤不平地想到。可当他走进客厅的时候,倒是有些意外地闻到了烟味。
喻文州这地方他不是没来过,甚至去年夏休期他还来这里住过一段时间,只是他从来没见过他抽烟。
润滑液顺着臀缝落下来了,黄少天有些尴尬,他杵在房间中央,脸色有些隐隐发烫,却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怎么了?”喻文州看出他的不自在,从冰箱里拿了罐可乐递给他。
好了,这下他又顺势看到了喻文州身后开了的红酒瓶。
黄少天默不作声地接过那罐可乐,手指碰在拉环上的时候又一下移开了。
“太冰了……”他嘟哝了句将那罐东西搁在茶几上。
你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知道喻文州的潜台词,他连接吻都无法忍受,更遑论更过分的事。男的和男的……在撞见那一幕之后,男人天生的在那方面好奇的本性让他没忍住在网上偷偷查过,那时候网上这方面没封得太厉害,各种图片小视频啥的,他也是那时候才知道了什么是肛交。
他还记得当时年少的自己看到屏幕里两个男人滚在一起的情形时,差点没忍住那头皮发麻的感觉又吐一回。
喻文州想对他做这种事么?
他有些不确定,毕竟他无法想象喻文州那样的斯斯文文的小白脸会想着对他做这样野兽一样的事。又或者说,单看脸,黄少天很难将喻文州的脸和那些腌臜恶心的事挂钩。
“上次的事我向你道歉,”黄少天抿了抿嘴角难得认了错,“但你也别这样有事没事地就端着,搞得我不知道你是谁一样……”
不是他故意欲扬先抑,让喻文州以为他服软再出击,而是他个性本身就无法让他在这时候说半句好话。
他眨眨眼最终偏过头鼓起勇气直视喻文州的眼睛道:“你不是想干我么?反正都要结婚了,你怕什么……”
有那么几秒,黄少天怀疑房间里的空气都要被抽干。他和像是被恍然扔进外太空的异类,连基本的呼吸都无法做到,他唯一能感知的是自己心跳如鼓,那一下一下在胸腔中的重击,和耳膜充血热烫感,让他觉得前所未有的烦躁。
此情此景下他没法去直视对方,只盯着喻文州因为吃惊微张地双唇,心里想象着自己要是和对方接吻会是什么样的感受。
厌恶和反感依旧残存,但他看着那薄薄的两片唇瓣,觉得自己要是把这想象成女人的也似乎不是不能接受。正在他胡思乱想之际,“砰”地一声,他浑身一颤,惊讶地转过头,看见远处的天际升起一大朵烟火。
气氛有些过于恰到好处,让他反而有些望而却步的抗拒。
什么和什么,他皱起眉想着,他和喻文州怎么说也不能是这种在烟花盛放那一刻接吻的关系,他们明明……黄少天别过脸,可当他看见那双眼睛的时候却愣住了。
那双黑灰色的眼瞳里没有任何他料想中的旖旎情丝,喻文州只单单地看着他,在天光下随着烟火升腾,黄少天甚至能看见那双眼睛里流转的清冷的光。
他说:“我送你回家吧,少天。”
黄少天是在那一瞬间吻上喻文州的,与其说是亲吻,不如说是啃咬上喻文州的双唇更为合适。他发狠报复式地将舌尖探进去,当即便觉得自己错了。
尼古丁含混着薄荷的味道从口腔里扩散开来,这怎么可能是女人。黄少天睁开眼,发现喻文州也在垂眼看他。
喘息和唾液纠缠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他们就像侵入彼此领地的动物一样彼此试探着勾着舌尖舔吮彼此。依稀间,黄少天感到他很轻地叹息。
“你就不怕我有病么?”喻文州没多做停留,退开的时候朝他笑了笑。
黄少天忽然警觉地嚷嚷出声:“你有么?!”
喻文州又笑了几声,或许是因为刚刚的吻有些超出他预期不赖的关系,对方含混的嗓音勾得黄少天心里有些痒痒的。
“逗你的。”喻文州说着转过身去到客厅拿手机。
也许是因为喻文州开了口说话,终于让黄少天恢复了点平常的心境……但又有些不一样,具体是哪里不一样,连他自己也说不清。
“那你怎么知道!你和那些……”黄少天硬着头皮,在这时好像自己不说点什么就输了一般,但等他将话说出口之后才觉得不对劲。
如果自己真那么在意,那刚刚为什么亲他。他在潜意识里默认了喻文州不是那种会在外头胡来的人,毕竟他也算半大不小的名人了,就算他想,蓝雨上头那些人也不会同意。
黄少天一边安慰自己,一边却发现房间暗了下来,原来是喻文州按了窗帘的开关。
“……我以为你至少不会喜欢在这事情上被动的。”喻文州没理会黄少天的找茬,言简意赅地岔开话题道。
我是不喜欢。黄少天想。但他心底有些释然,既然都到了这份上,他也无所谓打开天窗说亮话。
“我更不喜欢……我嫌脏。”黄少天故意话里有话,意有所指地和他杠。
喻文州似乎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会儿,随后开口道:“少天,你是不是自己弄过了?”
这一下让黄少天猝不及防地浑身一颤,他愣了愣神,感到两腿间似乎又有液体滑落了下来,他喉结滚动,尝试不让自己声音显得太过外强中干,他说:“是又怎样?”
喻文州又开始盯着他看了,黄少天其实很久没见过他这样真心实意笑,但心里却始终不爽。
“是么?”喻文州朝他走过来,淡然开口道,“那让我看看吧。”
黄少天靠在沙发垫上,都到这时候了,他的神思还有些恍惚。
他记得曾经窝在这里和对方一起打游戏的场景,但也就是在这张沙发上,他即将和喻文州在这里……做那种事么?
喻文州的手指摸索着捅进来的时候黄少天轻哼了声,他别过头用手挡住脸,明明还什么都没开始,他就想着快点结束了。
被另一个人的手指探进体内翻搅让他觉得羞耻又反胃,没一会儿他就忍不住地开口道:“你直接来不会么?”
“快好了。”喻文州一边安慰他,手上的动作更甚。
黄少天疼得连连抽气,但疼之中还夹杂着什么若有似无的感觉,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别碰我,”黄少天皱着眉,在喻文州摩挲上他侧腰的时候开始提要求了,“戴套。”
“没事先准备,家里没有。”喻文州慢条斯理地解开裤扣,黄少天的余光瞥见那沉甸甸的玩意儿后,视线触电般地移开了,他吞咽了口唾沫,没再吭声。
他浑身上下都穿戴整齐,唯独裤腰被褪到腿根处摆着奇怪的姿势好方便喻文州动作,黄少天觉得这一切都奇怪到了顶点,却只能愣愣地看着茶几上那罐流下水珠的冰可乐,浑身动弹不得。
现在还来得及,要是他现在出声拒绝,一切都还能挽回。
“我们要不……呃!”
喻文州顶进来的时候他听到自己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奇怪的气音,黄少天觉得这有些过了,yinjing顺着黏膜往里闯的占有感太强,他头皮发麻,下意识地缩紧了身体,听到喻文州也难受地“嘶”了一声,显然是被他夹地疼了。
黄少天只觉得浑身不舒服,那种被蛇虫咬了一般的恶心感居高不下地横亘在胸口,有某种毒素渗透进他的体内,从喻文州进来的那一刻起就开始从内里破坏他。喻文州尝试着顶了他几下,似乎还想撩开他的上衣触摸他内里的肌肤,却被黄少天一脸嫌恶地打开了手。
而后,他就意识到了,这对他来说是一场强暴。
是,喻文州确实没有强迫他,但黄少天清楚,眼下他虽然不情愿,却还是只能百般维持这样的状态任喻文州行事。他在内心深处并不同意喻文州cao他,所以这一切都是被迫。
他一下意识到了这一点,下一秒,便是熟悉的,和当年一样的,翻江倒海的恶心感涌了上来。
黄少天一把推开喻文州,对方似乎没料到这程度了自己还会突然拒绝他,他察觉到喻文州的身体似乎僵硬了一瞬,yinjing从两人交合处滑落出来,但黄少天顾不得这些了,他捂着嘴当即狼狈地从沙发上挣扎起身,踉跄地冲进洗手间的那一刻他就撑着洗手台吐了出来。
糗暴了。
这是黄少天的第一个念头。屁股里还残存着的钝痛感无时不刻在提醒他方才做了什么。
他和喻文州……他和喻文州?!
黄少天这才后知后觉地,终于反应过来这一切。他如梦初醒一般地眨了眨眼,有些不知所措。
喻文州会怎么想,他会嘲笑他么?但这怎么说也不算他临阵脱逃,只不过是试了,无法接受罢了,这不是他的错,要怪只能怪喻文州。
如果不是他先瞒着他和人订了婚,事情本就不可能发展成这样,他也不可能会……
黄少天庆幸喻文州没有跟着过来追问他怎么了,现在他明显更需要独自一个人的空间来静一静。
他又漱了次口,打算将浴室门反锁上彻底给自己洗个澡。
客厅依稀传来喻文州的声音,黄少天愣住了,因为他能辨别出喻文州似乎在和谁打电话。
此情此景,喻文州居然还有心情接电话???
“……不是约的明天么?”
听到声响的黄少天心里“咯噔”一声,这才想起那天喻文州那晚在酒桌上的话:过年双方父母见个面,没问题这事就定下了。
他整个人有些懵了,显然,现实的一击重锤将他的自尊彻底击溃。
不过是一通电话,但黄少天明白过来了,喻文州从没打算没和他玩什么心理游戏,喻文州说要结婚,是认真的。
“好……我现在过来吧。”喻文州刚挂断电话,就听见“咣”地一声,浴室的门被黄少天大力拍开了。
“你什么意思?”黄少天脸色阴冷,眼神愤恨地注视着他,“到这份上了,你还想着要结婚么?喻文州你他妈喜欢男的!你喜欢的是我——!!”
可他吼完这声之后就愣住了,又本能地开始后悔。
喻文州显然也被他突如其来的爆发惊到了,垂下手怔怔地望向他。黄少天见他呆愣了几秒,而后缓缓地低头,将手机收在上衣的侧袋里,慢条斯理地踱步走向玄关。
他们终于走到了这一步。黄少天想。这一切早该发生了,但他们之间的隔阂存了太久,牵绊太过复杂,让这一切矛盾像个哑火的炮仗一样直到今天才不顾一切地“砰”地炸开。
“我是喜欢你的,少天。”喻文州拿起外套,面色释然,黄少天听他这样对他说道,“我喜欢你……但还没到让我愿意赔上一辈子的程度。”
只这一句话,就让黄少天面上血色全无。
“你什么意思?!”话既然都说开了,他万万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结果,索性破罐子破摔地上前一把拉住喻文州的手臂,不可置信地瞪着他,“做都做了,你现在不认了是么?!你他娘刚刚都硬成那样了现在说要去找女人谈结婚,他娘的喻文州你到底是畜生还是人!你……”
“少天,”喻文州抬了下手轻轻甩脱他,随后抬眼打量着他,开口道,“……没必要这样的。”
“你生气,是因为觉得在我身上吃了亏,但仔细想想,我在你心里,应该还没重要到结婚会对你造成什么影响的程度吧。”
黄少天听了好似五脏六腑被硬生生从里头打了一拳一样,他站在原地,某种酸涩的疼痛在体内冲击着他,可他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至于刚刚的事,你也不用在意,就当没发生过吧……况且我们也没做到最后,只能算是一次失败的尝试罢了。”喻文州穿上外套别过头,甚至不打算再多看他一眼。
“冰箱里有吃的,你愿意呆多久都行,但毕竟是除夕,今晚你还是回……”
“你故意这样的是么?”黄少天自暴自弃地捏了捏手心,那些话几乎是不过脑就脱口而出的,“故意让我觉得我是自己在作践自己,好顺你的意是么?行啊!你不就是想让我承认男的和男的能有关系,不就是想让我和你在一起么?行啊!喻文州,我又不是玩不起。”
他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对是错。
黄少天只记得当时自己脑海中唯一的念头是不能让喻文州走,好像他这一走就再也不会回来,他的人生里和喻文州彼此牵扯的时间太长了,长到他无法想象自己身边没有喻文州会是怎样的一种生活。
他喜欢他么?他爱他么?黄少天不能确信。但他从未对喻文州说过,在他撞见那一幕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里,每每有些许那方面冲动的时候都会着魔似地回想起喻文州白皙的手指,导致他根本没有办法正常地自慰。
他终究是在这个除夕夜留住了喻文州,但代价便是稍晚的时候,喻文州收了个闪送的快递,让他吃了粒药。
黄少天知道那是什么,但他这时候已经没有去在意的心思了,因为喻文州其实是拒绝他的,他明白,是因为他对他说自己不需要连上床都要忌讳的恋爱对象时自己受伤的神情让他心软,才勉强同意为他留下来的。
他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明明原本在这段关系里占据上风的应该是他,但现在他却不得不求着喻文州,甚至愿意为了他吃这种来历不明的药也要将人攥在手心里。
“疼么?”
他躺在喻文州卧室的床上张着腿,对方再次顶进来的时候黄少天实则没有一丝感觉。他头脑一片空白,意识漂浮在云端,分不清疼还是不疼,舒服还是难受,只知道喻文州的yinjing再次插进来这回事,却没法推拒也没法迎合。
他只是茫然地低下头,看见两人结合处那东西捅进来的样子,却没有一些实感。
喻文州喂他吃的那药似乎能模糊人的感知,黄少天出神地看了会儿那东西在自己体内进出,cao干自己的样子,忽然抬起头急剧地喘息了一声,腰绷紧地悬空了一会儿,而后又重重落在床垫上。
“没事的,没事……这很正常。”
喻文州的手指掠过他的眼角时,他才发觉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落了泪。他开始往那奇怪的地方顶了,黄少天能感觉到,他皱着眉双腿加紧喻文州的侧腰轻微挣扎了几下又被按了回去。
“乖一些,没关系,我会慢慢来……不用紧张。”
黄少天张了张嘴,他想反驳对方,他想说自己没有紧张,但他只能听见自己从嘴角泄露出的带着浓重鼻音的呻吟,连句像样的“住手”都说不出口。
糟透了,这一切都糟透了。
喻文州抱起他的双腿将他的腰托起离开床垫,而后跪起身开始从上而下地cao他。
“呃!”
黄少天惶然地睁着眼看着这一切发生,却提不起一丝反抗的念头。
他的前头在药物的作用下翘得老高,他时不时用手企图撸动几下,但却都被喻文州拍开了。喻文州挺腰,每往那处捣一下,黄少天都觉得自己的灵魂要出窍了。
黄少天射出来的时候都溅到了自己的下巴上。他最近都没有手yin过,浓重的腥臊体液弄得上衣上全是。
意识还未回笼的时候,喻文州将他全身的衣物都褪了下来。他开了暖气,有意让他休息了一会儿,而后黄少天感觉自己被推着翻过身。
他虚弱地趴在脏污的床垫上,喻文州压到他的背上,性器再次滑进来的时候,黄少天的心中只有“为什么这场性事还没结束”这一个念头。
借着药物作用,黄少天的身体有些反应过来如何在这种畸形的性事上得趣了,而一旦习惯了这样的快感,高潮便成了相对容易的事。
“呜……嗯!”
他禁欲太久,或许也有刚刚射过,身体还未完全尽兴的原因,这次喻文州不过顶了他没多久,手指绕到他的身前撸动了没几下,他只觉得腰眼一酸,下身精关一松,又有不少白浊顺着尿孔迸射出来。
“少天?”喻文州贴着他的脸侧将他从后头抱起身让他依偎在他怀里。
黄少天皮肤发烫,浑身上下都过电般地战栗着,现在喻文州无论摸他那里他都能哼哼着有感觉。
“爽……很爽……”黄少天听见自己断断续续地吐了几个字,他意识有些恍惚了,既想快点结束又本能地沉醉在这种快感里不想太快抽身而退。
“啊!……啊!”他最终放下了一切自尊,跪在床上撅起屁股像被驯化的狗一样任喻文州用这种野兽般的姿势从后头草他。后背位让对方的yinjing进到一个前所未有的深度,巨大的满足感和排斥感同时击打在神经上,喻文州最终射在他里头的时候,他没忍住,yinjing勃动了几下,几滴秽黄的液体滴落了下来。
比起生理上的快感,更多是自己被毁了的事实让他身体兴奋到了前所未有的状态,人或许就是这样复杂又矛盾的生物,既害怕疼痛,又克制不住在最疼的时候去舔舐伤口,把自己弄得鲜血淋漓。
应该是他太害怕寂寞了。黄少天侧躺在床上,感到股间属于对方的体液淌下来的时候这样想道。他没告诉喻文州,有那么一瞬间,他其实是希望喻文州有病的,他想象名叫喻文州的毒素藉由性交传染进他的体内,他想象过他和他全身皮肤溃烂,一起下地狱……喻文州是脑子不正常,但或许他也病得不轻。
黄少天阖上眼静静地躺在床上,之后他们会经历很多事,他清楚,一旦做了这样的决定,对于任何人来说都不会轻松。他有些烦恼,有些懊悔,但没多久他就听见了脚步声,随后感到微凉的手抚上了他的额头。
“少天,起来吃点东西,不然一会儿胃该难受了。”他忽然觉得一切又无所谓了,这档子事没有输赢,他想着。
他和喻文州之间永远不可能有输赢了……因为千金难买他情愿。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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