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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是型月吗
章节目录 81、矛盾螺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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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川公寓是将一个圆从正中分成两个半月形,然后再拼合在一起一般建成的建筑。维系着两幢建筑的只有中央的空间,二层以上就无法从东楼直接去到西楼了。必定要先返回中央的空间,再通过大厅才可以。
大厅里并没有管理人室。
圆形空间的中心,有一根巨大的像是公寓的脊椎一般的立柱。这是在一层到十层之间移动用的电梯,同时立柱的侧面也有着像是阶梯的东西。电梯和阶梯靠着墙围起一个像是柱形的东西。
时间已经走到了11月9日,苍崎橙子和黑桐干也因为发生在11月7日的一次偶然的杀人事件来到了这里。
事件是这样的,20多岁的公司职员在路边被袭击。由于被害者是女性,所以这一次的事件是难以分辨暴行目的的杀人魔。只是呢,不走运的是被害者被刺伤了。杀人魔虽然就此逃走了,但被害者却无法行走。腹部被刺的被害者没有带手机。再加上现场是公寓区。周围连一家小商店都没有,晚上十点已经是毫无人迹。她一边流着血一边进到离那里最近的小川公寓里呼救。
但是,小川公寓公寓的一层与二层并没有人使用。住人的是在三层以上。乘电梯到达三层的时候体力已经到达极限。她在那里大声呼救了十分钟左右,但是公寓的住户没有一个人发觉,最后她在晚上十一时死亡了。
橙子:“去哪一层比较好呢,黑桐?”
干也:“不知道,几层都可以吧。……要是非让我选的话就是四层好了。”
橙子:“那么就是四层吧。”
伴随着大得不自然的机械音,电梯到达了四楼。
橙子:“现在,因为是四层所以这边是401。从这边开始一直到405,然后就到头了。要怎么去西楼呢?”
干也:“要从电梯的背侧那边绕行吧。从电梯出来以后正面的南侧走廊通向东楼,电器背侧的北侧走廊连通着西楼。这幢公寓的确是被分成了两幢呢……奇怪的设计。明明把外侧一连起来就不至于这么麻烦了。”
橙子:“那样不就没有情趣了吗。正是作成了这样,才能将黑与白清楚地分别开。话说起来,黑桐。你来四层有什么事情吗?想去探访一下理应死掉的那家人的房间吗?”
干也:“所长。这件事情,你从哪里听说的。”
橙子:“我告诉过你是从诚恳的刑事那里听说的吧。窃贼一进门就看到全家人的尸体这种事情。房间及家人的姓名我没有问出来。不过,我想你应该已经调查出来了才对。怎么办?试着确认一下吗,黑桐?”
干也:“我是有这个打算的,不过现在……”
橙子:“你去看看吧。我想自己一个人使用一下电梯。对了,在上面一层会合好了。你可以用那边的阶梯上去。恐怕是螺旋的阶梯,上去的时候闭上眼睛比较好喔。”
黑桐干也按下了405的门铃,门里出来一个中年男性:“你好,这里是臙条家。……你,是谁?”
…………
黑桐干也从螺旋形的阶梯走了上去,到了“五楼的”大厅,苍崎橙子已经在那里了:“来了呢,那么下去吧。”
黑桐干也无声地进入电梯。
橙子:“黑桐,低下头去。我要考考你。”
干也:“哎?好的,低下头就可以了吧。”
大约是三秒钟过去了。
橙子:“那么开始提问。这里是几层呢?”
黑桐干也抬起头来:“诶?……还是五层??那么,刚才那是六层了。”
橙子:“回答正确。黑桐想登上一层却登上了两层。虽然是很容易搞错的阶梯设计,不过这只不过是附赠品一样的东西而已。说起来呢,作为公寓来说这很奇怪吧。确认自己所住楼层的手段,只有大厅里的那么小的一个文字。愈是去向高层,在电梯内的感觉就愈模糊。这样一来只要在电梯内的开关上作一点手脚,没有住惯的人就不可能分辨出四层和五层来了。有机会的话可以在附近的公寓里试一试。时间最好是深夜,气氛会很不错的……对了,稍微去东楼看一下吧。确实无论哪一栋建筑在一层都有大厅吧?”
干也:“是的。正好和二层的设施相连,是那种明柱无墙的构造。稍微有点像是宾馆大厅那样的感觉……诶,东楼的大厅不是橙子小姐你设计的吗?”
橙子:“是吧。”
不久,两人来到了东楼的大厅,那是一个略显宽广,空无一物的广场。明柱无墙的构造,宽大的阶梯一直延伸到二层的平台上。
“如果有装置的话,差不多就在这里了吧。制作得像是为了以防万一的逃跑路线。”苍崎橙子在大理石地板上跪下来。然后像寻找化石的学者一般用手不断地触摸地面。
干也:“……那个,你在做什么呢,所长?”
橙子:“注意注意。在这个地方呢,你没有注意到阶梯被使用过吗?这是被移动过以后的样子吧。”
干也:“阶梯被……移动过?像是被塞在那个箱笼里的阶梯被移动的话,也即是指有着电梯的中心立柱被移动过了,那样愚蠢的事情,为什么?”
橙子:“不是立柱。只有阶梯而已。你没有看到墙角那边吗。墙壁上有擦伤吧。啊啊,是的。恐怕你没有注意到那里吧。”
干也:“……但是,阶梯是不可能移动的。一旦移动那个立柱的话,这幢公寓不就崩坏了吗?”
橙子:“所以我才说被移动的只有阶梯。就是火箭铅笔啦,总之。”
干也:“火箭铅笔,那是什么?”
橙子:“不知道吗。就是在一支铅笔之中,放进十个左右的铅芯。像小火箭一样塞紧。很像是手枪的弹仓吧。在铅笔之中纵向地连接着,铅芯从前方减少的话,就从最后面装填上。前面不断会有新的铅芯被顶出来,这样就省却了削笔芯的时间,是一种很方便的书写工具。……现在应该也能买到,就印象来说是机械循环。”
干也:“是指将螺旋阶梯从下方向上推吧。用活塞或什么的。”
橙子:“应该是的。从一开始就多作出半层左右来吧。似乎是在使用电梯的同时从下方向上顶。并不是为了增高一层,而是为了将螺旋的出口挪开。这样一来北与南就颠倒过来了。”
就在两人离开后不久,另外两人来到了小川公寓——两仪式和臙条巴。
巴:“到了,就是这里。”
式:“什么呀,这是……”
电梯中……
式:“……被扭曲了……”
四楼。
巴:“尽头处的就是我家。”
臙条巴正准备按门铃,却被两仪式阻止了。
式:“不要按门铃。进去吧,臙条。”
巴:“——你在说什么啊。打算随随便便地进去吗。”
式:“随便也好什么也好,原本这就是你的房间吧。况且不要触动开关比较好。否则就弄不清这里的机关了。你有钥匙吧,给我。”
两仪式打开了门。
门里的场景一下子让臙条巴惊呆了。
“‘喂。巴还没有回来吗。已经八点了,工作都结束一个小时了。真是的,又跑到哪里玩去了吧,那家伙!’
‘是啊,怎么办呢。’
‘那家伙根本没有把家里人当家人看,都是你太宠着他了。可恶,再不把钱交出来看我怎么收拾他。从来就没有给过我一分钱。他以为是靠着谁才长这么大的啊,那家伙!’
‘是啊,怎么办呢。’”
…………
式:“臙条你通常几点回家?”
巴:“九点左右。”
式:“还有一个小时吗。那么就在这里等到那个时候吧。”
巴:“什么意思啊。你到底打算做什么,两仪!”
式:“既没有按门铃也没有敲门的话,那么也就不会有应对客人的行动。我们并没有按下使其应对除被决定的模式以外的行动的开关。所以现在只不过是在没有客人来到的模式下,臙条的父母平常的生活而已。”
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像臙条巴所无数次梦到过的一样,回来的另一个臙条巴被自己的母亲杀死在床上……
式:“我已经明白了,走吧。在这里已经没有事情了。”
巴:“……没有事情了,为什么!有人——我,明明死在这里了。”
式:“你在说什么呢。看清楚了,一滴血也没有流出来不是吗。到了早晨就会醒过来的。这是朝生夜死的一个‘轮’。倒在那里的并不是臙条。因为,现在活着的人难道不是你吗。”
巴:“为……什么?”
式:“不知道。去做这种事情有什么意义根本搞不清。总之这里已经没有事情了。好了,赶紧去下一个地方吧。”
巴:“下一个地方——还要去其它什么地方啊,两仪!”
式:“还用问吗。去你真正住的地方,臙条。”
另外一栋楼。
式:“我觉得奇怪的,不过是这种小事而已。你不是说住在405号房吗。然而干也却是最后才念到你的名字。那个循规蹈矩的家伙不会毫无理由地改变顺序的。这样一来名为臙条的一家人如果不是住在四层的最后的房间,也即是410号房,那可就太奇怪了。”
巴:“……你说什么?”
式:“那个电梯不是有一段时间无法运转吗?住户们全部住惯了这幢公寓时终于可以使用了。这就是开始的信号。这全部是,为了将南与北逆转过来而设下的机关。电梯是圆形的也好发出声音也好,都是在故弄玄虚。就连二层不被使用也是这个理由。要在让乘坐的人发觉不到的情形下回转半圈,最低限度要预留出一层左右的距离吧。”
巴:“那么——你是打算说,这里才是我的家了?”
式:“嗯。准确说来是你仅仅入住了一个月的家。电梯开始作动之前的家。恐怕阶梯也随着电梯的作动而有所调整了。很难说阶梯的出口没有被反过来。这里的阶梯不是螺旋状的吗?”
巴:“这是骗人的吧,一般来讲是会被发觉到的吧,这种事情!”
“这里并不平常。是异界。周围尽是相同的方形建筑,风景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差异。公寓之中用墙壁分隔着。乳色的墙壁到处混杂着奇怪的形状,在无意识中给视网膜增加了负担。这是人造的结界。由于没有任何一点小的异常,所以也就注意不到大的异常。”两仪式将手伸向门把手,“要打开了。这可是阔别半年的自己的家哟,臙条。”
黑暗的房间。
式:“电灯,是这个吗。”然后,啪的一声电灯被点亮了。
两具人类的尸体。污秽的人骨,以及微微附着其上的肉一般的东西。泥一般腐烂的肉流到地板上,堆积着,变成了不知是什么东西的垃圾堆——那是臙条孝之与臙条枫——臙条巴的父母。
式:“死了差不多有半年了吧。”
臙条巴已经完全愣住了。
开门的声音。
“哎,很有干劲嘛。”两仪式抽出短刀。
一群人好像木偶一样涌了过来。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两仪式杀着,像舞蹈一样杀着。
式:“多留无益。快走。”
巴:“两仪,你——!”
式:“有话之后再说。何况这些家伙并不是人。那些家伙已经死过不知道多少次了。这种东西既不是人也不是死人,不过是人偶罢了。每个家伙都想要去死,真让人恶心。”
两人跑着跑着,前方出现了一个黑影,那是一个身着黑色外套的男人——荒耶宗莲。
“……真讽刺啊。原本是要在完成我以后才应该去做的事情。”魔术师说着,一步一步向前走来。
“——这家伙的,看不到……!?”两仪式的心中充满惊讶,坚持着看过去,线在男人的胸口处像是洞一样盘根错节地扭曲在一起。
“……还记得我吧,你。”男人说。
式:“你是……”
“荒耶宗莲。杀死织的人。”
式:“恶趣味。这幢公寓有什么意义。”
“在普遍上没有意义。完全是我个人的意志。”
式:“那就是说这种不停的反复是你的兴趣了。”
“并不是在效果上。我制造了一个在一日内终结的世界。但是那只不过是生与死相邻相合的两仪而已。如果没有同样的人们的生存与死去,便不足以用来祭祀你的存在。死亡之后再次复生的螺旋是不完全的。若将相互缠络且相克作为条件的话,便无法将其维系起来。于是我便准备了他们的尸体作为阴,他们的生活作为阳。”
式:“啊?所以这一边是尸体的存放地,那一边是日常生活吗?还真是拘泥于无聊的事情呢。那种东西,不是什么意义也没有吗。”
“——我理应回答你是毫无意义的,不过。”男人看向了臙条巴,“是的,毫无意义。从最开始人类就不可能同时存在两种属性。死者与生者无法相容。在满是矛盾的这个世界中,个体是没有共通这层意义的。”然后又回头看向两仪式,“这是单纯的实验。我想尝试一下人类能否迎来与终结不同的死。人必定会死。但是那只不过是各人被注定的死而已。所谓一个人最后的死,只有一个。死于火灾的人无论何种形式都不过是死于火灾,被家人所杀的人无论何种形式都不过是为家人所杀。第一次脱离了死的困境,但那只不过是为了迎来第二次,第三次的死所注定的方法。这种有限的死的方式,我们称之为寿命。纵然人的死的方式是注定的。但是同样的结末重复数千次的话,其螺旋也会出现误差的吧。误差哪怕是极其细微的事故也无所谓。下班途中被车轧死的这种不幸也是
好的——尽管如此,现在的结果还是相同的。二百个不间断的重复,只是让我看到了人的命运无法改变这一事实而已。”
式:“为了这个理由才将相同的死法……最后的一日不断重复吗。所以准备了在同样的条件下开始的早晨,以及在同样的条件下生活的家人。那么,在夜里死的只有臙条家吗。”
“要是那样的话就不存在异界这层涵义了。招致到这里的家庭,全部都是业已崩坏的人们。原本就是在走向崩坏的人,毫无疑问只会来到终点站。这是花费数十年来迎向终结的苦行。他们,在一个月间抵达了终究会来临的终点。”
式:“……并不是毁坏制动再去推动他们的意思吧。确实,这幢建筑很容易让人陷入应激状态。到处都在扭曲着。通过将地板制作得像海面一般处处是倾斜来扰乱平衡感觉,通过给眼睛增加负担的涂装与照明来让神经在不知不觉间紧张起来。不用任何咒术性的效果便能让来到这里的人陷入混乱。了不起的建筑师呢,你这家伙。”
“否。这里的设计是由苍崎来担任的。要赞美的话应该是向她而不是我。”
式:“荒耶,为什么杀死我?”
“巫条雾绘也好浅上藤乃也好,都没有效果。”
式:“……诶?”
“只能够依靠死亡来生存的巫条雾绘,拥有着与你似是而非的属性。”被不知何时会夺取自己生命的病魔所侵蚀的巫条雾绘。那是只有通过死才能感受到生的实感的一个女性。只有死,才能感觉到生的一个人类……由一颗心来制御两个**的能力者。并且。紧靠着死,只能通过与之抗争才能感受到生的实感的两仪式……由两颗心来制御一个**的能力者。只有通过接触死来获得快乐的浅上藤乃,拥有着与你似是而非的属性。……由于没有痛觉而无法从外界获取感情的浅上藤乃。那是通过杀人这一终极的行为来获得快乐的一个少女。杀人,并且只能从被杀者的痛楚之中产生优越感的一个人类……人为地将能力开启的古老血族。在死的面前她选择了死,而你选择了生。她一边摧毁着生命一边享受着杀人,尊视着与你之间的杀伐。理应注意到的。她们既是同胞,同时也是拥有着与两仪式相反的属性的杀人者……两年前我失败过一次。那家伙过于相反了。我所需要的是拥有相同的起源并能将之分化的人们。是的,高兴吧两仪式。那两个人是只为了你所准备的活祭品……还剩有一颗棋子,不过被苍崎发觉到了也没办法。臙条巴是无用的东西。因为你是在我的意志干涉之外,自行来到这个地方的。”
式:“你这家伙——”
“无正是你的混沌冲动,即起源——看看那黑暗。然后忆起己之名吧。”
式:“——元凶……!”
两仪式向着魔术师飞奔过去。
“不俱、”空气为之一变。
式的身体,突然停止下来。
“金刚、”一只手伸向空中,魔术师对着式发出了声音。式,凝视着地板上浮现出的线。
“蛇蝎、”在魔术师的身周,一切流动都渐渐中断了。大气流动的种种现象密闭起来。
式看到了。从黑衣男人的脚下,延伸出三个圆形的纹样。
“——身体,好重……”守护着魔术师的三个圆环,酷似描绘行星轨迹的图形。三个细长的圆环相互重叠着一般
浮现在地面和空气之间。刚一踏上圆环最外侧的线,式的身体的动力便被剥夺了。如同被蛛网缠住,脆弱的白色
蝴蝶一般。
“这个身体。我荒耶宗莲便收下了。”魔术师动了。
如果说式是在夜的黑暗中残留下白色和服的影子般奔跑的话,那个男人,就是溶入夜的黑暗中渐渐向猎物逼近。
靠近的过程无法视认,如同亡灵一般迅捷。在动弹不得的式的身边,魔术师的外套翻动起来。
对于魔术师毫无预兆的接近,式连反应都来不及。明明看到了——明明看到那个男人向
自己走来,却无法察觉到他就站在自己的身边。
背上走过一丝寒意。至此为止,她终于理解到,敌人是不折不扣的怪物。
魔术师伸出左手。仿佛带有千钧之力的张开的手掌,像是要捏碎式的头一般伸了过来。
“别……过来……!”背上仿佛是击打过来一般的恶寒,反而让她的身体从静止状态复苏过来。
魔术师的指尖触到脸部的那一瞬间,式反射似的背过脸去。顺势转过身去的同时,向着
魔术师的手腕挥去一刀。随着一声钝响,短刀将魔术师的左手切断了。
“戴天、”魔术师发出声音。
确实地被短刀的刃划过的魔术师的手腕,并没有齐腕落下。明明刀刃如同切萝卜一般干脆地穿了过去,但魔术师的手连一点伤都没有。
“顶经。”右手动了。
像是预测到从不死的左手中逃开的式的动向才放出的右手,确实地将她抓住了。单手抓住少女的脸,魔术师将式吊在空中。虽然式不过是一个少女,但只用一只手便把
人吊起来的身影,让人不禁想到鬼或是什么魔物。
“啊——”式的喉咙颤抖着。
在如同喘息的声音中,意识淡薄下去。从男人的手掌中所感觉到的,只有压倒性的绝望。这种绝望透过皮肤直至脑髓,又沿着
脊髓滑落浸透了全身。
式有生以来第一次。确信自己会就此被杀掉。
“——幼稚。这只左手之中埋有佛舍利。即使使用直死之魔眼,也看不到易死的部分。只是单纯的切断,是不会伤到我荒耶的。”
用手掌压榨着少女的脸,魔术师淡淡地说道。式无法回答。抓住脸部的力过于强大,连回答的余裕都没有。
……男人的手腕,是一部专为捏碎人的头颅的机械。紧紧地勒入脸部的五指无论如何也
无法挣脱。如果随便摇动身体来进行反击的话,这部机械会毫不犹豫地捏碎式的头。魔术师继续说道。
“何况连我也不会死。我的起源是静止。呼唤起起源的人,便能够支配其起源。已然静止下来的人,你要怎样去杀他呢。”
式无法回答。她倾尽一切情感,拼命地想要找出男人身上微弱的线。
游遍全身的名为绝望感的麻醉也好,脸部被紧抓的疼痛也好,这一切统统无视,只为打开唯一的突破口。
然而在那之前。魔术师观察着被自己吊在空中的少女,作出了结论。
“——是吗。头可以不要啊。”用毫无感情的声音,魔术师的手腕第一次运上了力气。啪,骨头碎裂的声音响起。
瞬间——几乎要将名为两仪式的少女的脸捏碎的右手,随着短刀的划过确确实实地被切断了。
“——唔”魔术师微微地后退了。
在被吊起的姿势下将魔术师的手腕自肘部切断的式,将脸上的断腕剥下来跳着退了几步。
黑色的手腕落在地上。脱离到魔术师的三重圆所触碰不到的距离,式单膝跪倒在地上。
或许是由于几乎将脸部捏碎的疼痛,或许是由于为了捕捉到魔术师微弱的死之线意识过于集中。式荒乱地呼吸着,只是凝视着膝前的地面。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再一次拉开了。
“……原来如此,是我大意了。医院的那一次足以立证了。生也罢死也罢,只要是能够
行动的东西,便能够将其行动之源切断。这才是你的能力。纵然是我已然停止的生命,由于
这般存在而存有使我存在的线。切断那里的话确实会将我杀死。虽然左手是唯一的例外,不
过又能保留到什么时候呢。纵然是圣者的骨,只要还能活动,就有促使其活动的因果存在。”
似乎并不在意被切断的手腕,魔术师说道。
“果然那双眼要不得。作为两仪式的附属品来说过于危险了。不过在毁坏之前——麻醉还是必要的。”
魔术师维持着三重结界向前踏出一步。式,依然凝视着这三重的圆形。
“……不行的。你到现在也应该下决定了。”反手握住短刀,式说道。
“我也知道结界哟。修验道中作为圣域的山里便张着女人禁入的结界。据说进入的女人
会变成石头,不过结界这东西不过是境界吧。圆之中并不是结界。只有其分界处草是阻挡他人的魔力之壁。那么———只要线消失的话,其力量也会消失。”
然后,她将短刀插向地面。将魔术师所拥有的三重圆形,最外侧的圆杀掉了。
“——愚昧。”魔术师有些焦急地向前走去。
再有一步,就来到式身边了,不过式毫无反应。
……男人的护身符从三个减为了两个。
魔术师在内心赞叹了一下。并没有预想到式的直死之眼会强到这个地步。竟然连无形,且没有生命的结界这一概念也给抹杀了,这是何等的绝对性——
约束触碰到境界的外敌的三重结界的外周,即不俱,已然被杀的魔术师,为了捕捉式而奔跑起来。
“不过还剩有两个的。”
“——那也,来不及了。”依然保持单膝跪地的姿势,式将手伸向背后。在系住和服的带子中,还有第二只短刀。
从背后的带子中拉出短刀,式顺势向魔术师投了出去。刀刃,贯通了两重结界。
如同打水漂的石子一般,短刀在圆的上方又弹了起来,向着魔术师的额头飞去。速度竟如子弹一般。
“——!?”魔术师下意识地避开。短刀擦着男人的耳朵消失在走廊的深处,理应避开的耳根被挖了
出来。血与肉与碎裂的骨,还有脑浆一并迸散出来。
“——呜”魔术师叫出声来。
在此之前——他,感觉到了刺入自己身体的冲击。白色的阴影在魔术师的身躯中炸裂。当把握到式在投出短刀之后,随即向自己冲过来的事实时,胜败已然分晓了。
从肩头撞过来的式的一击,,如同大炮的冲击一般。仅仅一击骨便断了数根,在式的手中,仍握着银色的短刀。
短刀,确实贯穿了魔术师的胸的正中。
“咳——啊”魔术师吐血了。血,有着如同沙一般的质感。
式拔出短刀,又刺入魔术师的颈部。双手倾尽全力。明明胜败已决,却以极其拼命的神情刺下最后一击。
要说为什么——
“还没有死心吗。这样可是会在冥途迷失的,式。”
——因为敌人还是没有死。
“可恶,为什么……!”式如同诅咒般叫着。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没有死。魔术师依然一副严肃的面容,只有眼球透出笑意。
“确实,这里是我的要害。但是仅仅如此还不够。纵然是直死之魔眼,还是无法致生存
了二百年的我的岁月于死地。不知何时这个身体也会死去,不过我早就做好了准备。正是为了能够捉住两仪式。代价即使是自己的死也十分合适啊。”
魔术师的左手动了。
……是的。胜败,已然分晓了。紧紧攥住的男人的拳头,顺势打在了式的腹部上。
连大树也能贯穿的一击,将式的身体打飞起来。仅仅一击,式吐出的血比起胸与头都被贯穿的魔术师所吐出的还要多。
随着喀喀的声音,内脏,以及保卫内脏的骨碎裂了。
“————”式就此晕了过去。纵然拥有直死之魔眼,以及卓越的运动神经,但她的**也不过是脆
弱的少女。尽管卸掉了一半的力量,但还是不可能承受住连水泥墙都能够击碎的荒耶的一击。魔术师单手抓起少女的腹部,随后撞向公寓的墙壁。
以撞碎式全身的骨头的势头进行的凶残行为,却又变为了奇怪的现象……被撞击在墙上
的式的身体,如同沉入水中一般被墙壁吸了进去。待到公寓的墙壁将式完全吞没之后,魔术师终于放下了手。
……他的颈部依然残留有式的短刀,眼中已没有了之前的威压感。短暂的空白流过,黑色的外套连动也没有动过。要说当然也的确是当然的。
魔术师的**,已经完全地死掉了,但是,两仪式也的的确确被击倒了。
郊外的房子。
少女听着汇报。
“出手的时间,已经快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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