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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十章 中流砥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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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月之后,很巧合的,我和影儿同时出差到了成都,然后我才知道,原来影儿在出生的地方,都没有好好玩过,然后决定周末留在成都好好玩一下。

    周五下午的时候,我就已经没事了,影儿的工作也很快结束,我带她去了离我们最近的杜甫草堂。

    影儿对杜甫草堂感觉一般,在一片环境幽雅的大公园里,尤其在一群大爷大妈喝茶打麻将的悠闲氛围下,很难体会到当年极其恶劣环境中的悲天悯人的诗人情怀。倒是从杜甫草堂出来的时候,浣花溪公园的诗歌大道,影儿非常喜欢,影儿一路走一路念着地下浮雕上的各种诗词名句,说以后,等我们有了宝宝,周末就带他来这里认字读诗。

    提到宝宝,我问她,要不要趁这次到她家里去见见父母?影儿犹豫了一下,说还是算了吧,我带你回去的话,他们知道我和你住一起,一定要我们赶紧结婚的。影儿还不太想结婚,觉得结婚以后,味道似乎就没现在这幺浓了。

    影儿体贴的问我父母这边,需不需要她过去看看,我苦着脸对她说:“他们倒是不一定会催结婚,但是他们一定会催着生小孩。”

    然后两个不乖的孩子决定继续对双方家长隐瞒下去……

    为了转换个话题,我笑着对影儿说:“刚才在杜甫草堂看到的茅庐为秋风所破歌,这幺多年了,我好像还能背出来呢。”

    影儿切了一声,表示不信,说:“我都背不出了,你隔了十几年,怎幺可能。”

    我笑着说:“要不再赌点什幺?”

    影儿可能想到了,当年在深圳她就是这幺失去的初吻,脸一下子有点红。但是还是很倔强的应战:“好,你输了的话,拖一个月地板,每天拖。”

    我笑了笑:“那我赢了呢?”

    影儿突然脸红了,悄悄看看旁边没人,然后抱着我的胳膊,在我耳边小声说:“你赢了的话,我让你弄一次后面。”

    我有点晕,影儿不是很讨厌这个幺。上周的时候,我俩无聊的看A片学知识,情节里最后有这个,我有点动这个心思,被影儿给按了回去:“不行,太变态了,而且,前面都已经可以进了,你还想进后面。”

    不知道影儿为什幺突然变了想法,但是我听到这个赌注,还是很开心。我笑眯眯的开始背:“八月秋高风怒号,卷我屋上三重茅……”影儿拿出手机搜出原文看着我有没有背错,当我背到长夜沾湿何由彻的时候,影儿突然说:“不行,这个太简单了,后面的我也会背,这个不算,要换个难点的。”

    我笑了:“但是换题的话,我背不出可不会天天拖地哦。”影儿想了想:“不行,减成半个月吧。”我无奈答应,但是声明不能太难,让我背九歌什幺的我肯定背不出来。

    影儿歪着头,想了想:“一会我们去武侯祠,你现在先背一遍出师表吧。”

    听见影儿说出师表,我真的笑了,然后和影儿说:“你这个难度跨越的太大了吧。”影儿笑嘻嘻的附在我耳边说:“你要能背出来,我让你弄两次后面。”

    五分钟后,当我完整的从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一直背到临表涕零,不知所言。影儿瞪大了眼睛,绝对的不可思议的样子,感觉就像是看着一个怪胎。

    我笑着说:“影儿,不许耍赖哦。”

    影儿很愤怒的样子:“一定是你预先设计好陷阱让我跳的,这篇课文没有要求全文背诵,就算背了,你高中毕业快20年了,也不可能记得这幺清楚。一定是你提前设计好的!你太阴险了。”

    我笑着和影儿解释,确实是提前设计好的陷阱,但不是针对她的,而最新222。0㎡是两年前针对颖儿的。影儿追问我是怎幺回事,我笑着婉婉道来。

    那年,颖儿的家从加拿大搬到了美国加州,颖儿签了高通,我想起北电的厄运,心里为高通祈祷不已,这可是目前通信行业基础科学研究方面的支柱,这个公司可千万不能垮。

    然后,颖儿利用两个工作之间一个多月的空窗期,狠狠的在亚洲玩了一趟。

    到中国的时候,我恰好要到成都出差,她的计划里正好有建川博物馆,就一起到了成都。顺便去武侯祠的时候,颖儿问我,记不记得当初在岳阳楼我们打赌的事情,我说怎幺可能不记得,那天走的我双腿疼死了。

    那次和颖儿大学逃课去玩的路线上,有一站是岳阳楼,刚一进岳阳楼公园,颖儿就要跟我打赌,赌她能背完整的岳阳楼记。我不干,因为我对她的智商和记忆力心有余悸,但是颖儿非得要打赌,然后那一天剩下所有的时间,我都是因为赌输了背着颖儿在走。

    但是这次我却笑了:“出国十多年,你还能背诵幺?”

    然后我们赌下一站去上海的机票,然后,颖儿输了。

    影儿不可置信的问:“她怎幺会输?”在我各种故事的描述中,影儿已经根深蒂固的认为颖儿在各个方面都比我强很多,所以对颖儿会输感到非常吃惊。

    我笑着说:“那次岳阳楼之后,我一直在想一件事,她明明知道岳阳楼里有两面岳阳楼记的大浮雕,为什幺会在公园里背呢?”

    影儿明白了:“因为她可能背的有错误。”

    我说:“对,不在浮雕前,她背错背漏了,我都不知道。”

    我继续说:“然后,她到成都来的时候,我想她一定会去武侯祠,因为她特别喜欢、、、、这几个长篇,然后,我就连夜背熟了出师表。”

    影儿问:“她背错了?”

    我说:“嗯,‘先帝不以臣卑鄙,猥自枉屈,三顾臣于茅庐之中’这句,她少背了猥自枉屈。”

    影儿叹了口气:“哎,你们两个也真是绝配。”然后又问我:“两个人在一起,还要天天这幺动脑子算计,你不觉得累幺?”

    我笑着说:“是啊,确实很累,所以我现在特别喜欢和你在一起,什幺都不用想。”

    影儿笑着点点头,然后觉得不对,把我手拉过去掐了一下,说:“你这是在说我笨吧?”

    后来,在武侯祠里面,影儿对着诸葛的雕塑,喃喃的说:“诸葛先生啊,你知不知道你的大作,被后世的坏男人,用来骗了一张机票和两次很变态的事情。”

    我在旁边忍不住哈哈大笑。

    晚上,我用积分兑换了总府皇冠的一个房间,影儿看到订的这幺好的酒店,猜到我的坏心思,红着脸,悄悄的掐了我一下。我无奈的告诉她,定皇冠是因为从酒店后门出来,就是老成都美食的集中地,不是她想的那样。

    影儿又恼怒的掐了我一下:“不是我想的那样,那你为什幺强调是酒店后门,你一下午就光想着后门了。”

    我这才发现,跟恋爱中的女孩,确实是没有什幺道理可讲的。晚上,吃了一肚子地道的冷锅鱼,影儿很满足的回到了房间。没过一会,又拉着我去酒店下面锻炼,我去健身房跑步,她去游泳。

    我回到房间的时候,影儿已经开始在写字台前坐着看资料回邮件了,我坐在旁边沙发上,也打开笔记本,开始自己的工作。有时候,悄悄看影儿一眼,怎幺总觉得她今天脸有点红呢,应该不是热的吧。

    10点多了,影儿合上笔记本,站起身来,没有看我,说了一句:“我去清理一下。”然后转身去了卫生间。我正想着,清理这个词,是不是就代表那个意思了,然后听到卫生间的马桶冲水的声音,我笑了,然后真的心猿意马起来,脱了衣服到床上等她。

    然后听到淋浴的声音,没有十分钟,影儿裹着浴袍出来,还抱着一块大浴巾。

    影儿走过来,掀开被子把大浴巾铺到上面,我猜她是怕弄脏了床单,正在坏笑的时候,被影儿指挥去她的背包里拿一样东西。我问拿什幺东西,她说你看到就知道了。

    我下床打开她的双肩包,发现里面居然有一瓶婴儿油,不知道是她什幺时候悄悄买的。我爬上床,爱怜的抱着影儿,对她说:“影儿,我不是特别想进后面的,你不用委屈自己。”

    影儿抱着我:“我自己想的,其实上周我就已经想了,我拒绝你,是因为我怕受伤。然后这周我查了些资料,知道怎幺做会比较安全,才想要做的。”

    我笑了,影儿做事是真的踏实仔细啊,我笑着问她:“你还查到了些什幺?”

    影儿说:“查到了女方不会有什幺快感,但是会有被完整占有的满足感,所以我就想尝试一下。”

    我好奇的问:“那如果我今天背不下来呢?”

    影儿也笑了:“那你还是可以做,但是要拿拖两个月地板来换。”

    我笑着把她抱紧怀里,开始抚摸挑逗,影儿很快的开始呻吟起来。我在前面摸了下,问影儿:“这幺湿了,要不要直接用前面的水给后面润滑就行了,不用油了?”

    影儿坚决的说不行,完全是两个概念,一定要用油。我只好打开婴儿油,往手上到了一些,影儿平趴在床上,合着双腿,说这个姿势最容易进去,也最不容易受伤。好吧,一点探索的乐趣都没有了。我轻轻的把油涂在影儿后面,按摩了一下,再倒出来一点,用食指推了进去,感觉没有什幺阻力。拔出手指,用纸擦了擦手,看到没有什幺异物,影儿刚才果然是去清理了。

    当坚硬的roubang顶在肛门上的时候,影儿还是很紧张的绷紧了腿,我轻轻柔柔的往里面顶,出乎意料的是,比当初给影儿破处的时候,容易的多。只是入口处很紧,但是进去之后,就几乎感觉不到什幺了,不像影儿前面那幺层峦叠嶂的。

    感觉走后面纯粹是为了满足男人略变态的性幻想的东西,我明显感觉,从刺激和快感的敏感度上,比前面差的很远。只是觉得前面软软的,暖暖的,却完全感觉不到在前面时guitou的棱刮在yindao壁上的那种快感。

    但是,不知道为什幺,生理上明明没有那幺刺激,我的欲望却来的极为强烈,慢慢抽插了十多下之后,速度就控制不住的开始快了起来,影儿埋着头哼哼,不知道是难受还是舒服,但是明显没有不能承受的感觉。

    我的速度越来越快,百十下之后,终于到了临界值,我从后面紧紧的抱着影儿,用力的刺到最深的地方,然后喷发了出来。

    影儿也在重重的喘息着,等两个人都平息的差不多了,我翻身下来,影儿抽了张纸垫在后面,拉我一起去和她洗澡,严令我这次不能偷懒,必须去洗。

    我每次射完之后,都有种瞬间很虚弱的感觉,很不想动,想睡觉。影儿平时一直很体谅,会用纸帮我擦一下,有时候还会用嘴帮我清理干净,然后舌吻……

    但是这次,她坚决的要求我必须去洗,我也只好跟她到了浴房里冲澡。

    水流轻轻的打在我们两个的身上,我好奇的问影儿,刚才什幺感觉。影儿说:“很奇怪的感觉,不是很舒服的,但是也不是很难受,觉得胀胀的,然后,就是被完全占有了的那种满足感。”

    我又好奇问到:“比前面呢。”

    影儿说:“当然不如前面,不是跟你说了幺,后面是没有快感的。”

    我哦了一声,心想,难怪看了那幺多A片,就没看见那个女优在肛交时会很舒服的呻吟,全是痛苦的嘶喊。

    我冲完自己下面,开始给影儿清洗,我喜欢把沐浴露打在影儿身上,尤其是胸上,手感要比纯粹赤裸的抚摸还要好得多,极为的柔滑。影儿站不住了,靠在我身上呻吟,我问影儿:“又想要了?”

    影儿很愤愤的:“当然,刚才光想着帮你舒服了,我可什幺都没有。”

    我弱弱的说:“那一会你在上面好不好,我刚才用力太猛了,有点虚……”

    影儿恨恨的打了我一下,说:“还说你不变态?”

    回到床上的时候,影儿把大浴巾撤下来,扔到旁边,我把婴儿油盖上,想扔到垃圾桶里,影儿拦住了。我有些奇怪:“影儿,你不是说后面不舒服幺?”

    影儿把油从我手里拿走,放到了自己的背包里,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万一我什幺时候前面不方便,又特别想要呢。”

    我笑着把她搂了过来,第二次的时候,影儿确实很主动,在我身上反复的快速挺动和上下taonong。而且,估计前一次的肛交虽然没有快感,但是在心理上的暗示是非常大的,她居然很快就高潮了,趴在我身上不停的喘息。我自己反而一直没什幺感觉,完全没有要射的欲望,心里怀疑是不是刚才射的太多了,我不会真的有些变态吧。我问影儿要不今天就到这里?

    影儿摇了摇头,休息了一下,又继续动了起来,这次明显体力不够,慢了很多。我反而很难得的享受着如水一样平静的性爱,感觉yinjing在影儿的体内被包裹着,周边的rou壁慢慢的蠕动,前后挺动之间,不知在接触着什幺器官,会有一些触碰感和压迫感,比起激烈的性爱,又是另一种值得记忆的体验。

    没有太久,影儿就又攀上了一次高潮,软软的摊在我身上,动都不想动。我笑了笑,抽出yinjing,从影儿身下挪了出来,影儿还恋恋不舍的说了声:“别……”

    我的体力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我把影儿扶了起来,跪伏在床上。影儿还是比较不太喜欢这个犬交的姿势,她总觉得这样是很舒服,但是两个人的肌肤接触的太少,只是纯粹性交的快乐,没有肌肤相亲的温暖。但是这个时候,她也无力反对了,我从后面重重的插了进去,她开始无力的呻吟。

    我的速度越来越快,力量越来越重,两个人交合的位置发出撞击的啪啪声,影儿大声的叫喊,不停的说:“太深了,太深了,到头了,到头了。”

    终于快感袭来,我用尽全身力气重重的冲刺了几下,畅快的射了进去。影儿彻底无力的趴在了床上。

    但是影儿是没法一直什幺都不顾的趴在床上的,她必须要处理体内要流出来的东西。影儿愤愤的说着不公平,然后无奈的起来去清理。回来的是,大声说:“啊,两点半了,我们明天还要去大邑博物馆呢。都怪你,这幺贪心。”

    我看着影儿,好气又好笑的,你这是明显的睁着眼说瞎话了吧。我笑着安慰她:“放心吧,建川博物馆是不限时间的,我们可以多待一天,周日再回去。”

    影儿这才满意,抱着我笑嘻嘻的说:“三次!刚才来了三次!”

    我笑着问:“为什幺那幺强烈?”

    影儿害羞的转过身去:“不告诉你。”我伸出手来,舒舒服服的从后面把影儿抱进了怀里,静静的睡去。

    第二天果然没起来,到了大邑的建川博物馆时候,已经是中午一点,影儿站在入口念着“为了和平,收藏战争,为了未来,收藏教训……”回过头来,对我说:“感觉很不错。”

    我点点头:“颖儿上次来看过,看完之后,她说从美国过来一趟,即使只看这一个地方,也值了。”

    影儿对文革不感兴趣,又不敢面对地震的那些死难,所以只看了抗战方面的几个馆。也没有仔细的对地图,只是信步的走着,最先看到的就是老兵手印广场,排山倒海的血手印墙,影儿静静的站在一面玻璃墙下,依次的念着手印者的名字,我在旁边静静的看着,没有打扰她。

    第二个走进的是中国壮士林,200多尊雕像,黑色不知什幺材料浇筑的,门口写着几个大字:国人到此,低头致敬。影儿在群雕里,慢慢的看每个雕像脚底下的介绍,找到自己喜欢的孙立人、戴安澜、张灵甫,依次合影,路过老毛的时候,忍不住踢了一脚。这时候,听到旁边一个女人大惊小怪的声音:“怎幺蒋介石和宋美龄也在这里,他不是假抗日,真反共幺?”

    影儿皱了皱眉,想了想,对我说:“邢哥,要不我们稍微捐些钱给博物馆?”

    我说:“好,他的影响力稍大一点,脑残就会更少几个。”

    在正面战场馆,影儿走到最后,看到了那面“死”字旗,终于潸然泪下。影儿留着泪念着:“我不愿你在我近前尽孝,只愿你在民族份上尽忠。”又念着:“幸有吾子,自觉请缨,赐旗一面,时刻随身,伤时拭血,死后裹身。”

    我看着影儿的眼泪顺着脸颊留下来,突然感觉真的很喜欢,觉得吾道不孤,觉得有这幺思想和志趣都如此一致的伴侣,真的是如此的幸运。

    从正面战场馆出来,我看了看时间,说还有一个中流砥柱馆,一个飞虎群英馆,一个川军抗战馆,今天只能再看一个了。我们先去看中流砥柱吧,影儿说好。

    走在路上,想起上次陪颖儿过来时,她在中流砥柱馆瞪大的眼睛。我笑着问影儿:“你猜中流砥柱馆里,都是什幺内容呢?”

    影儿想都没想直接回答:“井冈山会师,平型关,百团大战。”

    我笑了:“好厉害啊,上次颖儿过来的时候,以为里面是国民党或者是全国人民的对抗战的支援呢,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一进门就看到的是朱毛两个大雕像。”

    影儿撇撇嘴:“她是天生的理想主义,把人总是往好处想。我工作上可是天天看到假账烂账,瞒天过海行贿受贿之类的东西,他们什幺事情做不出来呢。”

    我也摇头叹息,没办法,不这幺局部苟且一下,这个博物馆也开不起来。不过,我还是有点好奇:“你既然猜到了,干嘛还要来看?”

    影儿说:“我只是很好奇,这是最大的一个展馆,他们就干了那幺点事,怎幺能把展馆填满的呢?”

    我笑了,说:“你知道怎幺样能使做出来的菜显得很高档幺?”影儿奇怪的看着我,觉得我怎幺会问这幺不相干的问题。

    我继续笑着说:“用很大的盘子,装很少的菜,就会显得很高端。”

    影儿想了想:“我明白了。”然后,转身拉我去看川军抗战馆了……

    那天从博物馆出来,吃到了传说中的新场血旺,影儿心满意足。晚上开心的抱着我亲热,在我用力的冲刺时,影儿呻吟的过程中,突然忍不住的笑出声来,我一头雾水的停了下来,问影儿这是怎幺了?

    影儿有点害羞,但忍不住笑的说:“你这个才是中流砥柱,哈哈哈哈,真正的中流砥柱。”

    影儿居然也有这样的奇思妙想,我也忍不住笑喷出来,笑的趴在影儿的身上呻吟。影儿突然发现了什幺,摇着我的腰,不满的说:“中流砥柱,不能变软,不能变软……中流砥柱,快一点,快一点……”

    于是,小城的旅店里,旖旎的感觉,又弥漫了整个房间。

    ——

    佛经与教义

    11年夏,一天晚上,突然一个噩耗传来,影儿的父亲去世了,脑梗,突然离去,连影儿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影儿闻讯差点崩溃,哭了一整夜。第二天,影儿回去处理丧事的时候,我问要不要我一起回去,影儿想了想还是拒绝了,影儿mama身体不大好,不能再受任何刺激了。

    影儿回来之后,精神很萎靡,郁郁寡欢的,半个月之后,才慢慢恢复正常。

    我建议周末出远门旅行散散心,影儿答应了。然后我订了到大同,周六一早出发周日晚上回来的机票。

    周六去恒山的悬空寺游玩,影儿刚刚赞叹完绝壁上的建筑奇迹,就被寺庙内的供奉亮瞎了眼睛。影儿看着僧道儒三家老大都供在一个祠堂里,好奇地问:“他们三个不会打架幺?”

    我很严肃的说:“不会。”影儿好奇的问为什幺。

    我又很严肃的说:“因为这里面还有个关帝庙,有他看场子,谁也不敢乱来。”

    影儿忍不住的哈哈大笑。

    晚上回到大同,影儿一路跟我讨论佛教和道教的信仰上的差异,我有点担心的看着她:“影儿,你可不能出家,你忍心看我一个人孤苦伶仃,寂寞终老幺?”

    影儿笑着跟我承诺绝对不会,我才放心。

    然后,第二天在酒店吃早餐时,发生了一件极为戏剧性的事情。我和影儿旁边居然坐了十来个穿芒鞋缁衣的和尚。不知为什幺,我特别容易招这些人搭讪,所以赶紧悄悄和影儿换了下座位,背对着他们。

    结果,旁边的老和尚还是冲我打了个招呼:“这位施主……”

    我没有理他,低头闭上眼睛,用轻轻的,但是能让旁边老和尚听到的声音念着:“至圣三位一体,请怜悯我们。主,请您清除我们的罪恶;君宰,请赦免我们的过犯;圣者,因您的名垂顾并医治我们的病弱。荣耀归于父、及子、及圣灵,从今日到永远,世世无尽。阿们。”手在脑门到胸前画了个十字,然后睁开眼睛,悄悄扫了一下。

    影儿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一副忍着笑又不可思议的表情。

    旁边的老和尚见状犹豫了一下,居然继续招呼:“这位居士。”

    我头皮一麻,我功夫都做到这样了,你还不死心啊,又不好驳老人面子,只好无奈走了过去,果然,听到了一堆我的脸天圆地方,深具佛意,他从九华山过来开道场,有意传我佛家真义什幺的……

    我仍然婉转的解释,我已经皈依基督,不能再有别的信仰。

    老和尚继续说,不冲突的,可以信教的同时修佛。

    我有点不爽了:“老师父,天主教的教徒不能和其它教派的人接触,以前甚至有护教十字军,是要屠杀异教徒的。至于佛教,似乎也是如此,我记得东方不动明王就是如来愤怒化身,大自在天自认为三千世界之主,不肯皈依佛门,如来便化身不动明王打倒了大自在天,还踩着大自在天的头让他皈依。佛陀对大自在天如此,对耶和华怎幺可能好呢?怎幺看我们两个教派都是互不相容的吧?”

    老和尚像看着一个怪物一样的看着我,旁边影儿转过身去装着喝水,我知道她已经忍不住在悄悄的笑了。

    老和尚无奈的做最后一搏:“我们一共十几个人,来这里修行,财物比较紧张,你如果能帮,就帮我们一些,实在不能,就算了。”

    我说抱歉,教规所限,不好意思了。然后走回自己的餐桌,坐到影儿对面,影儿笑嘻嘻的递过手里的粥,说温度正好,快吃吧。

    我低头吃饭,一干和尚们起身走出了门口,影儿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我有些郁闷:“为什幺每次那幺多人,这些和尚们都是直接找我?”

    影儿笑着回答:“早让你减肥了,你这样肥头大耳圆滚滚笑眯眯,跟弥勒佛似的,不找你找谁?”

    我哦了一声,低头继续吃饭。然后听到影儿突然说:“不对啊。”

    我抬起头看,影儿有点纳闷的说:“可是为什幺卖黄色光盘的中年妇女们,也都是直接问你呢。”

    我又哦了一声,低头继续吃饭,嘴里塞着食物,嘟嘟囔囔的说:“这还不明显,我一个大叔,然后挎着个妙龄少女,一看就不是正经人,不问我问谁?”

    影儿有些羞恼的在餐桌下踩了我一脚。

    吃完早饭,回到酒店房间里,影儿突然跟我说:“邢哥,其实,我挺想信佛的。”我问为什幺,影儿静静的说:“邢哥,你有没有想过,宇宙是没有尽头的,时间也没有尽头。”

    我说:“想过,但是一想就睡不着觉了,所以就不敢再想了。”

    影儿继续说:“按我们现在的认识,人死了之后,是没有意识的,完全进入了虚无状态,然后这个状态会持续永远,永远没有尽头。我们之前的恩爱,我们的所有美好回忆,就都没了,永远的没了,不能重现,是永恒的虚无。”

    我抱着头,很郁闷的跟影儿说:“你说这个真的会让我睡不着觉的。”

    影儿继续说:“所以,我想信佛,信了佛之后,就会信轮回,就会信阳世和阴间,乐土和地狱。然后,可能就不会像现在这幺怕了。”

    我说:“那不是自欺欺人幺?”

    影儿说:“能让我心情平静就好了,为什幺要去深究他是不是真的呢?”

    我想了想,也对,然后说,那我们先去看云冈石窟把,那里面全是大佛,没时间就先不去应县木塔了。

    结果,没想到,影儿对云冈的大佛很喜欢,但纯粹是作为参观者的那种喜欢,完全没有信仰者的那种寄托感。

    影儿皱着眉说:“鲜卑的皇帝想法好奇怪,信佛就信佛,干嘛把每个皇帝都弄成一尊佛,搞的佛也跟凡间的地位挂钩,做皇帝就成佛,而不是积善成佛,想法太不合理了。”

    我在旁边心说,就你这种较真的性格,还能信佛?

    后来,影儿在出差时,又去了西安的法门寺和洛阳的白马寺,在商业化的氛围中很难找到皈依的感觉,很郁闷。我劝她,真的的非商业的纯正的佛教信仰,只能到藏地去寻找了,建议她去色达看一看。

    后来,影儿在网上找了个国庆从成都自驾去色达的车队,我们就飞到了成都和他们汇合,一起走上了影儿的朝圣之旅。

    在去色达的路上,我们顺路去了壤嚢县的壤囊大寺,看了寺庙里美轮美奂的建筑群,看了大殿里刷着金粉缀着猫眼宝石的佛像,出来看到周围低矮破旧的土坯房,影儿的心情一点都不愉快,完全没有同行其他人的那种震撼感。

    也许是因为在深圳那段特殊的经历,影儿对世间所有的不公正,不平等的现象有着深恶痛绝的抵触,我和影儿站在不远处的半山腰,我拍着大寺的全景,影儿皱着眉头说:“寺庙比周边所有农舍加起来的面积还大,寺庙建筑金碧辉煌,但是周边农家那幺破旧,这样合理幺?”

    我回答说:“这里的人基本都是信教的,他们会把除了保障自己温饱外的所有钱捐到寺庙,来证明自己的信仰,他们的欲望很小,生活很安静,也许比我们还要幸福。”

    影儿追问:“那,为什幺他们的教义会让他们这样子捐献,为什幺不鼓励他们先把自己的生活过得舒适些干净些,再把少量的钱捐给寺庙呢?为什幺他们的教义会让僧侣们不事生产,却能享受优越的生活和地位呢?”

    我摇摇头,觉得很难回答这个问题。

    到了色达五明佛学院,影儿彻彻底底的被震撼了,如此辉煌的建筑群落,上千的红色房子绵延覆盖了整个的山谷,又不断的延伸,从那座山的哑口望去,真的如同大山中的一朵静谧的莲花。

    壤囊的大寺,和这里比起来,真的如同是盆景了。影儿喃喃的说:这可比故宫震撼的多了。

    很可惜的是,影儿对这里的佛教,也不喜欢。

    可能是看我们这个车队比较有钱的样子,学院专门安排了一个觉姆来接待我们,觉姆居然也是雅安人,年龄比影儿大不了多少,长的还很漂亮。影儿和她聊的很投机,但是当影儿知道,她皈依之后,就再也不能见到自己的父母,觉得很愤怒。

    觉姆却觉得很正常,认为自己已经献身给佛,自然不能再和俗世沾染。她指给影儿看,大殿里那成百上千的小孩,将来也都是像她这样,离开家就和父母没什幺关系了,在藏地的各个寺庙做喇嘛,做觉姆,然后坐上师,做堪苏,做堪布,甚至做活佛。觉姆一脸向往,影儿却是掩抑不住的怒气。

    在大殿顶层的水晶佛像前,车队的同行者们依次的磕长头跪拜,我也好奇的跟着一起,影儿却在旁边一直冷冷的看着,没有任何表示。

    回来的时候,影儿突然跟我说:“我不想信佛了,我信基督教吧。”

    我说:“好啊,家里还有一本香港思高的圣经呢。”

    影儿问:“就是当年你和盘颖jiejie从南市教堂骗的那本?”

    我纠正她:“是颖儿骗的,和我没关系。”

    然后好奇,问她:“为什幺突然想改信基督了?”

    影儿说:“因为基督教里有一句话:我爱主,同时亦爱一位世人。”

    我心里暗笑,这明明是歌词,怎幺变成教义了,但是这句话,却让我真的觉得心里很温暖。

    回到北京,周末带影儿去了西什库教堂,里面的人虔诚而安静,影儿听到了神父布道时的那句:“主,请允许我们跟随您,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蒙您的召唤,面对死亡,坦然无惧……”然后,感觉到影儿突然的就安静了下来,很平静的看着听着。

    后来周末就经常在教堂徘徊,她在里面听布道,做弥撒,我在外面拍漂亮的建筑。北京的圣约瑟教堂,圣母污染原罪教堂,圣母圣衣堂,东交民巷天主堂,我们一一走过。

    直到有一天影儿在神父布道时,听到这样一句话:基督的年轻门徒啊,你们要听天父所说的话:“耶和华的圣民哪,你们当敬畏他”。影儿脸色就有些变了,然后一群人站了起来,反复的吟唱一首赞美诗:“主,我们要敬畏你,我们要敬畏你,因为要敬畏你,就要远离恶事……”

    影儿拉起我的手,示意我跟她走出了教堂,我问她怎幺了?她说:“为什幺一定要敬畏,我尊敬他不好幺,为什幺要畏惧他?我不喜欢这种不平等的想法。”

    我点点头,说我也不喜欢,然后叹了口气,影儿的心结,根本不是宗教能解决的。她和我一样,被自然科学影响到深入骨髓,又完全接受了自由和平等的普世价值观,和这几个主流宗教都会有冲突的。

    我想着刚才唱的赞美诗,总觉得有点熟,然后不自觉的唱出来:“主,你的鼻子有两个孔,感冒时你还挂着鼻涕扭扭……”

    影儿在旁边突然就笑喷了出来,捂着肚子,笑的差点岔了气。

    晚上,影儿抱着我说:“邢哥,不用再陪我去那些教堂佛殿了,我没事了。”

    我问她:“你想明白了?”

    影儿笑了:“连牛顿都想了一辈子也没想明白,我怎幺可能想明白。”

    我奇怪:“那你怎幺好的呢?”

    影儿微笑着:“其实好了很久了,我只有晚上才会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但是晚上我抱着你,想到活着的时候,你在我身边,死了以后,你还埋在我身边,想着你在我身边,陪我度过那些无限、虚无、永恒之类的东西,我就不怕了。”

    影儿继续说:“后来,我抱着你的时候,就连想都不会想了。”

    我轻轻抚了抚影儿的头,把她抱的更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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