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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修仙篇:四/凌霄派的学霸师尊,和他的学渣徒弟们(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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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寒剑峰的屏障被触发,通往山下的小路上出现一个身穿浅绿色宽松仙袍,拎着食盒的男人,和一个穿红衣摇扇子的男人。

    屋内。

    闲不住地望断秋似乎察觉到什么,掀开盖脸上的书,瞳眸闪过一道暗红,扶风面上疑惑归于平静,老成持重,等故清欢带着江晚愁,来到他们跟前时,三个心里黑已经收敛好自己的表情了。

    川长思掩藏失望,规规矩矩行礼:“见过六师叔,七师叔。”

    寒剑锋的温度比较低,花里胡哨的江晚愁依旧风度翩翩地摇着他的扇子,看得人都替他发冷。

    他略微一颔首,声音带笑的询问:“嗯,你师尊呢?”

    川长思面露迟疑:“师尊他……”他也想知道自己的“好师尊”呢。

    故清欢掩唇轻咳一声,眸色温温柔柔,试探:“莫不是……自收徒后,你们就没再见到师兄了?”

    之前系统发布的收几人为徒的任务失败了,导致故清欢“我见犹怜”的光环直接掉了一个等级。

    他在升仙大会丢了脸,自尊心强的故清欢回到清泉峰后闭门不出,直到系统再三催促,他才在几个爱慕者处弄来三个品阶不低的丹药,法宝。留意到江晚愁那日对他和宫星河得所作所为心生不满,故清欢特意去拜见他,把身段放的极低,说要来给大师兄道歉。

    江晚愁也是疼他得,见他知错能改,心中宽慰,便陪他来一趟寒剑峰,给唐棠道歉。

    没想到却撞见了唐玄知把三个徒弟扔在寒剑峰不管的事。

    故清欢脸色有些苍白,精致面容宛若精心雕刻,有一种郁郁成疾的忧伤,他轻轻低咳了一声,把手中的食盒递给他们,叹一口气,温柔说道:“这是我亲手做的饭糕点,你们尝尝看,味道如何?”

    随后,又为唐棠好一般轻声细语:“师兄性子冷,我想他不是有意要冷落你们,不将你们放在心上得,你们莫要怪罪他。若是有什么不方便,可以来找我。”

    川长思眼睛弯弯:“多谢七师叔,我们自然不会怪罪师尊。”

    故清欢又和他们说了几句话,才和江晚愁去找唐棠,走进殿门时,苦恼似的,轻叹一声。

    “还这样小,怎能放养。”

    江晚愁眉心微微一皱。

    他没说话,和故清欢一起走进主殿,看着他给大师兄道了歉,又补了三份礼物,才犹豫着开口。

    “师兄啊,这几日你可曾去看看你那三个小徒弟?”

    白衣仙尊坐在主位,皱了皱眉,有些莫名:“他们背会书了?”

    故清欢自觉这是个好机会,不赞成地看着唐棠,在二人中间挑拨离间:“师兄未免太过强势了些,他们年纪浅,又是刚离家,怎么能扔在寒剑峰不管不问呢……”

    江晚愁便是三岁被亲爹和继母以跟着他师尊要好好修炼,不可荒废为由,将他扔在山上几年不管,他最讨厌冷清的地方,也最讨厌不负责任的人,故清欢的话似乎让他回想起了以前的自己,皱着眉不悦道:“师兄,这样确实不妥。”

    故清欢见状暗自窃喜,继续添油加醋的说了几句,每一个字都在暗中谴责唐棠人冷心也冷。

    玄知圣君似乎愣了一下,沉默地任由他说,等江晚愁越来越不满,才出声打断:

    “可师尊便是这样教导我的。”

    “怎么会?”

    故清欢面露讶异,脱口而出:“我们那时虽比他们三人年纪还小,但也依稀记得,夜里师尊来给我们盖被子……”他骤然收了声。

    白衣仙尊坐在主位上,一双冷冷清清的黑眼睛无波无澜地看向江晚愁,在故清欢后悔的视线中说:“你和宫星河那时不过垂髫,被家人送来凌霄派,动不动便嚎啕大哭,寒剑峰的雪都要被你们震下来,恰逢那时师尊临近突破,正在闭关,我只能一边修炼一边哄你们。”

    漫长生命中那些被遗忘的时光鲜活地浮现在江晚愁眼前,他猛的愣怔,看着面容平静的唐棠。

    “寒剑峰常年寒冷,腊月底,你和宫星河睡姿不规范生了病。几日才好,自那以后我每日都要用神识确认你们被子可曾盖好了。”

    若是没盖好,白衣仙尊就会闪身到小萝卜头师弟们住的地方,帮他们盖好被子,再回去打坐。

    江晚愁喉咙仿佛被什么堵住了,眸中带着愧疚,讷讷:

    “师兄……”

    直男剑修并未察觉师弟心中的千般滋味,想了想,那张只可远观不可触及的高岭之花脸划过明晃晃的嫌弃,眸色冷淡地上下打量故一眼江晚愁和故清欢,很不给面子:“做长辈的,还无我徒弟乖巧。”

    心酸酸的江晚愁喉咙一哽。

    一直在偷偷偷听的望断秋扶风川长思:“…………”

    竟是他们表现得太好了?

    最后,白衣仙尊不耐烦他们矫情,把二人都赶了回去,回到塌上继续闭目打坐,却发现自己始终静不下心。

    他睁开黑眸,下了榻,广袖宽袍的仙衣衣摆随着动作从榻上滑下来,一个闪身,消失在屋内。

    ——

    锻造峰。

    不同于寒剑锋四季都充满无情剑意,春夏也落不化之雪,锻造峰仿佛多了一个太阳,炎炎烈日悬在当空,被锻造火焰灼烧的扭曲空间响起铁匠铺里敲敲打打的清脆声。

    一众弟子轮开锤子在烧得通红的星冥铁落下有节奏的敲击,汗水挥洒,近百下之后,把已经隐隐成型的剑胚往冷水里一放。

    “刺啦——”

    冷水瞬间沸腾冒泡。

    他们表情严肃,热得汗水从额头流到下巴,但越是品阶高的法宝,越是会被外界影响,一切制冷的方法都有可能会破坏他们辛苦锻炼的宝贝品阶,所以没人会带什么降温符,制冷法宝之类。

    久而久之大家也就习惯了。

    不过今日,锻造峰来了一位客人。

    弟子们本来正盯着自己的宝贝淬火情况,没想到一眼就看见白衣仙尊从容地走了过来。

    若锻造峰是一片连绵不断散发着热意的红色火焰,那这人就是在火焰里硬生生杀出一抹清冷的白。

    一袭广袖仙衣,行走间衣摆轻动,银色发冠束起长长的墨发,其余的券散落在背后。

    他眸色幽冷如深海,鼻梁高挺,唇薄而色淡,组合起来便是一副薄凉的,不近人情的脸了。

    总而言之,像个大冰坨。

    锻造峰的弟子们享受的吸了口气,玄知圣君没用任何冰元素抵抗他们锻造峰的火,只是表情平淡地在他们眼前走了过去。瞧着那张冷若寒霜的脸,弟子们觉觉得舒爽极了,一边打铁一般美滋滋地想。

    人家是望梅止渴,他们是望玄知圣君止热,嗯……希望师尊争气点,多多邀请圣君来坐坐。

    越往里走空气愈发炎热,弟子也逐渐稀少起来,唐棠走到里面时,熊洲正满身是汗地打造一把极重的长剑,发现他来了,拿着脖颈间的手巾擦了擦汗,扔下打了一半的剑,大步走到他面前。

    他足足有两米高,健壮身形像座小山,笨拙粗声:

    “大师兄。”

    唐棠略微颔首。

    “………”

    随后突然陷入沉默。

    熊洲茫然的挠了挠脑袋:“师兄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已经知道自己养崽儿养得不太对劲的白衣仙尊:“……无事。”

    他面无表情的问:“今日来是想问问师弟,徒弟……该怎么养。”

    熊洲刚毅憨厚的脸越发迷茫,养徒弟就是教他们打铁,啊不对,是炼制法宝,可大师兄是修无情剑的,不适合他的方法。

    这时,他脑海中忽然闪过一道令他眼前一亮的灵感:“师兄你稍等。”,大步走到屋内翻箱倒柜,最后在一个桌角底下抽出没收徒弟的,拍了拍灰,拿去给唐棠。

    玄知圣君面容冷然地将书放进乾坤袋,再选出几张宝贝,放在熊洲身边的桌子上,一道白光霎时间闪过,站在哪的人已经消失了。

    熊洲继续回去打铁,抡开膀子,狠狠一落,锤子落在星空铁上,“啪——”地砸在星空铁上,不太聪明的嘟囔,感慨有文化可真好,怎么教徒弟都能写一本书。

    “叮当——”

    ——

    唐棠回到寒剑峰住所,仔细熊洲交给他的书,心中嚯了一声,表面却不显半分。

    他走到书房,提笔在掺了金箔的纸张上写下对这本书的概括。

    一,要对徒弟好,不可冷落。

    二,教导要耐心,最好亲力亲为。

    三,稚子多梦,若他们做了噩梦,恐慌哭泣,要一起……

    白衣仙尊手一顿,眉心隐隐蹙了起来:“荒谬,这般大的孩子,怎可能让师尊陪着入睡,成何体统。”

    话虽这么说,但玄知圣君还是落下笔,把这一条记下来了。

    零零散散记了两大页,太阳也落了下去,莹莹的火光自动亮起。唐棠放下手中的毛笔,用神识探查了一番几个稚子睡得安不安稳。

    这一探查,就见白日被他夸乖巧的三个徒弟睡姿豪放,被子一点没盖在身上。

    玄知圣君:“……?”

    他走出书房,几步后身形突然消失,冷冰冰的白光一闪,出现在稚子们床前。

    罗汉床四周没有围栏,更像是一个精美的榻,三个稚子相隔的很远,且睡得七扭八歪。

    向来恪守礼节的玄知圣君看着自己的弟子,沉默,弯下腰将被子给他们盖严实,往里掖一掖,刚要走,就被一只小手扯住了衣袖。

    望断秋穿着白色寝衣,头发散着,粉雕玉琢的脸睡得红润可爱,纤长眼睫覆盖在下,嘟囔。

    “师尊……”

    白衣仙尊顿了顿,生疏地摸了摸他柔软的发,把他手放进被子里,才转身离去。

    一两秒后。

    望断秋睁开眼,月光落在他身上,映得一双眼睛灼亮。

    随后,扶风和川长思也睁开了眼睛,竟是都没睡着。

    ——

    第二日天气不错,时隔半月,望断秋几人也终于见到了他们的师尊,玄知圣君。

    川长思眼睛一亮,和扶风,望断秋一起,恭敬地向对方行礼。

    “弟子见过师尊。”

    唐棠扫了一眼表面又白又软,心里乌漆嘛黑的小团子们,拿着书卷的手放下:“不必多礼。”

    今日授课之地在清心竹林中。棕红色高台上,放着几个灵木打的桌案,白衣圣君席地而坐,端的一副冷然脱俗,比山间的白雪还要冷。三人相继坐在底下的蒲团上,偶尔有风吹过来,竹叶发出哗啦声音,凉薄的气息令人心旷神怡。

    “功课可曾背会了?”

    扶风眸色平静的看不出心思,先开了口:“背会了,师尊。”

    唐棠略一点头,先考了他一番,扶风冷静的一字不差背完,他又叫起川长思。

    川长思背得磕磕绊绊,但好歹背完了,到了望断秋,几乎是唐棠出言提醒一句,他再背一句。

    “神不离气,气……气不离神,唔,呼吸……”

    望断秋眸色无辜,小心翼翼看着唐棠,心中却带着顽劣。

    “呼吸相含,中和在抱。”白衣仙尊第十次提醒自己“天资聪颖”的弟子。

    “啊,对,呼吸相含,中和在抱,委志……呃,委志……”

    “委志清虚,寂而常照。”

    白衣圣君再次出言提醒。

    望断秋本还想继续作死地挑衅他师尊的底线,想看看冷若冰霜的仙人被自己气的暴跳如雷,尽失风骨,没想这人没生气,只是用一种“我这徒弟是不是脑子有问题”的模样,隐隐嫌弃地打量着他。

    望断秋心头一梗,觉得恶作剧也不是那么有趣,为了不被师尊当成先天失智,只好收敛自己的恶作剧,规规矩矩背完绕口的心经。

    唐棠这才露出一点满意,让望断秋坐下,随后看了一眼坐在灵木桌子后的三个徒弟,思索片刻道:“大道三千。本尊是由无情剑入道,你们可有自己想走的道?”

    小豆丁们一个比一个茫然,还什么都不知道呢,不过玄知圣君财大气粗,好东西不少,有一件难得的宝贝能测出人对道的亲和力。

    他拿出一个光球,让三个小豆丁一个接一个过来测试一番,用完三次,光球直接破碎。

    得出的结论是,扶风适合和他学无情剑,川长思善音律和符箓。

    轮到望断秋测试,洁白的光球中密布血雾,一柄缠着荆棘的剑悬在其中,竟是杀戮道。

    唐棠皱了皱眉,如果无情道是极致冷漠,那杀戮道就是极致疯狂,和他的剑道是两个极端,而且逐渐这个剑道的没什么好下场。变成只会杀戮的疯子,都是轻的。

    他看着粉雕玉琢的望断秋,心中思索再三,决定先教他无情道的心经,这样就算待他长大,还是毅然决然选择杀戮道,也能保住他几分神智,不至于变成疯子。

    测完了天赋,授课便开始了。

    风穿过茂密清雅的竹林,竹叶晃动,发出沙沙声响。

    “吱嘎——”

    尖锐的笛子声一拐八个弯儿,柔和微风骤然一滞,刺激得竹叶纷纷落下,可见其杀伤力。

    玄知圣君表情僵硬,身体也僵硬,缓缓低头,看着眼前拿着笛子一脸无辜的乖软川长思,头一次怀疑,那测试究竟准不准。

    “师尊——!第二式剑法怎么挥来着,弟子又忘记啦。”

    另一边,望断秋举着一根柳树条,歪着头喊他的师尊。

    唐棠吐出口气,努力让自己忽略那灌耳魔音,走过去握住他的手,帮他把姿势摆正,音色清冷:“抬手,别抖。用力往下挥。”

    握着柳条的手覆上一只骨骼分明、手指修长的冷白玉手,微凉触感袭来,望断秋甚至嗅到了对方身上冷冷淡淡的清新雪香,心想他这冷酷无情的便宜师尊还真是雪做的似的,哪哪都是冷的。

    这时一声尖锐到鸟雀振翅逃窜的声音又骤然响起,别说唐棠,就连望断秋和扶风都被对方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行径弄的一颤。

    白衣仙尊僵硬了几秒,放下望断秋的手,浑身散发着冷气地回去,帮川长思矫正。

    当然攻们没那么蠢,懂得过犹不及的道理,并不频繁装愚钝,只不过每当师尊勉强想还行,还能救上一救,他们便开始摆烂。

    总而言之,这一天寒剑峰热闹极了,唐棠也过得格外充实。

    日落西山,今天的授课结束了,川长思几人恭送圣君离开。

    而从来没考过“乙”等的凌霄派特优尖子生,修为大乘期的玄知圣君,临走的时候脚步发虚,满脑子只有两个想法,“这仨蠢蛋竟是我的徒弟?”和“法宝果然不准”。

    白衣仙尊面无表情,忍不住摸上无情剑剑柄,冷漠的在脑中思索,那东西究竟是卖给自己的。

    jian商,当杀!

    ——

    凌霄派的人都知道,自从玄知圣君收了徒弟,向来冷清安静的寒剑峰便变得格外热闹,他们是怎么知道的?呃……

    “轰隆——”

    一道蘑菇云从寒剑峰升起,周围几个峰弟子遥遥望去,从一开始的惊慌,到现在麻木吃瓜。

    “这是这月第几次了?”

    “……第20次。”

    “好样的,总共才30日。”

    弟子们扎堆窸窸窣窣。

    寒剑峰上。

    唐棠抱着灰头土脸的川长思从废墟里飞出来,避尘的衣物没一点灰尘,冷淡面容依旧俊美。

    川长思一边咳嗽一边抓着他的衣服,柔嫩的脸跟个小花猫似的,黑的一道一道,眼眶却红了起来,一双茶色眼睛蓄满泪水,委屈的不行:“师尊对不起,长思好笨。”

    白衣仙尊垂眸看向怀中眼泪要掉不掉的小豆丁,另一只手拿着手帕,擦掉他脸上一道一道的脏污,动作轻柔,眸色平静没有半分不耐,语气跟平时一样冷淡:

    “无事,努力了便好。”

    川长思乖软的脸摆出一副委屈的模样,往师尊怀里一趴,下巴搭在师尊的肩膀上,唇角勾起甜甜的笑,只不过这笑没勾起多久,他后背忽然落下一只手。

    对方很久没哄过孩子,动作有些迟疑和生涩,在他后背上轻轻拍了拍,动作温柔到令人心中一麻,音色仍然是冷淡的,他说。

    “莫哭。”

    捣蛋鬼唇角笑意一僵。

    旁边的望断秋和扶风瞧着,心里忽然涌过一丝微妙,二人对视一眼,便知道这情绪不是自己的。

    唐棠哄完了受惊的小徒弟,又担心大徒弟扶风,和二徒弟望断秋,也被符箓爆炸的事吓到,挨个摸了摸他们的发,叫他们不怕。

    今日符箓是学不成了,唐棠想了想,又教了他们些别的小法术。

    直到日头落下,几人回去,他也一身疲惫地回了住所,休息片刻,勤勤恳恳起来,去给他们床边一人贴了一道防止梦魇的安睡符。

    月光映出三个小团子装睡的睡颜,唐棠心中咬牙切齿,忿忿地骂骂咧咧心想,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们几个大逆不道的王八蛋。

    他这几天都快被三个孽障玩儿死了,着实欠打,就该趁他们还小扒了裤子狠狠打一顿屁股。

    等唐棠离开后,床上的三个小团子睁开眼睛,望断秋低头看了一眼床头散发柔光的安睡符,下巴垫在手背,眸色说不清是什么情绪。

    扶风和川长思也没说话,各自有各自的心思,前者先释放出神识,一溜烟溜到外面,另外两人也不约而同的,释放出细小神识。

    三道神识安静无声地来到灯火通明的书房,似有人坐在窗前,影子被打在窗纸上,那人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在细细雕刻打磨。

    窗户开了个缝隙,神识悄悄往里面看去。

    一盏烛台散发些光亮,隐隐约约的橙黄烛火映的仙尊眉眼都柔和了些,他坐在桌子前,正打磨着手中一把木剑,而桌上已经放了两把刻着川长思和望断秋名字的剑,这把,相比是给扶风的。

    通讯十一闪一闪,江晚愁唠唠叨叨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师兄啊师兄,你太高看师弟我了,我这儿真没有什么能让人吃了就开窍的神丹妙药,更没有能增加战斗力的,”他忧伤的叹了口气,修真界向来是弱rou强食,虽然这么说不妥,但他还是冷漠道:“再说,你那三个徒弟若真是这么愚不可及,也不必再对他们多费心了。”

    唐棠打磨着木剑上的倒刺,听到这话微微皱眉:“不可胡说。”

    传音石一片,江晚愁哼哼唧唧:“好好好,我听熊洲说师兄从他哪定制了三套法衣?师兄对他们倒是好,知道他们天资愚笨,生怕有人欺负了你的宝贝徒弟们,又是丹药又是法宝的。”某只被师兄养大的花里胡哨孔雀酸溜溜的说。

    唐棠往木剑上刻着字,心说原主对你不好么?还不是耳根子软的,在师兄师弟间摇摆不定。

    “吵。”

    他淡淡的说了一个字,就单方面挂断了通讯,柔柔的烛火暖光下,冷白如玉的手一寸寸摸着稚子们的小木剑,确定没倒刺,才一挥衣袖,收到了乾坤袋内。

    神识们悄悄退了回去。

    第二日,清晨。

    望断秋几人昨夜没睡好,揉着眼睛摇摇晃晃出了门,就连最稳重老成的扶风也头昏脑涨。

    他们坐在蒲团,呼吸竹林的新鲜空气,没多久便等来了人。

    玄知圣君一袭白衣,腰佩冷玉,整个人都是清清冷冷的,走到前面坐下,见他们一副没睡醒的模样,面无表情的脸多了些疑惑,似乎在想自己明明给他们放了安睡符,怎么今日都如此困倦。

    他先拿出心经,领着他们读诵:“火入水中,水自化炁。”

    望断秋三人声音微弱的跟着读:“火入水中,水自化炁……”

    这么读了几句,几人才因为竹林的奇特功效清醒了过来,声音也大了,令师尊欣慰。

    但没多久,他就读不下去了,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放下书,对头发格外凌乱的望断秋招了招手:“断秋过来。”

    望断秋疑惑的歪了歪头,道了一句是,起身,走到唐棠身边。

    唐棠衣摆落在棕红木台,两个绿色竹叶落在上面,他素手一番,一个银色的梳子出现在他手中,解开望断秋的发,梳子顺过柔软的长发,给他重新扣上宝石发扣。

    玄知圣君垂眸打量了一下,眸中闪过一丝满意,就在这时,望断秋回过头,开心的对他笑弯了眼睛,“谢谢师尊帮断秋束发。”

    唐棠瞥了一眼他歪了的马尾,若无其事收回目光:“……回去吧。”

    白衣仙尊坐在蒲团上,往下看了一眼,又叫扶风上来。

    扶风的头发比较好梳一些,只用黑色发带绑着高马尾,即可。

    白衣仙尊手腕缠着发带,冷白的手抓着徒弟头发,面无表情努力了一番,勉勉强强把他头发束好。

    随后,扶风回过身,对目光流露出满意的师尊拱了拱手:“多谢师尊。”一阵风吹来,他后面落下的一缕墨发被风吹到被大家眼前。

    “………………”

    扶风淡定地把头发往后一掖,回到座位上,坐好。

    玄知圣君坐在蒲团上,一手拿着银色梳子,浑身散发着飕飕冷气,这是凌霄派尖子生对自己不合格的成绩不满,深觉匪夷所思。

    毕竟仙尊也给自己梳头发,且觉得没有任何难度。

    等扶风回到座位坐好,川长思没用他师尊开口,就撑着桌子起身,哒哒哒地过去了,乖巧地往师尊前面一坐,腼腆地晃了晃脑袋。

    “师尊师尊,到长思了。”

    玄知圣君回过了神,以一种钻研天阶法术的认真模样,细细打量着小徒弟的发,随后发现小徒弟的头发比大徒弟好梳,仅用一根玉簪把头发挽起来就行,顿时心中愉悦,淡定的“嗯”了一声,几下就开开心心地把小徒弟的发挽好。

    一根玉簪挽着川长思的头发,耳侧一缕更显精致,仿佛是梳头发的人故意落下来这一缕似的,反正怎么都是好看的,他回身谢过师尊,开开心心回去。

    师徒俩都非常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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