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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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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她睡得很沉,若不是清晨的闹钟,她以为自己将死在梦里。
伸手胡乱摸到闹钟,却还是睁不开眼睛,好像大病痊愈后睡了一场酣畅淋漓的觉,怎么也不能清醒。声音一停,稍一走神,下一秒又要睡过去。
睡在她身边的脐醒了,见她搭了只手放在棉被外没了动静,便轻轻摇晃她的身子。
“jiejie,jiejie。”他唤。
“jiejie醒醒,要上班了。”他亲吻她的脸颊。
昏昏沉沉,仿佛做了梦中梦,梦中的她已经坐起了来,准备洗漱离开。
“jiejie,jiejie醒醒。”他像只小哈巴狗把脑袋抵在她的脸上,蹭了蹭。
她皱眉,用鼻子懒惰地哼了一声,迷迷糊糊中发出声音:“……几点了?”
“已经九点了。”他回答。
“……”
她的神情并不开心,费劲地睁眼拿起手机,眯缝着打几个字,又重新搂上了脐。她伸手抱住脐转了个身,闭上眼睛不动了:“再睡会。”她闷闷地。
他有些开心,期许地问:“jiejie今天不去了吗?”
“嗯。”
太好了!脐嘴角翘起两个弯弯,把头埋进她的臂弯里。他幸福地用鼻尖蹭了两下她的手臂,喜笑颜开。她终于有时间待在家里,终于可以时时刻刻都见到她了。
他们一直在床上赖到十点左右,冬日的太阳完全升了起来,透过窗帘照射室内。她睡了冗长的一觉,在这期间,怀中的脐只是睁着眼睛,静静待着。他在想事情,也安静地端详她的睡颜。
她安睡时静若安澜,有很长的睫毛,但不密。她隐隐之中继承了许多父亲长相,譬如清淡的眉,和平平的眼窝,都带有翡人特征。可猛地一看,却还是风姿绰约的母亲。那独属伊沃人的韵律,明丽、大方,把盛气刻入骨里。沉睡时,又是安怡、沉静,斯文的翡人。
好像一副双面镜,当带着翡人想法时去看时,她便是翡人,带有伊沃的想法去看,她独属伊沃。只有退出来,站在远处凝视,才能察觉到她身上奇妙的融合。
是翡人培育的花,长满伊沃的鳞片。
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初醒的倦意还爬在睫毛上。
“jiejie,你醒了。”面前的脐眨着眼睛看她,像冬眠后探出头来的小动物。
她在他蓬松的头发上随意落了吻。
羽珏懒洋洋地坐了起来,四周是二楼卧室的陈设,一瓶晚香玉,和前方书桌上叠满的稿纸。她有些头晕,好像断片了,失去了昨晚的记忆。
她隐约记得自己在和乔治亚约会……然后,就看见了脐。
那顶卷曲的软发在她视野里晃来晃去,好像是他把自己抱回的家。
“我昨晚醉了。”醒后的声音有些闷沉,她扶上自己的太阳xue,不适揉了揉。
“你还好吗?”脐赶紧坐了起来,来到她的身后代替她的手,摸着两个太阳xue按摩。
力度轻柔,按摩到位,他的手法不错。
她闭上眼睛,隐约感到嘴里反出的酸味,从嗓子中冒出来。有点恶心,还有点反胃。
“我吐了吗?”她问。
“嗯。”
她感到苦恼,酒醉呕吐可想而知的狼狈,一定是他照顾的自己吧,这么麻烦的事,对一个醉酒的人而言是不可能处理好的,也一定是他帮忙清理的。
她抓住在自己太阳xue上按摩的一只手,握住手背,叩在唇边,对准掌心吻了一下,以表歉意。
脐的脸瞬间变成了粉色,jiejie……在感谢自己。 她没了昨晚的记忆,她不知道自己对着她的身体自渎,险些玷污了她。
不合时宜的浮想重现:粉嫩的rouxue、肥厚的yinchun,夹满jingye……他赶紧挤眼,驱赶画面。
“没事……没关系……我已经把床单洗干净了。”
慢吞吞地,听起来好像是害羞了。昨晚正清理她的身体,这个醉酒后不舒服的女人突然翻身呕吐起来,他当时又害怕又慌张,赶忙去顺她的背,再重新拿纸帮她擦拭嘴角。裹着jingye的纸巾失手滚在地上,他局促不安,眼睛盯着那儿又盯回来,生怕她清醒发现什么。
所幸她全程没有睁开眼睛。
羽珏沉默了,一语不发,她的心情有些糟糕。她漠然盯着床单看了须臾,之后又扶上前额,用鼻腔叹气。
怎么会醉……?她想。闭上双眼时的眉都有些轻蹙。
自从到江舟后她共醉过两次,一次是脐来的那个晚上,她的视野虽不清晰但意识明朗,她明白自己在做什么,接下来要干什么,也能看清少年的脸。而这次,她居然断片了。从餐桌开始就模模糊糊,场景画面天旋地转,就连乔治亚和脐的脸都混在一起,接二连三重现。她记不清楚乔治亚什么时候走的,脐又什么时候来的,自己最后又如何回得家,仿佛失去了这段记忆。
这不是一个好的信号。她选择归咎自己。
是她最近自制力太差了。她紧挤眉,不悦地。
“jiejie,不要不开心。”脐爬下身子吻她的眉,似乎想用吻抚平它。
她的眉忽然展开了,扭过去亲他的脖子。
她用唇对着他的脖颈点了两下,之后问:“阿姨今天没有来吗?”
“嗯,她昨天请假了。”
她居然连这件事都忘了。昨天她收到了阿姨请假的短信,也是她告诉得脐。
好似被石子绊了一跤,跌进一段坑洼的小路。如果之前注意到那块石子,之后就不会遇见它们。
“我来给jiejie做饭吧!”脐开开心心地抱住她的脖子,看得出的期待。
“嗯。”她对他扯起一片笑。
等待已久的少年终于有机会大展身手,他站在厨房的灶台前,拿刀切开土豆,拍烂蒜瓣,捣成蒜泥,在案板上舞动菜刀。再用手敲出两个鸡蛋,蛋黄蛋清分别倒在两个碗里,用筷子捣匀。整间厨房洋溢着少年人的喜悦,锅碗瓢盆,又煎又炒。
厨房外的女人坐在沙发上用手机回复邮件,虽然请了一天假,但那些任务还是她的。她把过期的邮件全部删除,再去阅读作者发来的回信。工程量不大,却要应付各类各样的人。
她认真看着,尽管文字在她眼皮下缓缓变成蚂蚁,蚂蚁并排行走,随着邮件滑动不着感情地爬行,向她的眼底行军。她眨了眨眼睛,忽然,手机响了。是安妮娜的来电。
“喂。”她举起手机接通。
电话那头传来吸鼻子的声音,还有小声的啜泣。
“安妮娜?”她疑惑。
“小羽……”少女含泪呜咽,好像遇到了什么伤心的事。
“发生什么了?”
“我可以去找你吗?……我想见你,呜。”
她奇怪地,却迟迟没有回复,电话里的少女听起来难过极了,和被谁欺负了似的。
“你在哪儿?”她问。
“我在外面……没地方去。”
她合上嘴,犹豫了。她不想让她来这里。这是她的家,是她隐私的角落。
尽管她们是朋友,是从到江舟至此唯一的同性伙伴,是雪域恰逢的两位、难得能说得上话的同龄人。她想拒绝,让她去求别人。
手机里传来呼啸的风声,和货车掠过时发出的轰动,身边行人匆匆,但也能听见几句交谈。她一个人在路上流眼泪,电话里的嘈杂把她比得孤单又弱小。江舟不是一个适合独自行走的城市,即使是在街口,在人多的巷子里,也有不法之徒持枪抢劫。这不是座安全的城市,哪怕是白日。
“小羽…你在哪儿?是在报社吗?我去找你好不好……?”她冻得吸了吸鼻子。
“我不在报社。”
“那……”安妮娜刚刚发出声音,她便说道:“我在家,你来吧。”
“嗯。”
她的表情并不和善,电话挂断,仿佛吃了一块破了胆的鱼rou。有人要来了,她抬起头,发现脐拿着铁勺站在面前,张大眼睛、开着嘴巴看她。他什么时候来的?从她接通电话提及地址的时候吗?
“有谁要来吗?”他问。
“朋友。”
“噢。”他失落地,怏怏要回厨房去。
“你去二楼吧。”她说。
脐回头看了眼,点了点头。
说实话,她不喜欢家里来外人,即使是认识许久的朋友。她从小就有这个习惯。
这是她的家,充斥了她的生活痕迹,用过的茶壶、落着发丝的吊椅。这些均是她极其私人的东西,连炉火燃烧时发出的淡淡烟味,包括脐,都独属她一人。
生活是一个限定的圈,她的家,及物品摆放的位置,早就形成了一个令她舒适的磁场。见过雀筑巢吗?衔来泥巴,一口口哺在墙角,就和她采购回来的物品一样,雀用泥土筑成巢xue,她用物品堆积成墙。都是含在嘴里、触及肌肤,精心选过的。那些东西相互之间黏连着引力,砸碎一个都会破坏平衡,好久才能修复。如果外人入侵了巢xue,即便是第二年春,南雁回北,也不会再选择继续留住。
可她刚刚答应了安妮娜。
一想到外人即将到来,以大胆任意的姿态踏上地板,从容不迫地坐上沙发,触及无人用过的客杯就感到晦涩难安。进入蛛网的昆虫总会改变网的形状。她好像有洁癖,有着一种难以和人接触的症状,甚至开始紧张、焦虑。
她怀疑自己做错了,不应该答应她。
她最近是怎么了?
自己家的东西即将变得肮脏,所有用具今天过后是否该换一遍?她不知觉咬上牙槽,心情很低。
她不是一个主动的人,是众所周知的事。可如果变得被动,又会惊惧、惶恐不安。她会颤抖着手把那些东西扔掉,再用肥皂将手心搓洗一遍又一遍。这些东西本该是纯净的,即便随机挑选,也浇过每日吐息,沾染屋子里的尘屑,变得一模一样。她和它们早就组成了一个小世界,不受外人干扰,独自生长,使她可以安心睡在床里,裹起棉被。她容不下碍眼的东西,只要和她不一致,便弃之不顾。
可是,安妮娜终究会来。哪怕没有今天这通电话,长期居住在江舟的她,也会因某件事而不得不让别人进入。
别墅门外汽车碾过雪地,她还没清扫昨夜的积雪,有人一步一个脚印,深陷雪里,敲响她家的门。她站起身,走到门前,为安妮娜开了门。
“小羽!”她一下抱住了她。
她本不抗拒和安妮娜拥抱,可这一刻,她感到局促。两只手迟迟才放到她发凉的背上。
“呜呜……”少女流着眼泪,仿佛憋了许久,终于大哭起来。
她不知该怎么办了,想要推开,又麻木不仁,抱住自己的女人呜呜哭着,她捕捉到一丝厌烦。她不是没安慰过别人,可面对安妮娜,总觉得无从下手。只是静静搂着她的背,两个胳膊空空架着。
她就这样僵着,不知所措,所幸安妮娜停了下来,抽泣着放开了她:“……我和仲尼分手了。”
“……为什么?”
说着安妮娜又哭起来:“他喜欢莎敏。”
莎敏?她忘记了这是谁,刚想问便听安妮娜解释道:“是我身边的那个仆人。”她咬住下嘴唇,痛苦地,明显想继续说什么,只见她渡了口气,接着:“他出轨了,他说他还爱我,我该怎么办……?”
她从鞋柜里为安妮娜找出两只拖鞋,说:“你还爱他?”
“我……我不知道。”
安妮娜换上拖鞋,跟着羽珏来到客厅坐下。她为她倒了杯热茶,放在她的面前。
安妮娜端起茶水,咽了一口,又溢出泪水来。
“你要离开他吗?”羽珏问。
少女点了点头,又摇了摇。
看来她还没想明白。
如果是脐,她会摸摸他的脑袋。
“爸爸……好像和他的父亲有合作,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爸爸。”
她知道,这场联谊从那场会议开始就是两位家长工作上的联合,只是为了巩固这段关系,让孩子们也有了联系。
她平淡地,用安慰性的口味回:“这只是你的事,他们有他们的生活,你可以自己决定。”
安妮娜犹豫了,她捧着茶杯一动不动,低个脑袋,再没有反应。
一会后才支支吾吾说道:“如果我要分手……爸爸会理解我吗?”
“会吧。”
羽珏说完,身旁坐着的少女突然泪如雨下,一滴滴砸在腿上。她又哭急了起来,啪唧啪唧,鼻子猛抽气。见状,她为她抽了张纸,递给她擦拭眼泪。纸巾一会又被浸湿,变成一团,握在手心。
这时,安妮娜起立了,她垂个脑袋,被两边的头发遮挡,估计已经变成花猫了。她声音含糊对羽珏请求道:“我可以借用一下卫生间吗?”她用手掌擦拭眼泪,整个手掌裹了一层咸水,她想洗把脸。
“嗯。”
得了回应的安妮娜捂着脸,仓促地跑到卫生间去,她红着鼻子,双腿不稳,站在洗手台打开水龙头,朝面部扑了把水。她揉了揉眼睛,张开睫毛,镜子里的人已经是眼鼻通红,好不可怜。她抹去脸颊上下滑的水珠,要去纸巾,向两边望去却没有纸的影子,只有一个被拉上的浴帘挡着内部。纸应该在里面,她想。她掀开帘子,却不想,一个坐在马桶上的少年横空出现在她的眼里。
少年貌似觉得被打扰了,厌厌地仰起脖子看她。
安妮娜吓坏了,猛抽了口气,差点叫了出来。
黄色山羊眼的少年翻出下三白眼,做出一个“嘘”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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