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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节录 死在黎明之前黎【百合OA，含血腥暴力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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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我的血rou为枪柄，肋骨作子弹

    你的血rou会是枪的扳机

    届时，挣出我的胸膛，冻结你的心脏

    海水洗不去我们的罪孽和欲望

    所以

    请你务必在黎明之前

    与我一同溺亡』

    埃尔岛，峭石海岸的灯塔顶楼。

    默兰德凄厉地笑着，她尖利疯狂的笑声混杂着周遭海浪拍击礁石的声音，意料之中地令人遍体生寒。灯塔中央刺眼的白光劈头盖脸地打在她身上，扎着的发带不知何时断开，白金色长卷发被血液染红，一处被匕首削断，凌乱地披在脑后。海风迎面吹来空气中的咸腥气息，分不清是海水还是血液，夹杂着她淡淡的信息素味道。她骤然抬起脸，右半边脸上、被穆恩妮匕首砍出的伤深可见骨，深蓝色的眼瞳在白色灯光下折射出深邃静谧如海洋般的光泽。“克林那！谢谢...谢谢你让我这么痛苦，让我无比清晰觉得我还活着...你也还活着，我还没杀了你。”默兰德的语句无不透露着癫狂和失控，穆恩妮捂着自己腹部刚刚被刺破的伤口颤抖地起身。右手被对方折断了，此刻以不正常的样子扭曲得拧着。“多么美好的午夜啊...只有我们两个人，你该好好享受才对！”默兰德捂住脸，抑制不住地狂笑，眼睛却透着指缝直直盯着穆恩妮。“赛斯特，你记得吗？”穆恩妮缓缓向右移动，想捡起自己被击飞的匕首。

    “两年前，我送你的那份礼物，你喜欢吗？”

    穆恩妮用还能活动的左手拾起匕首，咧开嘴角：“你肯定不知道我怎么才得到像你jiejie那么美丽的东西，我用刀划开了她的嘴角，一点点砸碎了她的指骨，她发了疯一样惨叫，所以我就给她灌下了一整杯硫酸。”穆恩妮说着笑出了声，此时表情竟比刚刚默兰德还要狰狞，而默兰德此时面若寒霜，握着鸳鸯钺的手心被掐破，渗出血来。“啊...你说过的，你喜欢我的眼睛，我也很喜欢你的，但是你和你jiejie长得毫无分别，我挖错……”人了，只好当成礼物送给你了。

    “闭嘴！”默兰德尖叫出声，打断穆恩妮的话，朝她袭来。穆恩妮额角流下一滴混着血的汗珠，滑到她的右眼，也就模糊这一瞬间，默兰德便已经贴到她面前。穆恩妮反应迅速，闪身躲开，但锁骨上还是被划开了一道口子。默安蒂果然还是她的命门死xue，穆恩妮抬起左手，挥舞匕首，挡住默兰德密集的攻势。左手腕骨逐渐开始酸痛，这里曾经被默兰德一寸寸敲碎过，穆恩妮感觉自己快要握不住匕首了。“穆恩妮，小可怜虫，你在想什么啊……拖住我？你的会员呢？怎么还没到啊……你不会又被背叛了吧。”默兰德体力渐渐不支，速度变缓，但神色还是掩藏不住的癫狂。穆恩妮听到“背叛”的字眼，左手的匕首被鸳鸯钺卡住，默兰德的另一只鸳鸯钺直朝她面门袭来。“呃……”穆恩妮闷哼出声，她竟在最后一刻扬起折断的右臂挡住了鸳鸯钺，尖锐的刃硬生生穿透了她的掌骨。

    默兰德旋转鸳鸯钺，用力往回一扯，没有将穆恩妮的整只右手扯下，但是扯断了她的中指和无名指，剩余的指骨也仅仅连着一块皮挂在掌面上，晃动着像被吹荡摇晃着的风铃。鲜血汇聚成流，成汩下淌。穆恩妮看准默兰德这一瞬的松懈，冲上前一匕首扎穿默兰德的手臂，剧烈、刻骨的痛感让默兰德指尖一瞬失力，鸳鸯钺当啷一声砸在地上。

    默兰德当即扔出另一只手的鸳鸯钺，往后倒退。穆恩妮微微偏头，鸳鸯钺擦着她的侧脸，如飞镖一般飞向黑暗中。侧脸上被划开的皮肤渗出血珠。“刺啦”一声，默兰德的整只右小臂从肘骨处断裂。穆恩妮心头一跳，默兰德怎么会扔掉自己的武器？匕首上穿着默兰德的半只手臂，皮rou软软地垂着，像没有骨头一样。不对，就是没有骨头！她撕下的只是一副手臂皮囊。穆恩妮惊诧抬眼，看到默兰德的手臂皮rou下不是雪白的骨头，而是黑色的机械臂，顶端连接着一把锋利的折叠刀，被匕首捅穿的地方闪着滋滋的蓝色火花，但并不影响它的威力。穆恩妮很清楚，这种机械臂的力度和灵活都远超人类手臂。安装者必须要先锯掉自己原先的手臂，再在连接的骨头上凿出卡槽，钉上钮钉，打上钢铁轴承。这是难以承受的剧痛…默兰德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真不知道她身上有几处这样的机械臂。

    穆恩妮抹开脸上的血迹，有细小的雨珠吹落，她们各自站在顶楼的台面边缘，雨水被风吹斜，偏移垂直的航线，洗刷着他们身上的血污，凝结在皮肤表面层的血块化开，晕染在雨水中流下，漫开暗红的纹路，像血管生长在了皮肤外。“赛斯特，你真是个疯子。”穆恩妮咬牙切齿。默兰德毫不在意地仰头，任由雨水打在她半边脸上的伤口。“穆恩妮，要不要猜猜为什么他们没来啊，是知道你的腺体早已损坏，现在和个Beta无异吗？”默兰德声调意外地平静，却像在穆恩妮的腺体上狠扎了一刀，让她的后颈隐隐作痛，被当成实验品时，浑身上下疼得像拿刀从内里往外割开一样的记忆回闪脑内。更让她不敢去想的，是会员知道了她腺体损伤，已经不再能被称作Alpha这件事。她们已经在这里僵持了近一个小时，她的会员们还是没有到来。如默兰德所言，她再次被背叛，或是说，丢弃了。

    “默兰德……”穆恩妮轻轻唤出她的名。“纠缠了这么久，我们也都一无所有了，做个了断吧。”她抬起眼，金黄色的瞳孔中透露着前所未有的悲伤，语气再无之前的凶狠，不像是对仇敌宣战，更像是在向一位密友倾诉悲伤。她们的确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仅存的最了解彼此的人了。

    “赛斯特！”“克林那！”两人都有预感，这会是生命中最后一次与对方交战。机械刀刃与匕首在空中碰撞，她们嘶吼出彼此名姓，像野兽殊死一战中绝望的悲鸣。

    默兰德的机械臂威力确实巨大，能轻而易举的插进墙面。穆恩妮但凡被它碰到一下，都会皮开rou绽，她无比小心，躲开对方的劈砍。支撑着灯塔棚顶的墙面在激烈的战斗撞击下应声崩裂，棚顶轰然坍塌。

    穆恩妮再不顾默兰德锋利的刀刃，冲上前一把擒住她的机械臂，默兰德脚下的地板被棚顶砸出的裂缝影响，一并塌陷，被穆恩妮抱着双双往后仰去。

    默兰德白金色的长发被风扬起，挡住了穆恩妮的视线，机械臂挣开她的手掌，余光中一道银白色的光线掠过眼角，穆恩妮下意识抬起左手，匕首在风中与刀刃再次交锋，再也承受不住砍击，从中间碎裂，但穆恩妮也在这电光火石间，把这柄残刃插进了默兰德的脖颈。

    一切都只发生在几秒间，伴随着重物砸到岩石上的声音，一瞬间天地清零，万物终结。只剩下海浪与风暴共鸣，持续奏响着的乐章，与从海平面下展露出的半点朝阳光芒。她们带着罪恶，一同坠向失重的海洋。

    两小时之后，雨过天霁。『棱刺』的会员们终于将默兰德豢养的死士全部解决，来到埃尔岛的峭石海岸。他们在礁石上找到了灯塔坍塌的残骸和……默兰德·赛斯特与穆恩妮·克林那的尸体。血迹在海浪的冲刷下了无痕迹，两人的皮肤白的像远古时期的蜡像。默兰德·赛斯特的躯体在坠塔时不幸扎在了一块尖凸、竦峙的礁石上，石块穿透了她的脊柱，脊椎骨从中间折断。第四条肋骨在巨大的冲击力下被折断凸起，挣破胸膛，刚好扎进了穆恩妮·克林那的心脏，但穆恩妮·克林那，他们了不起的组织二当家，在往下坠落的一瞬间将断裂的匕首插进了默兰德·赛斯特的脖子，刺穿她的脑干，一击殒命，至死手都一直握在匕首的柄上。尽管，默兰德的手臂虚环着她的后背，而她扣着默兰德的肩膀，垂着头埋在对方的锁骨上，像一对相拥坠海殉情的爱侣。

    人尽皆知，默安蒂·塞斯特是默兰德·赛斯特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但鲜有人知，穆恩妮·克林那是留下那条不愈伤口的刀。

    生了锈的铁钉穿透雏菊的花蕊，鲜血汹涌沸腾像愤恨的海洋，肋骨上能生长出心脏，心跳缄默在不知名诗行，海浪与狂风奏响，她要做她的囚牢，将铁锈永禁锢于雏菊香。

    亦或许，海洋会成为恶意滋生的温床，禁锢她们的灵魂和心跳，深入骨血、刻在眼睛里的烙印，让死生仇敌永远不得安寝。

    毕竟，她们间最诚实、有效的情话，是我永远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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