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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八〇节  为美睡警局

    警察似乎也默许了这种行为,停下手来等待老郑媳妇的回答,他们也不想多管闲事,民不告官不究,一个个乐得逍遥自在。老郑媳妇冷哼一声,直接让满怀期盼的方青跌入深渊,说道:“我们家老郑手里有三家公司,会缺这点住院费吗?但是他吃得苦必须有人负责,你方青就该进班房。我不要一分钱,但要你受罪!”

    最毒莫过妇人心,方青仰头长叹,虽然他也曾痞了吧唧,可这进班房还是第一次,说不怕那是假的。但事情既然如此,除了面对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希望他的解释能获得警察认可,或者老郑能回忆起昨天的事情。

    意外的是,毛可可突然鼓起勇气对警察说:“开车的人是我,要抓就抓我吧!”

    方青瞪她一眼,那罪哪是一个小女孩能受的,警察在她一掺和后有了疑问,方青连忙用一句话打消,“别闹了可可,小孩子赶紧回家,哥没事的。”

    “对,别闹了!”警察不去理会毛可可,谁能把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与交通肇事者联系起来。毛可可却有点急了,说道:“你们不要相信他,他没有驾照,我有!”

    “你没有驾照?”警察认真的问方青,方青重重的点点头,这罪更重了,无证驾驶加肇事后逃逸,不知道够不够判刑的,苦啊!毛可可好心办了坏事,撒了泼的在医院过道哭了起来,警察可没那个同情心,押着方青离开。

    “不用碰我,我自己会走!”方青还要顾及一下自己的形象,他只是嫌疑犯又没准备逃跑,用不着手铐吧!

    人生就是这么变幻莫测,也许你前一天还是踌躇满志的青年,今天却不得不在现实面前低下头颅。道路总是充满坎坷,一个不小心就闪了你的小腰,明天的太阳会从哪边升起,你绝对不能相信今晚的月亮,两者私交再好,即便有奸情,总还是有那么点距离。而距离在产生美的同时,也带来了不小的变数。

    方青昂头走在医院的花园里,向着不远处的警车走去,两侧都是威武的警察,身后是哭哭啼啼的毛可可,虽然方青极力装作从容,最好让人以为他是率领警察的便衣头头。但傻子都能看出来,这小子要倒霉了,吃上几天公家饭是肯定的。

    人有时候,你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转过那个花坛,方青看到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小护士杏儿推着一辆装药品的小车走来,还是那么清纯可人,笑容依然挂在脸上,不经意间却多了一丝忧愁,淡淡的,愈加的惹人怜惜。

    方青低下了自己高昂的头颅,前额的头发努力去盖住眼睛,希望借此躲避杏儿的目光。此刻的方青内心很复杂,对杏儿他更多的是感激,还有就是特单纯的那种疼爱。虽然对杏儿找到新的幸福感到失望,但打心底里还是祝福她的,保留自己在对方心中的那份美好,也许这是方青这会最想做的。

    但是,方青的想法未免太天真了,看看自己周围这架势,n名警察护卫着,一个美貌女子在后面边哭边喊,想不被发现除非变脸。而变脸这玩意,据说对传人的要求很严格,连华仔学一次都费那么大的事,何况是无权无势的方青。

    “方青……你怎么了?……你们为什么要抓他?”

    杏儿把小推车一扔便扑了上来,拦在前面死死拉着方青的胳膊,转脸去质问两边的警察。方青心里苦笑,倒次霉也要遇到自己曾经珍爱的女孩,伸出手在杏儿鼻尖刮了一下,动作力道如同以往一样,却总觉得有什么不对。也许是心不在了,做什么都失去了原有的意义。

    “杏儿,我只是去警察局协助调查,没有犯什么错误,别为我担心。”杏儿有些疑惑的看着他的脸,露出了几分怀疑,死死拉住他的胳膊不放。警察相互之间看了几眼,让他们对付方青,连打带踢都行,但要对这么一个娇嫩迷人的可爱姑娘下手,这需要足够的无耻。

    “方青,她是谁?”毛可可扭着小腰上来,方青甚至听到后面有警察发出啧啧的赞叹声,这个女孩身材着实火爆,走到哪里都是关注的焦点,回头率几乎接近百分百。

    “可可,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好朋友杏儿,就在这家医院工作。杏儿,这是……”

    毛可可接过方青的话头,很爽快的说道:“我是他女朋友!你好,杏儿。”

    方青彻底晕了,毛可可实在是太难以捉摸,刚才还哭得跟个泪人似的,一见到杏儿就恢复了往常豪爽大方的性格。最可气的是,毛可可居然说是自己的女朋友,这是她第一次说,却是在杏儿面前。

    面对毛可可伸出的嫩手,杏儿有些迟疑的握了握,方青在这一刻百感交集,他甚至无法定位两个女孩在自己心目中的位置,各自的心里又在想些什么,迷惑。杏儿松开了方青的胳膊,叮嘱一声保重,然后颇有深意的与毛可可浅浅一笑,向着住院楼走去。

    “杏儿!”杏儿听到方青的叫声,蓦然回首时眼角挂上了一滴晶莹的泪水,微笑的等待方青的话。

    “你的小推车!”众人的眼光汇集在杏儿身上,她有些尴尬的小跑到推车前,然后头也不回的推车离开。方青看到她肩头明显的颤抖,原来自己在她心目中还是有位置的,试着张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走吧!看不出你小子挺有女人缘的!”身后的警察推了一把方青,方青回头怒视着他,怪不得这混蛋嫉妒,大背头秃脑门,脖子比毛可可的腰还粗,有女人喜欢才怪。这么一想心里上就好受多了,感觉自己还是很幸运的,进班房算得了什么,等出来还是一条好汉。

    虽然方青没说话,但那位警察老兄似乎洞悉了他的想法,从后面一推把方青塞进车里。车子拉着警笛驶出医院,闯过红灯向警局奔去,留下毛可可看着警车离去的方向,还有一大群盯着毛可可看的色色眼神。

    有困难请找人民警察!方青看到这标语不但不感到亲切,反倒是觉得有距离感,在他印象里民警同志一直充当了执法者的角色,没怎么见到有服务方面的功能。他也曾试图接近这群威严的酷哥,小时候就把路边捡到的砖头交给警察叔叔,没想到不但没有得到表扬,一顿批评教育是少不了的。

    接待方青的是一个瘦长脸的青年人,手朝着屋外的墙角一指,一边先蹲着。为什么要蹲着呢,方青不知道,只见那地方已经蹲了十多个,每个人都是双手抱头,像是在极力做出懊悔的模样。方青选了个空隙蹲下,左侧是个秃顶的胖子,方青试着问:“大哥犯啥事了?”

    “木啥,奏是剁了个人!”

    一听口音不是本地人,方青继续问道:“那人不要紧吧?”

    “听佛(fo)快翘辫子了!奶奶的真不撑揍!”啊……原来这是个准杀人犯,方青蹲着挪动几步,靠近右侧一个小伙子,这人长得眉清目秀的,不像是什么坏人。

    “兄弟,你是咋进来的?”

    “出去寻个乐子,被人告了!”青年小伙很豪爽,低着头还在贼笑,满不在乎的样子。

    “乐子?”

    “就是找了个妞爽了一下,爽完了那妞就翻脸了,把兄弟们给告了!”

    “兄弟们?”

    “喏!”青年撇着嘴一指,周围好几个人回应一声,原来都是同伙。方青又从他那里移开,这群人渣也不是好东西,这么一大帮,难怪人家会告,一个字,该!

    “方青!”瘦长脸的警察在里面咋呼道,方青答应一声“来了”,逃也似的离开墙角。

    也许你是一个很会计划的人,还没结婚就算好了将来孩子叫什么,年纪轻轻便打理好退休后的一切,日子会随着预定的轨迹行进,幸福在固定的路边出现,直到一个圆满的终点。

    但更多时候,生活充满了变数,你可能突然喜得双胞胎,预备好的一个名字不够用;也可能当时觉得超值的保险,不过是几年过后便已经一文不值,想甩都甩不掉。

    生命还在继续,每个人都在自己的舞台上摇曳,无论富贵与贫贱,也无论贫穷与疾病,没人可以抛弃生活,除非被生活抛弃。

    没想方青的厄运还是来了。公司楼下的赵半仙看来是有几把刷子的,摸着方青的手掌,苦口婆心的说道:“兄弟今年有难啊!破解的办法不难,只要交上二百五十元。”

    现在的方青很懊悔,只是为了省那点钱,便身陷囹囵。赵半仙啊,你他妈也太准了,就不能提高点骗人的技巧嘛?算得再准也要想办法让人相信,要是当时能哄骗了自己,说不定就没有今日的牢狱之灾。可这会轮不到方青后悔,瘦长脸警察大手一指,方青老老实实坐在那椅子上,等待问询。

    “姓名!”警察的语气冷冰冰的,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特威严。

    “方青……您不是知道了吗?”方青边说边抬起头,看到警察瞪他赶紧闭嘴。

    “性别!”

    “呵呵!”方青露出一抹笑意,脑袋左右转转,这不是没事找事嘛,瞎子也能看出来自己是男的。

    “我问你性别,放老实点!”

    “我想是男的!”方青已经有点恼,这人死脑筋,还在这耍威风。

    “到底是不是?”

    方青就差跳起来揍他,可这是警局,由不得他放肆,憋着满腔怒火说道:“是!”

    “年龄?”

    “过了年二十四!”

    “谁问你过年了,问你现在!”

    “你不会算呢?”方青反问一句,他实在受不了这样的询问,明显是在糟蹋人的自尊,这一声喊出去,引来周围不少警察和嫌疑人侧目,远处一个大块头悄悄对他竖起大拇指。

    “知道我们为什么抓你吗?”警察终于问到正题,态度却因为方青刚才的抵制更加恶劣。

    “你们说我涉嫌交通肇事逃逸。”

    “把这事情说说!”

    “那个老郑不是我撞的,他自己喝多了酒倒在路沟里,是我想把他送回家,最后实在没办法,给他开了间房先住下。”

    “这么说你是在学雷锋了?”

    “我想是这样。”

    “不要狡辩,这年头有这样的傻帽吗?……他的肋骨断裂你又怎么解释?”

    “老郑说他家住在富民小区,我送他到楼上,走错了门被人打的。”

    “胡扯!你以为这是写yy小说呢?老郑家根本就不住在富民小区,你走错了门顶多道个歉,怎么又会挨打?”

    “你不相信可以去调查!”

    “放老实点,我们怎么做用不着你管!”大半个钟头过去,方青怎么说也不承认,瘦长脸警察急了,把他带到一个小屋子。一张木桌后做着三名警察,其中两个是一脸的从容和自信,估计是个问案高手,还有个清秀的小姑娘,在一边负责记录。

    问案的套路还是一样的,方青这次是有问必答,不止是问性别,你就是问他是人不,他也会很认真的说是。警察很满意他的态度,但不满意这结果,这小子的嘴皮还真是硬。而这个案件上面有交代,说是局长的旨意,一定要严惩不待。

    两个老警察一交换眼色,其中一人出去睡觉休息,另一人继续刚才相同的问题,左绕右绕的套方青的话。又是一个多小时,这位警察还是一无所获,换他出去休息,另一名警察替换。

    方青算是明白了,这是给自己使用疲劳战术呢!对付的办法听以前听人说过,那就是努力把你的答案映入脑子,直到把借口想象成真实的东西。如果到了一定境界,那即便你进入了恍然的半昏迷状态,也一样不会说出真话。

    这名中年警察个不高,脸膛有些黑,一进来就给方青使上了测谎仪,然后把刚才的问题又问一遍。方青心里偷着乐,他说谎时连眼皮都不用眨一下,基本上是面不改色心不跳,何况他大多数问题还不需要说谎,开车的不是他,自然不可能交通肇事。

    一整套问题答完,方青伸伸懒腰,口干舌燥有点乏。黑脸膛中年警察也是一无所获,掏出一支中南海点上,羡慕的方青不得了,这会乏的厉害,有支烟抽就好了。

    “你想抽啊?”警察见方青一副馋猫见到鲜鱼的猴急样,故意把烟圈吐成各种形状,有些炫耀的看着方青。

    “是啊!谢谢警官!”警察从烟盒抽出一支,举手做出扔过去的样子,动作到了一半又停下,只听他说道:“吸烟有害健康,年轻人还是忍忍吧!”

    方青心理上经历了从希望到失望的过程,平时不怎么有烟瘾的,这会也感觉像个瘾君子见了毒品,使劲咽下两口吐沫,整个人萎靡了不少。警察见目的达到,乐呵呵出去了,叮嘱记录的女孩把嫌疑犯看好了,千万不要让他睡觉。

    不提“睡觉”这两字还好,一提就有种难以抑制的困意,方青总算体会到疲劳战术的厉害。精神已经越来越迷糊,很多事情像放电影一样忽闪不停,只要让你倚着睡上一小会,别说是回答什么,就是睡醒了砍头都可能会答应。

    “唉!不准睡觉!”小姑娘用力一拍桌子,把刚刚有点感觉的方青惊醒过来,又要入睡时小姑娘走上前来用警棍敲打脑袋。

    “不用这么狠吧?不是说现在不准用刑吗?”方青强打着精神,这三个人中看起来也就小姑娘好对付,还是值得花上点功夫。

    “打你怎么着?只要出去后医院验不出来就行!”看到方青有些不解,小姑娘说道:“你要是还不老实,就让你趴在放了水的房间里,然后通上电对付你,你不但会感觉疼痛难耐,而且出去后根本查不出伤痕,想告都没有门路。”

    方青有些不寒而栗,原来这疲劳战术只是他们第一个手段,老虎凳辣椒水是被取缔了,但更狠更阴险的办法还多的是。方青真想招了,可那事情不是他做的,他还要去保护毛可可的安危,即便招也要想个合理的借口,要不然那两个警察不会饶了他。

    这是什么命啊!想承认个错误都不容易,方青苦苦思索一个合情合理的故事,既要排除毛可可的干系,又要尽量减轻自己的罪名,最重要的是让警察相信。

    方案一:在夜深人静的晚上,一不小心把骑车的老郑撞翻在路沟里,因为老郑醉酒而无法送还家长,只得在旅店开间房,对老郑受伤的事并不知情;

    方案二:偶然发现路边躺着个人,翻过来一看是个中年醉汉,早已经被汽车撞过一遍,赶紧送到旅店休息,并不知道其受伤;方案三:不经意间撞到老郑,老郑主动要求将其送到旅店,据说那里有约会。

    方青反复比较几套方案,找出关键的几点。首先是必须说自己开车,不能提毛可可;其次是对老郑受伤不知情,而且还有做雷锋的表现。想到这里,方青定下心来,强打着精神与做记录的漂亮姑娘套近乎。

    “警察姐姐,给倒杯水行不?”

    “凭什么?”小姑娘一撇嘴,有些讥笑的意思。

    “你们不是整天宣称为人民服务吗?今天这人民就坐在你们面前,就不能可怜一下?”

    “别侮辱人民,你这属于社会的渣滓,应该拉出去枪毙几分钟。”

    “唉!你这话可就不中听了,我有没有犯罪要由法院判,再说我就是交通肇事了也顶多拘留,算不上社会渣滓吧?我要告你侮辱人格!”

    “侮辱?人证在哪里?物证呢?……还告我侮辱,我直接起诉你诽谤!”小姑娘咄咄逼人,警棍结结实实给了方青后背一下。方青皱着眉头苦笑,虎落平阳被犬欺,这会随便进来一个穿衣服的,估计都能拿起棍子揍他几下,自己连个屁都不敢放。

    小姑娘右耳边有颗细小的痔,除此之外整个脸蛋光滑清爽,俏皮的嘴角和挺起的鼻尖,还有那弯弯的柳叶眉,一副标准的调皮小美女形象,谈不上有多么艳丽,却是能给人带来舒适和快乐的模样。

    如果不是打了自己一下,小姑娘在方青眼里会更加漂亮迷人,还好现在也还算不错,方青盯着姑娘身上的凸出部位看。一条皮带把腰肢勒得紧紧的,显得更加的纤细柔美,高挑的身材配备着小巧却结实挺拔的胸部,腰带以下是浑圆优美的臀部,然后是修长笔直的双腿。再配上这么一身剪裁合体的制服,这是一种难言的诱惑,迷死人不偿命。

    “想什么呢?猪头!”小姑娘感觉到方青那火辣辣的眼神,给他一巴掌已经是客气了,但这一巴掌恰恰打蹭了,指夹划过了方青的脖子,上面掉了一块皮。

    方青一摸脖子,手上沾着鲜血,小姑娘的脸一下就变了,打得再狠也不要紧,千万别让人看出来,一旦因此被投诉可就坏了。方青并不答话,眼神毫不顾忌的盯着小姑娘脸蛋,等待她自作决断。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小姑娘边说边掏出卫生纸,细心的给方青擦拭流出的血,因为紧张而哈出的热气温暖着对方。方青享受这警局里难得的温馨,目光甚至顺着小姑娘敞开的衣领向下看,不过只能看到大概的形状,这也是方青痛恨冬天的原因,美女都穿得太厚实,生活因此少了不小的乐趣。

    “给我倒杯水!”方青没有多余的废话,这会有了小姑娘的把柄,就不怕她不听。审讯室是不配备饮水机的,小姑娘拿出自己的水杯递给了方青,方青轻笑一声问道:“你没病吧?”

    “你才有病!不喝拉倒!”方青乐呵呵喝了下去,一滴都没剩下,这茶不错,味道很清香。

    “我睡会,你给我看好门,有人进来时记得叫我!”方青也不等小姑娘回答,向椅背一躺昏睡过去。小姑娘手指着方青,“你……”,无奈自己做了件错事,气呼呼坐了回去,想想这样也不好,不能让上司知道自己没看好嫌疑犯,在屋子里踱来踱去,最后站在方青身侧,准备一有人来就叫醒他。

    方青这一觉睡得,那叫一个舒坦,做了几个梦竟是好事,一会是毛可可摆好酒宴等着给自己接风,一会是杏儿又在自己面前撒娇,到了最后是跟前的女警在*,脖子上还拴着一个项圈……梦着梦着就感觉有人弹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方青慌忙坐直,假装一副正经的样子。

    “有人来了吗?”方青见小姑娘立在自己一侧,有个警察给站岗的感觉不错,桌子后面的三个位子都是空的。

    “没有!”

    “那你吵醒我干什么?”方青说完瞪了一眼小姑娘挺起的臀部,倒头又要睡。

    “方青!”小姑娘的声音很大,吓得方青一个激灵坐直,说道:“你不要太过分,实话告诉你,我只是个学生,托亲戚关系过来体验生活,根本就用不着怕你威胁。”

    方青一拍脑袋,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我说这么美的人儿,怎么可能是警察呢,原来是漂亮的女大学生啊!既然这样,咱们也就不是敌人,帮帮忙,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你省省吧!多了你这个朋友,可能就多走不少歪路,甚至走上邪路!”方青见小姑娘不领情,继续拍马屁道:“我看妹妹长得这么漂亮,一定是学艺术的吧?哪个电影学院的?还是舞蹈学院?”

    小姑娘瞥了他一眼,站了这么久腿也有点麻了,早这么无所谓就不用怕这混蛋,轻轻坐在椅子上说道:“你怎么就不说我是警校的?”

    “那不可能!”

    “为什么?”

    “警校出来的学生,摆在面前的人都打不准,跟废物还有什么区别?”方青的不屑让小姑娘有些恼火,右手抓过警棍一敲桌子,不要逼我野蛮啊!方青的小心肝一跳,这姑娘也是难缠的主,谁娶回家都是个不安定因素,菜刀斧头的应该锁起来,让她抓住就有可能伤人。

    “我是废物,别生气!”

    小姑娘立马转怒为喜,放下警棍说:“其实我是美术学院的!”

    “唉呀妈呀!同行啊!握握手吧!”面对方青伸出的友谊之手,小姑娘想了两秒钟还是握了握,说道:“我不是你妈,叫阿姨就行了!”

    两位警察到最后也没弄明白,这活干了二三十年了,眼前这个年轻人却是个例外,连续折腾七八个小时还是守口如瓶,精神矍铄的一塌糊涂。审讯一直到了下半夜,小姑娘下班回去了,换上另外一位年长些的姐姐,与其说是记录,也就是旁听,问题没有翻新,回答千篇一律,这就是所谓的不停扯淡。

    两位警察看来是无法完成上面交代的任务,原本平静的脸庞多了几分焦虑,这会他们应该在家陪着老婆孩子,说不定正在做一项俯卧撑运动,却因为这小子不得不困在这里,心里骂娘也是正常的。

    没有小姑娘的执勤站岗,方青的觉是睡不好的,两个警察的眼睛比鹰眼差不到哪去,手中警棍颠来颠去,估计心里在琢磨怎么换个办法折腾方青。其实他们也不用想什么新鲜招数,快天明的时候,方青再也熬不住了,上下眼皮不停的打架,脑海里只剩下睡觉两个字。

    “该说了吧?”还是那位黑脸膛的中年警察,拉长了腔调引起方青的注意,看起来火候差不多了,已经快打破这里的记录,这个年轻人还真是能忍。

    “我靠,人是我撞的,然后就驾车跑了,行了吧?”

    “别胡说!那受害者怎么出现在宾馆的?”警察在把他引向一个合理的轨道,真不真实不要紧,今天这任务是必须完成的。

    “我先把他送到宾馆,然后逃跑,怎么样?……让我睡会吧!”

    “肯定会让你睡的,先交代清楚,当时的情况是什么样子的。”黑脸膛警察示意旁边的美眉开始记录。

    “我那天开车晕乎乎的,看到前面有人影,把离合当刹车踩了,于是就把老郑撞到路沟里。”方青这慌撒得还是有水准的,在精神趋于崩溃的时候,没说自己喝酒,也没提毛可可。

    “不是这样吧?据旅店老板回忆,你和那个女子当时都带着酒气,还有呕吐后的味道。”方青眼珠瞪得溜圆,这罪名是逃不脱的,人家去旅店一调查就知道了。

    “另外你开的那款宝马好像是自动挡吧?哪里来的离合器?”

    方青的脑袋彻底晕了,他哪里开过车啊,离合器、油门之类的全是道听途说,反问一句:“我就想装离合器,怎么着?”

    警察冷笑一声,解释道:“自动挡的车,是靠变速箱里的油压来控制,这一点根本不需要驾驶员操作,当然无须离合器踏板,……唉,你有驾驶证吗?。”

    “没有!”方青回答的很干脆,谎言被人当场揭穿,正要辩解时听到警察说道:“好了,既然你已经承认了无证驾驶且酒后驾车致人受伤,然后驾车逃逸企图逃避罪责,在这张纸上签字吧!我们可以放你去睡觉!”

    后面这个承诺太得人心了,方青想都没想,更不会去看纸上的内容,挥笔写下自己的名字,向着椅背一靠便昏睡过去。

    这年头承诺连狗屁都不如,生意场上的尔虞我诈已经见怪不怪,这警察居然也在信口雌黄。方青被生生拖起来,换了两个年轻警察架了出去,塞进一辆警车里。方青迷迷糊糊没睡多一会,又被从车里拖出来。

    一个胖胖的大姐从铁栏杆后面递过来一个表格,方青眯缝着眼看去,也就是档案之类的东西,拿起笔来几下划完。然后那两个青年又开始翻他身上的东西,除了衣服之外全部被搜出来放在一个密封的袋子里,最吃惊的是他们从自己皮鞋里抽出了一个铁片,原来皮鞋里还有这东西,抽出去后估计也穿不了几天了。

    最后是按手印指纹之类的备案,以后出了什么案件,那就是重点怀疑对象。有个挺艺术的长头发给方青拍照,反反复复不同角度连续拍。

    终于结束这倒霉的一切,方青住进了铁笼子,一个大通铺可以十个人一字排开睡觉,两边各有一个小窗户,但是都装着很粗的那种铁栏杆。这会里面空无一人,方青倒在第一张床上拉过叠好的豆腐块便睡。

    也不知过了多久,身边好像有很多人,在叽叽喳喳说着什么,方青不用猜也知道这是在看守所,身边是同样受苦受难的狱友,不同的是自己是被冤枉的,这帮家伙可能是罪有应得。

    “兄弟!看守有旨,起来看新闻了!”一个秃了半边顶的人拍了一下方青的脸蛋,方青不得不醒转过来,看电视上那个地球在转动,伴着悠扬的音乐,著名的“中央一套”开播了。

    一个大妈级的人物开始播报新闻,好像是哪国的皇子皇孙没事又去北京溜达,在中南海接受了友好而热情的接见。然后换一位大叔说道,某省经济的龙头城市,某市政府官员因为贿赂问题被立案调查,涉及该市多位领导和多个行业,案情之严重为历年之最,中央反贪局已经派调查组进驻该市。

    方青仔细一看就乐了,这不正是自己所在这城市吗?“该!”这小子乐得一下坐直身子,右手对着床板狠敲一下。倒不是他跟市领导有仇,只是对有人要得到和自己今天一样的待遇,感到由衷的欣慰。

    “一整天不醒,醒过来就发疯,小心我们欺生!”一个长相挺凶悍的大胡子说道,但脸上明显有几分笑意。这里的囚犯都是临时关押,一般都是几天就放的,传说中的打人等现象不会发生,反倒是彼此有说有笑,这也是他们为数不多的消遣方式。

    “敢问老兄贵姓!”

    “某姓段,单名一个刚字!”大胡子一抱拳说道,江湖气息浓厚。

    “原来是大理段氏之后,失敬失敬!”方青的态度谦恭却不失豪爽,初来一个陌生的环境还是小心为妙。

    “哈哈!”段刚没承认也没否认,这小子倒是挺识相,问道:“小兄弟是怎么进来的?”

    方青换上一副哭丧脸,答道:“我是被冤枉的!”

    旁边一个干瘦青年大骂一声“靠!怎么每个人都这么说?”

    段刚一撇嘴说道:“我就没说,老子是砸了别人的场子,没来得及跑被抓住的。你呢,宝叔?”

    刚才那位半秃顶的就是宝叔,听见段刚问便回答道:“我是开黑出租的,一帮人被警察堵住都跑了,就抓到我一个,你说冤不冤?”

    “开黑出租也够拘留的?”

    “他们非说那些跑的是我同伙,不交代就给我送这来了,其实我哪认识那些人啊,那辆出租车是我刚租来的,第一天出去拉生意,白白浪费一个月租金。”

    段刚拍拍宝叔的肩头,安慰一下,这么大年纪了出去跑出租来养家糊口,也实在不容易。那个干瘦青年主动说道:“你们还叫冤呢,我就是个大学生,为了给家里减轻负担才在寒假里出来打工,刚在大街上贴了一个广告就被身旁的便衣给抓了。”

    “行了!都看新闻吧!努力提高自己思想素质,做个对社会有用的人!”段刚这话一出口,整个牢房一片笑骂声,真他妈虚伪!一种全新的日子开始了,却一点都不让人兴奋,方青一开始还骂骂娘,一天结束的时候已经接近癫狂,他终于理解那些犯人为何会拿自个脑袋砸着玩了。

    早晨六点钟准时起床整理内务,其中的关键是叠被子,不叠成豆腐块看守就把你打成豆腐块。早餐每人一个馒头,不知是什么做的但是有点黄;还有一碗稀饭,看颜色像是玉米的;菜也是有的,每人一块疙瘩菜,特有嚼头。

    老吃东西不干活,看守所岂不是要亏损。于是他们找来一些活计,剥蒜皮、编小筐、织麻袋的活都有。方青运气不错,赶上一批手工艺品的制作,活不是很复杂,但干的多了难免有些单调,众人又三五成群的闲聊,讲述各自不同的经历。

    有位大叔喝多了把人家房子给点了,点完还不知道跑,在一旁烤着火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被押入警车。还有一哥们也是开车出的事情,没事和人比撞护栏,据说一口气破坏了五十多米,被警察当场抓获。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在为曾经的错误付出代价,这里的生活就是一种惩罚。还有些像学生上课一样,隔了一段时间全体人员被拉出去背什么规章制度,叽里呱啦的也不知道说什么,稀里糊涂就过去了。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饭,照样还是馒头,每人多了一碗菜汤,大白菜乱炖那种,肉是见不到的,但是可以看到上面飘着的一丝油花。

    下午的工作是上午的重复,闲散惯了的手有些疼,机械的动作让你越来越烦躁。晚饭与午饭基本相同,中午没怎么吃的方青终于把那黑乎乎的馒头咽下去,人是铁饭是钢,不吃只能饿的慌。

    晚上七点开始照例是看新闻,九点必须休息,但灯是不能关的,可能是害怕有人自杀,看守给众人排序,轮流值班监视大家的一举一动。可能是昨天睡得太多,今晚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索性披着衣服坐起来,与值班的段刚小声聊着。

    “段兄,进来多久了?”

    “七天!”方青脑袋一晕,这样的日子要是过七天,不晓得自己还能不能坚持住。

    “不容易啊!每天都是那些事,吃同样的东西,然后就面对着白墙发呆,这简直是在折磨人的心灵!”

    “张兄弟是怎么进来的?”

    “完全是误会,那故事忒他妈曲折,不过段兄相信我是被冤枉的就是。”

    段刚鼻子一哼,“少来!你就说你杀人放火,哥们也不会看不起你的,装什么正经人。”

    “我这哪里是装,我的罪名是交通肇事逃逸,可老兄你知道吗?我根本就不会开车,连油门和离合都分不清。”

    “呃,我明白了,代人受过!”别看段刚脑袋大脖子粗,还一脸的络腮胡,标准的黑帮糙哥形象,这智商还不怎么低。方青点头同意,接过段刚私藏的一根烟,点着了大口吸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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