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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道(实体版)
章节目录 第三章镯 手镯之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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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动心里有点不舍,随着修行的深入,普通的情感在他心头所占据的位置越来越小,但他却深深地感觉,其实这些都是生命中很重要的一个部分。
一个炼术者,若是完全失去了作为正常人的情感,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左动不知道,这一点的领悟正是让他得以保持本心的根本原因,不至于让心灵脱离控制。
很多炼术者都没有办法领悟或是保持这一点。
他茫茫然地往前漫步目的地行走。
脑海内被各种意念充塞,甚至忘记了身外所有事物。
跋跋、战爵、巴颜、扶苏、紫兰心都觉得左动变了个人,双眼无神,连望都不会向他们望上一眼,心中更是担心。
玉魄却阻止他们唤醒左动,虽然不清楚左动身上的变化,她却敏感地直觉到,现在正是左动非常关键的时刻,稍有打扰,说不定就会让左动陷入歧途。
第八天的时候,天上一暗,刺骨的冷风吹了起来。
这已是风原星域的寒季。
漫天的乌云滚动,闪电霹雳,冰凉的水滴从天而降。
稍顷,地面上水流纵横,满眼都是狂暴的冰雨,砸在身上,仿佛碎石交击。
暴雨持续了足足一天一夜,到第九天下午,又转成了冰雹,冰雹每一颗都有拇指粗细,噼里啪啦声中,将被雨水软化的地面砸出一个个小洞。
左动毫无反应,任凭冰雹暴雨冲击,他像是失去了魂魄。
到进入一片广漠的原始森林时,他却突然停了下来。
盘腿坐到一棵大树下,闭目深思。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雏狗!
这几天中,以往二十多年的时光就像是历历清泉,由着眼中缓缓淌过。
他仿佛重新见证了一遍自己的成长历程,每一点一滴的感悟,都令他若有所得。
但越是在神识中徘徊,他就越加发现天道自然,毫无偏颇,视众生如草芥,视万物为土石。
对于天地来说,生命与土石,又有何处区别?
他心底长长叹息,其实自己修行越是精进,不也正有这种趋向吗?
众生在天地面前,只不过是一群蝼蚁,是以天道不仁;而普通人在修行者面前,又何尝不是蝼蚁,是以炼术者越是修行高深,对俗世中的一切便愈加毫不挂怀,唯一能够牵动道心的,亦不过是自己曾经历过的一些往事。
譬如一群蚂蚁,其中每一只蚂蚁当他和身周蚂蚁毫无区别时,自然丝毫感觉不到身为蚂蚁所受的限制,但当这只蚂蚁突然间发现这个世界不只有“长度”和“宽度”,还有一个“高度”时,那又会发生何种状况?
当这只蚂蚁完全脱离了蚁群,成为一个拥有高等智慧的物种,是否还会认同原先的族群呢?
炼术者的情况正是如此,大乘期是一个很大界限,一旦进入大乘期,大部分的炼术者都无法保持自己原来的本心。
因为其与世俗中人的距离已经拉开太远。
在这条路上走得越远,便会愈加淡漠世情,这似乎是无法避免的,很多炼术者的经验都已经证明了这点。
但这一切真的都是必然吗?
左动脑海内一个念头跳了出来,只要想,就一定能够维持住本心,否则岂非所有进入大乘期的高手,全都是些没有情感的怪物,看寒伏远对其弟子的关心,若说他没有感情,又如何可能。
他豁然开朗,终于睁开了眼。
仰天就是哈哈一声长笑,双眼中精光闪烁,浑身充满了一股强烈的自信。
这种气质上的变化,所有人都感觉到了。
跋跋发出怪叫,古怪地道:“哈哈,哇靠,老左睡了一觉醒来,整个人都变了,啧啧,这样下去可不得了,我看要有越来越多的妹妹要认你这个大哥喽!”
战爵难得地跋跋的话表示同意:“有道理。”
玉魄横了一眼这两个家伙,欣喜地道:“大哥,你好象突破心灵关口了……”
左动用充满感情的双眼望着玉魄,淡然笑道:“玉儿,你说一个人到了终点,却忘记了起点,会怎么样?”
玉魄发现自己更加喜欢现在这样子的左大哥,她想了想,笑道:“大哥呀,记得起点,又怎会到不了终点呢?”
左动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玉魄,点头笑道:“还是玉儿聪明,大哥太笨了,想了这么多天才想通。”
他洒然一笑,神情中有种说不出的自在。
天道无情,但却自然,每个炼术者都在追寻属于自己的“自然”,只要不抛弃本心,那便是自然,左动知道自己已经找到了最重要的东西,这种经验是非常难以言说的,如果不是在古神阵中的三年时间,他绝对没有办法这么快领悟。
玉魄和紫兰心的感应能力最是敏锐,这一刻的左动,与从古神阵中出来时,又不一样了,变得和以往一样让她们感到亲切。
“哦,对了,上次我从灵魂手镯中整理出来的那点东西,你们正好可以参悟。”
左动微微沉吟,神识内迅速地整理出灵魂手镯中的信息。
他轻轻弹指,双眼内神光闪动,那些信息已经被他以神识力量直接映入玉魄和紫兰心的脑海中。
相比于在地球上时将修行法门以神识力烙印进厉海生和陈天,现在这会实在是轻松得太多。
紫兰心和玉魄同时身躯一震,她们陷入了沉思。
灵魂手镯中记载的是神魂修炼方法,这种法门只对失去本体的灵魂体有用。
本来以她们两个修行,若是没有失去本体,又陷入天煞之局,早已修进妖仙的层次。
现在天魄体虽然大成,若与炼术者比较的话,也已经属于进入大乘期的高手,只不过,受到天魄体的限制,要想再有精进,却是很困难的事。
神魂的修炼,则能够使她们天魄体与本身魂灵水乳交融,消去这些限制,所以对于紫兰心和玉魄来说,这份修行功法简直就是为她们量身设计一般。
不理会两个妖灵的欢欣鼓舞,左动对着跋跋、战爵和巴颜说道:“趁着这会工夫,大家都修炼一下吧,唔,我还得想想灵魂手镯的窍门。”他闭上双眼,重新入定。
“呜呜……”小宝不满地叫了几声,左动只顾着对其他人说话,好象一点也不把它放在心上。
它怒视着还没有入定的四人,小爪在地上刨动,赤金色的美丽眼睛转来转去。
跋跋对它还真有点害怕,赶紧摇摇手,嬉皮笑脸地道:“哎呀,小宝啊,我要修炼了,你帮我们护法哦。”他跳了开去,马上入定。
战爵心里也有点发毛,背过身去坐下。
扶苏娇躯如花枝颤动,美目流转,左动并不想带上她,但算起来的确是欠着她一个人情,扶苏又摆出一副跟定他的势头,只好让她留了下来。
只不过这几天她倒是收敛了很多魅力,否则一路上,恐怕跋跋的眼睛就转不开了。
这会轻笑一阵后,娇躯轻移,已经坐到了一棵树上,闭目静修。
巴颜却伸手挠挠头皮,这个不良习惯一旦学会了,想改倒也不容易,他道:“小宝,要不我来陪你吧,我们去找点果子来吃……”
小宝转着小脑袋想了半天,“嘶嘶”叫了几声,似乎觉得还是巴颜人好,它“扑通”蹿到了巴颜怀里,顿时把巴颜整个人都撞翻在地。
直到这个时候,小宝才终于算是认可了巴颜作为左动“弟子”的身份。
嘻闹一阵后,巴颜跳出巴颜怀内,伸爪指指入定的左动,示意让巴颜也一块修炼。
等到巴颜入定后,小家伙悠闲地伸个小懒腰,张嘴打个喷嚏,纵上了一棵大树的树干,趴着身子似乎睡了过去。
左动心神一荡,经过古神阵中的修炼,灵魂手镯已与他心灵相通。
这是件拥有自我意识的神灵器,或者说它本身就是拥有本体的妖灵。
刚刚得到这件神灵器时,左动根本没有办法修炼它,若不是在古神阵的压制下,再加上先天道胎的异变,左动也无法和它建立心灵联系。
这亦是灵魂手镯虽然属于神灵器,在冥界中却没法发挥过于强大威力的原因,因为它对拥有者全然没有认同感。
只不过,和玉魄相比,灵魂手镯虽然拥有一些意识,却还没有发展出纯粹的精神体,此中原因,最主要的还是灵魂手镯本身力量强大,压制了它的精神体形成。
在灵魂手镯的召唤下,左动发现自己的身体正被一层强光笼罩,那股力量,和空间转移法阵吸扯力异常近似。
蓦然间,空荡荡的感觉充斥全身。
等到左动控制住自己身体时,他看到了灵魂手镯内的世界。
空空荡荡的一座古代宫殿,冷冷清清,死寂一片。
没有任何生命的气息,似乎亘古以来,这里就没有生物出现过。
那种近乎死亡的寂寞,笼罩着这个空间,左动稳定心神,打量着周围。
他看到了三扇大门,第一扇门上写着“仙途”,第二扇门上则是三个字“死之径”,第三扇门上却有“混沌道心”四个字。
每一扇门都是以不知名的灰青色石料制成,虽然看上去很不起眼,左动却从每扇门后感受到了强横无比的气息。
那种感觉,让他也为之战栗,仿佛一旦打开其中一扇,就将面临万劫不复之灾。
沉思片刻,左动隐隐有会于心,灵魂手镯既然已与他心神相通,自然能够让他了解到很多东西。
他伸掌缓缓贴上第二扇门“死之径”,一股奇异的波动传来。
在三扇门中,只有这道门散发出来的能量波动最弱,左动感觉自己能够应对,其他两道门的能量波动强大得匪夷所思,他没有半点信心开启。
这扇门的背后,是什么呢?
刹那间,无数的思绪转眼而过。
灰青石门开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左动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穿进了一个泥沼,周围都是粘稠的水流,顺着水流,他的身体竟然穿进了石门。
一个极其广阔的平原,植物都是蓝色,大地则呈紫色,天空没有一丝的云彩,只能见到满眼的橙黄。
他站在碧蓝的长草中,心中一片骇然。
天,这不是玄水通途中与芨炎大阵相邻的幻阳界嘛!
转头四顾,愣了半天,左动终于确定自己没有认错地方。
他感应到芨炎大阵就在东面,那熟悉的能量波动,让他一下子想起很多往事。
心念一动,他往手上望去,只见灵魂手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套在腕上。
左动怔了怔,随即哈哈大笑出声,他终于明白如何利用灵魂手镯进行空间转移了。
其实灵魂手镯本身就像是一个空间转移法阵,只不过要想借助它的力量,必须得到灵魂手镯的承认,左动大大地伸个懒腰,舒畅无比。
他笑道:“回!”身影一闪,又消失了。
玉魄、紫兰心、跋跋、战爵和巴颜都已经苏醒过来,他们焦急地等待着,左动竟然消失了,完全找不到他的一丝一毫气息,难道是已经进了灵魂手镯?
心里虽然有这个答案,但仍是焦虑不已。
突然间森林中光芒大放,一阵强烈的波动后,左动的身形宛如从虚空中一点一点的浮现出来。
他刚刚现身就兴奋地道:“哈哈,我找到进出的方法了。”
紫兰心刚刚张开的嘴顿时合不拢来,她也惊喜地叫道:“真的?那我们可以回去了?”
扶苏也淡淡笑道:“左大哥的家乡是怎么样的呢,我也想去看看哦。”
左动心情很好,点头笑道:“是啊,这个灵魂手镯制作得真是精妙,居然能够将空间转移法阵嵌入这么小的东西里面,紫大姐,是不是想家了啊?”
紫兰心雀跃不已,喜道:“嘻嘻,对哦,乾坤镜里买的那些碟片都快看光了,当然要去挑点新货色了,不然生活多没劲呐!”
听到这个回答,左动感觉自己的视线正在变黑。
沉吟了一下,左动说道:“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老是有回去看看的念头,其实岚顶大哥说得对,修行本该随心而行,既然会产生如此迫切的念头,强行压下亦无助于事,我想,家乡或许还会有很多惊奇等着我们。”
他转过头又对着跋跋、战爵和巴颜说:“不过这次回去,你们倒是没有什么必要,不如留在风原星域好好修炼,小三,我过阵子会来看你的。”
“切,想这样就把我们抛掉?哪有这么容易啊,嘿嘿,我也很想到你家乡看看,不知道那是个什么鬼地方,哈哈。”跋跋马上白了左动一眼。
战爵也道:“我也想去看看。”巴颜双眼中射出可怜兮兮的光芒。
左动没办法了,他也拒绝不了,只好叹道:“反正也不在乎多几个人,唔,六、七个,差不多,再多几个人,我的力量就支撑不了。”
他让这几个人围成一圈坐好。
“记住,一定要保持心神稳定,不要乱动,别管幻像……”左动不放心地叮嘱了几句,他发现自己的心情的确有点激动,那是种落叶归根的心绪在做怪。
一时间,他不由得想到了曾经的那些朋友,不知道他们还好吗?
“大家注意,我要启动了。”灵魂手镯忽地炸开一个光圈,彩芒激射,空中就像是在放礼花,噼里啪啦地爆响声中,地上坐着的几人都隐没在光圈里。
一眨眼,众人已经出现在玄水通途的幻阳界中。
“他爷爷的,这是什么鬼地方……”跋跋第一个叫出声。
左动没好气地回答他:“这里是通向冥界的玄水通途,你说是鬼地方,也可以这样理解。”
跋跋忍不住打个哆嗦,一下子觉得全身发冷,小声嘀咕:“这里真的是死后灵魂来的地方?怪不得阴森森的,快走快走……”
左动没有理他,双眉微皱,不知道渡难现在还是否在芨炎大阵中,算算时间,他既然已经有了冥河心,应该已经进入冥界修行了。
他转头对着几人道:“你们先在这里等等,我去那边的法阵里看看。”
他现在的境界,进入芨炎大阵已经没有什么危险。
破开法阵防御后,左动在芨炎大阵外围游荡了一圈,随手摘了几十个龙胆果,这种东西对他现在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但对一般的炼术者却还是有很多好处。
巨大的树冠在奇冷无比的石壁间伸展,几群沙虫在旁边爬动,左动闭上眼,感受着阵法的能量流动,身形一晃,他已经进了芨炎大阵的核心部份。
法阵核心处的能量稳定地运转着,左动失望地叹了口气,他知道渡难已经脱身了。
芨炎法阵虽然禁制力量上远远比不上古神阵,但最核心部分的禁锢力也非同小可,左动并不确定自己就一定能够破开禁锢。
所以他可不敢进入到法阵核心,否则若出现意外状况,便无法收拾了。
其实左动一向很懂得分寸,从他进入黄老门到现在,这一点都没怎么改变过,只有在遇上无法忍耐的事件时,才会不顾一切。
跋跋正等得心里发慌,左动身形突然像鬼魅般在他旁边出现,顿时又吓了一大跳。
“我们走,穿过前面玄水通途,就可以进入无量山了。”左动带头向着前面飞去。
进入通道后,四周遍布的能量晶石闪烁着动人光芒,能量晶石在虚凡界算不上什么希奇的东西,而这里的能量晶石品质也不算很好,所以连跋跋和战爵都没有什么摘取的意思,倒是紫兰心啧啧称奇。
她一千多年的时光都是在地球上度过,对缺乏能量晶石的痛苦更有体会。
这点左动便无法懂得了,他修行以来都没怎么使用过能量晶石,就算知晓其重要,但却没有深刻的体会。
玄水通途很快到了尽头,左动缓缓站定。
他感觉到了那熟悉的能量波动,右手轻轻挥动,一股七彩的原力幻成光幕,柔和地渗入玄水通途的尽头。
那层通道的防护壁在一阵强烈的震荡后,爆发出绚烂炽芒,好象一束束镭射光射向天空,营造出如梦似幻的场景。
通道尽头传来的能量波动在极短的一个瞬间消失了。
跋跋、战爵、扶苏、巴颜同时感觉身体一轻,他们被挪移了出去。
紫兰心和玉魄则是与左动同一时间出现在无量山防御法阵的中心。
无量山防御法阵平时是处于闲置状态的,但仍有部分守山弟子照看。
但刚才只听得“喀啦啦”一阵响动,防御法阵忽然光芒大盛,仿佛禁制被触动了一般,一股无形的威慑力量笼罩住了整个空地。
修为稍弱的守山弟子早就面色惨白,甚至还有被当场震昏过去的,修行深的,也是步伐不稳,顿时所有人都是心惊胆战,不知发生了什么剧变。
心里隐隐升起一个可怕的念头,难道是被关押在芨炎法阵中的那人出来了?
想起自从上次万法归源大会结束后这三年多来,芨炎大阵显得平静异常,逐渐也就放松了警惕,莫非现在招来了可怕的后果?
等到他们看见场中出现的人影,心里大大地松了口气,但随即,又有无数的疑问浮现出来。
这些人,怎么会出现在无量山上?
场中眼睛尖点的,已经看见这些人中有一个自己好象隐隐有点面熟,想了半天,终于记了起来,那不是上届万法归源大会上非常出风头的那叫“左动”的炼道者吗?
人群中响起一片叽喳声,马上有人前往云顶上长老室通报。
左动冲着这群人微微一笑,他抬手射出一道强光,沿着法阵转了一圈。
防御法阵本来就只是以微弱的能量运行,自然没有办法抵挡住他的攻击,轰然声中,防御法阵已经被打开了一个口子,容几人顺利走出。
“咦,左大哥,小宝不见了……”巴颜睁眼四望,没找到小宝,他心里顿时急了起来。
“呜嘶嘶……呱呱”头顶上忽然一阵得意的尖叫,小宝从空中探下头来,伸出爪子就拍在巴颜脑袋上面,它在空中盘旋了几圈,又钻进左动怀内。
左动不想惹麻烦,他带着几人往传送法阵边上走。
当然,以他现在的修行,已经不用传送法阵,自己便能够打破无量山的结界了。
“左动兄留步……”几声呼喊遥遥传来。
左动不用耳朵,也知道那定是天启三圣的声音,自己现在可还不想陪他们聊天,他回头打个招呼,体内原力早已运转,将周围几人都裹入其内。
眸中神光乍闪,“开!”
还没等天启三圣赶到,一群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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